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翌日,他被派遣去了中山,他妻子甄氏的家,取已经亡故妻妹的骸骨,来和曹冲合葬。
曹老大命令的,要为曹冲配冥婚。
下葬之时,曹冲的墓地里,还放了骑都尉的官印绶带。
追赠的。
骑都尉,是曹老大首次任领兵的官职。而且,现在的曹丕,依旧是布衣。
夏六月,许昌朝廷传来诏令,任曹老大为丞相。
曹老大启程许昌。
临行之际,私下交代曹丕,以刺客杀周不疑。
周不疑,字文直,荆州别驾刘先的外甥,少有异才,聪明敏达,是曹冲的班底。而教导曹丕剑术的史阿,就掌管着不少的刺客。
曹丕为之求情,得到曹老大一声叹息,“汝非仓舒,此人非汝所能驾御也!”
这次曹丕的脸『色』如常,指甲也已经修剪过了,所以他很恭敬的垂头作答。
“喏!”
待曹老大车驾南去,他独自归府之时,凑巧看到了小曹叡与小陈修在嘻戏。神使鬼差的,他第一次走了过来,『摸』『摸』了小陈修的脑袋。
心里还有一记疑问,在悄悄的落地。
仓舒已故,周不疑将去,汝父尚能安否?
荆州,南乡郡,阴县。
陈恒站立在城墙之上,手指无意识的在垛口出不停敲着,眼神有些惆怅。
是对建功立业的欲求不满。
牛盖这些天,没少被他派出去筑阳县、邓县一带游『荡』。想用少量兵马诱敌,看能不能来个伏击什么的。
结果刘表军跟只乌龟一样,窝在城池里不出来了。
连出来抢收冬小麦,都是一下子派出来了三五千兵卒来守着,让陈恒完全无法下手。
他如今在阴县的兵马,只剩下近两千,守城有余,攻战无力。
因为一千被毌丘兴率领去支援张郃了。不是张郃攻打魏兴郡不顺利,而是太顺利了。才不到一个月,就将战线推到了安阳县。
所以他就被张鲁的大军给堵住了。
安阳县,是子午谷的出口,张鲁和马腾相互抱团取暖的通道之一!
怎么可能让曹军占去了!
好嘛,陈恒得到消息后,不得已让人率兵去与张鲁军对持,好让张郃腾出手来,转道南下继续攻上庸郡。
毕竟谋划是他提出来的,张郃攻下的每一座城,他都能沾一点功劳。
而夏侯称就沾了个满嘴流油!
连无耻如陈恒,都看不下去了。
魏兴郡有三座城池,破城之功都记在这小子身上!
就算你是被我派去沾光的,但也不能吃相太难看不是?好歹也得顾忌下,你阿父夏侯渊的那张老脸不是?
然后毌丘兴就去当了魏兴郡防线的主将,夏侯称被调回来在阴县当了个守城门的都伯。
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
天天乐呵呵的,掰着手指数日子坐等被升迁。。。。
好嘛,这小子心里明亮着呢。
“姐夫,有人求见!”
让人不待见的夏侯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城墙,冷不防在背后打断了陈恒的惆怅。
“嗯,何人?”
有些兴趣索然的转身回头,却马上的,就满脸的惊喜。
跟在夏侯称后面的,是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络腮胡子好长好茂密,脸蛋却依稀能看出年纪不大。肩上,还背着两个巨大铁戟。
他看到陈恒回头,立刻躬身拱手作礼,声音里同样充满了欣喜。
“满,见过将军!”
“虎头!汝怎么来这了!”
陈恒大跨步向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还捏着拳头锤了好几下他厚实的胸膛。不等对方回答,就拉着他往城下走。
“哈哈哈,虎头,好久未见,今日定要与汝痛饮一番!”
是的,他是典满,典韦的儿子。
虎头,是他的『乳』名。
典大个起的,陈恒也一直没有改过口。不光是因为典满打小在陈家乌堡里长大,也因为陈恒称呼典韦为典大个,也一直没改过口。
典满当年为典韦守孝结束后,便进了司空府当宿卫,被曹老大扔给曹丕当护卫。
此次前来,肯定也是曹丕派来的。
也定然是,有了什么事已经发生,只能由绝对信任的人来传达。
果然,才叙话了几声旧后,典满就将脑袋凑到了陈恒的耳侧,用和魁梧身材完全不符合的声音,轻轻来了一句。
“家主,曹丕公子让某带来口信:仓舒天不假年;周不疑不胜悲痛亡故。”
顿时,陈恒的眼神,就很急促的在凝缩,惊惧无比。
悲痛,而亡故?
呵!
第二五七章、荆北谋后事()
典满来阴县,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便又启程赶回去了。
他能从冀州的州牧府,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丞相府,出来的理由,是曹丕让他回己吾乡里为其亡父典韦修缮坟茔。
如果不趁早赶路,是怕被已经到了许昌的曹老大给碰上。
虽然他挑着偏僻小路而走,但能小心点就小心点,对吧?
