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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防御张鲁之事,尔等二人自决之。
好嘛,先是委以重任,又授予自决之权,这样的上官,想不让人倾心都没道理了。他们两个当即就壮志满满的,兴高采烈的去当牛做马。。。。。。
唉,淳朴的人儿啊!
而王昶,这位少有异才的名门之后,则是被陈恒当成了日后的仕途柱石。他手书了一封荐信,让王昶带去给曹丕,顺带的,就留在曹丕的手下当值了。
曹丕已经开府了,正是收罗人才引为羽翼的时候。比如王昶同郡的郭淮,举孝廉后出任平原府丞,现在被曹丕署为门下贼曹。
王昶现在的名声,并不比郭淮差,去了同样会被委以重任。
而且,将王昶恒举荐过去,还能收获到曹丕的感激,维持恩义情分。毕竟,情分这种东西,是随着时间消逝的。
尤其是,和钟繇有姻亲关系的司马懿,成了曹丕的心腹!
至于王昶去了以后,是否还依然念着陈恒的情分。。。
没看到当年陈恒送的破佩剑,王昶当成了个宝贝似的,得空了都要擦拭一番吗!没看到才刚说了,要将他推荐给副丞相曹丕,他一脸的感恩涕零,大礼下拜执手泪别吗!
与王昶同往的,还有蒋琬,蒋公琰。
潘濬的姨兄。
当时潘濬被陈恒打了鸡血,雄赳赳气昂昂的攻入荆南后,还作书一封给时任湘乡令的蒋琬,意图这位姨兄一起归附过来。
蒋琬当即就以大丈夫不做贰臣为由,给拒绝了。但是呢,暗地却对潘濬的旧部去投靠,睁只眼闭只眼。
等到刘琦归附朝廷、荆南之战结束,潘濬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郡太守,便觉得依附着陈恒混仕途,还是很有前途的。
当即,借着就任太守前来拜访州刺史为由,将蒋琬也带了过来。
说什么陈恒如今是平南将军,可以开府置僚属者,正好自己的姨兄蒋琬,才学不错,或许能当个刀笔吏什么的。
陈恒还是记得蒋琬这号人物的,历史上蜀汉接任诸葛孔明位置的大才!
思虑了一番后,便询问蒋琬愿意去邺城否。
还在给曹丕的举荐书上,加了一句:“此人在安南将军府,乃屈才也!”
评价不是一般的高。
估计曹丕看到了,非得以国士之礼接待不可。
毕竟能让名扬天下的世之狡狐,都说不能发挥其才学的人,天下能有几个呢?
好嘛,蒋琬也成了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人之一,淳朴的人儿之一,带着无比感激往邺城而去。
其实呢,陈恒的考虑,是王昶以武职踏上仕途,到了曹丕的官署中,估计也会任武职。再将蒋琬也扔过去,任个文职什么的,文武并济,为自己日后的权力辅路。
绸缪好这一番后,陈恒也终于有时间见夏侯霸。
是的,夏侯霸来到荆北,已经数日。
来刺史府求见的时候,却是被自己的兄弟,夏侯称,用了一句话给挡了驾。
“二兄,汝是来找姐夫要兵卒的吗?”
额。。。。。。
夏侯霸当场就尴尬无比。
连自己一『奶』同胞的三弟,都冷言冷语的讽刺,都看不过去了为陈恒鸣不平。
天地良心,他真没有这份心思。
年少时,他就跟随在陈恒军中,被身教言传,对这位姐夫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哪能想到,今日会演变到这一步。
但是呢,他也不能诽议曹老大的决策,一肚子的委屈,差点没憋伤了。好在陈恒得知他来了以后,便呵斥了夏侯称一番,迎进了府中。
“仲权,某近日琐事繁琐,汝先住下几日,某再安排与汝兵卒之事。”
吩咐了一句,便离去。
也让夏侯霸涨红了脸,都没有机会出声说自己没那份心思。
得嘞,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没得解释。
陈恒还真不是故意晾着他。
而是在等姬明、赵英的到来。他们将引本部兵马,作为夏侯霸的左右督,前去武陵郡任职。
不管怎么说,小舅子终究是小舅子。
更何况,陈恒本来就打着扔下兵权,去官避祸的心思。姬明、赵英两人都是从并州时,就跟着他的部将,绝对的心腹,给谁都不如给自己的小舅子划算。
连傅肜的本部兵马,都被他安排去了秭归县,与宗预防御蜀中黄权。夏侯称与牛盖的一千骑,也被他下令屯兵在南郡边境,为夏侯尚威慑江东。至于向宠的三百兵马,一直都跟在法正身边,无需安排。
至此,陈恒这个看似无比威风的安南将军,手里兵马全都变成了守戎之兵,再无一兵一卒可调动。
彻底沦为摆设!
所以呢,他上表第二封去职请求时,连荀彧都觉得,这个狡狐是真的去意已决!
车驾刚刚到了许昌的曹老大,也是如此。
嗯,他不是为陈恒而来,而是将要率兵去攻打江东。
第二九五章、孤可爵进位公否()
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春三月。
曹老大自邺城到许昌,就“赞拜不名”等礼遇,入朝称谢。私下却是让已经赶回许昌恭候的董昭,密问荀彧:曹老大劳苦功高,可否进爵国公,九锡备物,以彰殊勋否?
