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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去,很像一只把头脚都缩进壳里的乌龟!
好嘛,既然是乌龟壳,箭矢是无法建功的。待到箭矢都落完了,曹军竟然连个被『射』中胳膊大腿的倒霉鬼都没有!
“散!”
随着小圆阵队率又一声,曹军再次恢复了原先的阵型。
如果不是曹军的刀盾兵,用环首刀敲掉顽固扎在盾牌上的箭矢,仿佛高干军就没有抛『射』过一样。
这个场景,也让在远处看着的王守将,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他还真没有见过,面对抛『射』,是这样抵御的,而且还是一个伤亡没有的。。。
王守将心中的第一反应,是以后自己也试试,让麾下兵卒演练下这样的小圆阵。
嗯,是的,他现在依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
然后才是挥了挥手,制止了弓兵督想再次徒劳无功的抛『射』。
战场之上,弓兵主压制。既然无法建功,就不要浪费箭矢了。而且对方也没有用弓弩遏制前军的步伐,马上就要短兵相接,没必要让弓兵伤了自己的兵卒。
说时迟那时快。
高干军在大橹兵的护卫下,离曹军前排小圆阵,不过二十米的距离。
藏在盾牌后面的鼻息已经变得重了好多,眼睛也在充血中,再向前推进十步,便是冲阵的时刻。
不过指挥高干军兵卒前进的前军都伯,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曹军指挥小圆阵的队率,竟然都是一些伤残之人!
缺胳膊瘸腿的,还拉上战场来?
曹军是无兵可用了吗?
第二一六章、兵无常势谓虚实()
没错,陈恒扔在最前方的兵卒,都是自己的本部兵卒。
在许昌城外,由身残志坚、杀戮上瘾的宿卫们,蹂躏了整整四个月。现在,就是拿并州军的『性』命,来检验成果了。
然后,不到一刻钟,他就再一次在心里,感谢了许褚的慷慨。
并州军,作为大汉三大边地强军,精锐无比是不假。然而王守将率领的这些戎卒,因为汉胡杂陈的关系,勇猛有余,纪律却堪忧。
只见他们『逼』近了曹军十步后,便喊杀声如雷,三五成群的冲了过来。不可避免的,他们的阵型有些散了。
在战场之上,个人的勇猛,只能夺一时之气。结阵而战,依靠袍泽的相互守护,才是胜利之道,更是保命的不二选择。
并州军的一拥而上,如同『潮』水般撞击在曹军小圆阵上。
手持狼牙棒或大斧的羌胡,最是勇猛。也不知道界休县守将是许下了什么利益,让他们完全不顾及折『射』冷光的长枪,直接就『揉』身而上,双手高举兵器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蒙着牛皮的盾牌,有些直接就裂了。用肩膀扛着盾牌的曹军兵卒,个别竟然还被震得吐出一口血来。
不过他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架在他们肩膀上冒出的矛尖或枪尖,如毒蛇吐信,闪电般伸出又收回,绽放了无数朵殷红的花儿。
简单的突刺,高效的杀伤。
此刻,小圆阵更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任何一个靠近的并州军,都被扎遍体鳞伤。
而在圆阵中间的弩兵,也开始发威了。
虽然每个圆阵内不过四五个弩兵,但穿透力极强的弩矢,让任何一个被光顾的兵卒,都饮恨沙场。
更恐怖的是,在双方短兵相接的时候,小圆阵竟然在移动中!站在后方关注战局的王守将,发现了这个让他汗流浃背的现象。
曹军的小圆阵,相互之间是有不少间隔的。然而在己方兵卒顺着这些缝隙冲进去后,前排的小圆阵就开始相互靠拢,堵住了缺口。
把己方突进的兵卒,变成了瓮中之鳖,无论前后左右都冒尖的枪头。
当突进的兵卒被屠戮干净后,曹军的中军便响起一声牛角号,前排的小圆阵又再度分开。
就像守城之时,修筑了瓮城一样。
伪装城门被突破,将敌军兵马放进来,再落下千斤闸,断绝内外联系,尽情屠戮!
豆大的汗水,顺着王守将的脸侧滴落。
他终于知道,曹军布下的这个诡异阵法,杀伤在那里了。
纵敌深入,分隔屠之!
这哪是圆阵,分明就是结合了守城之法的“疏阵”!
有点后知后觉的王守将,立刻的,便让人传达了再整阵暂缓进攻的命令。哪怕是有伤军中锐气也顾不上了。
因为再不整队,说不定己方兵卒会在不知不觉中,伤亡过半。
这才进攻了不到半个时辰,己方就少了四百多兵卒。曹军不过是两个小圆阵被攻破而已!
被攻破,不是被杀死!
阵型被破的曹军,有一半人都活着,后撤再修整。顺带的,还吸引了不少己方兵卒,追进了阵中深处,然后就伏尸在地上。
陈恒看着缓缓而退的高干军,嘴角忍不住就上翘,笑容中尽是轻蔑。
现在才看出来我布阵的意图,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敢追过来,在我挑选的战场交战,你就输了一半!现在,第一次攻击也没有击溃我,你的下场就已经决定了!
呵!
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陈恒扬起了手中的小令旗。
身边几个光着膀子的鼓手,便将手中的鼓槌砸了下去。密集而又急促,声声落在兵卒们的心头上。
对面正在幸庆,曹军没有趁着己方整队而发起冲锋的王守将,也听到了。高大的身躯不由一顿,心头上还有一丝怖意。
是的,一丝怖意。
从军近二十年,从一个小兵做起,用无数人头积累功勋当上一县守将的他,竟然破天荒的有了怖意。
深呼吸一口,王守将定眼往曹军阵中看去,却发现,对方又变阵了!原先的散落四处的小圆阵,正往中间集拢着,变成了一个巨大锥子。
是锥形阵!又叫牡阵。
系《孙膑兵法·十阵》所记载之一。
锋尖以精锐兵卒担任,通过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两翼扩大战果,是一种强行进攻突破的阵法。
曹军又要玩什么诡计?
