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是羡慕吃肉吃得香,而是张仁的无忧无虑。因为想通了郭嘉为什么拿着酒来找他了,更明白了荀攸要藏书更深层的意义了。
军中禁酒,郭嘉却可以带酒,偏偏不早也不晚,刚好在陈恒献策建立功劳的时候拿出来。
就是表示了一个态度:你陈恒既然当将领带兵了,那么有些事就少参合了吧,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人还要吃呢!毕竟他和荀攸才是曹老大的军师、谋士啊!
而荀攸出身颍川荀氏,是出过三公的世家,大汉朝四海知名的世家,会缺点藏书吗?
无非是给陈恒抛出了个橄榄枝:颍川的士人们,愿意接纳陈留世家陈氏,一起并肩打小怪兽吧,一起相互扶持建功立业吧!大家抱团取暖,你好我好大家好,别去学程昱当孤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纷争。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踏上了仕途,就不可避免陷入局中,沾染上各种『色』彩。
唉,还是找个机会,辞掉军谋掾吧。此生掌军,努力封个侯就好了。
陈恒做出了决定。毕竟知道了历史上,曹魏阵营的文职,一直都是颍川世家的天下。看文职之首就知道了,曹老大时代的荀彧、曹丕时代的陈群、曹叡时代的融入颍川士人圈子的司马懿。
别人给脸了,自己如果不要,就成了结仇了。己吾陈家的底蕴,在大汉朝来说不算什么!想顺顺利利的抱着曹魏大腿滋润的传承下去,没有实力之前,就顺势而为吧。
是夜,快五更天了。
张绣率领着人马,趁着夜『色』『摸』近了曹营一里地了,还没有被发现。果然,正如贾诩说言,觉得再无危险的曹营,守卫不是一般的松懈,连戒备的火堆都少了很多。
呵,想不到我会再来一次吧?
张绣看着乌漆墨黑的曹营,心里恨恨的嘀咕了一句。
不过看着看着,眼神不由一凝。曹营中,有两个地方的火堆异常的多,熊熊燃烧的木柴照亮了夜『色』,在一片黑暗中尤其的耀眼。
“将军,胡都尉派人来说,骑兵已经整队完毕,随时可以进攻。”
一名探马单膝跪在地上。
“嗯,传令,全军一刻钟后发起进攻。”
“喏。”
一刻钟后是五更,是黎明时分,是人最困乏的时刻,也是夜袭最好的时间。作为宿将,张绣是懂的。
他更懂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是曹营中有两个地方的戒备火堆,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但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麾下兵卒们被曹军连续击败,士气已经很低了。如果没有一场大胜来鼓舞,以后曹军再来的时候,麾下兵卒就不战自溃了。
只是,此战真的会大胜吗?
曹营里,陈恒眼睛通红,盯着营外漆黑一片,一夜未睡。
第一零四章、鹿死谁手()
“杀!”
“诛曹!”
第一缕阳光还没来得及跃出天际,张绣军就用喊杀声唤醒了沉睡的大地,还有曹营。
只见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在前排披坚执锐的张绣亲兵的带领下,扒开了层层鹿角,猛然冲向曹营的大门。以老兵在前作为锋头,杀出一条血路,鼓舞起后面跟随的新兵蛋子无穷无尽的勇气,张绣深谙用兵之道。
如果有铁蒺藜在外,是可以阻挡一下进攻的脚步的,但曹营前没有。毕竟那玩意扔下去明早还得捡起来,很费事不是?毕竟追兵已经被击退了不是?
