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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西归的日头:“看来我不是像长翁主苏仙音那样雷厉风行的人……如果是她,她会欣然接受父王的安排,成为唐国开国以来第一个女王。”
“这世上,也许找不到第二个像她那样的女人。”他神色平淡,又说道,“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一样顽固的女人。”
“在你眼里,我一定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不想你这么看我,所以……”
“难道你真的要留在洛阳?”他问得急,她来不及反应,他又道,“文絮!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帮你救出父王推翻邓氏政权,你会答应我一件事。”
他果然是个锱铢必较,唯利是图的三公子。她的眼中泛起难掩的落寞,唇边的浅笑都带着苦涩。“我没忘,请你再给我些时日。”
他不说,她也明白他指的是望国的土地。
“难道你要我等你即位吗?”他的语气带着威逼。他不想她做什么女王,更不准!他把她带到这来,不是为了让她遵从刘彧和唐王的意愿!
她轻笑,讥讽着道:“难道三公子连最后两天都等不了了吗?”
他的脾气还没发作,她已经被飞奔而来的文琬拉走。
文琬一边把文絮拽到冰面上,一边嚷着要文絮陪她一起玩。
不过眨眼功夫,文琬和文絮从冻得不大结实的冰面上滑倒,双双落入冰河里。文絮的一只手扒在冰面上,一只手死死拽着文琬,不让她沉下去。
“救我——”
不远处传来了文琬的呼救声。定睛一看,显恪眸光一紧,立刻跑过去。
才因为她的决定生气,又因为她的冲动而火冒三丈。他脱下身上的大氅,两三步奔过去把她从水里捞上来,冰凉蚀骨的河水打湿了衣袍,也浸湿了整个衣袖。
他把她揽在怀里,抱到岸上把她身上湿哒哒的狐裘脱掉,裹上自己的大氅。
“文琬……救她……”她的牙齿打着颤,拉着他湿冷的衣袖,低声道。
她以为他是什么人?谁都值得他亲自去救吗!愤怒地甩开她的手:“除了别人,你能不能想想自己!”
文絮满脑袋都是文琬的安危,竟然没有留意到文琬已经被侍卫救上了岸。
文琬披了件干净的狐裘,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抽泣地朝文絮爬过来。惊吓过后,她要找文絮哭诉委屈。
文絮本打算过去安抚她,就被显恪打横抱起:“用不着你瞎操心。你当那些随从是摆设吗!”感觉她不停的颤抖,不客气地把她丢到车上。
文琬则由两个随行的婢女架上了车。
***
回到宫里已经是夜幕低垂。文琬被送去了栖梧宫,而文絮被显恪抱去了椒鸾殿。
“你还是送我她不能受寒,我不在,怕她们侍候得不经心。”王宫是最缺人情冷暖的地方,人人都见风使舵。当初忌怕文琬的宫人,现在对她冷眼相待。
“我凭什么送你?要去你自己去!”他还是板着一张脸,好像初见时很难亲近的样子。
她不服:“自己去就自己去!你把我放下。”
第275章 微尘无端情且痴4()
他不理。
守在殿外的婢女为他们开了门。
椒鸾殿里,温暖似春。
文絮的身体终于不那么麻木,才能感觉到一些温度,又不能自持地打了个喷嚏。还是受了风寒,她偷偷瞄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冰冷的眼神。
幸好他没唠叨她什么,把她放到床上,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出去时不仅关紧了殿门,还对外面的婢女嘱咐道:“看好公主,不许她出去。”
然后自己去了椒鸾殿外的西配殿,原来剪兮的住处。
婢女偷偷看了他一眼,红着脸点头应下。显然,她被三公子和公主的亲热举动唬住了。想他们本是夫妻,高贵的盈国三公子竟然把椒鸾殿空给公主一个人住,自己却住配殿。压不住好奇心看他,入眼却是个俊朗冰冷的青年,花痴似的,脸色更红了。
西配殿,逾明已经在此处等他。
“文琬的病一直是你亲自诊断,虽然有违医者之道,但我不得不说。”他站在茶桌旁,垂眸斟了杯热茶,递给逾明。
逾明接过茶杯,微微施礼道:“主上请讲。”
“倘若她真病且让她病着,左右不危及生命。倘若她装疯藏着害人之心,务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文婉的手死死拽住文絮,把她拉下水的情境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尽管这么想有失君子之风,但有备无患,尤其是她身边的人,关乎她的安危。
逾明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肯定回答道:“君上放心,今天的事再不会发生了。”
***
椒鸾殿里间,温热的洗澡水早就备好,屋里加了炭火烧得正旺。
这些都是他安排的,强势压迫到她不得不服从。以公子恪的能力做这些简直是大材小用。
摘下身上的大氅,他才走又想起他,不觉抿了抿唇。
褪尽了衣衫,蒸腾的热气惹得她一阵头疼,揉了揉额角,当温热的水包裹住她冰透的身子,感觉寒气由内而外地散开。晾干的牡丹花瓣遇水而生长绽放开来,像是鲜活在枝头。
恍然听起刘彧死前说的——
“牡丹花就要开了,留下来……”
她把细眉拧得更紧。鼻子也闻不到水里的花香,只觉得鼻塞难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
***
华灯掩映下,一个细长的影子照在窗棂。是显恪亲自拿了晚膳来,他把吃食交给廊下的婢女。婢女接下后,转身送了进去。
没一刻就听到瓷器破裂的声音。
显恪顿觉不妙,大走迈进殿内。正巧和慌张冲出来的婢女撞个满怀,婢女跌坐在地上,指着里间,支吾着:“公主,公主晕倒了。奴婢,这就去找,找太医令!”
