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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矮胖壮汉还是秉承着先下手为强的江湖法宝,不声不响之间便挥动着他手里锃亮的那两个钢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顾长凤下盘攻来。
在江湖之中,很少有人专门练下盘功夫的,毕竟每个人练武都想着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但是若真到了那一天,两个武林高手决战的时候,突然开始在地上滚来滚去,虽然杀伤力不俗,但是确实是不太雅观。
但是这矮胖壮汉确实是练下盘功夫出身的,或许是身高的原因他也就只能走这一条路线了,一边在地上滚来翻去一边拿手里钢叉以眼花缭乱地速度攻击顾长凤下摆。
初次面对这种专攻下盘的路数,顾长凤一开始也是有些手忙脚乱,压力倍增,但是慢慢适应了这矮胖壮汉的攻击手段之后,顾长凤也能扎稳马步,手持狭刀与这矮胖壮汉斗个旗鼓相当了。
二者在这山神庙里斗了大约五十多个回合,因为有着地形原因的限制,这矮胖壮汉滚来翻去的功夫十分也就发挥出七分,所以此时顾长凤也算是大体摸清了对方的路数,摸到对方一个破绽之后,立即双手握刀反手一个竖插,直直地将刀锋送入对方的咽喉之中。
那矮胖壮汉顿时扔掉手里的钢叉,两只胖手死命堵住自己咽喉之上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而他的双腿一伸一缩,像极了被割了喉的公鸡。
两名敌手已经被顾长凤料理掉,剩下的四名敌手也在一刀的照看之下徐徐排队上来与顾长凤喂招。
韩麟春对顾长凤不可谓不尽力,顾长凤一句想找磨刀石的话语传出之后,他找来的这六个人可不是随随便便找来的,有擅长拳法的,有擅长腿法的,有擅长下盘功夫的,每解决完一个之后,顾长凤身上的伤口便又增添一分,尤其是与那个白面书生交手的时候,那厮剑法极其狡诈,往往剑走偏锋而且出招角度都极其诡异,顾长凤拼着在胳膊与腰部添了三道长长的伤痕之后,才一刀斩下那白面书生的头颅。
料理完这厮以后,就还剩下那一名使枪的八品武夫了。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残阳如血颇显壮丽,空气也慢慢变得凉爽了许多,顾长凤此时也没有着急,任由一刀用灵木坛特制的金疮药给他仔细包扎好伤口,然后在山神庙里喝了两杯茶调息自己气息与力道。
两盏茶的功夫过后,顾长凤背负着那一口后背狭刀,慢慢走出山神庙。
在山神庙之前的那一片空地之上,那名精瘦壮汉已经解开了束缚,垂手站在那里等待着即将发生的大战,等到顾长凤出门之后,他眼里的精光才稍微明亮了一些。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韩麟春此时又消失在山神庙周围,不知道去往了何处,一刀转身从身旁的木柴堆里抽出一支一丈半长短的镔铁大枪,在手里微微掂量几分之后,便以询问的眼光看向顾长凤。
顾长凤深深呼吸一口气,调匀自己气息之后便反手慢慢拔出背后的后背狭刀,向一刀轻轻点了点头。
这倒不是顾长凤矫情,每次打完架之后还都要把狭刀插回刀鞘然后再拔一次,而是从他自己摸索的这些东西看来,刀锋刚刚自刀鞘拔出来之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在里面,就像被温养良久的一股杀意与释放出来良久的杀意对比,前者的锐劲更强一些,也更锋芒毕露一些。
那精瘦壮汉原本站在那里的时候像极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庄稼把式,低调、谦和、像是一颗幼苗刚刚破土而出,机敏而不失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但是那杆镔铁大枪一入手之际,他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像一杆杀气四溢的大枪,更像一杆参天大树,手执大枪,枪尖朝天,枪尾驻地立于身侧。
顾长凤心情亦是慢慢紧张起来,在之前他见过的高手不少,就是贵为仙象级别的叶霖,只要顾长凤开口央求,叶霖也会满足他看一眼自己绝活的愿望。
顾长凤还记得在自己七岁那年,途经一条大江之际,只因为自己想看一眼江水倒挂的情景,那坐在马鞍之上的叶霖便陡然摘下铁枪,运足了功力往江水之上平平一刺。
无声无息之间,江水流逝骤停。
下一刻,汹涌江水掀起十丈余高,然后轰然落下,争先恐后地向高处流去。
水往高处流,也算是一处人间奇景了。
等到顾长凤大了一些,便明白了叶霖是以天地不容的手段入得仙象,每施展一分神通,本身气血就稀薄一分,从那以后,顾长凤也就不会再让叶霖轻易出手了。
但是在道德宗里不管遇到多么艰难险阻的情况下,有这八大金刚四尊法相以及上万名道德宗弟子的庇护,从来没让顾长凤正面面对这境界太高的武夫气势冲击过。
如今陡然真正被这精瘦壮汉的气势所迫,顾长凤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此时呼吸还是微微一滞。
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顾长凤终于举步来到这精瘦壮汉身前五步之处站定,双腿分开下蹲站定,慢慢拔出狭刀做出了一记起手式。
那精瘦壮汉把目光在顾长凤身上上下打量数眼,才低声开口道:“我若是胜了你当真放我离开?”
顾长凤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壮汉轻轻咧嘴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镔铁大枪,缓缓说道:“我这口老家伙,重八十三斤,我练得又是大开大合的枪法功夫,若是碰到你身上,我怕我收不住手。”
顾长凤轻声开口道:“你收不住,有人替你收住,你放心大胆地”
顾长凤话音未落,那精瘦壮汉却猛然动了!
