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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孙刘联盟,已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这也导致了三方兵马,在江陵城下,就这么僵着。守城的,无所事事拍打苍蝇;想攻城的,怕为人做嫁衣。
据说孙刘两方商谈过多次,皆因为江陵城归属达不成共识,所以没有让战火烧起来。
不过呢,也不会太晚了。
刘璋军驻守在永安的黄权,开始对建平郡跃跃欲试,斥候与游骑已经很不友好的,访问了霍竣的兵马好多次。
以刘琦如今在荆南的粮秣底蕴,是经不起两线作战的。
这点周瑜也知道的,所以已经大张旗鼓的,让人督促伐木造攻城器械。
也让江陵战云密布。
而在南阳,却是一片祥和。
宗预与王昶各募兵千人归来,皆上表为都尉,扔去了新野一带驻扎,日夜『操』练。
未及弱冠的向宠,带着三百部曲来投,被当成了法正护卫,随行在荆北各地查看地形,为日后掌权荆州谋划。
夏侯称还没有回来,不是夏侯渊不给兵。而是老丈人觉得南阳无事,便让儿子率领骑兵在他麾下先积累功勋。
至于平虏将军陈恒,就天天有事没事的,把手放在后腰上捶两下。
给酸的。
因为远在冀州日理万机的曹老大,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竟然想起了当初陈恒说过:有三年未见妻儿了。
便派人护送了夏侯若君与小陈修来南阳。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
未见三年有余,就得累断腰。
咳,咳,主要是己吾陈家人丁单薄,还需多努力。
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齐家尚且不能,又有何资格谈平天下呢?
对吧。
但是呢,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惬意的小日子过得太多了,老天爷就会给点事情,好让人重新振作起来。
曹老大因对赤壁之战耿耿于怀,再度招募了一批新兵蛋子,今岁亲率领到了扬州寿春。让人在芍陂湖大造舟船,练水军,还在沿岸开了屯田,为他日攻江东做准备。
也许是看人造船挺无聊的,两个月后,又去了张辽乐进等人驻扎的合肥巡视。顺带的,一封手书,便将陈恒招了过去。
因为他收到荆南的战报了。
出自被周瑜攻打了两个月的曹休。
秋,九月末。
陈恒只带着数十骑,一身风尘仆仆,赶到了合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曹老大让人领到了大帐之内。
当了一年多丞相的曹老大,威势更重。
无需言语,细长眼睛,在顾盼间的冷芒乍现,便让人有了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和遍体生寒的畏惧。
“恒,见过主公。”
一直密切关注荆南战事的陈恒,很恭敬的拱手作礼。
不用猜,他也知道,曹老大此番招来的意图。
他更知道,自己能不能独断荆州兵事、执掌一州权柄,就看这一次的言辞应对了。
“嗯。。。”
依然是很熟悉的鼻音,曹老大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自顾自的『揉』着眉心。好久过后,才淡淡出声,“子初,汝去岁给孤提的三策,现今行之,可晚否?”
大爷的,就算是晚了,我也不能说晚啊!
陈恒的声音同样很轻,就如在叙话家常,“回主公,恒以为尚未晚。”
“嗯。”
又是个鼻音,又是一阵沉默。
不同是的,曹老大『揉』眉心的手,放在了下巴轻轻『揉』捻着,“子初,若是孤让汝主事荆州,当如何?”
“恒有生之年,都能保证荆北之地寸土不失。”
“嗯?”
好嘛,曹老大眉『毛』一挑,脸上也有了一丝愠『色』,“孤依汝荆南三策,然汝仅能守土不失乎!”
然后呢,陈恒保持拱手的姿势,垂下了脑袋。
既没告罪,也没有辩解,就这么沉默着。
时间之久,让等着的曹老大都有些疑『惑』,蹙了蹙眉『毛』,才猛然惊醒。他问的话题,陈恒根本没办法回答。
因为涉及到权力。
主事荆州,可以分为许多种。
比如守土防御,比如假节督兵事,或者是先斩后奏的便宜行事!
“嗯,孤许汝在荆州便宜行事之权,子初可言汝之所能,不必忌讳。”
“喏!”
顿时,如同惊醒的猛兽,陈恒朗声应喏,掷地有声,“如若授恒在荆州便宜行事之权,短则五年,长则十年,荆州全境必将纳入主公囊中!”
那股舍我其谁的决绝,谁与争锋的豪迈,让曹老大在刹那间,都在心里飘过一句:此子,与孤当年真像啊。。。
唉,可惜了,为何此子不生于我曹家!
“嗯,江东之地呢?”
江东?
呵,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知道么?
我就这么几千兵马,难不成还要去打江东不成!
“回主公,江东已历经三世,根基稳固。且孙仲谋击杀黄祖报得父仇,僚佐将士尽归心,恒不敢定论可图耳。”
陈恒抬头,一点惭愧之『色』都没有的就认了怂,“不过恒能将江东一半兵力,皆牵制在荆州一带!”
“善。”
曹老大颔首。
他本来的指望,也就是陈恒能牵制江东兵力而已,毕竟他都在芍陂湖练水军了。
不过呢,陈恒马上的,又给他来个惊喜。
“主公,恒以为江东急不可图,然蜀中刘璋与汉中张鲁征战不休,正是我等得渔翁之利时!”
第二六九章、万物皆棋子()
抱人大腿的,就得有抱大腿的觉悟。
时不时的刷下存在感,体现下自己有价值,就是很好的做法。让人愿意继续伸出大腿,让你抱着。
比如现在的陈恒。
刚提及可得蜀中与汉中渔翁之利,顿时又让曹老大陷入了沉思。
张鲁与刘璋相争,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张鲁与马腾结盟后,曹老大就开始上了心。因为关中。
如果能从荆州攻入汉中,或者是对汉中形成威胁,关中战事就会顺利很多。
“子初以为,刘张相争,当如何谋利?”