王守将心中一凛,眼神急促的凝缩着。
就算他刚刚伤亡了四百多兵卒,但兵力依然处于优势!
曹军转守为攻,还是强行突破的锥形阵,底气何在?
他想不通,但也当机立断。很快的,也让手下各部司马,将兵卒们王中间集拢,列成“数阵”。
数阵,攻守兼备。是密集的战斗队形,集中力量进行防御和进攻。
所以在对面看着的陈恒,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虚虚实实,是为无所遁耳!
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陈恒手中的令旗,再一次狠狠挥舞而下。
嗯,和刚刚挥舞的红『色』令旗不同,这面令旗,是黄『色』的。
“呜~~~~”
低沉而又凄凉的牛角号被吹响,传到了郝昭的耳朵里。
顿时,半山腰上,曹军的三百骑在队率的叱呵声中缓缓而动,排成了十骑并列的冲锋阵型。
不意外的,高干军的五百骑兵,也被王守将让人吹号催促整队了。
只是他并没有发现,己方从一开始的主动攻击,已经变成了现在的被牵着鼻子走。
咚!咚!咚!
曹军如雷的战鼓在摧残着战场。
让摆成锥子形状的兵卒们,也脚步向前。前排刀盾兵拱卫着一个巨大的身影,是张仁。
他的浓眉已经皱成倒八字形,眼睛也睁得很大。倒提着的长柄铁蒺藜骨朵,更是闪耀着阳光的七彩斑斓。
半山腰上,同样有雄壮无比身躯的郝昭,同样在骑兵的第一列,也开始驱动了战马小跑。
曹军最后方,陈恒侧头往碧波『荡』漾的汾水看了一眼,便抽出腰间佩剑,趋步向前,口中如春雷炸声。
“杀!”
伴着脚步而落地的,还有心中的声音:文稷,仲权,正当尔等立功时!
第二一七章、擒贼先擒王()
嘣!
又一个兵卒的脑袋,如同西瓜般被砸碎,脑汁与鲜血溅落满地。
张仁咆哮着,不顾被血滴溅了满身都是,再度提着长柄铁蒺藜骨朵往前冲。
作为锥形阵的锋尖,他已经砸死砸伤了十几个并州军了,也将己方的阵线推进十几步。堪称一步杀一人,端是勇猛无比,挡者披靡。
紧跟在他两侧的是陈恒的亲兵部曲,他们清一『色』都刀盾手,努力抵御着往张仁身上招呼的各种兵器。
毕竟张仁也是陈恒的小舅子。
虽然这个小舅子比姓夏侯的那位,身份要低了不少,但更加受宠信一点。连吃食的时候,都敢从陈恒的桌几上拿肉的那种。
当!
巨大的铁器撞击声,刺痛了两军兵卒的耳朵,也遏制住了张仁推进的脚步。
他的前方,多了个同样长得像狗熊的大汉。
从外貌看,就知道是个羯人。羯人属于高加索人种,也就是白人,高鼻深目,卷发蓝眼。
只见他身上裹着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兽皮,破破烂烂的,『裸』『露』了不少古铜『色』的肌肉,手里提着个狼牙棒。
他刚和张仁硬拼的一记,正蹬蹬的往后退卸掉反震力。
明显的,长期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他,体重与气力都差了一筹。不过也让他凶『性』大发。才稳住了身体,又是高举着狼牙棒怒嚎,再度来袭。
嗷~~~
正杀得过瘾的张仁,自然也不甘示弱,咆哮着冲上去。
只不过,双方的兵器还没有接触到,羯人大汉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手中狼牙棒也扑通的一声砸进尘土中。
一根很短的弩矢,洞穿了他的脖子,只留尾部的羽『毛』在外。
张仁被这突然的变故,搞得有点愕然,愣了下才继续往前方冲。他认识这支弩矢的主人。如此短的弩矢,也就陈恒的定制小军弩才用得上。
是的,双方短兵相接才一刻钟,陈恒就已经来到了阵型最前方,正拿着军弩收割生命。
督帅不亲战,是常识。
如果督帅亲战了,只有两个可能。胜券在握了,来过个手瘾的;或者是己方被压着打,士气萎靡,只能亲临一线鼓舞兵卒们的勇气。
所以在远处看着的王守将,又有点奇怪。
双方正杀得如胶似漆,尚且看不出优劣来,那贼子怎么就亲临一线了?
不过,来得正好!
战场之上,督帅乃军心!死了,就是兵卒大溃之时!
眼神满是狰狞,王守将几乎是用吼的,让人传令所有兵卒都往陈恒所在位置涌去。连自己身边护卫的三百中军,都派了两百过去。
猛虎尚且怕群狼。
勇猛无比的张仁,也不能再推进一步。
无数并州军悍不畏死的挤压过来,砸飞了一个堵上一个,敲碎一个脑袋又有一个冒出来。
护卫在他身侧的部曲,也压力大增,不停的有人受伤或者倒地不起。
所以看到这一幕的陈恒,脸上笑容灿烂无比。
拿着小军弩不断收割人命的他,还时不时昂头看一眼远处的王守将。眼神之温柔,就像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因为郝昭那边也和王守将带来骑兵杀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