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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在气他这个!
来的目的是因为他在,而不是自己逞强。声音稍稍低了下来:“好。我自负,我自以为是。你先用冷水泡一泡,我去找烫伤药。”
第249章 如斯清梦任悲欢2()
“只是溅到一点,不碍事的。现在城里草木皆兵,你就别去给别人添麻烦了。”他低声软语下来,她就没那么生气了。转移话题,问道,“你要把彭城的兵力调到薛城吗?你和他说联合抗刘,又是怎样的想法?”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他缴了条湿毛巾给她敷上。不想她在这个问题上知道太多,否则不知道她又做出什么事来。忽然想起他在门外听到她和曹世阳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我是刘彧吗?寸步不离地把你带在身边。”
“原来你是怕我坏了你的全盘计划才不告诉我的。苏显恪,你自始至终都不信我!”她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是气恼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气恼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他抚了抚额角,她为什么总能巧妙地避开他的真实想法?总能顺理成章地曲解他、误会他。无奈轻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她急得站起来,恨不得以同样的高度去质问他。可惜,以她的身高,平视的是他的胸口。
转移话题?
他也会。
他淡淡地说:“天色不早了,睡吧。”
“你去哪?”见他要走,她马上叫住他。
曹世阳以为他们是夫妻,就只让出了这一间房。薛城的条件明显不如彭城,而且“名义”夫妻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在其他人眼里此举十分怪诞。
他对着门,唇角微翘。那些天刘彧竟然时刻把她带在身边,只是想都觉得郁闷,更别提听她亲口说出来时的心情了!
故意歪解她的意思:“你要我留下和你同房过夜?”
她这才意识到,环视着屋里的陈设,屋子很小,除了一张床再没有能过夜的软榻。口气有些窘迫也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只有留下他,才能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于是強装平静道,“你能去哪?曹世阳心思缜密,以后再不会落入圈套。如果让他怀疑我们的关系,恐怕功亏一篑。”
他无声地笑了,转过身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
走到她身前,弯了腰,一指勾起她的下巴。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大婚当夜,他也是这样。不过那个时候眼中带着轻薄讥诮,而现在,好像打算在她的脸上端详个什么出来。
不自在地微垂了眼帘。却听他悠哉道:“夫人说得有道理,你我同床又不是第一次了。”
对于新婚夜,他为什么睡在她的床上一直没好意思问,这辈子也不想追究。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想旁敲侧击地问他明天的安排。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懒得理会。径直走到床前,退下外袍挂在衣架上,靠着床边躺了下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床上唯一一张锦被盖在身上,睡下。
之前因为追他心急,也没顾上疲惫。困意逐渐来袭,她坚持着,等了好一会,确定他睡熟了,才咬着唇悄悄地挪了过去。
床下,他和她的鞋子整齐并排而放。好在她穿着利落的男装,从他身上翻过去,不发生身体接触也不是难事。
诸事难料,没想到上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出意外!
第250章 如斯清梦任悲欢3()
在她撑着手臂,蹑手蹑脚地爬到床里时,他长腿一曲准确无误地把她绊倒,而且恰好跌倒他的怀里。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逃避父母的打骂,闭紧眼睛很久都不敢睁开,就怕一睁眼看到他厌烦的眼神。
半晌,她试着睁开一只眼睛,确定身下的人还在熟睡才睁开了第二只眼睛。
自从他在彭城郊外救她回来,一直戴着面具意图脱开刘彧耳目。此时他没有面具覆面,让她觉得好久没有见到他似的,这一眼,竟然呆呆看上好一会儿。
两片凉薄的唇轻抿,视线越过高挺的鼻梁,一双茶色的眸子紧阖,看不到白天的冷漠。冷漠,他的眼里大多时候含着冷漠。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会酝酿着愤怒,偶尔也有些看不懂的情绪。他的眸色很好看,如果望进去不是冷漠和愤怒,或者她能读懂暗藏的情绪是什么,说不定她不小心就会沉溺进去。
但是,这只是如果!
她在干什么!连连眨了眨眼睛。从他身上翻下去。翻下去的时候才发现灯没有吹,绝对不可能再折腾一次!索性紧挨着墙和他拉开距离,揭开被角,好歹搭上一个边角在身上和衣躺下。不消片刻就沉沉睡过去了。
那晚,她在梦中感觉到她被捞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她应该是熟悉的,她想也不想地往怀里拱了拱。
显恪低头,贪婪地看着她的睡颜。倔脾气的她也只有熟睡的时候才会这么温顺可人,刚把她揽过来为她裹好被子,她就乖巧地往他怀里拱了拱,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在她的泪痣上印上一吻,轻柔如絮。
“母亲……”
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眼睛,听到她的一声梦语,浑身僵硬,紧接着又笑了。
***
第二天清晨,文絮醒来之后,床畔空空冰凉的温度告诉她,他已经离开很久了。而自己被锦被裹得暖和严实,还以为昨晚蜷缩在墙角会睡得很辛苦,舒展下腿脚竟没有想象得酸疼僵硬。
梳洗完毕,一推房门,门外站着的侍卫把她吓了一跳。
侍卫见她出来,转告她:“三公子在书房和曹将军议事,公主可先往前厅用早饭。”
她随口应了声,脸上尽是失望,他什么都瞒着她,而且瞒得严严实实。
***
十一月末,天寒地冻。
几日来,显恪像是有意避开她,每至深夜才归。文絮也试过等他到深夜,可是近来忽然变得可睡,即使眯在床上等他回来再想着起来,还是不争气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天已大亮。
她不能被动地等下去,就偷偷跑到书房偷听。去过几次都有侍卫把守,今日竟然没见一个人影,心里窃喜。小心翼翼地贴近窗沿,听了好久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她以为屋里没人,放弃离开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显恪的声音:“我已命程辉、唐威调兵前来。今日抵达峄县,曹将军既已同意借兵,那么粮草辎重就由我盈国供应。”
第251章 覆手云雨英雄惜1()
当她以为屋里没人,放弃离开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显恪的声音:“我已命程辉、唐威调兵前来。今日抵达峄县,曹将军既已同意借兵,那么粮草辎重就由我盈国供应。”
曹世阳沉默地点点头。盈国国力丰盈,果然是有备而来。
这么说……唐威也会来?
