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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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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当其冲被警告的是李贤——你小子虽然当上太子,呼声很高,也要老实听话,别以为宰相重臣夸你几句,你就有望当千古明君。老子我才是皇帝,哪轮到你上蹿下跳?退一步讲,就算我疾病缠身压不住你,还有你娘呢!你不怕你娘教训你吗?

    再者,被恫吓的还有郝处俊等宰相——你们觉得我久病不愈耽误朝政,觉得我处事优柔,莫非都打着拥护太子、当佐命功臣的小算盘?好啊,我可以让出权力,但只让给皇后。让一个女人统辖你们这群读圣贤书的大男人,你们愿不愿意?既然不能接受,就给我本分点儿!

    在教训这些人之后,他又翻过脸来虚情假意对媚娘苦笑——我真想让你管事,但大臣们都不答应,我又有什么法子?不能因你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朝廷的事咱还维持现状,这日子就凑合着过吧!

    这样惺惺作态的表演可说是一箭三雕,他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如此精细的算计,如此险恶的用心,李治此举分明是公然制造矛盾,把媚娘、李贤、宰相的利益紧紧纠缠起来,让他们互相争斗、互相制衡,哪一方势力都不可能独大,谁也别想专权。然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养病了,即便整天躺着头上插满灸针,天下依旧牢牢握在他那只看似绵软无力的手中。

    或许身居宫中的李治从没有真的休息过,自从媚娘以退为进临危受命,他就开始玩花招了,今日之局面可说是他纵容甚至有意促成的。他明知媚娘招揽北门学士,明知李贤与宰相们越走越近,却睁一眼闭一眼;郝处俊等人支持太常博士给许敬宗上丑谥、重新修订实录、趁大赦恢复长孙无忌等人官爵,他从善如流听之任之;媚娘召回武承嗣、以建言十二事笼络人心、图谋代管皇权,他也逆来顺受毫不抗拒。他不是没主见,恰恰相反他实在太有主意,就是要让媚娘和宰相们斗,矛盾越大他的皇位就越安稳,他手中的最终裁决权也就越重要。

    只要关乎权力,他丝毫不肯忽视。在媚娘和郝处俊等人斗得水深火热时,他关心的是扶植薛元超、来恒等老实听话之人;在李弘病逝之时,他就算悲不能抑之时也没忘记追谥,终结对社稷有威胁的道家谶语;他对李贤暗藏戒心,唯有见到《修身要览》时大喜,因为该书所论乃是太子自我约束,表示对皇权的尊重;媚娘提出封禅嵩山时,他即便有病在身且国家元气未复,还是不顾臣下反对立刻答应,因为他同样想在臣民面前展现威严,以提醒天下每个人,他才是帝国主宰者——这便是柔弱天子李治的真面目,一个嗜权如命的帝王!

    媚娘呆呆站在殿阶上,望着李治蹒跚远去的背影,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周身百脉仿佛都被冻结了。扪心自问,她清楚自己所作所为早已逾越不可涉及的鸿沟,只是权欲和意气使然不能自拔;她也理解李治作为皇帝,捍卫皇权是无可厚非的,说到底是力不从心情势下使出的无奈阴招,但窥透真相的这一刻她还是感到无比痛心,甚至是绝望。

    三十载历经坎坷患难与共,如此深厚的感情终究敌不过权力,在李治那看似温婉的表象下到底有没有真爱?无论媚娘表现得多强势,她心中底线早已一退再退,既然身为皇帝的女人,不苛求丈夫把全部心意都放在自己身上,只要有份心意就够了。而现在看来李治似乎连这点都没有真正做到,难道在他心目中自己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吗?帝王者,可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其实不光是对自己,包括孩子们,且不论李弘、李贤兄弟,屡受打压甚至丧命的李忠、李素节、李上金,他们非媚娘所生,却是他李治的骨肉啊!世人都说她这个后娘心狠,难道李治这个亲爹不狠吗?到底是最毒不过妇人心,还是最毒不过帝王心?回想在马车上李治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那些无可奈何的言语,又有多少是真的?

