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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的兵卒,是陈宫的部曲,但并没有对李玖起疑心。因为对方是从吕布门前走过来的,只是收了他的兵器便放进去了。
轻轻的掩上门,还将门『插』带上了,李玖心里舒了一口气,便盯住了陈恒。对方正拿着一卷竹简,箕坐在院子里,有点好奇的正看着他呢。
“陈恒!还记得某否?”
“嗯?汝乃何人?”
“哈哈哈,夺某妻,杀某父!”李玖气极反笑,压低着声音吼着,如同一匹受伤的饿狼,“你说某是谁!”
我有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吗?陈恒愣了。
而李玖还以为他是想起了自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瞪着通红的眼珠子,“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
“且慢!”陈恒大喝了一声,也不咬文嚼字了,“你到底是谁?而且你杀了我,陈公台能放过你吗?”
“桀桀,你以为我还打算活着出去吗?竖子,纳命来!我李玖今日要为父报仇雪恨!”
李玖也不刻意压低声音了,直接举起匕首便冲了过去。
而此刻,听到声音的门外看守的士卒,相窥了一眼,心里叫了声糟糕。连忙推门,发现被反栓了以后,直接就开始撞门来。
更远处,守卫在陈宫和吕布居所前的兵卒,听到了撞门声,也将眼光投了过来。
而门内已经满地狼藉。
李玖这个名字,陈恒还是记得的。当年被李县令找过茬子后,陈家就仔细查过李家。世家大户的,既然都结仇了,总得弄明白对方的底细。
所以一听到李玖这个名字,陈恒手里的竹简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然而,李玖一个侧身就让过去了,反而利用这个空档『揉』身而上,急剧的『逼』近,冒着冷光的匕首对准了陈恒脖子内侧,狠狠的刺了过去。
陈恒连忙矮身,右手握拳便由下往上撩起,狠狠砸在了李玖腰侧,将起『逼』退了好几步。但自己左肩上,也被匕首划过了一道,伤口不深,不过也能让鲜血染红了衣服。
被一拳砸得龇牙咧嘴的李玖,『揉』都不『揉』一下,直接又猛然冲了过来。因为小宅子的木门,已经很大声的在呻『吟』了。
脑袋、脖子,左胸,腰侧,下身气海。。。
李玖状若疯狗,手中的匕首急如星光,落点全是陈恒身上的要害之处。几乎不防卫,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陈恒很狼狈,虽说从小练武,但弥补不了空手接白刃的劣势。更可况他还穿着居家的宽袍大袖,袖口贼宽的那种,腾挪转移都被拘束了不少。
搏命才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身上已经挂彩好几处了,全是为了避免要害被伤到,不得已用肉厚一点的地方接的。
嗯,从流出的血量来看,他这小半年的休养基本浪费光了。
终于,小宅子的木门被撞开了。
两个兵卒疾步趋身过来,其中一个一脚就踢飞了李玖,另外一个也跃身而上,抓住倒地李玖的胳膊,就是反向一拧。
顿时,骨头错位的咔嚓声,和李玖的痛嚎声,响彻小宅子里。
而陈恒也双腿一软,往身后的柱子一靠,缓缓的坐了下去,用手轻轻的按在了左胸上。那里有一把匕首,已经有小半截消失在皮肤外。
第五十二章、一言杀一人()
“陈恒,你也有今日!哈哈哈。。。”
身子兵卒死死按在地上的李玖,疯狂的笑了起来。他的眼睛正看着陈恒的胸膛,和止不住的鲜血。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因为失职而愤怒的兵卒,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嘴上,连牙齿的蹦出来了好几颗。
另一个兵卒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无比的陈恒,便手忙脚『乱』的想去扶他。手还没伸到着,就被陈恒有声无力的骂了一句。
“你大爷的,还不去找医者。。。”
虽然有点搞不清你大爷的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兵卒的脚步猛然往门外冲去。而小宅子的『骚』『乱』,也被吕布陈宫宅前护卫报了上去。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脚步匆匆而来,几乎和军中医者同时到达。
“子初,无碍乎?”陈宫才到就问了一句,然后就对着医者吼声赶紧救治。
有碍无碍你看不到啊,换成你被捅一下试试?
陈恒心里的骂了一句,没有回答陈宫。抬头看到吕布眼中有点快意,心念一转,便张口就恨恨的来了一句。
“温侯如若杀恒,一剑穿心、刀斧戮颈就是。如若嫌恒卑微,不足污了温侯之手,赐下一杯鸠酒一丈白绫亦可,恒自会了断自身。何必行此宵小之计,就不怕虓虎之勇徒为天下笑乎!”
好嘛,这是将李玖的刺杀算在吕布的头上了。骂他手段卑鄙,明着不杀他,暗地里却搞刺杀的伎俩。
顿时,原本看着好戏的吕布就咬牙切齿,一张白脸涨得通红。伸手刚握紧了剑柄,却看见陈宫在旁边给医者打着下手呢。
好吧,他想起来了,那天陈宫说他为什么能得到兖州了。
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瞄了一眼依然被按在地上的李玖,然后就发现自己背的锅一点都不冤。
作为自己部曲小头目的李玖,吕布还是认得的,所以怒火就有发泄的地方了:“来人,将此獠拖出去,枭首示众!”
吼完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等小宅子里只剩下陈宫的人和医者的时候,陈宫才幽幽的来了一句:“一言杀一人,子初好心计啊!”