右脚一踢枪尾,镔铁大枪在掀起一阵尘土飞扬的时候猛然落到了他的手里,弓步上前,大枪枪头剧烈抖动之间,猛然带着凛冽的风声直直扎向顾长凤脑袋。
顾长凤还是太年轻了。
这个汉子一开始就打得狠辣主意,把大枪驻在身边是为了让顾长凤放松警惕,开口问话是为了吸引顾长凤注意力,在一切时机最合适的时候,这大汉才猛然在无声无息之间,一枪直取顾长凤要害。
枪式凌厉,如狂龙出海。
顾长凤心中被切切实实地吓了一跳,现在以他的眼力只能勉强看见这枪头是冲着自己扎过来的,但是再多的思索已经是来不及了。
下意识地,手里的狭刀从起手式便斜斜往上横撩而出,与此同时,他的脑袋尽最大努力往反方向一闪。
怆啷一声,火星四溅。
顾长凤的狭刀砍在了那镔铁大枪的枪头与枪身所连接之处,枪身之上所蕴含巨力之磅礴,在刀枪接触的一瞬间那狭刀便被弹射而出,若非顾长凤这些日子在练刀的基本功上下足了苦功夫,恐怕这一记格挡下来,狭刀都得脱手而出。
但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刀的格挡,使得这一支镔铁长枪枪头的方向微微偏离了一点方向。
顾长凤脑袋尽力往旁边一偏之后,那镔铁大枪依旧是擦着他的脸颊划过,枪头之上系着的红缨宛如一支钢鞭,抽的他脸颊生疼。
第一百二十九章 铁汉柔情()
一旁的一刀此时才缓缓将放在刀柄上的右手慢慢松开,浑身刚刚聚起来的内劲也慢慢散去,只不过看向顾长凤的眼神多了几丝好奇与期待。
那精瘦壮汉缓缓将镔铁大枪收了回来,此时他的脸上再也不复之前的憨厚老实,取而代之的全是精明狠辣,他一边将那一支镔铁大枪横于胸前摆好架势,一边沙哑着嗓音轻声说道:“你这后生,果然是练武的胚子,四肢百骸的反应甚至在脑海之前。假以时日,成就定当不可限量。”
顾长凤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刺痛的脸颊,放下手来一看,没有血。
顾长凤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脸上要是真被划开一条口子还好,叶叔叔手下有的是名医,金疮药也都是稀世绝品,一条口子,不到一夜就能完全愈合,但是你这生生的以红缨给我抽出一条伤口出来,这可不太好处理啊,你让我回去怎么和管家婆交代?”
精瘦壮汉双眼锐利如鹰隼,口中却是无所谓地说道:“呵呵,男儿志当存高远,又何须向一个娘们交代?”
顾长凤点点头,手里狭刀重新横起来,慢斯条理说道:“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我家这个管家婆却和别的不一样,不仅仅是个好管家,还特别小气,甚至小气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既然如此”
话音未落,顾长凤脚步猛然一动,瞬间欺身上前,同时嘴里低喝道:“我只能拿你的脑袋带回去了!”
那精瘦壮汉早就在心里防备着顾长凤的突然袭击,眼见顾长凤突然欺身上前之后,立即把手里镔铁大枪一般,枪身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顾长凤的腰身横扫而去。
镔铁大枪本就重达八十三斤,再加上精瘦壮汉的巨力催动着,这一记横扫似乎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别说是一个顾长凤,就算一只奔跑的大马都能被这一记横扫直接打碎头骨。
顾长凤心里不敢怠慢,脚尖迈出一步之后立即轻身而起,脚尖踩着这一支镔铁大枪的枪头,一跃便来到这枪身之上,然后他便立即踩着这粗壮的枪身,手持狭刀弓着身子小碎步直直冲向那精瘦壮汉的面门。
那精瘦壮汉倒是被顾长凤这一记无理手骇了一跳,暗自在心里嘀咕着自己见过的刀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没来没见过这般这般打蛇随棍上的无赖打法。
这哪里是刀法,明明是泼皮无赖。
然而就在这一分神之际,顾长凤已经在这枪身之上奔跑了超过一半的距离,自身臂展加上狭刀的刀身,寒意凛然的刀尖离着那精瘦壮汉的眼珠只有半尺不到了。
后者冷笑一声,手腕与手臂猛然一同发力,双手紧紧握着枪身,立时间便向一旁横甩过去。
顾长凤站在这枪身之上,随着这枪身摆动猛然也跟着被甩过去,顾长凤脑海还没有反应过来,双脚脚背已经构住了枪身,一个倒挂金钩便挂在了枪身之上,随着枪身摆动,顾长凤的身体也跟着摇曳不已。
精瘦壮汉在心中涌现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自他成名之后,确实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无赖的打法,但是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他手上动作却不慢,眼看顾长凤柔弱的身子跟随着这枪身摆动之后,他却立即将枪身停下,然后低喝一声,手臂瞬间开始发力,一股股分散的劲道争先恐后地涌入这镔铁大枪枪身内,片刻功夫之后,枪头依旧纹丝不动,但是枪身却剧烈颤抖起来。
顾长凤自然知道此时是什么处境,枪身开始抖动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松开了双腿,头朝下自由掉落下来,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并未持刀的左手一拍地面缓解了部分冲击力之后,然后一个懒驴打滚便完全落地了。
但是在顾长凤还未站直身体的时候,精瘦壮汉手里的那杆镔铁大枪便如灵蛇一般,极其灵活地朝着顾长凤后背咬了过来。
江湖上有句老话,唤作“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句话意思当然浅显易懂,兵器的间合越长,那便越是强势,而兵器的间合越多,却不是更加危险,而是更加阴险,也就是说匕首比长枪更加诡异难测,更加防不胜防。
但是只要这长枪做好防御措施,将匕首大刀这一类中短间合的兵器防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