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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臣纲,官员们吃着朝廷俸禄,大概都觉得是为皇帝做事,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国本,为官之衣食父母,官员们享受着尊贵地位,殷实生活条件,本就应该为民服务,民意箱是再自然不过之事,清儿,能做好么?咦又煲了碗鸡汤”魏墨离道。
“嗯。”蔡清用力点头。
“真是辛苦你了,当然监察机关的成员也很辛苦,做我手下一定很累呐”魏墨离说道,这些决策他只是动动嘴皮子,但真真要落在实处,那可是数百上千人的呕心沥血。譬如建一栋楼,富豪看中一块地皮,负着手眯起眼睛点点头:“嗯,这块地风景不错,适合建别墅群。”这一句话背后便是设计师与无数民工们耗费的数年时光。额当然别墅卖不出的亏损,当然也是富豪承担了。
如果一个决策失误,反馈到百姓生活上,惹得民众怨声载道,那被骂的当然是城池管理者了,到年底朝廷考核评为丙等,那可不只是影响仕途,入狱都是极有可能的,当然如果治理的再差劲点,直接惊动上面的人,那可能不用等到年末,直接锒铛入狱了。法不责众,但领导者总是会站在风口浪尖上的。而魏墨离当然不怕,背后有着太尉府撑腰,再加上皇亲国戚身份,谁敢动他?
不过他还是要尽力做好,为了以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生活,额不煮饭的家庭煮夫依然是他的崇高理想
“少爷才辛苦呢,我们只是按照少爷的法子去做便好了,这些没什么的。”蕙质兰心的清儿道出了事实。
“不过清儿你还是要费些心血的不是。”魏墨离想要趁着气氛将小丫头揽入怀里,但终究没好意思。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只要少爷满意,清儿就欢喜呢”谁知道小侍女将小脸贴在了他的胸前,让魏墨离一阵火热。
魏墨离:“清儿。”
蔡清:“嗯?”
“你生辰是多会儿?”
“少爷干嘛问这个,八月十八。”
“好,我知道了。”
魏墨离心里计算着还有九天时间,说道。
第五十章 曲艺大家()
此后的每日,魏墨离会前去兰香楼檀雅那里做客,在第一日豪掷千两的大气,再加上被兰香楼头牌奉为上宾,拥有着城主府背景的这位胖少年一时成了兰香楼里的热门话题。
虽是一城之主,但魏墨离从没以城主身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因此真正见过他面容的百姓少之又少,如果让兰香楼知道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白胖少年便是那曾经搅动的寒山城狂风骤雨、臭名昭着的魏恶魔,不知会被震撼到何种地步。
石头记讲完继续讲西游,偶尔也说些冷笑话、荤段子,虽然偶尔还会跟名叫红玉的小丫头拌嘴,但总的来说相处还算融洽。偶尔檀雅会与魏墨离携手去逛街、泛舟,当然红玉总会寸步不离地跟上,小丫头对魏墨离还是戒备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心思纯良的小姐便会落入他的魔爪。
除此之外,魏墨离还认识了另一位青楼女子,是去年的花魁,寒山城第一大青楼“雅阁”的头牌。算是檀雅闺蜜,名叫羽菲,年龄比檀雅小些。那日正巧羽菲来拜访檀雅,然后便赶上魏墨离过来了,在檀雅的介绍下两人便算认识了。
相处半天过程中,魏墨离感觉这位雅阁头牌比檀雅开放些,在稍稍熟识后敢开他的玩笑,当然这里所说的开放仅限于言语上。在听了段魏墨离所讲的故事后,当即表示以后会经常过来听,而且还热情地邀请魏墨离前去雅阁做客,哪里有半点花魁该有的矜持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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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兰香楼三层,檀雅房间。
里间的闺房里,足以容纳三人的大床上铺就着淡粉色的棉单,魏墨离左手撑着脑袋侧身躺在上面,红玉则双手撑在身前趴在床上,面对着魏墨离,在两人之间放着一张大宣纸,上面用毛笔画着几十条横竖线,将洁白的宣纸分割成小格,在横线竖线的交汇点交错着画着一些空心圆与实心圆小丫头眉毛微蹙着思索,手偶尔落下随后又抬起,犹豫不决,魏墨离则轻松惬意的表情看着红玉的反应,用手上的毛笔尾端点了点宣纸催促道:
“该你了,快点。”
“催什么催,让我想想,这一步应该”
前几天魏墨离教会了红玉下五子棋,于是这几天讲故事之余两人都会厮杀上十几盘。
在一旁安静捧着一本书卷翻阅的檀雅抬起头看着两人微微笑了笑,捋了捋额前垂落的发丝,继续阅读。
午后的时光恬静而悠闲
“又输了,不来了。”红玉嘟着嘴气呼呼说道,用毛笔将输了的简易棋盘花了一个大大的叉。
“哎,红玉你轻点,小心把床单染上墨水。”檀雅提醒道。
魏墨离将身子放平,伸了个懒腰,随后看向檀雅:“对了檀姑娘,你说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出于朋友的关心,我很想了解一下你以后如果给自己赎了身想要做什么?你看你长得也算中上姿色了,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是青楼女子但洁身自好,清清白白,以后应该能嫁个好人家享福。”
“嫁人的事情我没想过而且我已并非清白之躯。”檀雅抬起头看向魏墨离,露出一个略有些无奈的笑容。
“”魏墨离还以为作为青倌的檀雅还是处子之身,这个朝代的人观念还是很保守的,并不像现代那么开放。
