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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微的接触一番,就要灌下无数草『药』,还要难受得要死好多天;马家军直接被浓烟滚滚的熏着,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黄崇突然觉得,这种场面还是不要继续想下去了。
只是开始在心中,为那些蘭山关隘上的马家军默哀:唉,尔等命不好吧,莫要怪老天爷。要怪,就怨自己遇上了世之狡狐吧。。。。
然后呢,黄崇看着狡狐的眼神,又变成了仰慕无比。
这样足智多谋的将军、天地万物皆可借来用的无双统帅,怎么能不让未及弱冠的年轻人,产生高山仰止的感觉呢?
狡狐对这个小书佐的敬佩,直接无视了。
嘴上还训了句,“饶是汝家学渊博,藏了好多兵书,却读了而不知变通!嗯,此战完了,汝虽然有功,但就挂个别部司马的职位,统领五百人吧!多了汝也驾驭不了。”
“啊。。。谢将军提携!”
黄崇急忙拱手而拜,一脸的喜不自禁。
对于被训示、被骂愚钝的言辞,他自动就忽略了。被狡狐训示愚钝嘛,有什么奇怪的。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和世之狡狐的谋虑比肩呢?
而且,只是收集了些毒草和借出了些布帛,就捞到了别部司马的官职啊!
幸福来得太忽然了!
他大兄黄邕,出仕两年了,如今不过是巴郡的从事小吏而已!
不知道大兄知道某官职后,会什么反应?会不会,前去找阿父抱怨一番,为什么不是让自己来当将军的书佐呢?
哈哈哈。。。。。
年轻的黄崇,心中各种暗爽不已。
不过等他的开心过后,心中又有了疑虑:既然狡狐都有了兵不血刃破蘭山关隘的办法,为何还要让法将军与魏将军领军去汉中南乡一带呢?
为了策应吗?
第四三二章、愿雷劈死魏文长()
汉中马家军的兵力排布,有万余人。
其中有一半,都被扔在了阳平关;其余的分布在蘭山关隘、斜谷道、骆谷道和治所南郑,是典型外实内虚的排布。
不过想想也对,汉中郡也没多大。
只要将曹军进入汉中的道路都堵死了,自然也就会固若金汤。
至于如此排布,会不会导致一旦被曹军突破一处关隘,就能顺势攻下南郑,汉中督军马岱觉得没必要去考虑。曹军若是连险峻的关隘都攻下了,给治所南郑驻守再多兵力,又能有什么用呢?
马岱的部将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比如驻守在蘭山关隘的守将,马瘸子。虽然他的麾下,只有一千兵卒,但也敢给所有人都拍着胸口,说能抵御曹军五万大军来袭!
马瘸子,是名凉州的羌人,年少便跟着父辈当了马贼。
其实这不稀奇,在弱肉强食的凉州讨生活,作为官府欺压的羌人,或多或少都会客串一把贼寇。区别只不过是,谁闯出来的名声更大一点而已。
后来马家军得了西凉,马瘸子觉得有羌人血统的马超会善待他,便率领部众去投靠依附。刚好,那时候的马超正缺少兵卒。看到这些马贼个个彪悍,当即就大喜,不仅收下了,还赐下“马”的姓氏,用亲近之意拉拢为为心腹。
至于“瘸子”这个称呼,是绰号,理由是他在大战中伤过一只脚,走路的是一拐一扭的。
是的,马瘸子在马家军中的资格很老了。
不过呢,他能担任这里的守将,不是因为资历,而是因为能力。
马贼出身的他,『性』格十分豪爽,又兼着恩怨分明,能让麾下兵卒都愿意誓死效命。难得可贵的是,他还心细谨慎,对行伍之事半点都不马虎。
有这样『性』格的人,担任边关守将,乃不二选也!
不是吗?
不过呢,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反而在今日给汉中带来了灭顶之灾。
他对马家军太忠心了,所以在狡狐用烟熏之计攻关的时候,不愿意放弃职责转身逃命。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当斥候回报说曹军来袭的时候,马瘸子只是让兵卒们将弓弩、檑木等守城的军械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想过,要派人去给马岱说声,或者是求援。
毕竟,没必要大题小做不是?
以关隘的险要,他一千兵卒至少等抵御曹军三五个月!
万一曹军此来不过是打个幌子就走了,他派人去禀报马岱,岂不是成了大题小做?
嗯,前些日子,曹军那位姓魏的,就没少带兵来鬼哭狼嚎一番便离去。
当狡狐让人点燃了毒草和松枝,让滚滚浓烟席卷而来时,马瘸子的反应,也错过了将军情传递给马岱的最后机会。
在浓烟滚滚来袭的时候,他的命令是勒令兵卒们警惕,坚守岗位,小心提防曹军趁着浓烟中无法视物而攻上关隘。
以常理来看,他做法是对的。很敏锐的意识到了,曹军可能利用到的漏洞。
就是很可惜,狡狐的杀招,是包含着毒气的浓烟。
关隘上的兵卒,在刚接触到浓烟的时候,就都觉得很不舒服。不光眼睛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泪水长流;口鼻也仿佛被炭火烫了一样,咳嗽不已。
在城墙上督战的马瘸子,也不例外。
但是他没有觉得意外。
被浓烟给呛到了嘛,不都是这样的反应吗?虽然这次的浓烟里,有股很刺鼻的味道。
十几个呼吸过后,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壮如狗熊的他,竟然出现头晕目眩、胸闷恶心的感觉。
他的麾下也同样如此。个别体质差点的兵卒,已经痛苦得拘挛倒在地上,口冒白沫,眼瞧着就不行了。
这哪里是被烟呛到的反应?
