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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的兵?"王启年盯着李清。
"很长时间以内,他们就是我的兵了。"李清闷闷不乐地道。
"欺人太甚!"王启年一拳砸在桌上,将桌上的东西震得都跳了起来,李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老王,知道你劲大,用不着在我面前显摆。"
"可大人,大帅答应给我们三百兵的。"
"是啊,是三百兵,可大帅可没说三百伤兵不行的。吕大兵跟我们玩这招,我们都没处诉冤去。再说了,你认为大帅会为我们与吕大兵较真么?真要闹起来,大帅最多不过笑吕大兵小心眼,可我们就平添了一个仇家了,吕大兵可是吕偏将的弟弟,闹翻了,没我们什么好。"
姜奎道:"大人,这三百兵都是伤兵,我才去查了一下,轻伤的两百多,还有十几个重伤的,眼见是活不了啦,便是那两百多,也,也不知能活下来多少?"这几人都是老行伍,知道受伤意味着什么?
李清点头道:"是啊,这是我们现在需要首先考虑的问题,如何能让他们尽可能地活下来。哦,对了,冯国,我让你去领的军械,粮食都领回来了么?"
"大人,领回来,两百支长矛,一百柄战刀,一百面皮盾,一百石粮食,三百套军装,都搬回来了。"冯国点头道,"大帅发了话,这些东西并没有克扣我们,很爽快地给了我们。"
"嗯,现在这批军械我们看来是暂时用不着了,你让先前的弟兄们先把自己装备好了,得有点精气神。姜奎,你去找医生,给弟兄们治伤。"
"是,大人,只是请医生是要银子的,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啊!"姜奎为难地看了一眼李清。
李清愠怒地抬起头,"现在整个定州都成了战备区,我想我们常胜营有权征用本地医馆的医生吧,马上去找,弟兄们可等不得,就是绑,你也得给我绑我来。"
姜奎展颜一笑,舔了舔嘴角,"得令,大人,有了你这句话,我保证给你绑一个来。"
李清翻了一个白眼,转头对王启年道:"启年,你带人去将我们营地整理一下,来了这么多伤兵,别将营地搞得像垃圾堆,将伤员按轻重分营安置。"
"是。"王启年转身大步离去。
"冯国,你今天去武库,可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吗?"转头问呆在一边无所事事的冯国。
"大人,现在定州城里很紧张,都在传言蛮兵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中协里的三个营已全部进入了一级战备,听说连刚整编的选锋营也将被编入预备队,知州方大人还在动员轻壮,总之,现在定州是谁备打一场大仗了。"
李清撮了撮牙花,道:"蛮兵擅野战不擅攻城,我看定州如此险峻,只要蛮族的头领不是被驴踢了,就绝对不会来踢这块铁板。"
冯国笑道:"就怕那蛮族大首领蛮劲发作。"
李清哧地一笑,"蛮劲?冯国,你看这次在草甸,那家伙调度兵马,将马副将吃得死死的,以五万人马生生吃掉了我们三万强兵,是那种只懂蛮劲的吗?这家伙不简单的很那!"
冯国眼睛一亮:"那大人是认为蛮兵是不会来啦?"
"那也说不准,至少来定州耍耍威风还是可以的,反正现在定州军是不可能出城与他野战的。"
"嘿!"冯国两掌一拍,"那是,说实话,大人,与蛮兵野战真是可怕啊,不怕大人笑话,草甸一战时,看到上万战马奔腾而来,连地面都被马蹄震是抖动,我的腿都软了。我定州骑军不足,与蛮兵野战,的确不可取。"
李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步兵练好了,收拾骑兵那是易如反掌。"
冯国不信地摇摇头,正想反驳,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夹杂着一声声哭嚎,李清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走,去看看。"
两人大步出营。
看到李清到来,王启年总算是看到了救星,大声道:"好了,好了,大人来了,你们有什么话直接跟李大人讲吧!"
王启年现在很是狼狈,周围围着一大圈伤兵,地上躺着两人重伤号,正一人抱着他一条腿。
"出什么事了?"李清警惕地看了一眼围成一团的伤兵,头皮有些发炸,莫不是炸营,哗变,不至于吧!
"大人啊!我们虽然受了伤,但伤得不重,我们一定会挺过来的,求大人不要放弃我们。"不等李清明白出了什么事,两条腿已被两个伤兵牢牢地抱住,头皮一麻,李清差一点拔出了腰刀。
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双腿的两个伤兵,一个胸腹按了一刀,只是胡乱地用布条缠了一下,血水正从布破下渗出来,另一个一只眼睛没了,鲜血正从眼洞中往外渗出。
"放开大人,你们想干什么?"冯国刷地拔出腰刀,厉声道:"想要造反么?"
两名伤兵放开李清的腿,伏倒在地,大声哭道:"大人,不要杀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好的,我们还能为大人打仗。"
李清奇道:"谁要杀你们?"
冯国猛地醒悟过来,伏在耳边低声道:"大人,我知道了,军中一般对伤势极重的伤兵都是补一刀,让他们去得痛快一点,免得多受罪,刚刚大人让王启年移营,这些重伤号肯定以为是要杀他们了。"
李清心一抖,"这混帐规纪是谁定的?"