虽然魏墨离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释然,宽慰道:“人生有时候总会身不由己,身处青楼,就算清白,世人恐怕也不会那么想”魏墨离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青楼出身的女子是没有资格做正妻的,但是在洞房时若丈夫发现纳的青楼女子竟然还是清白之身,感动下说不定以后会对她更好些。魏墨离话语的意思原本是这个,但谁知道檀雅自爆已经接过客了,这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与此同时没来由一阵心疼。
“少说两句,非要揭小姐伤疤?”红玉狠狠瞪了魏墨离一眼。
“魏公子你误会了。”檀雅看着魏墨离的眼神猜到他的想法,略微斟酌了一番后轻启朱唇,“不知公子愿不愿意听一听我的身世。”
“当然。”魏墨离连忙道。
红玉脸上浮现担忧:“小姐。”
檀雅将书卷合上放在并起的双腿上,抿着唇摇了摇头:“事情过去这么些年,其实已经放下了。”
随后眸中露出缅怀之色,酝酿了一下后徐徐道:
“我的家原本是在宣州的一个小山村,很小的时候爹就过世了,娘亲嫁给一个酒鬼,本就体弱多病再加上日夜操劳,也很快便丢下我一个人。在我十三岁那年的一个晚上,那酒鬼趁着喝醉欺负了我,此后我便离开了山村浪迹江湖,半年后流浪到寒山城,被刘妈妈发现时我在路上已经饿晕了,醒来时已经在兰香楼了,此后便在这里安顿下来,算是第二个家吧。”
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红玉眼眶已经湿润。
魏墨离沉默了一阵后开口问道:“没想到檀雅姑娘有一段如此艰苦的身世,对了,那杀千刀的醉鬼后爹后来如何了?告诉他在哪,我带人把他剐了!”魏墨离豪气万丈,他现在有这个实力。行侠仗义谈不上,只不过是为一个新交的朋友打抱不平罢了。
“他”檀雅表情平静的看着魏墨离,“那人我身上发泄完沉沉睡去后,被我用头发上的木钗刺入了这里。”
魏墨离看到兰香楼的花魁将手指按在脖颈一侧,那里是颈部动脉所在的位置。魏墨离感觉脖子发凉,脑中浮现出鲜血狂涌染红将一位十三岁的小女孩半张脸的场景,他被冲击的心里翻江倒海,无法将那个表情应该是无助到怨恨决绝的握着木钗的少女与面前的恬静安详的女子重合在一起。
旁边的红玉已经开始默默抹着眼泪。
后来还是檀雅活跃了气氛,她俏皮地一笑,问道:“现在窥探了我的隐私,那我该知道魏公子你是做什么的吧?否则只有你盘问我也太不公平了呢。听说公子是城主府的人,也姓魏,那跟魏恶魏城主难道是亲戚不成?”
见檀雅心情并没有因之前的谈话而低落,魏墨离这才放松下来,笑了笑调侃道:“简直是亲的不能再亲。”
檀雅愣了愣,低喃了句:“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什么?”
“没什么,那魏公子也是从京城来的?来这里是投奔亲戚?谋个一官半职?”檀雅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魏墨离想了想觉得没有表露身份的必要,虽然做了些实事,但名声在寒山城百姓心中应该还是不好的,毕竟添伤疤容易但愈合伤疤却很难。
“那公子每日来兰香楼岂不是耽误了你的正事,这是檀雅的过错了。”花魁抱歉道。
魏墨离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是啊,也清闲了许久,也是该做些事情了,否则骨子都得懒癌了。”
“再过一阵子可能就不会常来了,不知道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魏墨离问道,他是真的将檀雅当成了一个朋友看待,对她以后的道路很关切,尤其是知道她还有一段那般黑暗的往事后更是发自内心的在意。
“我喜欢唱曲,以后想专精于歌唱方面,提高曲艺方面的造诣。”檀雅看着魏墨离认真道。
魏墨离:“没了?”
“嗯。”花魁轻轻点头。
“那好吧。”
魏墨离对这位思想单纯的花魁无可奈何,不过有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可以去做又替她感到欣慰,总归是在自己管辖的寒山城里,以后也能够照应,于是也放下心来,说道:“那以后姑娘有了新作,可不要忘了给我听啊。”
“你又不懂音律,给你听不是对牛弹琴么。”一直安静的红玉终于开口了。
“谁说我不懂音律,只怕你欣赏不了罢了。”魏墨离扬起了下巴不服气道。
红玉鄙视的看着说大话的魏墨离怂恿道:“那你倒是来一个啊。”
“小玉,别闹。”檀雅笑着劝阻道。
“来就来。”魏墨离大声吼道,男人怎能说不行,尤其是在两个美女面前,随后清了清嗓子。
红玉与檀雅俱看向他。
魏墨离从自己为数不多会的歌曲中挑选了一首古风的歌曲,名叫忆江南。
只听他唱道:
“往事蒙尘在我眉睫之间,方今重回到江南旧院。残朽了,岁月刻的牌匾。叩开回忆之门一问尘缘。我乘乌篷船翩然过桥亭,与清明桥上嫣然那个你,不经意,相看成了风景”
唱前是没底的,唱的时候是陶醉的,唱完后魏墨离看着两女,有些担心她们能否接受自己的歌唱方式及曲风,毕竟虽然是古风歌曲,但跟大曦朝曲子还是相差甚大的。
正担心时,便听红玉开口评价道:“这是什么唱法,曲调好生怪异。”
“好听不?”魏墨离探着头紧张问道。
“也还凑活啦。”红玉偏过头,不情愿说道,说实话,她刚刚是听入神了,但不想表现出来,省得那家伙得意的能上天。
“好听便行了,管它用什么曲调唱出来的干啥,歌曲,不就是让人听得么,要那么多技巧不好听有什么用?”魏墨离在红玉的认可后来了自信。
“公子可以再唱一遍么?”檀雅幽幽道,眼中泛着有些激动的光。
“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