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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絮一声不响地留意着萧绎,听着他和显恪的来言去语。
萧绎似乎感觉到文絮投来的莽撞的眼神,又似乎企图第一时间找到她,他也看向她。这样的眼神,意味深长,难以捉摸。
他朝着文絮迈出一步,又停下。
萧绎看出他细微的动作,漫不经心地觑了他一眼,露出少许的妩媚来,不紧不慢地说道:“盈君即位,本该前来相贺,顺便探望姑母萧太后,奈何国务繁忙。今日……”说着又扫了文絮一眼,“今日册立君夫人,作为故交旧友,怎有不来之礼。你说是吧?君夫人?”
文絮假装思索状,而后回他:“故交旧友?我并不记得何时有幸与卫公结交朋友。卫公说笑了。”
闻言,他笑容渐收。心里道:不记得吗?还是装不记得!这女人真是铁石心肠,白白救了她一命。
随后,注意到她隆起的腹部,又是一笑:“不记得没关系,孤有的是时间,让夫人慢慢想。”
想在盈国多留几日?还要看他答不答应!显恪暗讽,表面上礼数做尽,着人给卫公安排座位。高荀主动邀请卫公同座,看上去是热情相待,实则……
第405章 知慕少艾隔镜花2()
两国国君高高在上,而他郕王萧氏一脉,已是浅酌低唱的旧朝贵族,不可同日而语。
萧绎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应邀入席。
今夜,三国国君,齐聚建康。三分天下的局势,是否借此机会将有所改变的?
文絮七月身孕,不能久坐。不过半个时辰,显恪令韩采亲自把文絮送回延政殿。随后,卫公就借故离席。显恪看了看他,眸色深沉、神情难辨。眼下唐王朝着他端起酒杯,他也端起了杯子。
***
夜月高悬,少了几分寒冬清冷。夜风拂面,多了一丝轻柔和煦。
文絮在回延政殿的必经之路上,意外发现了萧绎的身影。他懒懒倚靠在甬道旁的石柱灯上,神色悠闲。
不知为什么,文絮从心底对他有些发怵,想要躲开他。韩采向来聪明,主上讨厌什么,即使不说也能猜出七八分。伸出右手,引导文絮走另外一条小路。
“君夫人在躲我?”他的声音突然响在背后。
文絮脚步一顿,也觉得这么躲着他好没道理。转身,颔首算是打个招呼。“方才走得急,没瞧见卫公在这闲逛。”
闲逛?他露出冷冷淡淡地一个笑,缓缓朝她走过来:“一别两年,十分想念。他乡遇故知,难道不该叙叙旧么?”
“卫公高看文絮了,对卫公,文絮一直是一无所知。”她不露声色地后退半步,他们根本没有他说得那么熟。
低头看着她,狭长的眼睛依旧带着戏笑。故作怅然:“君夫人何等聪明,竟不知我所指?只恨当年在子拂岭,没有决心带君夫人回国。”他故意顿了顿,留意到她微皱的眉心,接着道,“否则,君夫人就不会是盈国的君夫人……”
而这孩子,也不会是他苏显恪的孩子!他心中暗暗道,带着压抑着莫名的愤恨。
她感觉哪里不对,抬头迎上他目光的同时。回想起了他曾问她:“你想好了?一定要嫁?”
一双凤目,眸光如炬,好像这个夜晚就是他们在子拂岭的那个夜晚。
“其实,”他突然开口,低头时,额前的垂发挡住了他的眼睛,“那天晚上,我就想问你是否愿意同我回卫国,很多次,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先是一惊,随后意识到:“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想挑拨唐盈两国的关系吧?如此推测,是不是可以认为,卫公的出现是因为不愿看到两个强国的联合?两者联合,最不好过的就是卫公吧?”
“我?”萧绎好笑地否定着她的推理,“哈!这话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你和他朝夕相处两年,还是不了解他!总有一天你会看清楚,唐盈联盟,对谁最不好过!”
她必须相信显恪,刚要开口驳斥他的论断。他却转身默默离开了。看着微微一缩一缩的肩,她首先想到的是:他的病依旧没有好转。
***
延政殿
文絮捧着诏书看,一遍又遍。这诏书不仅是他起草更是他亲笔所写。
“你觉得如何?”
第406章 知慕少艾隔镜花3()
显恪忽然站到她身后,问。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奚落道,“纵观古今,能把诏书写成情书的也只有你这位盈国国君了。”
他轻轻挑眉,开始抒发不同的观点:“写给朝臣、子民的才是诏书,写给你的……除了情书,我想不出别的。”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如此**的话,说得庄重严肃又不乏云淡风轻之感。
倏地,诏书从她手中抽出,接着被腾空抱起。她条件反射地环住他的脖子,脱口问他:“你干嘛?”
“人在你面前不看,光看字有什么意思?”
“看你?我不看!”说着,把头偏向一边。
他无奈轻笑:“也罢,那我只能好好看看你和我儿子了。”
说话,她已经被放倒在床上……
“你干嘛?”她平躺在他身下,警惕地双手撑在他胸口,以此保持和他的距离。
他微微一笑,以他那张好看的脸,任天底下哪个姑娘都没办法抵抗。就连她,都有些恍惚。
她还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那颗血红的泪痣上已经被他印上一吻。而后,躺在她身边自然而然地把她搂在怀里。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装不明白,眼中的邪恶却不加掩饰。
他这么能装,她也不好说什么,反而显得是她想歪了。清了清嗓子,道:“没紧张。”怕他穷追不舍,立刻找了个严肃的话题,“你说,萧绎来盈国做什么?他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萧绎……”他陷入沉思,就好像不知道这个名字对应的是什么人。
“就是那个卫国国君啊!”