分明是中毒!
曹军放的这股浓烟里有毒!还是剧毒!
马瘸子终于反映了过来,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蘭山关隘是守不住了,汉中将迎来曹军长驱直入!必须要将这个消息,告知马督军以及南郑守备,让他们做好应敌的准备!
“兄弟们,撤退惠南郑!”
他强忍着被烟熏得头昏眼花的痛苦,大声咆哮着。
想让已经有一半倒在地上的兵卒们,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
只要跑出去一个,就能将消息带到南郑。因为他自己,要带着同样摇摇欲坠的亲兵部曲,去将此事禀报马岱。
但是,一切都晚了。
小半个时辰后,等蘭山谷道的烟消散得差不多了,用湿布帛裹住口鼻的曹军,才扛着长梯手举盾牌往关隘上冲。
过程,顺利无比。
没有遭遇到一个马家军兵卒的抵御。
关隘之上,只有一地的尸体。在痛苦中用各种诡异姿势,告别人世间的尸体。
而在关隘后面,还有沿路倒毙的人与马,断断续续的延续了两三里。他们都是逃出关隘的人,但生命的顽强,不过是多了这点距离罢了。
其中,就有衣甲明显不一样的马瘸子。
他死去的模样很惨,七窍都渗出了血丝。尸体离倒毙的战马约『摸』有二十余米,从地上的痕迹上看,他是手脚并用的往前方爬去,强忍着痛苦想把消息传递出去。
但最终还是徒劳无功,用充满不甘的圆睁着的眼睛,告别了人世间。
黄崇看到这片犹如炼狱的景象,满脸的惨白,心有戚戚焉。
而用万千白骨堆砌起赫赫之功的狡狐,看到这一幕,只不过瞥了一眼,便目不斜视的勒令兵卒们加快脚步,往南郑及定军山而去。
他要赶在马岱得到消息之前,占据这两个地方。
是的,马岱不在汉中治所南郑。而是在十数日之前,就被魏延引兵『骚』扰汉中的南乡地界给吸引走了。
此刻,他正率领着五百西凉铁骑,伫马在一片麦田边上,满脸的铁青之『色』。
这片麦田,才刚秋收没多久,但三五年之内,无法再种植任何粮食了。因为魏延一个时辰前来过这里,还让兵卒带过来的卤水都灌了进去。
所以呢,马岱心中也狂怒无比。
跟着狡狐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尤其是这个义阳魏文长,就是头脚流脓的坏种!老天爷就应该降下来个雷把他给劈死,让天下少个祸害!
第四三三章、马岱的悲哀()
平心而论,马岱的脾气,一直都是很不错的。
尤其是和马超、马铁马休等人比起来。
也就是因为他的知书达礼,待人处事都很温和,又兼着一身好武力,才能以从弟的身份力压马超胞弟马铁等人,成为当年独领别部对抗曹军,和如今镇守汉中的不二人选。
马家军名副其实的的三号人物,仅在马超与庞统之下。
但是呢,当他遇上了魏延之后,就没有过好脾气。
嗯,这不怪他。
魏延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天怒人怨了。
在当年的汉中之战,魏延就倚仗着张表手中的“西川地理图”,率兵将马家军的梓潼郡『骚』扰得够呛。不光将开辟很艰难的蜀道给堵了,还烧毁良田、破坏灌溉沟渠和堤坝等,端的不当人子!还成功的『逼』迫了马岱回军防御,让曹军得以长驱直达阳平关。
后来,就更过分了!
去年的时候,汉中南乡的黔首百姓,随着张鲁投诚曹军,被迁往了巴中之地。经手人,就是这个魏文长!
这个匹夫,竟然在临走之前,还一把火将黔首们留下的房屋给烧了!
这样就算了。但是马家军迁移氐人充实汉中和屯田,才刚盖好房屋呢,才刚播下种子你呢,这个匹夫又来放了把火!
而且这种事情,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就成了常态!
贼子魏延吃饱了没事干,隔三差五的,就越过米仓山来『骚』扰一番!
所以呢,马岱从那个时候,就对魏延咬牙切齿了。
他劝说那些游牧的氐人,来汉中变成农耕民容易吗?
他让人从伐木到盖房,把荒无人烟的原野变成一个个小村落容易吗?
他口水都说干了,才让汉人黔首放下成见,教导氐人们学会耕种良法容易吗?
他以身作则,带着氐人们下地耕种、除草,手把手的伺候麦苗变成沉甸甸的麦穗,容易吗?
汝个义阳匹夫倒好,一把火就一年的努力,全都变成了乌有!
还经常掠夺了耕牛和氐人们放牧的羊群,拿去给兵卒们打了牙祭!
怎不撑死汝!
虽然说各为其主,所用的手段,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黔首百姓,何其无辜也!
尔等曹军,自命是为大汉讨伐不臣,做出来的事情却比贼寇还要绝!
至少贼寇还不会,将盐卤水倒进良田里,破坏了土壤让未来数年不能耕种呢!
马岱在忿怒之余,也曾经将西凉铁骑分成了三部,以每部五百骑分布在南乡一带严阵以待,想给魏延打个埋伏。
但这个魏文长精得跟个鬼一样!
每次来『骚』扰,都会先让斥候打探了方圆二十里内的军情,宁可放弃都不会冒险。
本来呢,二十里的距离,以西凉铁骑的速度,也是小半个时辰的路程,足够追得上魏延破坏后的回程了。
然而南乡县依着米仓山山脉呢!
魏延贼子带着兵卒往山上跑,西凉铁骑就得望洋兴叹了。
骑兵又不能驰骋到山上去!
来回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