    媚娘曾以为自己很成功,以为自己是天下权势最大的女人,甚至以为自己已掌控李治。杀掉上官仪、临朝听政、参与封禅、组织北门学士似乎都印证了这一点,但时至今日回头看这一切,不过都是建立在李治默许下的虚幻楼阁,她从不曾真正逃出李治的手心!

    更为可怖的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在李治的一再纵容下她已经与群臣甚至李贤结下重重恩怨,矛盾无法化解,实事求是地说,她的一切权势都是李治赋予的,李治在一日,出于制衡的考虑,她的地位不会动摇,还可与儿子、与宰相继续周旋;可万一李治不在了,或者病入膏肓掌控不住局面,她的下场又将怎样?多藏厚亡,她现在争的权力越多,日后偿还的代价就越大。纵然李贤是她亲儿子,但父子、夫妻可以因权力而反目,母子难道不会?秦昭襄王是如何对待宣太后的,秦始皇又是如何对待生母赵姬的?那些把持朝政的皇后、太后几人有好归宿?未来不堪想象!

    无所畏惧的媚娘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恐怖,她抬头仰望苍穹,层层浓云便似要压下来一般,仿佛末日即将来临。她顿时丧失了沉稳,踉跄着倒退几步,却觉后脑磕到什么东西,猛然一疼,回头一望,原来是大殿后门的影壁墙。

    她望着这面雕龙琢凤的高墙,心下愈加茫然——退路!事到如今我还有退路吗?

第56章 母子分庭抗礼,明崇俨成替罪羔羊() 
一、饮马掖庭

    窥破真相是痛苦的,素来高傲的媚娘也陷入了迷惘。日月有常,四时从经,争权逐利勾心斗角,不知不觉她已年逾五旬,回首过往的一切,哪些东西是她真正拥有的呢?作为妻子,她并未获得丈夫真心;作为母亲,她与儿子闹得势同水火;甚至作为女儿她也同样失败,逼死异母兄长对不起父亲,自曝家丑对不起母亲。所做的一切除了带给她无限欲望和痛苦的皇后之位,她还拥有什么?

    更可悲的是,她的苦闷无可倾诉。摄政的企图使她和李贤闹翻,李哲只知自己享乐,李轮和太平还只是孩子;后宫嫔妃都畏她如虎,根本不可能交心;外朝重臣视如仇雠,就算是北门学士和她超升的那些官员甚至亲侄子武承嗣都只不过是以利相结罢了。没朋友、没亲戚,人活到这份上还不够失败?

    无论多痛心,日子总要照样过,只是媚娘脸上那偻从容的微笑不见了。时隔半个月,商讨战事的朝会再度举行,李治的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当殿宣布因边事困扰停封中岳,并公布了他挑选的主帅人选——洛州牧、英王李哲为洮州道行军元帅,统工部尚书刘审礼等十二总管为南路军;并州大都督、相王李轮为凉州道行军元帅,统左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右武卫将军豆卢仁业等为北路军,两路并进与吐蕃决战。

    朝堂再度哗然,上至宰相重臣,下至八九品小官,所有人都躁动起来——当然李哲、李轮只是坐中军帐,实际作战的还是契苾何力、刘审礼等人。但皇子领兵乃是朝廷大忌,败则有性命之虞,胜则声望大增威胁储位,先皇李世民不就是例子吗?这安排明摆着就是针对太子李贤。

    喧哗过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皇后。媚娘在帘中清清楚楚目睹了这一幕,望着一脸尴尬的李贤,望着面色铁青的郝处俊,望着怒不可遏的李义琰,还有幸灾乐祸的裴匪舒、王德真等人,她忽然笑了,这笑带着一丝绝望——跟我有何关系?这主意是你们皇帝自己定的,你们跟他算账啊!好好好,反正我身上的是非够多了,不在乎再添一条,任凭你们怎么想吧。

