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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荀攸和贾诩的一句话。
“魏公,我军回援河东,关中有夏侯秒才及张儁乂在,可保寸土不失,无须担忧马孟起及汉中张公祺的反扑。我等之担忧,乃是今日之事,恐为后日之常态耳!”
是的,他们给曹老大扔下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未来危机。
天下自讨伐董卓后,涿鹿至今,剩余的割据势力,是曹老大一家独大,权威布满了大汉朝半壁江山。
所以呢,他一直励精图治,挥鞭四海,想在有生之年剿灭四方不服,让天下政令出一家。
然后呢,刘备、孙权、马腾等势力,在生存压力下,在各自的雄心壮志下,无须相互派遣使者,便不约而同的抱团取暖。
曹老大进攻关中,孙权便出兵扬州,刘备就出兵并州。
其意图,不光是趁虚而入夺取疆土,更是唇亡齿寒。他们都怕马腾被灭了以后,下一个就是自己。
而且,这将会演变成为常态!
无论曹军的兵锋征伐哪一家,其他两家都会出兵牵制及策应。
曹老大控制的疆域太广泛了,战线也太长了,必须要驻扎许多兵力来防御。这就会导致了一个后果。
穷兵黩武!
自古“国虽大,好战必亡”。
大汉朝为何走到了如今风雨飘摇的地步?
其导火线,不就是在凉州打了一百多年的战争吗!
一百多年的战争,消耗的钱财上千亿。不光打空了大汉朝积累的家底;还打得天下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打得天下民生凋敝,怨言大起。逢着旱涝之灾,不堪其苦的百姓便揭竿而起,求平凡而又渺小的希望:有口吃的,活下去。
这还是积威四百年的汉室!
他曹老大窃取汉室权柄,方才建立魏国,恩威未立,就要陷入战争的泥潭中!谈何取得天下民心呢?
若是连年起狼烟,连年征调民力,会不会,就被依然心存汉室的人,振臂一挥,就景从无数,演变成为声讨曹魏的残暴及不臣呢?
哎。。。。。。
曹老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是,却又不想有这个答案。
只能在无人时,将忧虑写在脸上,独自品尝。
只能将早就花白的须发,辉映着银装素裹的苍茫大地,倍感暮气沉沉;和将早就皱纹密布的脸庞,在不知疲倦呜咽的朔风里,倍感惆怅萧条。
今岁,他已经五十有八了,将近花甲之年。
而且,最像自己的长子曹昂,和聪颖更胜于自己的曹冲,都被老天爷狠心的带走了。
如今,无论是曹丕,还是曹植,都有不足之处,都不是他心中最理想的嗣业者!
开春了,风依然急,天依然寒。
一如寒冬,冷彻入骨。
在行军往河东的路上,曹老大坐在车驾里,闭目思绪。他觉得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脚步来得有点急促。
而在荆州南阳,州牧府内的狡狐陈恒,却觉得建安十九年的春天,来得有点晚。
一如阳光明媚,繁花盛开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不光是因为手上,每年都冒出的几个冻疮,让他每天都酸爽得欲生欲死。还有,荆州的官学,终于办了起来。
和意料中的,如今狡狐的名声,在荆州臭了大街。
庞德公和黄承彦,在他用手中权力的威胁下,终究还是出任官学的祭酒。连荆州豪族的习家家主,习帧都主动出仕于官学内。
但是他们出仕,也导致了荆楚士人的愤慨。
士人们,都觉得狡狐陈恒如此行事,实乃士林中的败类耳!
嗯,他们骂得挺开心的,送自家的子侄后辈进入官学,接受博才多学名士的教导,也挺开心的。
两不耽误。
伴着狡狐自污名声的得逞,还有小姐姐蔡文姬的名声,被广为传颂,美誉满荆楚。
将家眷都接来南阳的狡狐,为了不让自己的名声,连累了小姐姐的清誉,便建议小姐姐在南阳做了个善举。
将她这些年默出其父蔡邕的藏书,都公开罗列于门庭外,供士人随意抄录。
蔡邕是四海知名的大儒,早些年又在东观(东汉贮藏档案、典籍和从事校书、著述的处所)
任职,其藏书大多都是世上的孤本,珍稀异常。
是故,一时间荆州士人,上至皓首下至未及弱冠,都如蝗虫般往南阳涌来抄录书籍。顺带的,也感恩戴德的,歌颂小姐姐的功德。
毕竟,这个时代讲究的是“遗子黄金满籯,不如一经”。
书籍,可不是用钱财等物,能换得到的。更何况是大儒亲自批注过的,世之孤本!