曹军守备的疏忽,在这一刻无限被放大。简陋的曹营栏木,在如猛兽出笼的西凉兵面前被轻易推倒,被焚烧,敲响了杀戮的序曲。
这杀戮的序曲是西凉铁骑的马蹄声。再无障碍遮挡的曹营,让胡车儿率领的骑兵长驱直入,挥起了死神的镰刀。
这杀戮的序曲也是曹营外围兵卒的慌『乱』。无数西凉军杀来之际,各种鼓锣声、牛角号声,瞬间响起,让被喊杀声惊醒的曹军更『乱』了。
是的,彻底『乱』了。
都说城堡是从内部攻破。这句话放在被夜袭的曹营里也适用。
睡得死死的兵卒们,一下子被惊醒,跑出军帐一看,入眼是西凉铁骑在火光袭来,入耳是前方同袍的死前惨叫,恐怖就从心里冒出,长在了脸上。
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听从什长、队率的指挥拿起兵器结阵扼守,而是掉头逃窜。也对,屠刀一步步推进,不跑就要死了。
任何一个兵卒都不想死。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吃粮,是为了吃饱活着,而不是为了大人物们虚无飘渺的耀荣,和朝廷讨伐不臣的大义。
伍长,什长,队率,军侯,吼破了嗓子,也只不过聚集了一小部分人,但马上就被汹涌而来的西凉兵们击破,散落四方,然后一起加入哭爹喊娘的逃亡队伍中。
如同的雪球一样,曹营逃亡的兵卒越来越多。
彻底『乱』了。
曹营的中军,也是一阵慌『乱』,无数的火把点燃,照亮了曹老大一脸狰狞。他很愤怒,红着眼珠子让各部人马结阵营地,偶尔的,眼睛中还闪过一丝恐惧。
是的,他又想起了去年的淯水那一场夜袭。那一场兵败如山倒的屠杀,那一次儿子曹昂死亡、亲卫死伤殆尽的伏击。
只是不同的是,那一次有曹仁堪堪赶到解围,这一次谁来解围呢?毕竟曹仁的偏师依然在另外一个地方和刘表军纠缠着。
咚!咚!咚!
战鼓如雷,声声催,分别从中军两个角落响起。曹老大仔细在各种杂『乱』中分辨,一处是于禁的兵营。
只见兵卒们有些衣甲不整的列队而出,急促往他的中帐奔来,最终在前方严阵以待,给曹『操』立起了第一道人肉盾牌。
于文则真乃良将也!哪怕骤然遭到夜袭,依然可以立阵在前,为孤争取集聚兵卒的时间。
暗赞了一声,曹老大心中甚是欣慰,然后又将眼光投向了另外一处战鼓响起的地方。
是扬忠都尉军营。
那里一片火光通明,警戒的火堆似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灭过。但是那里的兵卒没有奔过来,而是在依稀的火光中忙碌着。似乎在用多余的木头制造障碍,但另外一波人在地上挖什么?壕沟吗?子初这是在干嘛?
曹老大有些不解,但不妨碍他心中大定,脸『色』变得平稳。有了前方于禁和陈恒兵马的阻挡,他完全可以用这段时间差结阵应敌,而不是被撵着追杀。
“报!”
一骑急促奔来,未等马匹站稳便跃下来,跪在曹老大跟前,“报司空,属下乃徐都尉麾下,奉命前来禀报,徐都尉已经领着骑兵从侧门出营,迂回截杀敌军!”
嗯?徐晃已经出营了?
曹『操』听完,脸上不禁『露』出喜『色』。他知道徐晃为什么没有直接冲杀张绣军,而是率兵出营了。骑兵的优势是速度,是马力。没有奔跑起来的骑兵,失去机动力的骑兵,在步兵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如果说于禁和陈恒的严阵以待,可以让他做好准备,让他能在夜袭中有一战之力;那么徐晃的迂回,就是压倒胜利天平的筹码。
试想下,前来偷营的张绣军,攻进兵营中短兵相接厮杀的兵卒们,忽然被一支骑兵从后方杀来,前后夹击之下,能不锁定败局吗?
“哈哈哈,好!公明不负孤厚爱也!”
曹老大终于笑出声了,抽出剑亲自督促兵卒们列阵。然后又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文则,子初,多为孤争取点时间!
