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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手垂头朝她走过去:“一路上,为何公主始终不发一言?”虽然从唐王那里知道她已经失了声,但还不甘心要问。
她以为他会问有关剪兮的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唐国小翁主自四年前的那场大火就再没开口说过话,他既然和她有婚约怎么会不知道?假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讲话。
他却一把揽过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距离已经近的不能再近,他却还是觉得不够:“真的如传闻所说失声了吗?”既像自言自语又像是洞察一切。
是的,她失声了!没有什么再值得她开口讲话。牵强一笑,抑制住对他的排斥。
东珠对他的举动有所察觉,担心公子恪会难为小翁主。马上跑过来不动声色地把他们隔开,恭敬地代替文絮回答:“回禀公子,小翁主因为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受到惊吓,身患奇症,至今不能开口说话。”
“是么?如此说来公主的胆子还真小呢!”显恪狠狠地把她甩开,冷冷地尽是嘲笑。
无聊的人在唐宫时文絮就见多了,才不管他这么说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头上是澄空白云,置身在碧山秋色之中犹如隔断红尘三十里,如果可以在这里了尽余生该有多好。眼前的景致可还是剪兮十六岁离开时的模样?谁都不得而知。
秋日西斜,文絮在剪兮坟前,简陋的木质的墓碑下捧上一束东珠刚摘来的不知名的山花。
显恺站在他们身后十步之远,他不明白刚刚为什么三哥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相比之下,更专心地琢磨起顺安公主来,表面看似很风光的她,在唐宫相遇时却是那么窘迫。她,究竟隐藏着一段什么样的经历。把她的悲戚看尽眼中,很想上前劝慰几句。还没迈出步子,就听三哥抢先道:“生死无常,不可逆转。公主不要太过伤怀。”
好冷淡的安慰,看来三哥是等得不耐烦了。显恺叹息他太不懂得怜香。
第47章 飞花还冢未有期2()
东珠把漆木的杯子递到文絮手里,才转动起的车轮突然猛地停了下来。手里的水已洒出大半杯,沾湿了襦裙。东珠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头探了出去,微显怒气正要对驾车的人骂上两句,却见驾车人的身体直直栽下马车。
同时,听得一声高喊。
“护驾——”
顷刻间,金属兵器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黑衣人不是东珠所见的一个。车队遭突袭,那些黑衣人蒙面的人不下十个,他们配合时分默契、轮番攻受且刀法精湛。车驾前方的显恪和显恺已然掏出佩剑相抵抗。他们的人数虽不多但各个训练有素出手狠厉,车驾周围的侍卫们竟然也有些招架不住。
“外面是怎么了?”文絮听到刀剑声声也一同探出头来。却被东珠拉了回来,冲出马车时还一再嘱咐她:“不论发生什么,小翁主万万不可出来。”
刀剑发出的阴冷声响入耳,鼻端隐隐闻到血腥的气味。两只手紧紧扣住杯子,越握越紧。这样的景象让她想起了四年前的夜晚。
显恪反手出剑,凌厉的剑锋果绝地了结了背后突袭他的人,攻守间逐渐靠近马车,此刻虽然黑衣人的数量在减少,但守在马车周围的侍卫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明晃的弯刀下。敌强我弱的局势早已分晓,东珠奋力抵抗着,还是不断有人趁机跃上马车,似乎车里的人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刀尖刺入一匹马的马尾,这匹马吃痛前蹄高高抬起,哀鸣一声。惊起旁边的一匹。两匹马飞奔而出。文絮只觉车驾一阵猛烈颠簸,一个不稳扑倒在车里。漆木的杯子从手里挣脱出去,滚落在地上。
东珠见状急忙追上去,不料转身时背上挨了一刀,再次被黑衣人拖住。脱不开身,疾声喊道:“翁主!”
显恪本想刺杀劫持马车的人,不巧再次遇到阻拦,分身乏术。
显恺的剑飞快地刺入敌人心口,扬鞭朝飞奔的马车奋力追了出去。
车内,文絮被颠簸的头晕目眩,费力地想去攀住车门,试图稳住左右摇晃的身子。
迅速追上马车抬剑砍断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本是由两匹马拉着的辎车,因突然少了一匹马的拉力,速度减了下来,同时也失去了平衡,斜斜地朝一侧歪去。显恺一心想让马车停下来,却忘记了里面还有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驾车的黑衣人闪身跃下马车,挡在他的前面阻止他靠近马车。剑与刀撞击的声音再次响起。马车失控改变了原来的方向,撞上山上的岩石,侧翻在地。
文絮感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甩了出来接着滚下山去,直到身子撞上了一颗低矮灌木才停了下来,出了疼痛和眩晕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强忍着撑起身子还没爬起来,一把锋利的刀闪现在她眼前,慌乱的心跳骤然停滞。
来人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双猛兽寻找到猎物的眼睛。此刻她浑身酸疼无力,更没有利器防身。那人提着刀每向她走进一步,都让她感到死亡的逼近。玉白的手指抓进土里,那是令人窒息的感觉,终身难忘。
连连躲过迎面劈来的刀刃的显恺还不知道文絮的情况,不想和眼前的人多耗费时间,剑锋变得愈加凌厉起来。
四年前她可以在敌人面前表现冷静,如今她不甘愿就这么死在荒郊野外。盯住身前的“猛兽”,一寸寸向后挪蹭着,双手不断摸索着身后有什么可以自保的“武器”。
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里闪出玩味和冷嘲。不急着挥刀像是在玩弄消磨着时间,好让猎物感觉死亡的逼近和等待死亡的可怕。
刀锋高高举起又即将落下,“命绝于此”的想法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第48章 飞花还冢未有期3()
“铛——”
她像是用尽了一身的力气挥出不知从何而来、却恰巧落在身后的坚冷物体,甚至是什么样的物件她都不知道。唯见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细线,而后不偏不倚直直插入对方的心脏。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那是一柄短剑,深深没入只余剑柄露在外面。一声闷响,僵直的躯体砸在铺满黄叶的地上。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的慌乱的情绪并没有因他的气绝而消失。看着刚刚还阴冷无比的杀手现在直直地躺在地上早已气绝而亡,反而变得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方才剑送出得太快,不知道是什么让临近死亡的她拥有生的转机,也没有想到转机以杀人的方式换得。
“姑娘,你杀人了。”一个紫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幽幽道。
文絮讷讷地将头抬起来,想要看清来人,却一片模糊、继而黑暗……
另一边,显恺终于找到眼前人的破绽,剑锋果决地迎上他的脖子。一道细细的血丝飞出,那人便一命呜呼了。
与车相连的那匹马躺在地上嘶鸣周围是残废不堪的车驾,惟独不见文絮的影子。焦急地在周围寻找还是不见她人。
“显恺,顺安呢?”
