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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再晚,估计就成了曹阿瞒的阶下囚。
的确,他很明智。
曹老大从乌巢回军后,看到张郃与高览,再看袁军营寨中一片混『乱』,就让曹纯与徐晃带着骑兵急忙往袁寨中军而来。
试图抓住袁绍。
只是很可惜,中军账内只有一堆图书珍宝等。据说徐晃当场还叹息了一声:出征打仗竟然带一堆珍宝,四世三公真是不可理喻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历时八个月的官渡之战,算是落下了帷幕。
袁绍举四州之力,竟然一败涂地,几乎被打残了。因为曹老大军中粮食早就短缺,所以将七万多降兵,一举坑杀。。。。。。
算是大伤了河北元气。而且靠近兖州的一些郡县,都主动的递上了降表。就连河内郡,之前曹老大只有一半的,现在拥有整个了。
不过这一切,暂时都与陈恒无关。
他此刻正站立在城墙上,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城外的高干军。整整五天了,他每天就睡了不足两个时辰,更没有下过城墙。
上党郡太守,对两县被夺尤其震怒。除了留下寥寥无几的戎卒维护治安,举郡合兵约四千人来攻泫氏。嗯,其中有一千多人是拿金钱雇佣的羯人。
并州刺史高干,得知消失以后,也让心腹将领带了一千精兵来助阵。
泫氏县城外,敌军一下子就猛然增加到了五千有余。而陈恒因为分兵守阳阿的关系,只有一千五百兵卒驻扎。
嗯,曹真与廖化也在。他们刚去攻打高都之时,上党太守就率军来了,是故也回来固守。
攻守兵力相差三倍,陈恒依仗城墙而守,听起来好像也不难。
然而泫氏才夺下来数日,民心未附,不光指望不上民夫帮忙运送石头、檑木等物资守城,还得分兵维护城内戒严。怕城内的大户串联起来,集家奴护院从内部破城。
而且,穷疯了的羯人,实在是太勇猛了。
完全不顾及伤亡,在上党太守许诺登上城墙者,得布帛一匹;斩首一级者,得布帛五匹的赏赐后,全都红了眼。
攻城之时,羯人争先恐后,悍不畏死。才攻城五日,便有五百多人死在城墙下,也给陈恒军带来了近两百人的死伤。
泫氏城外,每天都有滚滚浓烟而起,伴着尸体燃烧的臭味,直达天听(羯人信仰胡天,实行火葬)。
袁绍的上党太守,似乎也很懂得鼓舞士气。不光给羯人配备了汉军才有的环首刀,还给战死者的家人,发放了抚恤。
所以今日,又有近一千羯人应征召而来,血红的眼珠子看陈恒的兵卒,就如同饿狼看到了小羔羊。
泫氏城墙本来就不高,堪堪两丈。这几日的攻城,已经破损了不少。敌方又来的生力军,这下连曹真都过来建议,是不是该准备下突围的事宜了。
孤城不守。
陈恒被困在泫氏,阳阿县寥寥无几的驻军,和端氏县的郡兵都不可能来援。
曹真的建议,很有道理。趁着己方兵卒士气,还没有因为久守无援而崩溃之前,撤出泫氏县是明智之选。
不过陈恒看了看高干军只攻打三面城墙,就拒绝了。
围三阙一,虚留生路。
这种伎俩,任何一位懂点兵法的将领都不会陌生。
如果弃城而去,陈恒相信自己的兵卒,在被持续追击中死伤殆尽。毕竟对方兵多,可以分批次追击,让自己根本没有歇息的时间。
而曹真的建议,不过是以兵卒的命为代价,让陈恒和其他将领等人逃出生天。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在这个时代,兵卒的命本来就是消耗品。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
每一位战功累累的名将,垫脚石都是累累白骨。既有敌军的,也有自己人的。
又僵持了几天,扣去城内戒严的三百兵卒,重伤被抬下医治的,泫氏城墙之上只剩下六百多可战之兵。
这下连徐盛都过来劝说,应该突围了。
然后陈恒,诠释了什么叫刚愎自用!直接让人将拆了城里房屋,将四个城门全部堵死了。也堵死了众人提及突围之事。
嗯,也就夏侯霸仗着小舅子的亲近,时不时暗示两句。
什么真羡慕留在端氏县的陈岗,过两年就可以成亲了;什么好怀念阿姐夏侯若君亲手做的小吃食;什么阿父托人为自己弄的两石弓还没有见过。。。
好嘛,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还年轻,不想死在这里。
陈恒给的反映,倒是很直接。赏一个暴栗,虎着脸就骂。
“竖子!汝若想有所成就,就应有迎难而上的决绝!滚下去!好好扪心自问,如果汝不是姓夏侯,还有何依仗在世间建功立业!”
夏侯霸当场就涨红了脸,羞愧难当的跑下了城墙。
连一旁看着的曹真,都觉得陈恒把话说得太重了。想劝说下,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便也想跟下城墙,去安慰夏侯霸几句。
但还没走两步,却被陈恒叫住了。
“子丹,莫管他。玉不琢不成器!仲权若是一直骄横,无恒心,他日也无法任事!”
额。。。
都说到姐夫管教小舅子的份上了,曹真也只好止步。
不过,踌躇了下,他还是问出了疑问,“督军坚持要固守于此,是为何?能否为真解『惑』?”
“唉,子丹,我等此来并州,就是为了牵制袁绍兵力,岂能半途而废。”
陈恒先叹了口气,然后满脸激昂之『色』,“更何况,主公在官渡,兵力不过袁本初十之二三,依然寸步不退!我等为人臣子者,当自勉之!城外不过三倍之敌,为何就不能坚守之!”
