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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好吧。。。
摇了摇头,将手放在小陈仇头上『揉』了『揉』,陈恒吩咐一声,便进去了屋内。
“罢了,我先去洗洗,让子德来前堂。”
“嗯。”
子德,是陈坤,陈家乌堡的管家。
三十好几的他,颚下留着几寸山羊胡子,气度一如之前的儒雅与稳重。看到换了便服的陈恒走进前堂,便起身恭声道了声:“家主。”
“嗯,坐。”
“喏。”等陈恒坐下来后,陈坤才坐了下来,“家主,方才丕公子说身体困乏,吃食直接送去他房间里就好。”
“嗯。”
“中牢之礼已经让人准备了。”
“嗯。”
“去岁余粮五百石,合之前积累,家里存粮约二千石。”
“嗯。”
“前两年淮南大饥,百姓逃荒,坤禀婉夫人后收了些佃户。子恪兄挑了精壮之人训练,现今家里有私兵三百了,田亩。。。”
“此些琐碎,不必说了,你与链兄商议着来即好。”陈恒挥了挥手,打断了陈坤的话,“让你来,是有些事要筹备下。”
“是。请家主示下。”
“今夜派一个人去找典满,说明日我与丕公子同去祭奠典大个。届时当着丕公子的面,切莫称呼我为家主。”
顿了顿,陈恒又叹了口气,“算了,让虎头以后称呼我官职吧。他日后要进司空府当值的,早点改口也好。”
“是。”
“此番你也我随去许昌呆一阵,『操』办我结亲之事。”
“是。恭喜家主。”
“你长子今岁十四了吧?学艺如何?”
嗯?
陈坤有点诧异的抬头,心里隐隐有了些期待与激动。
他的胞弟陈泽和陈链的儿子陈到,分别过继给陈太公早亡的两个弟弟,成为了陈家的嫡系血脉。
陈到混得好,官职已经是别部司马,所以有能力将自己的兄长陈哲带进了军中谋前程。但陈泽比较曲折,如今也不过是虎豹骑里的一名什长。
如今陈恒问起他的长子,必然是兼顾他们两支血脉的差距,做点安排了。
“回家主,岗儿『性』子坚韧,六岁始学艺,不曾懒怠。”
“嗯,让他跟在我身边当个书佐吧。”
“谢家主提携!”
陈坤离席跪拜了下去,声音有点哽咽。跟在陈恒的身边,这个前程可要比陈到的兄长要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下去吧。”
陈恒点燃了檀香,闭上了眼睛。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提拔陈坤的长子,就是“齐家”。他要让陈坤更尽心尽力的照顾好陈家乌堡,让他无后顾之忧去拼前程。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伎俩,曹老大借着曹丕的口也对他玩了一把。
话说曹丕代替其父祭奠典韦后,只在陈家盘桓一天就离去。临别之时,还扔了一句话。
“丕临行前,家父叮嘱祭奠典校尉后,将一句话转告陈都尉。”
“哦?”陈恒立刻一脸肃然,拱手请示,“不知主公吩咐恒何事?”
“陈都尉不必如此,家父说的乃是家常而已。嗯,原话是‘告诉汝姐夫,那块石头仅一块,以后不必再让了’。”
转告曹老大原话的时候,曹丕紧紧盯着陈恒,试图从对方的眼神或脸『色』中捕捉一丝变化来。
因为他很好奇。
很可惜,他看不到对方神情有半点变化。陈恒只是又一个拱手,“谢丕公子传达,恒谨记主公之言。”
这下子他就更好奇了。
不用让石头?你还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和陈恒是在打着什么机锋?
心有不甘的又问了一句,“陈都尉是,确、切、明、白、家父所言了?”
确切明白,这几个字他一字一顿,咬得有点重。
“回丕公子,恒是明白了。”
点了点头,陈恒对曹丕『露』出了一个微笑。
好嘛。看到对方不愿意解释,曹丕也不敢继续打探自己老爹的心思,只好笑了笑点头说明白了就好。
心念转了转,他就扯下腰侧的玉佩,塞在陈恒手里,说是当成给小陈仇见面礼。为了让陈恒收下,还特地强调说曹老大都让他叫姐夫了,一家人不用客气什么的。
他今年十二岁了。这个年龄,对于生在权势家的男儿来说,该懂的都懂了。
毕竟他的兄长曹昂故去后,司空府内没有了嫡子。而主母丁夫人本身无出,膝下仅剩下一个养女:夏侯若君。
玉佩很精致,是蓝田玉雕刻成的鱼型,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陈恒用手摩擦着上面的纹络,看着曹丕远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天际,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
并不是在抵触曹丕的示好。一块玉佩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烫手。以后自己可能就要曹丕惦记着了。
唉,刚被曹老大放出牢笼呢,却被曹老二给惦记上了。
是的,曹老大让曹丕带过来那句话的意思是:老子的儿子叫你姐夫!还担心什么木秀于林!让什么功!
当然,陈恒在心里对曹老大的回复则是:呵!亲兄弟都要开刀的人。姐夫?我当不起!
不过呢,安了,以后肯定是不会让功劳了,反正曹仁的线已经搭上了!