额,被看穿了。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李玖已经被拖出去了。
陈恒故意激怒吕布,就是想借了他的手杀死李玖。如今战事频发,像李玖这种刺杀俘虏,顶多会被扔进死士营,而不是当场格杀。
万一要是命硬活了下来,那他以后会再找陈家的麻烦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玩点小心思将他弄死了,永绝后患。
世家之人嘛,有一家子的命要兼顾呢,该狠辣的时候,就绝对不能手软。赵氏孤儿的例子这年头又不匮乏。
“杀人者人恒杀之,公台兄何必出此言。。。啊!!”
陈恒没有被道破小心思的尴尬,反而对陈宫耍起了嘴皮子,不过他还没说完,就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而陈宫手上多了一把匕首。他趁着转移陈恒注意力的时候,拔了出来。
“好生医治,他死了,汝也活不了!”
嗯,这句话是对医者说的。
三天后,还是那个小宅子里,陈恒如同八十的老翁一样,颤颤巍巍的挪动着步伐。
而他的身后,一位老仆人虚张着双臂,准备在其跌倒之际扶一把。
老仆人是陈宫派遣过来照顾起居的。
拜常年练武赠送的胸肌所赐,那把匕首并没有伤到内脏。他正在努力的让身体适应失血过多的虚弱,为了一线生机。
是的,陈恒看到了一线生机。
陈宫没有杀他,吕布愤怒之下也没有杀他,说明他们现在还是没有杀心的。至于未来有没有,谁都不敢确定,但是万一还是没有呢?
曹『操』和吕布的兖州之战已经打一年了,也差不多分出结果了。反正吕布是注定失败的一方,到时候趁着他战败的『乱』局,陈恒说不定就有机会跑了。
嗯,留在小宅子里太危险,先跑出去躲个几天,等曹老大来了,再出来『露』脸。
机会是老天爷给的,能不能抓住是自己把握的。既然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陈恒觉得自己该搏一搏。
他今年才十九岁,己吾还有数千亩土地供他去挥霍,曹『操』茁壮成长的大腿还等着他去抱。嗯,还有长得如花似玉的张婉儿等着给他当妾。。。
未来人生如此的美好,死了真的太可惜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恒不顾医者的叮嘱,忍着各种不适,强行让身体活动起来。想趁『乱』跑路嘛,要先能走得动不是。
不过呢,小宅子的门,又一次被踹开了。
是吕布。似乎才刚经过厮杀,身上衣服还粘着血迹斑斑,脸上也满是尘土。一双眼睛里也有些疲倦之『色』,但看着陈恒的时候却是杀气四溢。
他的身后快步跟进来了数人,是陈宫和张辽等人。陈宫的嘴里还在嚷嚷着,“主公不可,杀了陈恒会丧失兖州人心的。”
“哈哈哈,兖州人心?吾还有兖州吗!”
笑声如夜枭,吕布一句话便将陈宫说得默默无语,然后又转头盯着了陈恒,“竖子,汝竟敢将孤当刀来使,还骂孤是宵小之辈!”
陈恒一个激灵,心里暗道坏了。吕布反应过来了!他当年是当过并州主薄的人,对借刀杀人这种把戏没玩过,至少见过。
不过你给别人当刀也不是第一次啊,董卓怎么死的天下都知道好不!好嘛,我承认拿你当刀的王允也死了。。。
陈恒默默无语,算是默认了。而且听他的意思,好像要被曹老大打出兖州了,正处于愤怒中,说多错多。
而吕布看陈恒默然不语,又看了一眼也在沉默的陈宫,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
“公台有恩于吾,而赏识于汝之才名。孤本不欲杀汝,然汝竟敢戏耍辱骂于吾,不杀汝,吾必为天下笑耳。也罢,既然公台言汝乃陈留俊才,汝若能一刻钟做一诗赋来,便饶一命;如不能,吾剑今日必将汝斩之!”
好嘛,这是要提前上演曹植的七步成诗了。
陈恒心里叹了声,环视小宅子一周后,便有了计较,“既然温侯有如此雅兴,恒敢不从命!”
“好!”吕布咬了下牙,把剑拔了出来驻在地上,“来人!点香,计时!”
“不必了,不过诗赋而已,恒何须一刻钟!”
第五十三章、张骑都尉()
“子初切莫意气行事。。。”
却说陈恒刚张狂万分的扔了句无需一刻钟,陈宫马上就好心的提醒了下。不过他还没说完,就被陈恒打断了。
“多谢公台兄一直以来的维护,恒感铭于心。”
先是对陈宫作揖表达了谢意,然后陈恒别过头,也对吕布拱了下手,“温侯,恒以此宅为题,谢不杀之恩。”
说完,便负手在背迈起了方步。嗯,有点装,看来老天爷的教训还不够给力。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调素琴,阅春秋,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圣人云:“何陋之有?”
好嘛,这是剽窃了《陋室铭》,还偷偷换掉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事迹典故。比如南阳诸葛庐什么的。
“惟吾德馨,惟吾德馨。。。”
陈宫喃喃了几声,便昂天长叹,对着陈恒拱了下手,“唉,宫惭愧。。。子初大才,何止陈留之麒麟儿也。”
说完就转身离去,背影落寞无比。
而吕布在陈宫喃喃“惟吾德馨”的时候,脸就全黑了。他又自我对位,觉得陈恒在指桑骂槐了。
哼的一声,他也随着陈宫走了出去,但在转身之际,给对亲兵使了个眼『色』。
后者微微点头,心领神会。
但却没有发现,他们的眉目传情心有灵犀,哦不对,是默契十足的君臣相知,都落入了另外一个人的眼中。
是张辽。他也心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