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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公安城、益阳城是江东重兵驻守的地方,急切之间是很难以攻下的。
而零陵郡的南部就不同,那边靠着交州和临贺郡,曹军若是大举进攻,就会让江东陷入取舍两难的困境中。
救了,那么公安城与益阳城将面临声东击西的忧虑中;不救,那么曹军将临贺郡攻下,便北上进攻桂阳郡,形成大迂回将益阳城变成孤城!
事实上这种战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上次若是夏侯儒不全军覆没,也许狡狐就这么做了!
而如今,江东荆南都督陆逊,也让贺齐引着本部八千精兵,去驻守在零陵郡的始安城,堵住了曹军这一条进攻的路线。
正是因为贺齐部在驻扎,让廖立看到了自己重新回到狡狐麾下的机会。
贺齐这些年屡次征伐山越,杀戮颇多,让山越各个部落恨不得食其肉!而廖立家中世代居住荆南,还是认识一些山越首领的。
若是和一些山越首领取得联系,劝说他们与曹军一起进攻贺齐部,这样的局面狡狐陈恒应该愿意看到吧?
也能对他廖立之前的不义,既往不咎了吧?
让自己再度踏上仕途了吧?
带着这样的美好冀望,廖立不顾山水的险恶,不担心自己喂了猛兽毒虫,走小道赶赴了临贺郡,折腾了两个月后,才到襄阳郡求见狡狐。
狡狐陈恒对他的到来,还是有些惊讶的。
这位谋略不错,却有人见人厌『性』格的俊才,终于舍得放下颜面,来求他了?
这是陈恒的第一反应。
而见面了的第一句话,也很不客气,“公渊此来,可是有意再出仕乎?可是找到了进身之阶乎?”
若是换在以前,面对如此讽刺,廖立会当场拂袖而去。
但是这次,他死死的压下了胸中的羞恼,努力保持脸上神情不变。
没办法,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他年过四旬了,依然布衣白身,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荒废。尤其是九品中正制推行开来,他廖家若不想日后沦为世家大族的附庸,就必须努力建功立业!
所以呢,他很恭敬的拱手而拜,说道:“然也。立近日游山玩水于临贺郡,相遇些许故交,或许对将军征战有所裨益。”
这番变化,也让狡狐陈恒,『露』出了微笑。
他一见面就故意奚落讽刺,就是想看看廖立有没有变化。
如果还是当年的持才自傲,那就让他一辈子与山水为伍;若是知道天高地厚了,不妨让自己麾下多个良才。
“善!”
陈恒点头微笑,也一挥手,“汝去与法孝直商议此事。若是汝之谋可成事,某上表朝廷,以一郡太守授之!”
“多谢将军不弃!立定不会再错过第二次机会!”
廖立又一记大礼拜下,徐徐而退。
出了门,心中却是惆怅不已。
无他,当初他是有资格与陈恒谋事的,如今却是还要先禀报给法正定夺。
时也!命也!
而法正听完他的献策后,便与陈恒谋划一番。将廖立扔去了临贺郡,与山越的首领先做好准备,等待曹军的行动。
所以陈恒这些日子,心思一直琢磨着如何攻伐荆南呢!
骤然被天子曹丕急令赶往洛阳,心里第一反应,当然是在猜测:是不是曹丕猜到了他即将有所举动?
等来到了洛阳,看到了同样风尘仆仆的曹休、曹真,才知道孙权这是要帮自己一把了。。。。
第四八三章、未来可期()
洛阳,天子宫殿偏厅内。
天子曹丕、大司马曹休、骠骑大将军陈恒和上军大将军曹真,这大魏朝最有权势的四人,促膝而坐,神情不一。
曹丕与曹休是满脸的红光,亢奋异常;曹真则是微微带着喜『色』,而狡狐陈恒,则是眯起了眼睛沉『吟』不已。
曹休刚刚,将周鲂想以潘阳郡归附的事情说了。
天子对此大举赞赏,觉得事情可行!
将曹真招回来洛阳,是让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做好防御幽州刘备的准备。毕竟幽州与江东是结盟了的,一直都攻守呼应。
而让狡狐陈恒回来,则是想得到一个答复:在曹休率军去接应周鲂归附时,荆楚的曹军如今可以出征了否?若是能,大概能出多少兵力策应?
是的,天子曹丕没有让他们商讨计划的可行『性』,而是让他们直接去思考执行的阶段。
曹真对此,直接点头承诺,不会让幽州刘备有半点可趁之机。
嗯,他将话说得如此满,不是为了讨好天子,而是有所倚仗。
自从当年赵云来了奇袭冀州后,曹魏对冀州及并州的防线,都是扔下了重兵驻守,堵死了进攻的路线。
据说,兵力之多、防守之严密,让军中一些老**戏言说:连只老鼠路过,都能被分辨出公的还是母的。
话说得很糙,却是事情。
幽州刘备想进攻曹魏的地盘,就得一个据点一个据点的攻过来,没有半点侥幸。除非他学习江东孙权,建立一个支精锐水军,从辽东一带杀过来。
只是冀、青、徐三州,曹军也是有水师的。其中青州的水军都督,还是徐盛,将当年公孙度水军打得大败的徐文向。刘备与其花费大力气打造水军去击败徐盛,还真不如直接从陆上发起攻击更方便。
毕竟,幽州及辽东,都是以骑兵称雄。
至于狡狐的沉『吟』,不是没有对策,而是在惊诧。
他当然记得,千百年后,被人津津乐道“周鲂断发赚曹休”的历史轨迹。
只是,周鲂那么快就跳出来了?
不应该是再晚几年的吗?
