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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擒龙说:“我早就猜到了,所以让你去给看一下,要是里边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东西,你就偷偷地把它改过来,行吧?”
长友说:“对劲,得赶紧改过来,这个我行,别人不知道就能改过来。”
长友忽然又说:“哎呀,这个可不行,这都是慢活,以后才能用得上。得有人调查时候看那些档案才有用。现在咱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特派员的意思,等到把这些特务挨个打完了,从他们嘴里得到了口供,让他们说出来你就是从北平来的大特务,就可以来逮捕你了。现在怎么办?”
143、八路军挨打不敢还手的神人()
锄奸部的特派员认定沈擒龙是特务,随时准备来抓他,这是个迫在眉睫的大问题。
沈擒龙皱着眉头想着,到了这种时候,无论是李骥还是长友,他们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只好在旁边等着沈擒龙想主意。
想到最后,沈擒龙也想明白了,他跟特派员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所谓的纪律之类的东西解决了。
既然不当成上级,不是纪律和政策问题,那么沈擒龙的脑子也灵活了,也好用了。
沈擒龙一咬牙,对长友说:“你还记得上次审讯我的案子的时候特派员说的那些话吧?”
长友想了想说:“差不多。”
“嗯,你还记得他说的什么话吧?那个政治部主任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当时政治部主任说,我送来的战略情报都受到延安表扬了,难道党中央没有特派员高明?是不是有这话?”
长友点头:“有,当时我也觉得人家说得对。特派员简直是有病嘛!”
沈擒龙说:“我后来问过我们队长了,他是从苏区来的,他知道当年肃反的事情。他说,当时就是专门给别人扣大帽子,谁戴着反对中央的帽子,谁就是反革命。只要是反革命了,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长友和李骥都没听说过这种游戏,瞪着眼睛听着。
沈擒龙说出了自己的主意,他说:“咱们就把当时特派员和政治部主任的对话写到我的审讯记录里边去,给特派员也加点料,如果到时有人要查这个案子,发现他有怀疑中央、反对中央的言论,他的立场有问题,他办的案子当然不能成立了。”
长友吓了一跳,但是一想也只能这样,你咬我,我咬你,谁也别说谁是好人,要查大家都查。
但是长友想了一下说:“可是这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得有人查案子的时候才能有用啊?现在你怎么办,要是明后天就去抓你,你不是一样要死?”
沈擒龙说:“还是老主意,我先出去执行任务,我不在家,他上那儿抓我去?先躲过眼前再说。”
“可是,这也不是办法呀?你能躲过一次,不能躲过以后啊?你一回来,不就得让你上我们那儿报到去?这种事可太多了,我亲眼看见那么多人自己来送死。自己觉得自己光明磊落,到了这儿不由分说就给抓起来了。”
“我这边还是求队长给找人,就说你那个案子太复杂,让司令部的人插手,要是他们抓我,就挡着。你那边有什么理由没有,尽量把事弄复杂,先审特务,把时间往后拖,用不了多长时间,鬼子就要扫荡了,一扫荡就是几个月,到时什么都拖黄菜了。”
长友一想说:“哎哟,我怎么把这个忘了,鬼子要扫荡了,这些特务现在紧忙活,在找咱们的情报啊!估计有个把月就得扫荡吧?”
“差不多,鬼子的扫荡一般准备时间都这么长,咱们把他们的特务抓起来了,他们大概还得提前行动。案子里边有复杂的地方吗?你尽量让特派员先审案子,把特务的关系都整理完,得多长时间?”
长友说:“哎呀,要说把特务全都抓起来,那可得时间了。很多特务光凭我们可抓不了,得有部队全部出动才行呢!”
“怎么回事?”
长友说,特务的组织相当复杂,他们利用的人数众多,社会涉及面极广,需要调动部队才能肃清,另外,这里边有一个社会影响性的问题,得全面协调才行。
原来,特务的一个方法是利用汪派,托派,青年党等汉奸组织以及会道门等各种组织。
活动范围最广人数最多、最难处理的是会门。
会门是一种封建结社,在华北各地原很普遍,如县社会,天门会,红枪会,白枪会,佛教会,长毛道,九宫道,天仙道,清水道,大仙道,老君会等,各地都很普遍,特别是敌占区附近特别多,活动也特别激烈。
这样的组织尤其是红枪会之类的组织当初宗旨是保卫家乡,而日本特务机关却看准其封建性,派遣汉奸打入,以加入会门,日本人来时可保身家相号召,就有很多乡民受其愚弄。
会门中最大的两帮,是青帮红帮。现在敌人的敌占区已经组织红帮组织,而再借用这样相应的组织向根据地发展势力。
这些组织特别让人头疼,因为会门并不都是汉奸组织,参加会门的人也不一定都是汉奸,但是因为不容易分辨,所以特别麻烦。
很多已经加入这些会门的汉奸甚至打入了部队。
这些汉奸特务一是刺探情报,包括军队人数,枪支,驻地,部队首长的相貌,年龄,个性嗜好等等。
二是盗窃文件。现在已经发现卫生部的一个勤务员偷去重要文件二十五件,战斗部队有一个汉奸在盗窃文件时被抓住。各地都发现有文件失窃事件。
三是毒害军事首长甚至全军人员。汉奸备有毒药,乘人不备,便在水井或饭菜下毒。一次会餐,汉奸在水井下毒,有十多个人中毒。
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巡视工作,勤务员在茶水中下毒,毒死了另一个人。
发动部队叛变,组织武装暴动,瓦解部队,这是日本特务机关派遣汉奸混入抗战部队的主要目的。
有一个排长,是敌人派遣的一个汉奸,他在最后带一排人开小差。这些混入抗战部队,存心组织诱变的汉奸,总是以比较革命的势态出现,表面工作十分努力,刚加入部队工作特别积极,慢慢地当了干部,就故意讲怪话,煽动部队,最后才发现他原来是个汉奸。
至于混入部队的后方机关,特别是医院进行破坏,为敌机指引目标,故意破坏军民关系,这都是必不可少的汉奸活动,这都不必再说了。
最可气的是,在那个有红枪会、大刀会之类的武装组织存在的地方,把八路军干部、地方政府干部抓去打屁股、枪毙的事情不断出现。
按**的理论,群众都是好的,不能向群众动武。
可是,大刀会经常动员几万、几十万农民冲击八路军,赶跑八路军的部队。因为八路军不能向老百姓开枪,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地方被人家占领,落到大刀会手里的干部基本都牺牲了。
现在知道,日本特务机关正在利用这些组织,试图把八路军成立的根据地夺走。仅仅特务机关就把八路军弄得手忙脚乱,如果再和武装的日军结合起来,八路军辛辛苦苦建立的根据地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
沈擒龙和李骥听着长友的介绍,越来越感到后怕。
李骥说:“那么厉害?几十万人?一下子把八路军都打跑了?”