毕竟,被发现了,会让一大堆人都遭殃。就算现在不遭殃,以后也会因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遭殃。
权力,这种东西,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能容忍被染指。
他走了以后,陈恒也彻底调整了战略。
牛盖的骑兵再也没有出去蹦跶;在樊城野外驻扎的廖化回去了新野;连远在桐柏山的夏侯尚,都撤回了义阳、比阳两城。
整个战线都收缩,转为依城而守。
也让蔡瑁与蒯越有点心不安,以为这只狡狐又要玩什么诡计了呢。
但是刘表却松了口气。
他依然时不时的就陷入昏『迷』。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虽然说大丈夫生于世,安能妄自菲薄。然而当腰被岁月压弯了、双鬓被时光染白了,也只能坦然去面对衰老的事实。
是的,他准备托付后事了。
先是将刘琦从江夏招了回来,当着手下所有重臣面前,将幼子刘琮指定为继任荆州牧的人选,而刘琦将转去当长沙太守。
还以父亲的身份,让两个儿子对天发誓,说什么要永远念同胞之情什么的。
好吧,场面一度挺感人的说。
但是呢,在当天夜里,刘琦就被州牧府的人,偷偷的引到了刘表的病榻前。
老眼昏花的刘表,盯着刘琦好一会儿,才挥手让仆人都下去,慢吞吞的来了一句,当场就让刘琦跪下了。
因为这句话是:“琦儿,汝怪为父吗?”
刘琦『性』格温和,事亲至孝,闻言便泪流不止,“孩儿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怪。
他长得和刘表很像,又是嫡长子,一开始很受宠爱。结果有继母蔡氏以后,因为胞弟刘琮娶了蔡家之女,所以慢慢被枕边风吹掉了继承权。
就算不怪自己生母死得早,也要怪刘表的耳根子软。
“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刘表脸上怅然不已。
他毕竟,是一位父亲。
好久的沉默后,刘表才从被褥下抽出一片布帛来,递给了刘琦。
刘琦打开一看,顿时疑『惑』不已。
上面的内容,不是写给他的,而是如今驻军长沙的刘磐,督荆南兵事的刘磐。就寥寥数言,还盖着刘表的私人印章。
他让刘磐拥护刘琦,成为荆南之主!
几个时辰之前,才让刘琮接任荆州牧呢,如今就分了荆南给刘琦。
这是要分裂荆州,让兄弟阋墙吗?
刘琦看不懂。
刘表也不指望他看得懂。
所以握住了他的手,再度出声。
“蔡、蒯两家,本为荆州豪族,辅佐孤镇守荆州多年,势力遍布荆北。他们皆意在琮儿继位,汝争不过。就算是孤将位传于汝,汝也守不住。”
脸上一丝明悟闪过,刘琦有点感动,不由呢喃,“阿父。。。”
但是他还没说完,就被刘表挥手打断了。
“咳,咳。。。”
伴着一阵激烈的咳嗽,刘表浑浊不已的双眼,留恋在长子脸庞上。
“琦儿,孤与孙仲谋有杀父之仇。然,孤死了以后,此仇就淡了。曹孟德已经在整军厉马,不日将南下,荆北有蔡、蒯两人,必不可守。汝可与孙仲谋化干戈,依长江之险,协力共拒曹军。”
“阿父。。。。”
跪在病榻前的刘琦,再也憋不住情绪,痛哭出声。
即是因为刘表直言不讳的提到了自己将死,也是因为老父为他谋划了未来。
“唉,汝非雄主,生逢『乱』世,守身为上吧。唉,去吧,晚了,莫生事端。”
一句话,连叹了两声,刘表一脸的黯然,挥着手催促刘琦离去。但是猛然间,又想起了个事,再度睁眼。
“琦儿,汝『性』情至孝。然,为父亡故之时,勿来奔丧,莫被人所趁。”
被催促的刘琦,涕泪齐下。
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冲着刘表磕了好几个头,“喏。阿父,请恕孩儿不孝。”
说完,便起身离去。
高大的背影,看似有些萧条,又些挺拔,但最终还是被黑暗所淹没不见。
而刘表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满脸的悔恨之『色』,再也隐藏不住。
若是孤当年不好座宴清谈,驱甲兵十万,征伐天下,再不济,也不会沦落至今基业不保的地步吧?
唉。。。。
可惜,一切都晚了。
是啊,晚了。
窝在阴县的陈恒,心里也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是在可惜刘表,而是在哀叹着自己。
虽然没有封列候,然而领了太守之职还督一方兵事的,也就他了!
至于程昱,还是忽略了吧。
人家是孤狼。
孤狼是形成不了威胁的。
周不疑已经死了,说明曹老大已经在为未来的基业长青,铲除威胁了。。。。。。
而陈恒,从一介刀笔吏,做到了曹营外姓将领第一人!
这其中有他娶了夏侯若君、有了尽情发挥舞台的关系。但更多的,是他这些年锋芒毕『露』,寸功必争!
奋勇争先,本来是好事。
但不知道韬光隐晦,就变成了件祸事。
我毕竟才三十有三啊,而曹老大已经五十有三了。
陈恒有些懊恼的『揉』着太阳『穴』,仿佛自己也得了头风之疾一样。
要不,等曹老大来了,就将兵权交出去?
嗯,好像是个办法。
反正曹休都要来荆州了。
只是,为什么我心里就觉得特别不舒服呢!
他大爷的!
心里有些愤怒,陈恒起身,抬起一脚就踹翻了桌几。让桌几上的酒盏、笔墨、竹简等物,瞬间腾空而去,扔了个满地狼藉。
早就研磨好的墨汁,有好一些聚集在一起,缓慢的而又欢快的蜿蜒着,划出了扭扭曲曲的墨痕道。
有点像条小溪流。
小溪。。。如果变大了好多倍,应该就是江河了。
嗯?
黄河,长江,官渡之战,赤壁之战!
顿时,陈恒的眼光又变冷了。
而且觉得自己有些饿,尤其想拿几个麦饼来慢慢的,慢慢的啃,品尝那股淡淡的麦香味。
第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