他再次栖上身来,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带着很值得考究的口吻问:“这个名字,你记得到是很熟。”
不知怎的,耳边忽然想起萧绎的声音。他在她耳边邪笑低语“你记住,我叫萧绎。”还有,那种口气里难以猜透的东西。
她语塞。
他这么看着她,又这样问她,这是……吃醋的表现么?
这么好的挑逗他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她故意不回答,看进他的眸子,里面有一倾国绝色,即使身怀六甲也毫不减美色一分。
食指轻佻他的下巴,学着他说话惯有的沉得发冷的口气,反问:“怎么?‘故交旧友’这四个字让君上吃醋了?”
他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一脸好笑的表情:“吃醋?倘若你现在向我求饶,我倒可以考虑不吃你。”
她完全没有搞清楚双方实力,她明显是个弱者,却偏偏要去挑衅。在他狂风般的激吻,和探索般的爱抚之下,一败涂地,缴械投降。
“停,快停下。我错了还不成?”她开口求饶。
她有孕在身,他必定不会拿她怎样。瞧她认错认得快,摆出一副勉为其难放她一马的神色。
她乖乖地偎在他怀里,肚子里的孩子渐渐长大,常常令她躺不安稳,又调整个舒服的姿势。
“难道,你就不奇怪他来的目的吗?”
伸手,轻拢她耳边碎发:“正是因为想知道目的,才默许他来建康。来者不善,你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第407章 孰敌孰友逢乱世1()
其实,让文絮远离萧绎有更重要原因。
高荀从卫国收集来的消息中:卫公回国后,在国内甚至是关外的戎狄、月氏等大漠民族,寻找和文絮相貌相似之人。开始,他不以为意,直到他今天在朝非殿,看文絮的眼神,让他不得不在意。
***
宴会一散,显恪派人把文璟送到东苑最大的寝殿——麟德殿休息。文琬先是吵着送文璟到麟德殿,到了麟德殿却又拉着文璟不放。逾明体谅他们兄妹二人许久不见,先行告辞,临别嘱咐文琬早点回宫休息。
“他很关心你。”文璟任由文琬箍着他的右臂,看着走远的逾明道。
一直表现得很兴奋的文琬突然闭了嘴,不自在地垂了眼帘。
文璟看看她,想,曾经她因为刘彧变得和母后一样不择手段,母后和刘彧的死对她刺激太大,能永远像现在这样痴痴傻傻也许是件好事。而更好的莫过于,她能遇到像逾明这样全心全意对她的人。刘彧再好、再优秀,爱的人始终不是她啊!
想到这,用左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你以为你不说话,王兄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文絮和我说了,你们就要成婚……”
突然,文琬扎进他的怀里。他止住话,越发搞不懂她这是怎么了。
“王兄,让盈君的人退下去。”文琬在他怀里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道。
文璟愣了愣,随后吩咐左右退出麟德殿。
“琬儿,你怎么了?”文璟先开口。
文琬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转眼间,天真的眸色一扫而光,有的只是仇恨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只听她一字一顿地说:“王兄,我是疯了,但没有失忆!”
文璟定定看着她,眼前的粉衣女子明明是自己的妹妹,竟好像不认识似的。
“你……你的病好了?”
文琬根本不做理会,继续说道:“王兄真的以为文琬做了盈国的国母,对唐国百里无一害吗?我在盈宫可是亲眼见识了盈君妄图一统天下的野心呢!”
“怎么可能!我此行也是为了两国会盟。就算盈君有这种想法,文絮也不会看着母国覆灭。”
没错,文璟除了为参加文絮的册立大典之外,更重要的是和盈君就现今天下局势订立新盟约。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两国之间的会盟。
“王兄,以身试险,竟全然不知!王兄真的以为此次会盟盈君不希望看到卫公?如果真是那样,他怎么会容许卫公出现在盈宫?你一定以为文絮成了君夫人能促好两国的关系,你错了!文絮才不会管唐国的兴亡,才不会管你我的死活!难道忘了父王死前让文絮做唐国的女王?”
和他同行到盈国的章朝同样不相信文絮如今的地位能为唐国带来什么好处,不止一次地提醒他:如果盈君真的想拉拢卫国牵制唐国,那么,王上何尝不可以友好卫国打压盈国?
文璟也不知如何作答,不自在地笑了笑:“都说了卫公是不请自来。而且,文絮当众拒绝王位的!”
第408章 孰敌孰友逢乱世2()
“唾手可得的权力,谁能拒绝?”文琬上前半步,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就连性善的王兄不也是无法拒绝王权的诱惑吗?何况是工于心计、害死母后和刘彧的文絮了!她之所以拒绝,大概是想要更多吧!”
想要更多?
成为一国之母的文絮,会支持盈君统一天下,母仪天下吗?
天下和一个国家相比,的确要多很多……
最令一个国君忌讳的是,她才是真正的王位继承人。她的存在,的确提醒着他当初父王的选择!
“你根本不该来这。你是王,应该坐镇都城,而不是听信盈君假情假意的会盟。一旦他挥师唐国,谁能堪当死守唐国大门的重任?”
这一点文璟早有准备,只不过设防的是西边卫国而不是南边的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