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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一声呵斥,身后马蹄声响起。陈恒三人转身一看,却见背后几骑护着一辆马车奔来,前头开路的骑卒已经挥舞着马鞭,作势要抽了。
好歹是历经过军阵之人,陈恒三人立刻闪到一边,让过了奔马,但仓促之间将各种礼物洒了一地,好几个都被马蹄踩了个稀巴烂。
“竖子!”
顾烨立刻就『毛』了,当下就对着几骑的背影骂了句,刚抽出了环首刀想追呢,就被陈恒挥手制止了。
“子平别鲁莽,收拾下。”
“都尉,他们欺人太甚!属下想。。。”
顾烨梗着脖子想继续辩解,陈泽就扯了扯他下袖子。他猛然惊醒,马上就沉默了,因为看到了陈恒面如沉湖,正眯着眼睛看慢慢远去的马车呢。
姓董的?如此蛮横,公卿里有这号人物吗?
捏着胡子想了一路,陈恒还是没有想出来是谁,索『性』就不想了。因为夏侯渊的府邸到了。守护门前的兵卒头子是熟人,当年一起去烧杨奉军粮草的刘队率。
所以,还没有打招呼呢,刘队率就笑脸迎人了,“是陈都尉来访啊,快进来避避雪。”
“刘队率,刚有马车经过,不是是哪家公卿啊?”
陈恒也客气了下,拉着人就问。
“那是卫将军马车,不过属下刚刚看到里面坐的是陈国王子。嗯,都尉,属下这就去禀报太守。”
“好,有劳了。”
应了声,陈恒便眯起了眼睛。
他是知道大汉朝现在的卫将军,是董承,董贵妃的阿父。至于陈国的王子,谁啊?身为王子,不好好的呆在封地,怎么会在都城里?
对了,去年陈国被袁术攻破了,好像陈王刘宠都战死了。难道这个王子是来求天子刘协赐王位的?嗯,有可能。毕竟董承是外戚嘛,走枕边风的路子也是应该的。
唉,算了,管他是谁呢,反正现在我一个都惹不起。再说了,董承后来不是因为想夺权,被曹老大玩了个漂亮的反杀弄死了嘛,和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较劲的!
心头这么一想,陈恒便对刚刚的事释然了。刚想和看门的兵卒们叙两句旧呢,一阵寒风吹来了,便愣住了。
董承,衣带诏!难道那个王子是刘服?王子服?他们两个现在就勾搭在一起了?刘备不是还好好的呆在小沛吗?
是的,他想起来了,历史上董承是为什么死了。
“陈都尉,太守让你在堂前等候。”禀报归来的刘队率唤醒了他思绪。
“嗯,好。”
和夏侯渊的会面很愉快,也很煎熬。因为对方很豪爽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呢,夏侯若君的生母,也出来见了见他,也顺便的,砸了一箩筐的问题。
好嘛,一个丈母娘可以『逼』疯人,两个就要了人命。
回到自家小宅子的陈恒,就放下了衣带诏的事。他觉得这种『逼』迫皇帝、杀死贵妃和国丈的事,陈家作为世家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的好,毕竟是两百年多年的牌坊在呢,被戳了脊梁骨就等于失去了世家的传承。
今日的除夕,陈家小宅子很是热闹。
因为家主有了孩子的关系,陈链特地从己吾赶来贺喜了。他还带来了小姐姐蔡文姬的亲笔书信。上面一行行娟秀妍丽的小字,让陈恒见字如见人,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唏嘘。
守岁之时,他便和陈链聊着家里的种种,比如典韦的身体,比如陈泽的婚事安排,旁敲侧击着小姐姐的现状等等。
公元198年,建安三年,就在絮絮叨叨中缓缓而来。
正月,第二次征伐张绣的曹老大,终于大胜归来许昌了。不过他依然很忙,因为已经定下了三月将第三次征张绣的决议。
郭嘉升官了,变成了司空府的军师祭酒。惦记着兵马的陈恒,也借着旁听军议的机会,留到最后,请示了曹老大一番。
但曹老大眯着眼睛好久,才扔出了一句话。
“子初,汝知兵否?”
陈恒一听就愣了。什么个意思?曹老大你这是要反悔吗?
第九十章、此獠当杀()
“汝知兵否?”
听到曹老大的问话,陈恒愣了半天没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
说不知兵,那他这个扬忠都尉就一辈子是光杆了;说知兵,也就是纸上谈兵。唯一上过战场,也就初征张绣那次,麾下还全军覆没了,虽然非战之过,但也不能当成依据。
“唉。。。”
一声叹息,是曹老大打破了沉默,“昨夜,夫人来找过孤,让汝领文职。嗯,这是她回府后,第一次与孤说话,孤不好拒绝啊。”
好嘛,陈恒知道了。原来是丁夫人对夏侯若君爱屋及乌,怕他上战场一个不小心挂掉了,所以找了曹老大。而曹老大对丁夫人心存愧疚,不好拒绝。
你们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的,扯上我一个外人有意思吗!顿时,陈恒心里就愤愤不平,低头思索了一阵,便拱了拱手。
“恒先谢过主母厚爱。然,如今天下纷争,恒虽不才,但也是七尺男儿。有志提三尺青锋,但求跟随主公跃马天下,他日也好青史留声,不负世间走一遭。若有朝一日不幸战死沙场,乃命也!恒不畏死,怕碌碌无为耳,还请主公成全。”
说完,便躬身大礼拜了下去。
曹老大默然。
这个时代的儒学还没有被阉割,读圣贤书的士人依然血『性』十足,千里觅封侯、博得生前身后名的例子,比比皆是。陈恒说此生抱负是青史留声,曹老大还真不好再说什么。脸上犹豫了一会儿,便作出了决定。
“罢了!孤授汝六百青州卒,汝若能将其如臂指挥,孤便允汝跟随征张绣;若不能,汝便回来给荀文若当僚佐吧。”
青州军,是以前曹老大成为兖州牧的资本,也是如今征伐天下的家底。以作战勇猛和军纪糜烂著称,可以说整个军队中,就没有一个不是兵痞子的。
而三月就要去攻打张绣,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陈恒想收服这些兵匪,还要做到如臂指挥,难度不是一般的高。远的不说,统帅一部分青州军的夏侯惇,麾下军纪就是出了名的烂。
陈恒是知道这些的,所以沉默了,他心里并没有没有把握做得到。
而曹老大眯着眼睛,又来一句,“为将者,当迎难而上,子初若是连青州军都不敢接下,还是接受夫人好意当文职吧。”
“恒谢主公授青州兵!”