很意外的,小姐姐的恩惠,竟然也让狡狐陈恒得利了。
因为小姐姐将藏书罗列门外的事,交给了陈遂来办。特别交代了陈遂,每天将书籍放出去和收回来,都要亲手来做。
她此举,是想将世人通过抄录藏书的感恩,转接到陈遂身上。从而,接受陈遂成为士林的一员,忘了陈遂作为私生子的尴尬。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遂打小就是被小姐姐亲自教导的,没有继承其父陈恒的狡诈,年纪虽小却已有了谦谦君子之风。对其母交代的事情,很尽心尽力。
所以呢,他才忙碌了一个多月,就多了一位友朋。
嗯,这位友朋,姓邓,年十七,说话有些口吃。
第三三六章、门生故吏遍荆楚()
南阳邓氏,是个传承很久远的姓。
据说,是殷代武丁封其叔父曼季于邓国,后代便以邓为氏。
当然了,那么多年传承下来,邓氏也早就开枝散叶,各置产业,贫富不一。
邓艾,属于棘阳这一支的邓氏人,年幼时便没了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人,就很穷。传承无数代的邓氏荣耀,给他带来最大好处,也就是年少有书读。
本来呢,他在乡里,平时帮点农忙,没事的时候读读书,日子贫苦了点,至少也算是耕读之家。
但后来,新野一带被曹军夺得,黔首百姓都被狡狐用明晃晃的刀子,『逼』迫往雉县、博望县、叶县等地屯田,邓艾也不例外。
当了屯田民,日子就得听从官府的调度。至少白昼里,是没有闲暇的时间读书了。
邓艾当时年幼,被分配为放牛。他想读书,只能趁着暮食过后,在其母的指导下,借着夕阳的余晖和皎洁的月光翻一翻竹简。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建安十四年初,大汉朝四海知名的才女蔡文姬,来到南阳后,才有改变。
年十七的邓艾,以识文断字,在屯田民中甚为少见的缘故,就被典农的官佐们,派去担任了个看守稻草的小吏。
因为他口吃,上官觉得他不适合担任重要的任务。
不过也好,这种清闲的职务,给了他一个人生转折的拐角。
当小姐姐将藏书罗列在门外,供人们随意抄录的消息传开后,邓艾就大喜过望。
他所在的屯田之地,是博望县靠南,在南阳治所宛城大概二十里的地方。每天下午,事务忙完后,可以一路小跑到宛城,趁着太阳的余晖,抄录一两卷。
他也是这么做的,还风雪无阻。
也是这样,他和陈遂认识了。
陈遂每天日暮时分,就和下人一起,将书简给收起来。
一来二去,他就注意到了一点,有一个年岁比他稍微大点的寒酸士人,每天在日暮时分,会满头大汗的,匆匆忙忙的来抄书。
说寒酸,是因为他身上的粗布麻衣,都打满了补丁。说他是士人,是因为这个年纪不大的人,头发被布冠给别了起来。
好学之人,都是值得别人心生敬意的。
被小姐姐教导得有君子之风的陈遂,也是如此。
为了让这个贫困士子,能多抄了几个字,陈遂每天故意拖到天黑看不见了,才收起书简。偶然的一次,收拾书简的时候,听到了这位年轻士子腹如雷鸣,便给他带了点吃食。
不是什么好吃食,就是几个麦饼什么的。
当然,这是对州牧之子而言。
邓艾『性』格倔强,一开始不肯接受,说什么,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云云。
陈遂对此却『露』齿一笑,指着那些藏书,“这位兄长,难道几块麦饼,要比此书简珍贵乎?”
额。。。。。。
邓艾无言以对。
拿钱财都换不来的书籍,自己都一点不客气的抄录了,却拒绝几块麦饼。怎么说,都有点做作。
后来陈遂又加了一句,“若是兄觉得无功不受禄,可帮忙遂一起收书简,可好?”
没有了拒绝的理由,邓艾就接受了。
慢慢的,年岁相差不多的两个人,就熟稔了。还难免的,在邓艾休沐的时候,相互还谈论起学问来。
每逢双方各持己见、争执不下的时候,陈遂就跑进屋子里找其母蔡文姬求教,然后出来继续探讨。
所以呢,小姐姐就知道了陈遂有了个友朋。
然后呢,狡狐也间接的知道了。
嗯,主要的理由,是这位狡狐对陈遂私生子的身份,心中有愧疚,平时就多关注了些。
他得知了邓艾这个名字的时候,便笑得对自家儿子,风轻云淡的劝导,“孟子有云:大丈夫,乃贫贱不能移。汝之友朋,贫困之中,依然好学,此乃良友也。汝当勉之。”
然后呢,等陈遂一脸受教的出去后,他便火急火燎的将主管情报的陈岗唤来,让其立即去调查邓艾的出身背景。
好嘛,狡狐心里,是怕同名同姓了,想确定下。
但陈岗不知道,还以为邓艾是『奸』细,故意来靠近陈遂的呢。
当即,就如临大敌,偷偷让人将邓艾祖上几辈都给翻了出来。然后带着疑『惑』来禀报,得到狡狐一句不咸不淡的“知道了”,就完事了。
从开始到结束,都莫名其妙的。
当书房里,就剩下狡狐一个人的时候,就弥漫了低声的各种咒骂。
陈恒在骂自己,恨自己,坐拥宝山而不自知。
故州牧刘表,让荆州升平了二十载,等于让整整一辈人在安居乐业的生活下,有条件读书!
就算卧龙、凤雏等不世人士走了,但是其他的才俊还在啊!就算千里之才寥寥无几,百里之才还是有不少的啊!
将这些人提携于微末,以恩义结之,他日还怕无人可用吗?
亏还一直心中念念不忘,要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呢,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了!
虽然太守等职位,作为荆州牧的自己,无权任命。但州里、郡里的从事等僚佐,对自己来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只要在荆州之内,将这些看似职权不大的职位,都将自己人给安排上去,二十年后,不就迎来了丰收的季节?
岂不就是,门生故吏遍荆楚!
就算自己将来不再是荆州牧了,但有什么事,只要表『露』出个意思来,荆楚之地,岂不是都念起旧情?!
他大爷的!入宝山多年,却空手而归,何其愚也!
马上的,狡狐陈恒便让人给所有荆州籍的心腹,如马良、宗预、傅肜等人,都带去了一句口信:“某欲让荆楚再现当年刘景升之升平,然苦于僚佐不足,无法让政令下乡里。尔等皆为荆楚人士,若知在野贤良,可举荐于某,助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