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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她也让人给夏侯若君带去了一句话:陈修难得与父母团聚,近些日子,就好生在魏·右将军府内待着吧。不用每天早上,都赶来铜雀台给她问安了。
对此,狡狐对曹老大的体贴照单全收了;对丁夫人的好意,却违背了。
反正铜雀台和他府邸的距离,也没多远,就当是让陈修每天早起活动一番身体了。而且往更深处考虑,丁夫人是这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真心对陈修好的人之一。
无论世界多么冷漠,做人都要善良不是?
比如对该感恩的人,要感恩不是?
好嘛,反正风雨无阻去问安的人,每天鸡鸣就得起来的人,不是他狡狐自己。
反正是摆足了严父的派头。
让扮演慈母角『色』的夏侯若君,给他摆了好些天的脸『色』。尤其是他给陈修『操』办的冠礼场面,有些冷清。
准确来说,是冷清得有些过分。
狡狐就邀请了三位。一位是夏侯衡,夏侯渊的长子,他是来充当冠礼仪式的大宾。另外两位是夏侯楙和高柔,他们来充当观礼的宾客。
其余者,就是不用请也要来的魏王后丁夫人,夏侯渊的妻子丁氏和其他子女。
合着除了血缘关系和姻亲关系之外,就没有一位外人!
好歹也是嫡长子的冠礼好吧!
为人母的夏侯若君,不生气才怪了。最后还是,曹丕、杜袭、王昶和蒋琬等人,让人给送来一份随礼心意,才让场面有了人气。
至于陈修呢,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委屈的。
他的阿父,决定给他冠礼,视他为能担起责任的男子,就是对他最好的劝勉了。
阿父乃世之狡狐,行事怎会循矩常理,有些非常之举也不意外。
陈修心里是这么想的,还很懂事的,劝慰了夏侯若君几句。然后呢,在冠礼仪式结束了以后,他才真正了解了,世之狡狐是怎么个非常之举。
因为狡狐陈恒,开始亲自教导他的学业了。
不是考教他对经义的理解,也不是严苛要求他剑术提升。而是就像那日他刚回到魏·右将军府内,在夜晚里,在堂前的父子私下叙话。
在第一个夜晚,狡狐是这样的问的:“修儿,汝知道,为何为父在麾下面前,从来都不自称为‘孤’否?”
是的,陈恒在很早之前,就能自称为“孤”了。
东汉高诱注《淮南子》曰:“贵者公王侯伯,称孤寡不谷”;东汉赵岐注《孟子》曰:“王
侯自称孤寡”。
依汉制,封侯者可称孤。
狡狐的爵位早就是乡侯,当时的官职是荆州牧。袁绍、曹『操』、刘表、刘备和孙权等人,在爵位、官职和狡狐差不多的时候,也开始了自称孤。
然而,狡狐有资格自称孤,但是不能自称孤。因为袁绍等人是一方势力的执掌者,而狡狐是依附着曹『操』的存在。
角『色』不同,导致身份有别。
就如陈修,给曹睿当伴读,就故意变得顽劣不堪,为了不能与曹睿并肩,是一个道理。
所以呢,陈修对这个问题,解答的轻而易举。
不过呢,狡狐不过是拿了这个来当引子。马上的,他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修儿,汝可知清河崔季珪否?”
“回阿父,孩儿知晓。”
“善。今日汝舅伯权(夏侯衡)白为父曰,崔季珪已经被罚为徒隶。汝可先猜之,崔季珪当伏法邪?”
问完了以后,狡狐拍了拍他肩膀,又来了句:不许问别人,三日之内给出答案。
然后呢,就施施然的回屋了。
徒留陈修一个人,在堂前愣了好久。
他常年在魏王府内呆着,对魏国中尉、大汉朝的名士崔琰,当然不陌生。但是,他并不知道崔琰是为什么被罚为徒隶啊!
而且,让他去猜一个被罚为徒隶官僚的结局,这是教导哪门子的学业?他的阿父,世之狡狐,教导后辈学业的方式,真的很。。。。
嗯,很别致!
好嘛,狡狐的确是在教导,但不止于学业。
或者说,是在教导处世之道,和仕途权争的智慧与心得。将他当成了真正的嗣子,传授谋身之道和谋权之道。
经义和武艺什么的,陈修给曹睿当伴读的时候,就接受了很高规格的教导,狡狐没必要再画蛇添足。
而让陈修的眼界,突破时代的限制,只有狡狐能做到的。
毕竟他的灵魂,不属于这个时代。
当然了,陈修是不可能,明白其父想法的。
他心里已经在琢磨,明日该用什么理由,跑去外大父夏侯渊的府邸一趟;该怎么从阿舅夏侯衡的嘴里,问出崔琰被罚为徒隶的原因。
第三七九章、两小儿始彼此伴()
崔琰,字季珪,冀州清河东武城人。
少好击剑,长成后读论语、韩诗。还曾经和公孙方等人跑去青州找大儒郑玄求学。后来归乡里,名声贤达,被袁绍征辟。
袁绍灭亡后,归曹『操』麾下,多有谏言,乃一时良吏,大名士。
而且呢,他还是曹丕的拥护者。
这些年,曹老大在立魏国世子上,一直在曹丕和曹植之间犹豫不决。私下还用密函问家事的方式,挨个问过麾下重臣和贤良。
大家也都是以密信回复曹老大的。唯独崔琰,以『露』板(奏章)的方式回答。
还明确了志向,曰:“盖闻春秋之义,立子以长,加五官将仁孝聪明,宜承正统。琰以死守之。”
当时,此举还一度引起了魏国内部的群议纷纷。也就是,将曹老大的心思给捅『露』出来了,弄得人尽皆知。
但是曹老大还不能责怪的那种,只能夸了一句崔琰的“公亮”。
因为曹植的妻子,是崔琰兄长之女。
所以呢,曹丕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崔琰很友善。偶尔的,为了表示亲近,还邀请崔琰客串教导一番曹睿学业什么的。
崔琰允文允武,对此倒也不拒绝,就是有些严厉。
跟随曹睿一起受学的陈修,对这位体态雄伟、须长四尺,德高望重的名士,也一直很敬重和印象深刻。
是故,他终于想到了以什么理由问夏侯衡了。
尊师重道嘛!