好嘛,陈恒不知道的是,因为他这些年将江东打太狠了,让孙权忌惮不已。便想先将东线的威胁给打掉,好专心的来对付他这只世之狡狐。
“子初,思虑如何?”
看着陈恒依旧在沉『吟』,曹休便出声催促了一句。还很善意的误会了,说道:“去岁荆南大战方歇,若是子初调度不出兵马策应也无碍。吾所督三州,有近十万兵马,亦足以让江东丧胆矣!”
老实说,曹休与狡狐陈恒交集并不多,对他也谈不上什么恶感。
虽然世人皆拿陈恒的功绩,来嗤笑于他的官职。但曹休自忖也是大好男儿,当恩怨分明!岂能因功绩不如人,便嫉恨之?
只是,这个说法,也有点激将法的意味。
好歹也是征战数十年、有百战不殆大好名声的狡狐,岂能调度不出兵马来策应呢?
“大司马误会了。”
陈恒拱了个手,以示对曹休体谅的谢意,语气豪情万分的说道:“荆南虽去年大战方歇,然今岁将士已经休整完毕,可堪一战矣!某可征调五万大军,足以让江东在荆南的兵卒,不敢调动一人!”
天子曹丕与曹休听完,都大喜过望。
刚想说句骠骑大将军壮哉什么的,就被陈恒下一句话给憋在了嘴里。
“只是臣方才所思,乃以为彼周鲂者,不足为信!举郡而降,乃是江东孙仲谋诱我军深入的诡计矣!”
狡狐陈恒是这么说得,语气也无比确凿。
咳。。。咳。。。。
天子曹丕被陈恒说话大喘气的方式,差点没憋出内伤来,当即干咳了好几声。
而曹休的表情就精彩了。
他先是满脸愕然,然后阴沉不定,最后羞怒难当。
这种瞬息变换脸『色』的神技,技术再精湛的染布作坊,都叹为观止,甘拜下风。
好嘛,他有如此精彩的变化,是和他这些日子承受的压力有关。
他自己早就对周鲂投诚深信不疑,自然会对狡狐的断言,愕然不已。随即,他便思考缘由,便先入为主的觉得,陈恒出此言的心思,是不信任曹魏宗室大将的能力!
去年荆南交州大战,陈恒调度大胜,正要扩大战果的时候,却因为夏侯儒的全军覆没,不得已退军。
弃剑于崖,长恨不语!
这个事情,曹休是知道的。
是故,他觉得陈恒的断言,是将他当成了夏侯儒,不想再来一次“弃剑于崖”!如此一来,他怎么能不羞怒难当呢?
“骠骑大将军此言,有何依据邪!”
他不再称呼陈恒的表字,而是用官职来称呼,用官职的尊卑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无他,某以为彼周鲂投诚,疑点太多矣!”
对于曹休的愤怒,狡狐陈恒不卑不亢,直接一拱手,朗声说出了理由。
“其一,周鲂既然被孙仲谋『逼』迫至断发谢罪,为何不弃了官职邪!自古士可杀不可辱,周鲂若无有所图,为何能忍如此奇耻大辱!”
“其二,若是周鲂真心归附,为何不将长江南岸防务作书告知,让我军得以长驱直入!反而让大司马亲率大军深入敌境,犯险前去迎接邪?一旦江东以水军截断我军后路,后果难以想象!”
“其三,江东去年新败,正当君臣齐力共赴时艰!江东孙仲谋为何如此不智,在此时刁难于一郡太守?难道他不怕治下人人自危,而让我军得可趁之机邪!”
额。。。。
狡狐的反问,让偏厅里一片死寂。
尤其是曹休的脸,黑得没滴下墨水来。但是呢,立功心切的他,终究还是搜刮脑海,找到了一个反驳的理由、树立自己信心的根据。
嗯,他不是拿出来和陈恒辩论,而是以此来劝说天子曹丕,“陛下,周鲂曾告知庐江主薄吕习投敌之事,其若不是真心归顺我大魏、江东若是行诡计,安能放弃夺得庐江郡的良机邪?是故,请陛下恩准,让臣率大军将江东灭之!”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陛下,此良机可一,不可再矣!”
也就是他的这句话,让狡狐在心中叹了口气。
有些惆怅,有些兴奋。
惆怅,是陈恒太了解曹丕了!
也知道,他一定会应了曹休的请命!
这个无器量的天子,自从掌控曹魏权柄后,就一直对自己被江东折辱而耿耿于怀,没有胜算都要连年去攻伐!
更何况如今周鲂来降,让他看到了攻灭江东、俘虏孙权的曙光!
而兴奋,则是觉得自己这次,是最后一次看到曹休了;自己野心的绊脚石,不用费力气就除去了一个!
不过呢,某还是想想,该如何将江东切下几块肉来。
曹休不听良言就算了,大魏的家底不能跟着败光了不是?
未来,可都是己吾陈家的!
第四八四章、江东可万劫不复()
夏四月,下旬。
江东荆南大都督陆逊,伫立在艨艟船头,听着着顺流直下的破浪声,眉目间没有什么豪情大发的神采。
而是剑眉微蹙,一缕忧愁凝固其间。
这缕忧愁,自从朱桓大败,狡狐陈恒督战荆楚之地后,就伴随他了好几个月。
他自从出仕后,就听过狡狐的各种战绩。
也曾经想象过,自己如果是对阵狡狐,将会是什么光景?
犹如当年周公瑾的遗恨而终?亦或者能大败狡狐,让天下侧目?
然而,当这个期待真的来临时,陆逊感受的,是无边的压力:他没有这个自信击败狡狐,更输不起!
因为江东,已经再也经不起失败了。
从孙策入主江东开始,江东每一年都有狼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