此时,显恪也顾不上理会她,玄衣一闪,进了内室。
绕到里间只见文絮里衣勉强穿在身上,衣襟敞着连衣带都没来得及系,露出抹胸和一侧的肩头,就晕倒在澡盆旁边。可见,她是早就察觉自己的不适,才爬出浴桶穿上衣服。
这种情况,她居然还在硬撑!不知道招呼外面的人进来吗!
他赶快把她从地上捞进怀里,抱到榻上,为她严严实实地裹了两层棉被。
第276章 微尘无端情且痴5()
夜至三更,文絮发着高烧,嘴里胡乱喊着父王、母亲。显恪一直在旁边照看,怪自己之前大意,如果知道她在发烧就不该留她一个人。
“三公子……”守门的婢女把逾明开的药煎好,送了进来。
他接过药碗:“我来,你下去吧。”
那个婢女走前还听三公子温柔地说了句:“小絮,醒醒,起来吃药了。”
文絮的背倚着他的,睡得昏沉的她怎么可能听到他说什么。低微的声音,隐隐带着抽泣:“母亲,不要丢我一个人……这世上的战乱,我不喜欢,也,和我无关……母亲,带我离开吧……”
白天,她清醒着逞强的时候说要留在洛阳做唐王;晚上,昏迷的时候逃避着说要和死去的母亲离开。是胡话还是真话,他不愿揣测,他只知道她从没打算和他回盈国!
“牡丹开了……他要,我留下……”
她是在想刘彧吗?她在昏迷的时候看到他了吗?她还是舍不得他,心里有他,一直都有?
他拿着碗的手骨节泛白。
忍受不了她的胡言乱语,把药碗凑到她唇边,她动唇说了个“不要”。他不管她是不要牡丹,还是不要刘彧,汤药就被强制喂了进去。
“咳……咳咳……”
他喂得太急,害得她止不住地咳嗽。一边为她拍背顺气,一边和自己气恼。他从没伺候过人,更没给谁喂过药。
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脾气,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她不像刚才一样安静,侧过头拒绝喝药,颦着眉:“苦,我不要。”
“文絮!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三公子终于耗尽了为数不多仅存的那一点点温柔。自己端起苦涩的药汁,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紧贴上她的唇。
他的压迫让她觉得窒息,反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拗不过他的强迫,她终于老老实实地把苦药咽了下去。
他刚刚离开,就听她不满地说:“走开!”
忽然,他觉得好笑,这算不算对她执拗的惩罚?双唇相抵,直到她把碗里的药喝干净。最后,竟然是他舍不得放开她的樱唇。
她昏沉中的喃喃低语,都被他吞下肚。她只有勾住他的脖子,当做无力的反抗。而在他看来,她的举动更让他沉溺。
***
这一病,等她再醒来已经是第三日清晨。
文絮被檐下的阵阵雀声吵醒。她不安地挣了挣,没能挣开束缚这才睁开眼睛。
当她看清显恪的脸着实吓了一跳,努力回想着他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
终无所获,唯一记得的是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不再是顺安公主,也不再被世人指责荧惑乱国,抛弃了所有,感觉从没有过的轻松愉快。
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他身边,也没大惊讶。怕吵醒他,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溜出来,翻身下榻。
一缕朝阳穿透纱窗,地上映着窗棂的影子,耳边雀声四起,鼻端瓶梅飘香,一切都是崭新的愉悦的。
她却不知道,崭新是因为有人走进了她的椒鸾殿,折梅装点。愉悦是因为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了心里的那个人。
第277章 微尘无端情且痴6()
她是在想刘彧吗?她在昏迷的时候看到他了吗?她还是舍不得他,心里有他,一直都有?
他拿着碗的手骨节泛白。
忍受不了她的胡言乱语,把药碗凑到她唇边,她动唇说了个“不要”。他不管她是不要牡丹,还是不要刘彧,汤药就被强制喂了进去。
“咳……咳咳……”
他喂得太急,害得她止不住地咳嗽。一边为她拍背顺气,一边和自己气恼。他从没伺候过人,更没给谁喂过药。
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脾气,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她不像刚才一样安静,侧过头拒绝喝药,颦着眉:“苦,我不要。”
“文絮!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三公子终于耗尽了为数不多仅存的那一点点温柔。自己端起苦涩的药汁,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紧贴上她的唇。
他的压迫让她觉得窒息,反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拗不过他的强迫,她终于老老实实地把苦药咽了下去。
他刚刚离开,就听她不满地说:“走开!”
忽然,他觉得好笑,这算不算对她执拗的惩罚?双唇相抵,直到她把碗里的药喝干净。最后,竟然是他舍不得放开她的樱唇。
她昏沉中的喃喃低语,都被他吞下肚。她只有勾住他的脖子,当做无力的反抗。而在他看来,她的举动更让他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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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等她再醒来已经是第三日清晨。
文絮被檐下的阵阵雀声吵醒。她不安地挣了挣,没能挣开束缚这才睁开眼睛。
当她看清显恪的脸着实吓了一跳,努力回想着他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
终无所获,唯一记得的是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不再是顺安公主,也不再被世人指责荧惑乱国,抛弃了所有,感觉从没有过的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