第一三六章、文姬愿否()
漫天星辰,点亮了静寂的夜。
皎洁的月光,辉映着荒野中无数尽情飞舞的萤火虫,将大地渲染出了别样的瑰丽。
几匹战马的背后,一个火堆升起在旷野中,陈坤的长子陈岗席地而坐,正专心致志的烤着肉。他抽出小匕首,轻轻的削去烤焦了边沿,才将手中的烤肉递给了陈恒。
“家主请用。”
“嗯。”伸手接过,吹了吹,咬了口,陈恒便微微皱起了眉『毛』,艰难的咽了下去,拿起水囊灌了口,“剩下你自己用吧,某没胃口。”
嗯,陈岗将盐巴撒多了,还不是多了一丁点。
“喏。”少年应了声,没多久,就将口中的烤肉吐了出来。带着局促不安的表情,“家主。。。”
“呵呵。”
陈恒莞尔,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军中不比家里,日后称呼某为都尉吧。嗯,今日疾驰,双股内侧磨破皮了吧?”
脸上刚缓和了表情的少年,又变得有点羞愧来。何止是磨破了皮,一整天都在马背上颠簸,他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受父命跟入家主军中当书佐,陈恒疾驰回许昌,他自然也是要跟上的。但才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当兵的悲惨。
“把水烧开了,用布帛热敷伤口处再睡。不然你明日就要跌下马来了。”
陈恒又笑了,仿佛看到当初跟着夏侯渊奔袭的自己,“你今日表现很好。去睡吧。”
“喏!”
得到嘉奖的少年,带着欣喜应了声,起身离去。行走中仿佛双股火辣辣的疼痛都觉得不是那么疼了。
陈恒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逝,抬头看着俏皮眨巴眼睛的星星,想起了小姐姐的笑容。
是的,他此次回己吾,还见到了蔡文姬。
自从张婉儿带着小陈仇回己吾后,得到消息的蔡文姬,每隔两个月都要来陈家乌堡里住十天八天的。
而昨天,陈恒在己吾事了,即将离开之际,恰好她从圉县来访。老天爷的安排,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巧,让人不由心存感激,念叨一句冥冥中自有安排。
也许是经年累月沉浸在书香墨韵中的关系,二十五岁的小姐姐,愈发漂亮了。那种美,不止于惊鸿的容颜,还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仙气。
当她走进主宅之时,正在庭院里逗儿子的陈恒,不由眼神凝固了。而她的眼眸中也瞬间亮起,闪过了惊喜,还夹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义母。。。”
扎着冲天辫的小陈仇,『奶』声『奶』气的打破了两人对视的沉默,迈开小短腿奔过去。他对小姐姐,似乎比他父亲更熟稔更亲切一点。
“仇儿。”
小姐姐俯身伸手抱起小陈仇之际,让陈恒又看到了系在手腕上的羊脂玉坠。只是红『色』的绳子已经有些暗了,昭示着岁月匆匆。
“来了?”
“嗯。恒弟,是为典校尉回来的吧?”
“嗯。可还好?”
“好。恒弟呢?”
“嗯。”
“何时走?”
“明日。”
“哦。”
近两年未见,让彼此的话语与情感积累了许多,但最终说出了口的,不过是寥寥数句毫无营养的废话。
毕竟他们都在各自亡父的坟茔前,发下了誓言,树立起彼此间一堵牢不可破的墙。
还好,有小陈仇在。孩童天真无邪的视角里,没有那么多顾忌和情非得已,他就知道他的义母又来了,又陪他玩耍了。
“义母,那。。。”
说话还不是很流畅的他,扯着小姐姐的衣角,用小手指着庭院的一个角落。
那里有个秋千,系在亭亭如盖的桑树枝丫上。对着陈恒『露』齿一笑,小姐姐牵着小陈仇过去,不一会儿,童稚的笑声便『荡』漾在庭院中。
陈恒的眼光有些『迷』离,看着白衣飘飘的小姐姐。心中也有些愧疚,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对孩童的慈爱。
唉,罢了。
这事情该有个结局了。宁负亡者,莫负生者。阿父,孩儿要违背您的叮嘱了,他日九泉之下,孩儿再向您请罪。。。
心里叹息了声,陈恒也来到了桑树下,轻轻握住了秋千的绳子。与小姐姐系着羊脂玉坠的手,差之毫厘。
“小姐姐,这玉坠带着,可还舒心否?”
轻轻的推着秋千,陈恒的声音也轻轻的,眼神却很坚定,盯着因为他的靠近,脸庞上有些微红的蔡文姬。
“啊。。。”
微微一声惊呼,蔡文姬将怀里的小陈仇抱得更紧了。
自从陈恒成为陈家家主后,他就再也没有称呼她为“小姐姐”了。她的心情也如在秋千的身体一般,有些飘『荡』。
被时光酝酿的情绪一下子涌起,欣喜,思念,无奈,哀怜等等,百味杂陈。
而陈恒也没等她回答,自顾自的说,“此玉坠,乃先父年幼之时,大父赐下的。恒还记得,先父曾言,他日要将其传给恒之子。”
“哦。”
语气里有些失望,蔡文姬微微咬了唇,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嗯,琰等下换根绳子,给仇儿系上。”
陈恒抓住了秋千,俯下身子与小姐姐平视,看着对方微微发白的脸庞,一字一顿,“文姬,你不想传给亲生孩子吗?”
“啊。。。若君那么早就给恒弟说了!”
小姐姐猛然睁大眼睛,脱口而出。
“嗯?若君说什么?”
陈恒愣了。
“嗯。。。那个。。。”
红晕迅速爬满了脸上,小姐姐将脑袋贴着小陈仇,声如蚊蚋。
“仇儿满岁之时,丁夫人与若君邀我入司空府。那时她们说怜你我可惜,若是。。。。嗯,定不让卫长平与霍冠军童年之事发生。”
好吧。陈恒明白了。
卫长平,是卫青。霍冠军,是霍去病。
他们童年之事,是指他们都是私生子。丁夫人的意思,是万一陈恒和蔡文姬有了私生子,就让夏侯若君收养,不至于沦为私生子。
呼。。。
深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