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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陈恒站了起来,整理下衣服拱了下手。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别人无礼,自己不能丢了礼仪不是。
“孤乃大汉温侯,兖州牧!汝可听闻过否?”
吕布诛杀董卓有功,早就有了温侯的爵位,而且现在是兖州牧(自封的),已经可以称呼自己为孤了。
“原来是诛杀国贼董卓的温侯,失敬失敬。”
你就是吕布啊!我怎么可能没听过,三姓家奴之名两千年后还如雷灌耳呢!陈恒又是一个拱手,嘴上客套了一句,心里也嘀咕了一句。
吕布一听,脸『色』就舒展了不少,杀董卓是他扬名大汉朝的功绩。嗯,杀丁原也算,不过是反面的。
“既知吾名,何不归顺,共讨曹贼!”
好嘛,心里舒服了,说话也直接了。
而陈恒却愣了。这是来招降的?难道我拒绝陈宫还不够彻底吗?连留个全尸都说了好吧。
还没等陈恒答话,文士打扮的小老头就开口了,“陈恒,温侯宽宏大量赦你罪,还不计前嫌亲自来礼遇于你,还不下拜主公!”
我下拜你大爷!
陈恒心里愤愤了一句,连手都不拱了,直接张口就怼,“恒愚钝,不知温侯赦何罪!”
吕布顿时脸『色』有点发青。而那小老头一看主公脸『色』不对,就立刻狐假虎威,“大胆!汝为那曹孟德效命,岂能无罪!”
“各为其主罢了,何罪之有!”
呛!
陈恒的话刚落地,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便在小院子里响起。
只见吕布的佩剑已经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匹练,往陈恒的脖颈间奔去。
第五十章、虓虎之怒()
“主公不可!”
那名部将打扮的人连忙疾呼了一声。
而那文士小老头,直接就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他不是担心陈恒的安危,而是怕自己会死。
吕布是他怂恿来的,人是陈宫看重的。如果死了,陈宫不会拿吕布咋样,但绝对会将怒火发泄在他的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手中的剑锋已经贴在了陈恒的脖子上,丝丝凉意惊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见陈恒的脸『色』苍白无比,眼中惧『色』也表『露』无遗,脑门上更是一下子冒出一堆汗珠子。唉,原谅他吧,他还是第一次和死亡如此的接近。
“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在小宅子里响起,是吕布。他眼神中满是戏谑,还带着点点鄙夷,“吾还以为公台看重之人,劝降不成之人,有多少骨气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好嘛,原来他没有想杀了陈恒,只不过是玩了个心眼,吓唬了一下。
不等陈恒回话,吕布又是一句大吼,“贪生之辈,还不求吾饶汝一命!”
被吕布的大喝,陈恒终于缓了过来,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了一口。
原来接近死亡,是这样的感受啊。心里叹了声,便昂起了脑袋,“温侯动手吧。”
吕布脸『色』一顿,半响才疑问了一句,“汝不畏死?”
“非也,恒畏之。”
“那为何不降?”
顿了顿,吕布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点狰狞,“莫非汝以为有公台护着,吾就不敢杀汝不成?莫非汝以为吾之剑不利乎!”
陈恒先是举起一只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嗯,愤怒中的吕布口水沫子挺能飞翔的,而且两个人挨得有点近。
“温侯之剑能杀董卓,自然是利的。而且温侯有虓虎之勇,岂能不敢杀恒。”陈恒轻轻的回答,还用手指在剑刃上试了试,“只是恒畏死,并非就是不敢死。”
“额。。。”
好嘛,不光吕布有点糊涂,连那位将军和文士小老头都有点糊涂了。不过不妨碍那位将军抓住了吕布的胳膊,将架在陈恒脖子上的剑拿开了。
嗯,好像吕布也没有反对,有点借驴下坡的意思。
看着三个人的『迷』茫之『色』,陈恒整理了下衣冠,朗声而言。
“畏死乃人之常情,恒年方十八,畏死亦不足为奇。然,人固有一死,又为何不敢死?恒窃以为食君俸禄当忠君之事,恒被俘,欲守忠,唯有死之。”
吕布哑然,小宅子里的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呢,马上的,吕布的眼珠子就红了,杀气四溢,伴着一句狂怒,举起剑狠狠劈下。
“竟敢嘲讽于孤!竖子受死!”
嗯,他是被刺激到了。
效忠于丁原,然后把丁原杀了;投了董卓,又把董卓杀了。忠心这两个字,是他的一辈子都不能提及的伤疤。
“主公不可!”解围的还是那名武将。反映很快的他,一下子就抱住了吕布的胳膊,拉到了一边。
急如闪电的剑锋,贴着陈恒的胸膛落下。衣服都划破了,还划破了皮肤,鲜血立刻涌出,染红了衣裳。
“主公息怒。若杀了此人,陈别驾必然恼了我等。正值战事生死之秋,切不可因一人,而将帅不和啊!”
那名将军边是劝告着,边将吕布的身体往外推。而那文士小老头也慌忙扯住了吕布的袖子,满是哭腔的哀求,“主公三思啊,切莫因小失大啊!”
至于陈恒,不光是脑门上一头冷汗,连后背都一下子全湿了。还好,裤腿没有变湿变黄。
不知道是听进去了劝告,还是将怒火压了下去,吕布哼的一声扔下了剑,挣脱两人便往门外走。经过木门的时候,还狠狠的踢了一脚。
几块木板箍成的木门,是经不起虓虎之怒的,嘣的一声便四分五裂。巧的是,一小块尖锐的木屑激飞而来,狠狠的怼进了小老头的股后。
“嗷~~~”
一声非人类的高亢悲呼,便是那个啥花残,满地伤。
“将此人抬去就医。”
那名将军有点厌恶的挥了挥手,吩咐了士卒一声。然后捡起了吕布的剑,拿着剑对陈恒拱了个手,“阁下,今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文远这就去让医者前来。”
说完便转身离去。不过他才走两步,陈恒便问了一句。
“恒谢过将军相救之恩,嗯,将军表字文远?”