    群臣当然要劝谏,李治当然要拿出理由,说了一通皇子们应多加历练的托词,当然还要言明这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想法,与旁人无干;群臣当然不会信,当然还要一再劝说,最后李治当然“不得不”收回成命,一切都仿佛是让权之事的重演。媚娘始终一语不发,静静望着李治,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解释,看着他赌咒发誓表态,看着他无可奈何的神情,却将李治的内心瞧得清清楚楚——前番假装让权,发觉贤儿声望甚高,于是你堵完我的嘴又翻过脸教训贤儿,拿哲儿、轮儿领兵来吓他。而且即便你坦言是自己的主意谁也不会信,到头来百官都以为我挑拨是非。你借我压贤儿,又借众意来限制我,这一手玩得不错嘛!

    一场闹剧般的朝会结束,李治竟还满脸无辜对她感叹:“朕不过想让哲儿他们做点儿正事,怎么群臣都不理解呢?”

    媚娘心灰意冷,没兴致跟他争辩,只淡淡一笑:“也不怪他们,如今许多事连我也不能理解……”

    此事过后没两天,李治宣布晋升李义琰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对啊,打完巴掌喂个甜枣,光来硬的也不行,不能和李贤闹僵。又过两天他又做出决定,升高智周为同中书门下三品。也对,这高智周虽然学问很好,却是个唯命是从的老实人,既然添了个太子一派的宰相,就要再添个他能掌控的,这样才能继续平衡下去嘛!

    媚娘全看明白了,这个病夫从头至尾都在玩权力制衡的把戏,而回溯当年的李义府和上官仪、许敬宗和许圉师,一切恩怨又何尝不是李治在推波助澜?原来媚娘还抱有一丝幻想,想寻个恰当的时机与李治推心置腹,现在看来只能是对牛弹琴。这个男人除了他的皇权还在乎什么?天下至亲者,夫妻也;至疏者,亦夫妻也。

    此后媚娘再未对朝政提出半点意见,似乎对一切失去兴致,只剩日复一日的混沌蹉跎。由于李治的犹豫,与吐蕃决战的统帅人选一直没选定,战事一拖再拖。好在令狐智通等将严守边关,刘仁轨又在洮州(今甘肃临潭)组织兵马,继而朝廷增派裴行俭赶往协助,总体上守有余而攻不足,噶尔钦陵死缠烂打啃不动边疆重镇,又恐唐军反扑,留其三弟噶尔赞婆率精锐部队转攻叠州(今甘肃迭部县),自己督率大军带着劫掠之物撤退,边关风波暂时平息。对媚娘而言,她心路上的波折却远没有结束,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已至深秋九月。

    长年累月勾心斗角,媚娘早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在宫苑中游逛了,这一天心血来潮,她在朝会后信步而游。肃杀的西风吹谢满园鲜花,太液池只有凋残的荷叶,龙首山仿佛笼罩在一片哀婉中,时而凉风袭过,卷起枯萎的木叶飞向遥远的天际。范云仙很适时地将大氅裹在媚娘肩上:“娘娘,天冷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媚娘不语,似乎漫无目的地信步向西而去,渐渐行至麟德殿前。北门学士每日都在这边伺候,近来不见皇后,众人心中甚疑,尤其元万顷,早有些按捺不住;听守门宦官禀报,忙不迭从偏院跑出来:“请娘娘安,诸书皆已修成,接下来臣等……”

    哪知媚娘竟未加理睬,径直朝着右银台门而去。范云仙虽猜不透她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却也晓得她心情不佳,又不敢阻拦,只能谄笑道:“已过午时,午膳已备好,娘娘还要出宫吗?”

    媚娘随口道:“好久不曾涉足西内,我想回那边看看。”

    “奴才这就备车……”

    “不必麻烦了。”说罢她已当先迈出宫门。

    出了右银台门,正对面是与东内蓬莱宫一般高的宫墙,而墙的另一边便是东宫。媚娘转而向北,沿着东宫北墙根向西而行——她也曾想过与李贤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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