马车被这个黑衣人驾走后余下的人攻势慢慢弱了下来,最终死的死逃的逃。显恺带领剩余的人马追了过来。
马背上坐着的是身受重伤的东珠,身上的素衣被血染了大片。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具尸体、一匹受伤的马和散落几块残木的车驾,忍着背上的痛,从齿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了几个字:“小,小翁主呢?”
显恺没有回答,他要怎么解释把她弄丢了的事实?
东珠颤抖跳下马背:“我要去找她。”
“你重伤在身,又去哪里找她?”显恪依旧是冷言冷语。
谁知,东珠不但不听劝,反而脱口对显恪喊道:“她不是你们盈国人,你们当然不会担心。她不见了!失踪了!生死未卜……”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扯得背后的伤口更是血流不止,咬了咬牙,“你们不去找她,还不让我去找,她再不济也是唐国的翁主!万一……”
额头布满了密密的汗珠,脸色如纸白,声音越来越虚脱。即便她一直提醒自己要撑到找到文絮为止,可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显恺自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神色异常凝重:“我去找她。”
“你怎么也这么冲动?我们所剩人不多,此处离彭城不远。不如先回驿馆,调动彭城人马来找顺安。何况此处是否还设有埋伏,你我都不知晓。”
经三哥的提醒,他才冷静下来无奈地点点头。
盈国的两位公子带领其余的人,快马加鞭抵达彭城城内的驿馆。又派人到彭城太守那里调集兵马化作平民模样在彭城周围寻找顺安公主,并一再吩咐不得声张此事。一来,暗中寻找,不惊动外界以保证文絮安全。二来,顺安公主才到盈国就遭不测,唯恐唐国知道,或者被别国借题发挥,挑拨两国尚不稳定的关系。
“一定是苏仙音,一定是她。在都城处处算计也就罢了,现在还平白连累了顺安……”驿馆里的显恺坐立不安。
苏仙音,盈国长翁主,显恪的一母所出的亲姐姐。就是这个一母所出的姐姐处处与弟弟显恪作对,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第49章 无言悲欢凭谁说1()
“你以为她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相比之下,显恪表现得冷静清醒许多。
“这还用问吗?君父依你的计策不仅平息了两国战乱,而且和中原霸主唐国建交,盈国在各诸侯国的地位自然要高了些。这些不正是君父想看到的?她就是看不得你立功。”
“本想以望国做交换迎娶长翁主,最终却是个小翁主顶替嫁了过来。所以这次不算什么立功。反是我食言在先。”
显恺不解道:“这有什么区别,都是翁主,不过是嫡庶之别嘛!”他就是庶出,但是盈侯对他宠爱至极常褒奖赏赐于他,对他要比嫡出的大哥三哥还要好。所以才不把嫡庶之别放在眼里。
显恪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是只知其一。唐王的女儿众多为何偏要选文琬?”
此时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显恪将茶几上的烛台点亮。照亮了房内简易的布置,也照亮了他茶色的眸子。自顾解释说:“联姻,一是因为盈国国力不宜承受与强国的纷争,极力避免两国交兵的可能。二是求得强国依附对盈国有利无害。三是一旦唐国有异动,唯有长翁主才能牵制住唐国。”
显恺恍然大悟,隐约浮现悔意,当初实在不该恣意妄为。“可是,”他接着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长翁主就是那个能牵制住唐国的人呢?”
显恪略感欣慰,他的弟弟难得一本正经地听他讲这些。随手为他添了杯水,接着说道:“文琬不是,但溺爱她的唐国邓后是。十六年前,望国无故侵犯唐国边境之事,你可知晓?”
显恺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回道:“那一仗开始得莫名,结束得更是奇怪。那场战争兵书上都不曾记载下来,说明不值得深究。但你这么问,其中可是有什么应该是我知道的?”
“你一向只对兵法阵型留意,自然不会对这场战争背后的阴谋感兴趣。”
“阴谋?”
“十六年前,唐国的小翁主也就是现在的顺安公主荧惑灾星的名号正是拜这场战争所赐。”
当年小翁主满月时,祭师观星得言:荧惑星出于西,隐伏于紫微之垣。荧惑现于世,于国不利;隐浮于紫薇之垣,于君不利。不巧,当晚传来望国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