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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无限的留恋,说出的话偏偏是字字剜心。
“若尘何时热衷于当说客?”显恪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后他迈进殿门,却没有更近一步。
***
“夫人!”
清泠殿,桃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喘息着道:“刚刚,刚刚君上一个人去了舞雪宫!”
姜成蝶对镜轻轻梳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铜镜里印出她不快的神色:“他果然还是忍不住去了!桃琐,你速去舞雪宫传信,就说……”
她停了停,对着桃琐招手。
桃琐过去,附上耳朵,唯唯点头。
桃琐走后,姜成蝶手握木梳,朝着铜镜,缓缓道:“我要让整个盈宫,包括文絮,都清清楚楚地听到这个消息!”
***
“吞并白国也好,兼并天下也罢,孤为的是得到这天下,名留青史。不为任何人!”
第375章 任凭花落流水去1()
“吞并白国也好,兼并天下也罢,孤为的是得到这天下,名留青史。不为任何人!”
她始终低着头,明明因为他的病而担心,就是倔强地不肯看他一眼!
他说各种气话、狠话、无非是让她更加误解的话。
“像孤这种自私又唯利是图的人,什么时候管过别人的死活?文琬是疯是傻与孤何干!”茶色的眸子从她身上移开,直看向高荀,冷声道,“若尘,你是相国,相国就该做相国该做的事!”
“若尘先生一番好心,某人却并不领情,还是早些回去吧!”她起身,与他擦肩。那白芷气息飘渺如烟,仿若绳索缠住两个人,尽管如此,还是不见留恋。
他不甘心,伸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们假装不理解彼此,固守己见,为的只是自己的骄傲吗?
正在气愤最僵持的时候,有宫婢没头没脑地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她还开口说话,显恪看也不看,严厉呵斥:“大胆!谁许你进来的?韩采!拖出去!”
韩采拉不住她,跟着跑了进来。听令,示意两个侍卫把地上的人架出去!
“君上!”宫婢抬头叫道,此人正是桃琐。“夫人身子不爽,卧床已经好几天了。什么都吃不下,呕吐不止。今日找了太医来瞧,说是怀了子嗣!事关重大,奴婢这才冒死面君啊!”
文絮脚下的步子忽有千斤重,即使没有显恪抓着她不放,也是迈不动的。
不仅是文絮、显恪就连若尘都着实一惊。
许久,还是文絮打破了寂静。淡淡对他说:“请君上移驾清泠殿,看看姜夫人吧!”
冷若冰霜的眸子酝酿着危险的信号,双手用力,抓疼了她。“韩采!还不动手!”
“她曾经是你的妻!现在又!有了你的孩子……你竟然对她不闻不问!未免太狠心了吧!”她怒。
薄唇微露讥讽的笑,讥讽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文絮,你只看得见我对别人狠心。却看不见你对我是何等的心狠!”他看着她,被她气得失了理智,气话脱口而出,“孤这就去清泠殿!”
他放开她,她终于自由,却踉跄站不稳连连后退两步。他的话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头,不止心疼,大脑也在嗡嗡作响。
***
显恪疾步而行,刚迈出宫门,咳声不止。
高荀在他身后幽幽道:“各自逞强、各自痛苦,何必?”
“她怨我,就让她怨吧!原本是我对不住她。”显恪一开口,让高荀颇感意外,“先有孩子的人竟然不是她!”
他撑着墙,喘息一口气:“眼看和白国就要开战了,发生这样的事,还不知那些世族宗亲利用这个孩子做出什么文章!君夫人的位置,还能不能保得住?”
高荀心里有了计较,劝他:“你现在应该配合逾明专心养病,才能一一应对。至于君夫人的位置,历来子凭母贵,没有母凭子贵的道理。就算要立,也要盈国上下全都认可才行!”
第376章 任凭花落流水去2()
清泠殿
显恪一进寝殿,姜成蝶非常意外。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从榻上下来给他行礼。
显恪皱眉看了看她,不冷不热地说:“不是说身子不适吗?怎么连鞋都不穿。”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在装病。可姜成蝶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是关心的话,垂头窃喜。
桃琐退出去,二人落座,显恪随口问:“下次再不舒服就叫太医令来看。”言外之意,如果不是因为和某人置气,他是不会来看她的。
姜成蝶把头埋得更深,小声道:“请了太医令来看,说贫妾并无大碍……”
“既然如此,孤还有政事要忙。”他如大赦一般,从蒲团上站起,夺步要走。
眼看他就要除了寝殿,急忙道:“贫妾以有身孕!”
脚步一滞,他没有回头,问:“你再说一遍!”
“贫妾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属实?”
是不是真的?这是他的第一反应。随后叫人去请逾明来!
***
两个月来,文絮心情低落疏于对文琬的照顾,文琬就天天在太医署缠着逾明。正巧,显恪宣召逾明的时候,文琬也在,一听说是给姜成蝶看病,要死要活的说什么都不准他去。
逾明没办法,就派了自己新收的徒弟郭鸿嘉去。
***
“臣,太医令宫冶逾明之徒,郭鸿嘉,见过君上、姜夫人。”
郭鸿嘉,听逾明提起过几次。此人弱冠之年就通读各类医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才被逾明收为徒弟,希望有一日能继承他逾明神医生的名号。
既然是逾明的人,也是信得过的。便指了指姜成蝶,让他去诊脉。
手指搭在姜成蝶的手腕上,之后,再向他们行礼:“恭贺君上、夫人,夫人身怀有孕,已经两月有余。”
姜成蝶得意一笑,眼梢挑向显恪。
奈何他的脸上不见喜色,反而很沉重的模样。摆手对郭鸿嘉道:“知道了,下去吧!”