崔琰毕竟也能算是,教导过他的先生之一。
至于以什么理由去夏侯渊的府邸,那就更容易了。他昨日冠礼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吗?怎么说夏侯衡都是当了大宾的。
再说了,就算没什么理由,他去外大父家里溜达溜达,有什么奇怪的吗?
两家又离得不远!
所以呢,他一大清早跑去铜雀台给丁夫人问安后,便急匆匆的往夏侯渊的府邸赶去。还顺手从丁夫人那里,顺了些王宫的吃食。
给的理由,是要带给比他年纪还小两岁的小舅舅夏侯荣,和夏侯惠等更小的舅舅。
丁夫人对此,还很溺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夸奖了句。因为夏侯荣的生母也是姓丁,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
不过呢,陈修到了夏侯渊的府邸,才发现自己忘了最关键的一件事。
夏侯衡,早就有官职在身了!
每旬除了一日休沐外,大白天里,都是在官署中的!得等到日暮时分,才回来。而陈修这个年纪,有怎么能呆到日暮时分呢?
只要到了暮食时刻,他不回去,他的阿母夏侯若君绝对让人来将他拎回去!
好嘛,白跑一趟。
陈修给外大母丁氏见过礼,将蜜饯给夏侯惠等人了以后,兴趣缺缺的呆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去。搞得他自己,好像是专门来送蜜饯的一样。
不想,他才刚要出府的时候,却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被夏侯荣给拉住了。
这位两年前就以才名惊艳邺城的小舅舅,扯着他的衣袖,问了好多关于他阿父世之狡狐的事迹,和这些日子是怎么教导他的。
话里话外的,都是对狡狐陈恒的仰慕。
弄得陈修有些奇怪,这位小舅舅之前都没有搭理顽劣名声的他,如今怎么就变成这么亲近了?
“阿舅,汝若有事求教于修阿父,为何不亲自去拜访邪?”
额。。。。
被反问的夏侯荣,直接就有些气馁,说道:“阿母不许。”
好嘛,准确的来说,是第四个儿子夏侯威到了历练的年纪后,夏侯渊就亲自开过口,不许去陈恒的军中!
不是对狡狐陈恒生分了,而是有了些愧疚。
初,陈恒依然征战四方之时,就曾经将夏侯霸、夏侯称带在身边,身传言教军旅之事。就如当年夏侯渊,对他的教导。
本来算是,舅婿两家相互扶持的一段佳话。
但是呢,在后来因为曹老大的猜忌之心,直接让夏侯尚和夏侯霸,分了陈恒在荆州的兵权。以夏侯渊的身份,就尴尬了。
夏侯尚是他一手带大的兄子,夏侯霸是自个儿子,却直接抢了女婿的兵权。
这叫什么事!
而且他对曹老大的决定,还是要必须拥护的。
所以呢,夏侯渊从那以后,就叮嘱了家中儿子,不要去麻烦女婿陈恒什么的了。万一日后,再像夏侯霸那样被派去分兵权,他那张老脸去哪里找地搁啊!
当然了,这种父辈的心思,夏侯荣和陈修都是不知道的。
因此,陈修在眨巴了几下眼睛后,便将夏侯荣拉到了角落里,贼兮兮的说,“阿舅,修有个办法,让汝能去请教修阿父,还能让外大母不责怪。”
嗯?
顿时,聪慧无比的夏侯荣,眼中就闪过提防的『色』彩。
他对这位外甥的名声和劣迹斑斑,太了解了!但凡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肯定是在想着什么坏点子!
不过呢,他对去求教赫赫之功的狡狐,同样很是希望,便试探着来了句,“汝何所求?”
“阿舅真是聪慧!”
陈修一点都没有被看穿的尴尬,赞了声,就将脑袋凑到了夏侯荣的耳边。
他是想让夏侯荣,今夜等夏侯衡回府后,帮忙问崔琰被罚为徒隶的理由。作为报答,他回府后,就去求夏侯若君,说夏侯荣愿意和他一起在府中结伴读书。
到时候,夏侯若君爱子心切,肯定会来求丁氏应允。毕竟夏侯荣有才名,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丁氏肯定会答应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嘛。
“善。”
夏侯荣『露』出了笑容。
他只要有理由去魏·右将军府中读书,寻个由头请教狡狐,那就太容易了。
而且,他有把握问出崔琰被下牢狱的理由。
两年前,他因为才名,被曹丕知道后,特地让他去五官中郎将府上,客串了一次迎宾。那时候的宴席,宾客百余人,他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所有人爵里刺(写着官爵和乡里的名刺
)的内容。
从那个时候开始,家中就没有人把他当成稚童看待。他若是问及朝中之事,他大兄夏侯衡也不会瞒着。
“一言既出!”
夏侯荣举起了右手,示意陈修击掌为誓。
“驷马难追!”
第三八零章、帷幕落余波未平()
第三天的夜里,狡狐来到庭院堂前时,陈修早就已经恭候着。
所以呢,狡狐的眼神也有些柔和。
不光是因为儿子的知礼,而是他昨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