请将不如激将。陈恒明知道被曹老大激了一把,但还是入了套。没办法,如果不接下,这辈子估计是碰不到兵权了。
“嗯,孤等着看汝手段。下去吧。”
“喏。”
授兵的印信交割、职责分配等等事务不是一般的琐碎,司空府掾带着陈恒转了大半个许昌城,腿都走细了才弄完的。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变黑了。
唉,明日再去军营吧。叹了声,陈恒回到陈家的小宅子里,点了一缕檀香,又跪坐在了堂前的桌几后,想着收服青州军的办法。
想让狠人服气,自己就要更狠。对付兵痞子也一样,肯定要先打压他们的气焰,然后在以恩义结之。恩威并施,自古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但难度在于把握的度上。兵卒是人,是有独立想法和情感的,不是一根木头,拿个斧头圆的扁的随意雕刻。
对付这些人,手段温和了其不了什么作用,说不定还被当成软弱可欺。手段激烈了,便会激起所有兵卒的同仇敌忾,搞不好弄出个营啸来。毕竟陈恒是空降来的统领,而且又没有赫赫战功在身,兵卒们不服气也很正常。
唉,难办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
“哇。。。”
小儿啼哭声打断了陈恒的思绪,是小陈仇,他被张婉儿抱在怀里也在堂前。原来是天全黑了,张婉儿过来让他用餐的。
“仇儿『尿』了,家主先用餐吧。”
张婉儿看着陈恒伸过来想抱儿子,说了声,便回屋去了。如今为陈家生下后代的她,也有点话语权了。比如在陈恒沉思的时候,也敢过来唤醒他先用餐了。
“好。”
这就是家的感觉啊。看着啼哭的儿子被抱走,陈恒心里不由涌出些许暖意来。脸上还『露』出了微笑,不过他双眼一凝,脸上笑意就消失了。
青州军的前身是百万青州黄巾,似乎当年是拖家带口投降给的曹老大吧?就算没有家眷的,投降了那么多年,也应该有了吧?人有了家眷,也就是有了牵挂;有了牵挂,也就是有了弱点。
陈恒看阴沉沉的夜『色』,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不同是的,这次他的脸上,有了些阴沉。
翌日,五更。
陈恒带着张仁几个,进入了许昌城外的军营。二话不说,直接上了校场将台,便让人击鼓点兵。
一通鼓毕,六百兵卒只出来了几个。两通鼓毕,约『摸』有了一百多人。三通鼓毕,也就站了四百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衣甲不整的,有的人甚至是双手空空,连兵器都没有拿。
军法云:击鼓点兵,衣甲不整者,杖责二十。三鼓毕,不列队者斩。如果按军法行事,绝大部分的人都要挨罚,剩下没有出来列队的一百号人,按律当斩。
又是好一会儿,剩下的人才打着哈欠出了帐篷,慢悠悠的走进行列。为首一个壮实汉子,瞄了一眼将台,狠狠的往雪地吐了口唾沫,一脸的不屑和不耐烦。
这些人走进了军阵,也没个正行。『骚』首跺脚,交头接耳,时不时还迸出一阵大笑,仿佛将台上的陈恒就是个摆设。
就是传说中老兵痞给新官来的下马威吗?陈恒心里说了一句。我倒要看看,谁玩得过谁。
“某是陈恒,扬忠都尉,也是你们的主官。”
大声吼了一句,让兵卒们安静了下来,不过也就安静了一会儿。
因为那名壮实汉子马上就接了一句,脸上带着挑衅,“某乃郭亮,军侯,也是都尉手下唯一的军侯!”
说完,自己就大笑起来,也带动了兵卒们的哄然大笑。
“此獠当杀!”
陈泽和顾烨愤怒得一脸通红,当场抽出刀子,“都尉请下令,属下这就将此獠之人头拿来!”
第九十一章、汝欲活乎()
陈恒一脸风轻云淡,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兵卒们的嬉笑。
慢慢的,就有不少兵卒闭上了嘴巴,然后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让整个校场的气氛压抑而又肃杀。
这变化也让郭亮有点羞恼,张嘴又来一句,“都尉,该朝食了!”
不过陈恒还是没有接腔,还是在沉默着。所以他马上就更大声的嚷,“当兵吃粮,天经地义!曹司空都没有缺过俺们的朝食!”
祭旗的人头,就是你的了!
陈恒盯着郭亮,心里暗道了一句。是的,他是在找立威的靶子。原本想是拿三鼓毕没有集合的士卒,但人数太多了。法不责众,一下子拿了一百多人来立威,会闹出事来。刚好郭亮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不借人头用用都对不起他上蹿下跳的挑衅不是?
“散,朝食。”
“喏!”
寥寥无几的应声,士卒们便一哄而散,如同一帮土匪。
“都尉,此獠如此嚣张,为何不让属下斩杀,好树立威信?”顾烨急了,伸手扯了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