沈擒龙说:“幸好咱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来看,知道这些晚了吗?”
“不知道,咱们不知道人家特派员怎么想的,要是按咱们说,这么重要的情报得赶紧跟你们挺进军的司令员商量,而且连他都决定不了,得赶紧向晋察冀军区的聂荣臻司令员报告。可是他都没说,就是给延安发了个电报,说这儿的特务满地都是,要求采取重大行动。他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李骥急了:“鬼子就要扫荡了,到这时候他还不说,他要干什么呀?他别是汉奸吧?嗯,我看象,他专门杀自己人,肯定是汉奸!”
沈擒龙沉思说:“不是,我以前听队长说过,这叫做肃反扩大化,他肯定是要报告他的上级,抓更多的人,这就是他的成绩。”
“那鬼子呢!鬼子来了怎么办?”
沈擒龙说:“那个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这倒有一个好处,我赶紧把这些情况向队长汇报,然后再向上级报告。这些情况是我报告上去的,上级肯定不会让他杀我了。”
长友说:“那我怎么办?”
沈擒龙说:“我肯定不能把你供出去。你赶紧进行咱们的计划,多结交一些大干部。你那儿现在关着什么人呢?”
“喝,都是地、市、县的负责人,都是咱们过去从来没听说过的大官,有好几百呢!”
“主要挑部队的干部,赶紧拉交情,到时就是特派员垮了,也不会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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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擒龙和李骥送走长友之后赶紧向队长做了报告。
队长一听也惊出一身冷汗。
这种大事队长是不能作主的,他带着沈擒龙连夜跑到司令部去报告,整个司令部立刻就开了锅。
沈擒龙上次弄到了日军向日出公馆发出的要求调查八路军司令部和其他驻军的情报的命令之后,司令部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准备了,没想到这次又来了一个更加厉害的重磅炸弹,司令员都跳起来了。
这时八路军总部对于全国性日军战略情报已经了如指掌,因为他们的日本国籍的**员已经打入了上海的日军“中支派遣军司令部”军特务部。
但是八路军对于华北地区的情报仍然无法掌握,被派遣到石家庄的八路军侦察参谋莫名其妙地被捕,情报工作根本没有开展起来。
司令部的首长们讨论之后认为,日军的扫荡从来不是孤立的,他们总是打尽,就是说,现在他们进攻沈擒龙他们根据地的计划肯定是进攻整个晋察冀边区的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这次扫荡的规模是相当大的。敌人方面的准备需要一定时间,这对我们有利,但是,敌人的扫荡力度也会是相当大的,如果我们不做好充分准备,这一次我们很可能无法承受。
可是有了沈擒龙新报上来的情报,司令部的首长们才知道,原来的所谓准备,已经是远远不够了,光是特务们进行的破坏活动,已经让人无法招架了。
沈擒龙和队长被扔在一边,看着司令部突然变得灯火通明,电台发报的声音“嘀嘀答答”作响,参谋干事跑进跑出,十分忙乱。
沈擒龙和队长这时已经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变成了摆设,只有干看着的份。
过了一会,侦察科长跑进来问:“小沈,你认为你们抓住的那个特务到底对他们的整个阴谋能够了解多少?他们在根据地的所有特务,比如你说的那些大刀会什么的首脑人物的名字他会知道吗?”
“不会吧,他毕竟只是个下面跑腿的小特务,能够知道大的方向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鬼子不会那么相信他,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告诉他。”
侦察科长点点头,拿出烟盒,要抽出一只烟点上,可是连抽了几次,都没把烟从烟盒里边拿出来。
可见这么大的部队的科长现在已经紧张到了什么程度。
队长上去把烟从烟盒里边拿出来,递给了科长。
侦察科长划着了火柴,没有马上点火,而是问队长和沈擒龙:“你们两个觉得,现在我们到日出公馆那儿把特务名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