冯国惊讶地看了一眼李清:"大人,这是军中惯例啊,这些重伤号肯定是不能再上战场了,就算花钱救他们,多半也救不回来,为了不花冤枉钱,所以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补一刀了事。"
"放屁。"李清骂了一声。蹲下身子,道:"两位放心,我李清怎么会杀害自己的袍泽呢,尽管放心好了。"
"那大人为什么要将我们这些人另置一帐呢?"眼睛受了伤的伤兵问道。
"我已经去请医生了,将你们单独安置一营,是为了先救你们这些重伤号啊。"李清和蔼地道。
"大人说得是真的?"两人怀疑地看着李清。
李清一笑,站了起来:"各位兄弟,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李清发下誓言,自今日起,无论各位受了什么要的伤,我常胜营都不会放弃各位,如违此誓,让我李清乱箭穿心,不得好死。"
所有的喧哗声随着李清的话语消失,整个营地安静无比,半晌,一个伤员猛地跪了下来,道:"多谢大人,愿为大人效死。"随着第一个跪下,一个接一个地伤兵都跪倒在地,"愿为大人效死。"
李清摆摆手,:"大家都起来吧,听王大人安排移营,医生马上就要到了。"
第6章 绑来也行啊()
有了李清的承诺,移帐便开始顺利的进行,按照伤势的轻重很快便分布到了不同的营帐,整个营内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原本哀声不绝的伤兵都竭力忍住疼痛,即使实在忍不住,也都是压抑着哼哼几声。
李清挨个营帐地探视伤兵,神情却是越来越凝重,重伤员不说,即便是大多数伤本不重的人,伤口都已开始发炎,脓水从渗满血迹的绷带下流出来,李清知道,在没有抗生素的这个时代,伤品发炎基本就代表就这个人已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走出营帐,李清心情沉重,难不成自己刚刚接受了三百人,转眼之间就又要变成光杆么?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伤兵都能活下来呢?这些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如果能活下来,那可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啊!
冯国也是打老了仗的人,见惯了这些事情,知道现在的情形意味着什么,看着李清阴郁的脸庞,宽解地道:“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听天由命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运道了。”
李清咬咬牙,“总得想想办法才是,就这要眼睁睁地看着,实是不甘心啊!姜奎怎么还不回来?请个大夫也要如此拖它沓么?”
正自心下埋怨,却见姜奎已是出现在视线里,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李清便知不妙。
“大人,我,我有负所托,没有请到大夫!”姜奎低着头,不敢看李清有些愤怒的眼睛。
“怎么回事?偌大个定州,居然找不到大夫?”
“大人,不是没有大夫,而是几乎所有的大夫已被军队征辟。”姜奎道。
李清不解地道:“那不正好么?你可以去向友军要几个来啊?”
姜奎苦笑道:“大人,我去了,但没有人愿意答理我,好一点的说他们现在大夫也极其紧缺,实是抽不出人,好言拒绝了我,更甚的是有些营官根本就不见我,直接将我轰出来了。”
李清不由色变,怒道:“这算什么?难道我们便不是定州军了么,我要去见大帅!”一甩手,便向外走去。
姜奎一把拉住李清:“大人,大帅位高权重,岂是我们想见便能见的,再说了,现在我们常胜营已经散了,就这一点人,还都是伤兵,大帅岂肯为了这一点事就为难其它各营,现在大帅还要依仗他们来应对眼下的蛮兵呢。”
李清顿时便泄了气,姜奎说得不错,萧远山是绝不会为了自己这伙残兵败将得罪其它各营的,一时不由气得牙痒痒的,要是常胜营还齐整,焉能受这种气。
磨着牙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突地抬起头:“姜奎,定州就没有一个大夫了么?”
姜奎耸耸肩,“也不是没有,倒还剩下一个,但我们肯定请不动。”
李清气极而笑:“什么大夫架子如此之大,现在定州是军管了,请不动?请不动你不会给我架来啊!”
姜奎惊道:“大人,这可不能造次,这个大夫是有来路的,而且本事极大,便是萧大帅和方知州也不会得罪他,你只要看看定州所有大夫都被军营弄走了,只有他稳若泰山,没有人敢去惊动他,就知他不凡了,要不然,那里还轮到我们啊?”
“什么来路?医者应有仁心,现在我们这里要死人了,我们好言去请,难不成他见死不救么?”李清问道。
姜奎苦笑道:“这个大夫叫桓熙,便是定州本地人,听说医术极高,洪武三年时候,皇帝陛下病重,太医束手无策,后来不知怎地,二皇子访得其人,便请去为陛下诊治,当真是手到病除,在京师月余,便令皇帝陛下又生龙活虎,陛下大喜之余,感念桓熙医术通天,便征其为太医院正,但他拒不从命,只是在京师开了一家诊馆。”
李清冷笑道:“听起来倒是一个视荣华为粪土的人,不过他既然能开医馆,当为悬壶救世,为何不能来我军营诊治士兵?”
姜奎摆手道:“他虽然开了医馆,但这诊费却是极高,出诊一次便需纹银百两,那一个平民百姓请得起他,所以他的病人无一不是非富极贵,在京师十数年间,所交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便是他的弟子,如今也大都在太医院任职,他的儿子桓道临,更是如今的太医院正,他是今年才返回定州老家的,大人,你说这样一个人,我们敢去打他的注意么?”
李清不由沉默,一听之下,他便知道这桓熙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鹰杨校尉,恐怕便是大帅,也不愿得罪他。
妈的,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声,回望营帐,心下焦燥,又转了几个圈,道:“医生我来想办法,但现在,我们也要做点什么。姜奎,你和王启年从现在起,便在营里组织士兵,将伤兵换下的绷带都给我洗净,然后用开水煮沸,晾干后给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