将近两月未见,对东珠很是想念。笑容未现,显恪破窗跳出,动作迅速潇洒。抬眼的功夫已经静立在眼前,白色的衣角随着寒风起舞。目光落在他脸上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好冷,不是天气让她突然觉得冷,而是他的眼神,冷若冰封。
才后退半步,就被他用狐裘揽了过去。
显恪没好气地把胸前的带子为她系好,阴沉着说:“偷听墙角这种事情可是公主该做的?”
她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到底是自己的不对,微低了头,注视着他修长的十指。听他又道:“偷听也就罢了,站在风口也不知道添件衣裳。该让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刚才我说的都听到了?”
她错愕地看着他:“你发现我在外面,才故意说给我听的。公子恪果然不厌谋略。我问你,你在炭火里掺了什么东西?”
“安息香。”他答得倒干脆,“近来你等我等得太辛苦,所以放了这个有助你休息。”
他居然承认了!如果不是她这两天不常在房里,多数在书房前闲逛,她还发现不了症结所在。
一窗之隔的曹世阳低声轻咳。
如果不是看曹世阳在,她才不会轻易放过他。一改不满态度,对显恪盈盈一拜:“谢夫君关怀,贫妾这就去城楼上迎接唐威和程辉。告退。”
姿态不娇柔却少有的妩媚,任凭哪个男人看了都不免心驰神往,只有显恪自己一笑了之。
曹世阳见文絮走远,才道:“三公子与夫人真是伉俪情深。”
伉俪情深?
他对她的情深,她一无所知。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曹将军可有妻儿?”
曹世阳愣了愣,如实回答:“有,皆在都城洛阳。自从我被派来彭城,邓司徒就将妻儿接到都城行宫。”
“以家人的性命相威胁么?”显恪低语,“曹将军能舍小情而就大义,在下敬佩。”
“唐国无主,今日局面,今日不反早晚有一天会反。”曹世阳想起了文絮,又道,“唐国流传着公主祸国的谶语,她虽挥兵彭城,但也是为了平定动荡不安的唐国。”
“曹将军只说对了一半,刘邓逼宫,两权夺势。她想让唐国安定,而挥师彭城的却是我。”
曹世阳看了看他,凝眉问:“智谋韬略举世无双,如果抓住机会,盈国必当壮大。没想到,甘愿放弃。三公子说我舍小情就大义,那么三公子就是弃一国利益不顾,扶植一个天下霸主。”
是的,一旦唐庄王文尚归位,唐国又将雄起。不过,那样的繁华盛世又能坚持多久?文璟即位以来,不仅不能脱离刘邓掌控,还没个主见反而更加依赖他们。
第252章 覆手云雨英雄惜2()
唐国,都城洛阳,立德殿。
唐王文璟接到彭城失守的消息心烦意乱,邓司徒一再上书弹劾刘彧,召刘彧回朝,恢复李晟亮的将军之职。
文琬得知硬闯立德殿,挺着肚子跪在殿前哭喊着为刘彧求情。邓太后生怕文琬有什么闪失,匆匆赶来。
一面是哥哥的决策,一面是女儿的恳求。视女儿为掌上明珠的邓太后,喝令唐王收回成命。文璟无奈叫来邓司徒,邓司徒指着文琬和邓太后骂她们妇人之仁,放任刘彧就等于为盈国敞开了国门,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就要付之一炬。
“你们知道什么!在这寻死觅活的,像什么样子!”邓司徒怒气不减,把实情说了出来,“据说,盈国领兵之人除了苏显恪和苏显恺,还有文絮!”
文琬泪痕未干,双眼再次朦胧。文絮也在彭城,两个人相见会发生什么?刘彧一直没忘记过她,彭城失守会不会是因为她的缘故?
无论刘彧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她都要保住刘彧的地位。跪着拉住邓司徒的衣袖,再三保证:“舅舅,饶了刘彧这一次。他不会,绝对不会!”
不会,刘彧不会什么呢?
不会弃她们母子不顾吗?
她明明没有把握,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刘彧,说得斩钉截铁,甚至以肚子里的孩子起誓。邓太后和唐王以为刘彧会顾及没出世的孩子,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邓司徒将信将疑,经文琬和邓太后这么一闹,召刘彧回都的事情不了了之。
***
十一月二十,以程辉、唐威率领的七万大军抵达薛城。占守峄县的刘彧以为如他想的那样,权衡之下盈军选择攻打薛城。接下来,没有他意想到的战火,薛城一片平静。这时才得到曹世阳倒戈的消息。
不等刘彧决定,于晋大怒不顾军法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