“回主公,恒以为选一善战之将,以三千兵马驻守魏兴郡,与上庸廖元俭成掎角之势,必可让张鲁与马超有后顾之忧,不敢大举攻蜀中。”
陈恒拱手而言,嘴角还『露』出了个微笑,“刘璋暗弱,继任以来,守成尚且叛『乱』数起,存其在蜀,对我军更有利。”
“善!”
曹老大点着头,一缕笑意也爬上了眉『毛』。
自古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因为在两军开战之前,便扼死了对方进攻取胜的所有可能,让对方不得不放弃征战。
陈恒的提议,就是如此!
蜀中偏安一隅,曹老大现在也是鞭长莫及,就遥为声援一下,让马腾不会吞了蜀中壮大势力。毕竟一头大公狼,比两只小狼更难对付。
不过呢,很快的,他又眯起了眼睛。
他想起来了,如今驻扎在魏兴郡的守将,是吕常。陈恒的心腹部将。
难道子初是在变相的找孤要兵马?
“嗯,子初以为,何人可为将?”
“回主公,曹子丹、夏侯伯仁皆可胜此任!”
额。。。。
曹老大的眉『毛』微不可见的挑了挑,嘴角也在微微往上翘。心里还感慨了声:此子,已深谙权势中谋身之道矣。
是的,陈恒推举此二人,就是在让曹老大更安心点。
曹真与夏侯尚,都是曹老大绝对信任之人。任何一个领军在荆州,都可以掣肘陈恒,都不必担心陈恒会权柄太大,导致尾大不掉。
“就伯仁吧,其曾在荆州多年,地形甚熟。也可让子初无需顾虑张鲁,全力谋荆南。”
一锤定音,曹老大做出了决策,然后又蹙起了眉『毛』,“只是,此举不过是牵制汉中耳,子初又如何取渔翁之利?”
“回主公,乃賨人,板楯蛮耳!”
曹老大闻言,就猛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脱口而出。
“大善!!”
賨人,即是寅人(后世土家族的主源)。
是如今聚居在益州巴西郡宕渠的一支蛮族,既勇武好战,又能歌善舞。作战之时常为先锋,高歌踏舞以壮声势,人人争先恐后,死不旋踵,所向披靡。
历史上曾经为高祖刘邦击败项籍,建立西汉王朝创建了不朽的功勋。
也得到了高祖刘邦的善待,賨人中鄂、罗、朴、昝、度、夕、龚七姓的租赋皆免,其余广大賨民比汉族黔首要少交三分之一。
虽然自桓帝后,苛捐杂税賨人也不能幸免,还导致了賨人叛『乱』之事。然而,曹老大只需以天子刘协的名义,再复施高祖刘邦仁政于賨人,将会得到死不旋踵的拥护。
毕竟,大汉积威四百年!
再怎么风雨飘摇,也是代天牧民的正统!
曹老大对这些,都是知道的。
所以看着陈恒的眼光,再也抑制不住赞赏之『色』。
善战者,先善谋。
欲立不世之功者,眼光不可局限于一时一地,而是以天地为棋盘,以万物为棋子!
陈恒提出的坐收蜀中、汉中相争的渔翁之利,便将大汉朝的威望、曹老大挟天子的优势、賨人的历史渊源,荆、益、凉三州的天时地利和利益纠葛,皆囊括在其中!
此子,方年过三旬,便有了如此战略眼光,便有了博弈者的雄姿!
此眼光,可嘉!
唉,此才智,亦可畏。。。
暗地里心念百转,曹老大慨然作『色』,扔出了陈恒期待已久的言辞。
“子初,荆州之事,汝尽决之!孤虚右席以待汝归来!”
秦汉以右为尊。
虚右席,乃是给出了不吝厚赏的承诺。
果然,曹老大终究是曹老大,气度雄霸万里。
“喏!恒必不负主公厚望!”
顿时,陈恒满脸的感激,立刻大礼参拜。
告退临出营帐之时,还特地回首再拜了下,才离去。
不过呢,等他告退离去之后,曹老大眼中的赞赏,就变成了落寞无比。心里的百般思绪,都通通化成了一声叹息。
若是子修、仓舒有一在,驾驭此子征伐天下,孤又何愁无百年基业也!
唉。。。。
九月末了,风微凉。
从布帘缝隙钻进来的微风,打着旋,拨弄着让曹老大的衣角,和花白的头发与胡须,让他倍感深秋的微凉。
紧了紧衣袖,他慢慢耷拉下了眼帘,将落寞之意掩盖。也将平生第一次,觉得岁月不饶人的伤感,彻底掩埋。
几个呼吸之后,他便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两个人的名字。
曹叡,陈修。
曹丕的嫡子,和陈恒的嫡子。
而出了曹老大军帐的陈恒,脸『色』如常的和守卫在侧的许褚打了声招呼,步子缓缓而行。
直到走出了所有宿卫的眼线外,才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让微凉的空气穿行过鼻息,弥漫在胸腔中,倍感舒畅。
再度睁眼,便觉得,合肥城之上的苍穹,尤其的高,尤其的阔。
可让青云之志,任翱翔!
一番暗自陶醉后,陈恒跨上了战马,往张辽的驻军营地而去。
和张辽虽然多年未见,但相互之间关系一直保持不错,逢除夕什么的都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