“正是,某姓张名辽,字文远。并非将军,乃一骑都尉耳。告辞!”那名将军回头答了一句,便出了小宅子。
却没有发现陈恒的脸『色』已经完全呆滞了,连胸膛依然流血的疼痛都暂时忘了。
这就是打得孙权落荒而逃、威震逍遥津让江东止啼的张辽啊!曹老大麾下五子良将之首,名将中的名将!
唉,可惜了,我一个将死之人,是见识不到他威风的时候了。。。
先是赞了声,然后又叹息,马上又龇牙咧嘴的。嗯,他回过神了,剑伤给疼的。
此事被陈宫知道了以后,陈恒又被挪窝了。被带去了陈宫居所旁边的一个小宅子里,放在了眼皮底下看着。
陈宫和吕布两个人的居所好像也就隔了不到二十米。不过呢,吕布再也没有找过陈恒,因为被陈宫给犯言直谏了。
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宫斗胆,敢问主公,因何得兖州?”
陈宫一点客套都没有,刚见到吕布,直接就怒气冲冲的怼了过去。
“咳,自然是仰仗公台等人之力。”
吕布的脸『色』有点发窘,也有点恼怒。
“非也!主公乃仰仗曹孟德滥杀无辜之力。若非其之滥杀,导致人人自危,兖州各郡县岂能群起叛之。今时主公也想杀了那陈恒,是想效仿曹孟德之事乎?”
吕布先是被问得默然,迟疑了一会儿,慢慢的额头见汗,便诚心诚意的给陈宫行了一个礼,“非公台,误大事也!”
然后两个人就上演了君臣和睦、各自谦让的那一套桥段。
嗯,这里面的缘故陈恒是不知道的。
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因为伤痕不深的关系,还马上快结痂了。而且还因祸得福,伙食丰富了不少,陈宫给他补身体的。
不过呢,这些好伙食全浪费了。因为马上的,陈恒又要受伤了,还是贼重的那种。
第五十一章、仇雠刺杀()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已经是兴平二年(公元195年)。陈恒已经被软禁近一年了。
曹老大和吕布这一年又干了好几场。
先是曹『操』这边的李乾(李典从父)被杀了,然后又是吕布那边的薛兰李封被杀,各有死伤。后来曹『操』的『奸』诈本『性』完美演绎,玩了个漂亮空城计大败吕布,彻底取得了战争优势。
断断续续的战争中,曹老大也终于从俘虏中得到了陈恒的消息。知道其没有参与叛『乱』,更是一直没有投降屈服,所以又是感慨了一番。
而陈家的人更是从心底里松了口气。一年了,终于知道家主没有死。不过呢,心里马上又开始矛盾起来。
既想曹老大能快点打垮吕布,救出家主;又是希望曹老大不要获胜,生怕被打败的吕布恼羞成怒给了陈恒一刀。
嗯,这个问题,以曹老大的精明是想到过的,不过他选择『性』的健忘了。一个人的命,和自己还有其他手下的幸福人生,不用比较都能得出答案的。
这一切陈恒是不知道的,知道了无所谓了,反正他很早就打算死了。
最近的日子里,陈恒过得有点小滋润。
旱灾过了,伤口好了,又有好吃好喝的了,而且陈宫还扔给了他一些书籍。天天就心无旁鹫的当着光荣的造粪机器。
嗯,陈宫没有给他一把琴,虽然他开口要过。
毕竟两人住得离不远,而陈恒的琴艺会让人有泼洗脚水的冲动。
总的来说,还是很惬意的。
当然,不劳而获,是有悖天理的。所以呢,老天爷又看他不顺眼了,然后呢,李玖终于找到机会靠近他了。
李玖,就是之前找了陈家麻烦李县令的儿子。李县令也挺可怜的,找麻烦陈家不成,还丢人现眼和丢了官职,心里憋屈的慌,回到淮县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好嘛,先是当街被辱,然后又是夺妻之恨,最后来了个杀父之仇。李玖对陈恒的仇恨值不爆表,都对不起生而为人了不是?
带着满腔仇恨的李玖,便仰仗着父辈余恩投身行伍,被张邈直接任命为都伯。本想熬些年头的资历,混上个军司马什么的,再去找陈家晦气。
但兖州一下子就变天了,他也被张邈调遣去跟了吕布,顺带的看到了陈恒,然后杀心就再也无法抑制。
李玖花费了整整半年的时光,用家里的余财打点了军中各路牛鬼蛇神,想调进了陈宫的部曲中趁机杀死陈恒。
很可惜的是,收了钱的军司马大手一挥,却将他扔进了吕布的部曲中。不过,老天爷是不会辜负有心人的。
今天轮值,李玖护卫在吕布居所外。而陈恒,被软禁的小宅子,不过在二十米处。顿时,他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都对不起老天爷的青睐。
随口借了个『尿』遁便离开岗位。他走到小宅子前,对护卫的兵卒拱手:“主公有命,让某来问陈恒话,还请两位通融一下。”
护卫的兵卒,是陈宫的部曲,但并没有对李玖起疑心。因为对方是从吕布门前走过来的,只是收了他的兵器便放进去了。
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