嗯,骑兵的迂回是需要时间的,如果中军守不住西凉军的冲击,溃败而去,那么徐晃赶来也无济于事了。
被寄予厚望的陈恒,并不知道曹老大心中所想。
他很忙,指挥着兵卒们先是将栅栏拆了,扔成无数个小堆点燃。矮矮的栅栏是阻挡不了骑兵的,骑术精湛的骑卒们一个跃马就过冲过来了。
但间隔几步就燃起的火堆能最大阻止骑兵的路线,将西凉骑兵分隔成一个个小队。毕竟有平地可以冲进来,没人愿意从火堆上越过不是?
而这些间隔中,陈恒让兵卒们扔下了铁蒺藜,还在火堆后的一大片地面,挖满了一尺深的陷马坑。
马蹄如碗口,是圆的;而人足是长的。人踩着陷马坑没事,但高速驰骋而来的骑兵,一旦踩到,在强大惯『性』下,肯定能扭断马腿。
匆忙做完这一切后,扬忠都尉的兵卒们才列阵。是个圆阵,这个时代野战防御战时的环形战斗阵形,系古代“十阵“之一。
盾兵在前,蹲在地上,用肩膀抵住了盾牌。枪兵在后,将长枪架在了盾牌上,枪身有一半冒出来,招摇着枪尖的冷芒。
近看,长枪茂密如林,像一只受惊的竖着刺的刺猬。远往,如同汪洋中的一座小岛,准备着迎接惊涛骇浪的拍打。
陈恒站在阵列中间,佩剑『插』在跟前的土壤上,手中拿着军弩。身旁一根比他还要高的狼牙棒竖立着,在火光中尤其突兀。
这根狼牙棒,是胡车儿的。
第一零五章、初次实战()
是的,陈恒要用狼牙棒吸引胡车儿来攻击。
他的身后,有二十名强弩手蹲在火光中,弩箭已经上弦,只为等待胡车儿一个人。
他想用胡车儿的首级,来当仕途上的垫脚石,来告慰九泉之下曹昂的亡魂,也埋葬当初自己一腔热血为曹魏奋斗的愚蠢。
此战之后,他将在鲜血与火光中重生。从今以后,他只为陈家而活。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家国天下的时代,忠诚,对于世家而言,不过是掩盖在权力和利益之下,美妙的谎言、心照不宣的遮羞布!
既然如此,何必对抗整个时代呢?何必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呢?
熙熙攘攘皆为利,大家都是在利益交换,谁都不欠谁的,不是吗!
溃兵的鬼哭狼嚎中,西凉兵越来越近了,已经看到奔驰在火光中骑兵的身影了。
西凉军的步骑配合很精妙。骑兵先冲锋开道,步卒紧跟其后掩杀。当骑兵失去速度后,便重新整队加速,而步卒就很默契的堵上前方保护骑兵不被打扰,再让开道路让骑兵冲锋。
循环推进,周而复始。
每一次冲锋,便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遮掩了振奋人心的鼓声,磨损着曹军兵卒的勇气,让人产生扔下手中的刀枪转身逃命的意图。
陈恒眼睛在充血,士卒们的呼吸声在加重。考验扬忠都尉五百多人战斗力的生死时刻,终于到了。
“众将士,想活回去抱婆娘孩子吗?”
“想!”
“想拿赏赐吗?”
“想!”
“想再吃西凉马肉吗?”
“想!”
“那就死战!”
“战!”
“战!”
。。。。。。
整齐的吼声划破夜空,宣誓着勇气,还带动了不远处于禁队列的呼唤。当然,也吸引了西凉军的注意。
一直指挥军队战斗在的第一线的张绣,眼神不由一凝。里面的闪过『色』彩有疑『惑』,有犹豫,然后化为夹带一丝疯狂的决绝。
天已经微微亮了。
夜袭冲进曹营里也有近两刻钟了。如果不能一鼓作气趁着混『乱』一举击溃中军,让对方站稳阵脚,那么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毕竟自己是偷袭的,带的人马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