顿时,曹真满脸肃然。
直接行军礼,不二话的,就去巡视城防了。
却不知道,陈恒在心里早就骂开了。
他大爷的,历史上官渡之战,不是十月份分出胜负吗?怎么都快下旬了,还没有消息传来!
是的,他在赌。
赌官渡之战消息传来,高干主动撤军。
而他,也能凭借夺三县之功,让曹老大即使赢了官渡之战,依然觉得留他在并州很有价值。
甚至,会给他益兵!为了权利之心!
第二零三章、穷途之路莫仓惶()
泫氏县。
城墙之上,陈恒看着踏着落日的余晖,缓缓撤退的敌军,心里一声叹息。
总算又是熬过了一天。
他看上去很憔悴,眼神布满的疲惫和脏兮兮的胡须很般配。连衣甲都脏兮兮的,布满凝结成黑红『色』的血迹,还有各种灰尘污垢。
每次他走过来,拍一拍依然活着的兵卒的肩膀,或者搭把手扶受伤的可怜儿时,总会带来一股汗臭、体臭、口臭等味道糅杂在一起的恶心。
嗯,那是男人的味道。
来往的兵卒都闻到了。但一点都嫌弃,还很倾佩的赞了声。
这个平时很少披甲、挺爱干净的、总是士人打扮的督军,从敌军攻城开始,就没有下过城墙。自然也没办法洗涮。
泫氏被攻打已经二十天有余了。
连一直充当着先登死士的羯人,都是退走了。在死伤了一千多人后。
每天都在浓浓燃烧的火堆前举办火葬,终于让他们明白了钱财之物,只有留着命才能用得上。
不过,他们也给守军带来了近三百人的死亡,一百多人缺胳膊少腿的重伤,永远的失去了再度征战的能力。
如今,城墙上依然能拼命的,不过五百多人。这还是从城内戒严兵卒中,调了两百人过来的结果。
是的,曹军有些灯枯油尽了。
连上党太守都看出来了,所以才敢拿官职担保,给高干去了一封军令状。
难道这一次,我赌错了吗?
陈恒用右手『揉』着太阳『穴』,心里在问自己。
他的信心开始动摇了。觉得这次留在泫氏的决定,可能要害死自己。也拉了曹真和忠心耿耿的心腹一起陪葬。
因为已经十一月份了!
并州消息再堵塞,都不会不知道官渡之战的消息。
既然知道了,还在攻城,说明对方是下了狠心要将他从世上抹去。
呵!
我倒是忘了,袁绍是不顾战局,也要让文丑率军来取我人头的人。高干作为他的外甥,应该也会恨屋及乌吧?
陈恒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缓缓的耷拉下了眼帘。
唉,也许这次,真要死在这里了。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姐夫,给。”
已经经历过变声期,有些浑厚的声音,打破了陈恒的懊恼。侧头一看,是夏侯霸。
他手里拿着几个麦饼,正递过来。
前几日,狠狠的怒斥一番后,夏侯霸连续两天都对他不搭不理的。后来被曹真拉过去一边,嘀咕了一番过后,才又开始称呼他为姐夫。
只是不同的是,夏侯霸原先带着青涩的脸庞,已经没有了年少的轻狂,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沉稳。
十五岁的他,就学会断了依靠他人的念头,杀死了心中的小男孩。
实属难得。
接过麦饼,陈恒静静的啃了几口,有点食不知味。
“嘟!”
吐出了混杂在麦粒中小沙砾,陈恒也失去了继续啃食的兴趣,“仲权,你恨我吗?”
夏侯霸默然。
他知道陈恒是在问,是不是很不甘心死在这里。
“衡兄之才,可保夏侯氏恩宠不衰;称弟好兵事,可继阿父衣钵。姐夫,小仇儿很聪颖,阿姐会善待他的。”
衡兄,是夏侯渊的长子;称弟,是夏侯渊的第三子。
思量了好久,夏侯霸才冒出了好长的一句话。就是说的时候,有些艰难。
他对战局,也有了觉悟。
“呵呵,仲权,某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陈恒笑了,拍了拍夏侯霸的肩膀,“嗯,去给文向说声,让他带人将堵住西城门的杂物,清了吧。”
有点诧异,夏侯霸连麦饼都没吞就含糊不清,“姐夫,这是?”
“去吧。”
陈恒依然嘴角含笑。
唉,不是我要突围,而是你和曹真。
只要你们活着回去,我死了,己吾陈家也不会衰败!
常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
官渡之战败了,不仅是大军的溃败,更是袁大将军威望的分崩离析。
当初雄赳赳气昂昂越过黄河,到如今惨惨戚戚逃回河北,袁绍似乎是羞得不想见人,一刻都不愿意停留,直接回去了邺城。
还让人提前回去,将大牢中的田丰赐死了。。。
兵败,还杀贤!
可以想象的,河北人心惶惶。
要不是的驻扎井陉的大将蒋奇,得到消息,率领三千精兵轻装先行,急速进军到魏郡的黎阳驻扎,扼守住了黄河北岸的前站,举郡县而降给曹老大的会有更多个。
但蒋奇原本是抵御张燕的,这么一走,张燕也就随意的蹦跶了。
趁着河北大败,军心不稳,竟然十日内连下三城!
不仅将所有物资劫掠一空,还驱赶着遭逢兵祸的百姓往信都而去,意图接着百姓之口,沿途传播袁绍的无能,打击威信。
袁绍自然不会放任不顾的。
但收拾心情放眼战局后,竟然发现偌大的河北,已经无兵可用。
侥幸逃过黄河回来的新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