荀彧以曹老大乃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不宜如此。
好吧,曹老大对此勃然不悦,心意难平。
夏四月,车驾至谯,命连续上了三道以病请辞表得不到回复的平南将军、荆州刺史陈恒,赶来谯县。
谯,乃曹老大故里也。
这位号称有病的狡狐,一路日夜兼程,倍道而行,只用了十余日便赶到了。
这速度,别说是有病之人,就连身体强健之人都经不住劳顿。而狡狐呢,却精神抖擞,红光满面,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啧啧,连表面功夫都不带做的。
不过呢,曹老大并没有道破,只是挥了挥手,让他跟着,行走于乡间的原野上。还让带着宿卫的许褚停留下了脚步。
陈恒当即一愣,连忙解下腰侧的佩剑及小军弩等利器,交给许褚保管,自己趋步跟上。身子落后了半步,恭敬异常。
不知道是因为原野之上的绿意葱葱,空气沁人心扉;还是难得有了踏青闲情,曹老大一开始的话语,都在叙说着家常。
时不时的,还感慨说自己幼年时就在打猎过什么的,场面一度贼亲切,贼温馨。
一如父子。
但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废话了半天的曹老大,脚步不停,嘴上却是话锋一转,“子初,汝三番上表,何所思邪?莫非是心慕程仲德之‘知足不辱’乎?”
知足不辱,出自于《老子》。
也是程昱在赤壁之战后,闭门谢客,归还兵权给曹老大时,所用的理由。
“回主公,恒不敢于程奋武将军比肩。”
跟在背后的陈恒,先是停下脚步拱了个手,方才趋步跟上,“恒,微末之身,得遇主公之厚爱,以一介刀笔吏入仕,今已经是平南将军矣。恩隆之重,朝中无人能及,常为惶恐,心不能安。是故,思虑良久,有所得:如今天下格局,恒不在荆州,胜在荆州。”
嗯?
顿时,曹老大闻言,便停下了脚步,回首而顾,脸上尽是疑『惑』。
在他的揣测中,陈恒以病去职,不外乎是不甘心放下权力,亦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了。哪想到,此子竟然飙出来了一句,是在为征伐天下而考虑。
“子初,可试言之。”
目光在俯下脑袋的陈恒身上,流连好久,曹老大才出声。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期待。
陈恒听出来了。
看到曹老大的思路已经被自己引着走,马上就趁热打铁,“恒所思,有三。”
“其一,主公数年前便在芍陂屯田治水军,修缮舟船,意在江东。去岁荆南之战,孙仲谋大败;今岁主公车驾南来,不日必然讨伐江东。此天下皆知也。若是扬州有战事,我军在蜀中、汉中将无战事。此乃常理也。”
“然!”
曹老大嘴角微翘,抚了抚长长的胡须,便再度缓缓向前。
他对陈恒说的,一点就透,还举一反三。
他若是举兵去从扬州攻打江东,那么荆南之地的曹军,也必然作为策应,牵制对方的兵力。曹军就不可能有多余的兵力,去攻打汉中或是蜀中。
如此一来,马超与张鲁,无后顾之忧,就能和刘璋打得更加激烈一点,死伤更多一点,彼此消耗也更多点。
为将来曹军入主益州,创造机会,或者减少抵抗!
“再言之!”
“喏!”
陈恒再度行礼,又缓缓跟上,徐徐而言。
“其二,恒督兵多年,赖主公虎威,常能取胜,薄有名声,亦让世人皆知恒好行诡道。若是恒在南阳,虽兵力不足,然恐蜀中与汉中,心有疑虑也。正好江东以谶语毁恒清誉,见疑于朝中百官,不如将计就计顺势而为,恒以病去职,安其心也。”
“善!”
曹老大又停下了脚步,转过来的脑袋,眼中的期盼更多了,“子初,何为其三?能谋益州之地否?”
顿时,陈恒的脸上有些尴尬之『色』闪过,拱手垂下了脑袋,声音也变得有些踌躇。
“其三,荆北之地,接壤的敌军不过是蜀中与汉中耳。彼在争锋中,无意兵犯我军地界,恒在不在南阳,皆可无忧。是故,恒便想趁机回乡里,修缮下先父坟茔,尽一尽这些年征战在外亏欠的孝道。”
额。。。。。。
好嘛,曹老大哑然。
他抱着宏图霸业的期待,等着第三条谋略。哪知道,这狡狐心里所想的,却是借着孝悌之名来贪图个人的安逸!
半响,才一拂袖,声音有些愤愤的,“汝个竖子,真乃朽木不可雕也!”
言毕,自己倒是先忍不住笑了。
颇有些畅快淋漓,发泄近日心情不畅的味道。
“准了。”
曹老大笑完了,昂着脑袋陶醉了一番,乡里的味道与记忆,便往回走,“子初,若汝将今日之言手书一封,又何必三番上表,如此周折邪?”
难道我会告诉你,是为了避开即将到来的纠纷吗?
“喏。是恒有欠缺考虑了。”
陈恒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赔了个不是,“恒当日只想着如何取信于敌,却忘了私下禀报主公,死罪。”
汝个狡狐,几乎算无遗策,连这种小事也会忘?
明明是故意为之!
好让孤亲自来问,好能以口舌之利,得逞所愿!
曹老大的脚步微微顿了下,心里也转过了千百道弯。不过,很快,马上又不留痕迹的继续往前走。
唉,罢了。
此子费尽心思,终究也是在为孤大业所谋。
嗯。。。。。。
大业。
好久的沉默,持续在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里。连阳光的灿烂,与原野上的如画多娇,都无法挑起谈兴来。
一直等到,已经看见许褚的胡须有多长了,曹老大才顿住脚步,微微着的眼睛,让声音不带半点人间烟火。
也让陈恒的心脏,猛然跃到了嗓子。
那句话,是:“子初,董公仁言当宜脩古建封五等爵,以孤爵进位公,汝以为如何?”
第二九六章、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