他闭了闭眼睛,稳住自己的心神。袍袖下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关节泛起了白色。事到如今,再自责也是于事无补。
姜成蝶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一晚,再三挽留。可惜,她可以用手段怀上他的孩子,却始终没有办法留住他的人。
***
第二日朝会,朝非殿。
不出所料,姜成蝶有孕的小心传到了世族宗亲的耳朵里。他们偏安保守,不愿吞白国土地引来卫国和唐国的防备,才想把姜成蝶推上国母之位。说到底,他们最关心的不是盈国的版图、地位和未来。最看重的是自己在朝野中的权势和利益不削减,可抗衡君上!
“孤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和伯睿侯解释过了,在此不想多言。相国,平江灾情控制的如何了?”
高荀马上回答:“物资已经顺利发放,昨日开始组织重建水渠河道。”
偏有不长心眼,甘心为人唆使。
伯睿侯之子,苏启为宗正,位列九卿。苏启使眼色让宗正寺少卿站出来,替宗族说话:“君上!立君夫人是国之大事。不可再拖!”
第377章 任凭花落流水去3()
显恪没有发作,冷冰冰地问:“事有轻重缓急,君夫人的人选和平江上万人的性命,孰轻孰重!”
“三日暴雨便将河堤冲垮,可见工程优劣。你如今身居何位?”显恪明知顾问。
下面的人如实作答:“回君上,臣宗正寺少卿。”
“嗯……”显恪故作思考状,“既在宗正寺,极力进言立君夫人之事也是尽职尽责。平江河堤所耗财力物力巨大,竟建得如此不堪一击。孤下令,彻查平江河堤修建一案。孤现重用你兼任廷尉史,协助徐廷尉审理此案。”
宗正寺少卿脸色大变,愣在那,接旨不是不接旨也不是。
“徐廷尉何在?”
徐廷尉出列:“臣在。”
“务必严查,已经查处严惩不贷!不论世族宗亲、有无功勋依法行事!”
“臣,领旨。”
这下,不仅是宗正寺少卿,就连伯睿侯都变了脸色。平江河堤是盈成侯在位时,苏仙音和苏显恒力主修建。当时苏仙音拉拢伯睿侯,经过廷议全朝通过审议才实施。伯睿侯及其门生自然也从中获利不少。
显恪铁腕如斯,让他们自己人去查自己人,一旦包庇就是连坐!何况徐廷尉是何等人?审查案件,向来洞若观火。
显恪观察着一个个窘迫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再有朝会上避重就轻、不体察民情、不顾民生者,就去平江主持赈灾吧!”
主持赈灾?如果是盈成侯在位,主持赈灾是个肥差。而今上是公子恪,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捞财取利,更没人愿意去穷苦之地当这份差事。
显恪过了这一关,平江河堤修好之前没人敢提早立国母之事,终于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大雨初歇,程辉继续率兵前往白国。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
***
一散朝,显恺跟着显恪回了延政殿。显恪见他时而迟疑时而忧虑,问他:“你今日是怎么了?跟小七一样忧心忡忡的?还是你和她一样看上哪家姑娘,被拒绝了?”
显恺不明白,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开玩笑。直言:“三哥,现在连前朝臣工都知道你重新宠幸姜成蝶,所以才会提到立君夫人。眼看盈国和白国就要开战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这样不坚定,让前线的程辉怎么打这场仗!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文絮的感受!”
茶送到唇边,又放下。说起文絮背上的伤疤一疼,剑眉微蹙:“连你也来为她打抱不平了……”
显恺这才察觉失言。他至今都放不下文絮,千万不能让三哥知道,否则更加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尴尬一笑:“臣弟只是奇怪,三哥是不是决心灭掉白国?”
“白国,名存实亡。并非在我一念之间。”
“那么姜成蝶呢?”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宠幸冷落这么久的白国翁主!
“不过宠幸一个女人而已。因为她一个,还能放弃白国万里封疆?那些老臣就喜欢用这个做文章,你还来跟着凑热闹!”
第378章 顿悟尘缘醉清风1()
“不过宠幸一个女人而已?”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终于忍不住吐出了心里话,“三哥,我要是你。既然爱她,就应该一辈子矢志不渝,视为掌上珍宝,再不入眼其他女色。你,太让我失望了!”
显恪又何尝不是这样对她的?错在自己,太过大意!这件事上,他始终不解释一个字,似乎这样可以让他稍稍减少对文絮的亏欠。如果他为她争不到君夫人的位子,算什么一国之君?
***
十月十五,正是收获时节。
这一天是下元节,也被称作下元日,相传是水官大帝禹的生日。盈国河流纵横,有水乡江南之称,捕鱼捉虾、驶舟航船等都和“水”密不可分,所以非常重视这一天。
尤其新君登基以来,百姓安居乐业。建康城街市更显繁荣,处处彰显节日喜气。
建康城最有名气的酒肆——百里香。每逢立冬便会开一坛百年佳酿,引来各国名流来此竞价买酒。
“我出一百金!”
“一百五十金!”
“我出二百金!”
“三百金!”
价格越叫越高,二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