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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入郡城已近天黑,城墙上几处篝火映照着往返巡逻的郡兵,城门内两盏火油灯静静燃烧,昏黄中等待城门关闭的一刻。站岗的郡兵正在严格盘查,并时常有小队郡兵巡查而过,气氛很是紧张。
“主公动作好快!”沮授迎出门外,微笑中略带些许忧愁。
高勇翻身下马:“不快不行啊!眼见严冬将至,辽西尚未收复,怎能安心过冬啊!咦?赵兄到哪里去了?”
沮授露出苦笑:“昨日郡城出了大事,一股匪徒斩杀狱卒闯入大牢,将里面关押的犯人全部放出!此刻赵郡丞正率领郡兵全力缉捕。”
高勇神情一怔,恍然道:“原来如此,城内增加的巡查队原为此故。可查到劫狱匪徒的来历?有哪些要犯逃脱?”
沮授将二人让入屋内,“来历尚未查明,只不过这伙人身手了得训练有素绝非寻常山匪恶霸可比,而且据狱卒所讲,他们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高勇起身,轻轻转动在马背上饱受颠簸之苦的腰,同时双手做扩胸运动,看得沮授、高顺大奇。“难怪严纲会如此安静的离开,还有公孙瓒亲自迎接……严虎也趁乱跑掉了?”
沮授摇头道:“主公曾说证据确凿的重犯该杀的杀、该判的判,故此,主公离开后,赵郡丞即将他们移送到郡府内院看管,与普通囚犯分开。所以,此刻他们仍被严密的看押。”
听到沮授说明,高勇扑嗤笑了出来,晃着脑袋说道:“老话说的好:天作孽尤可缓,人作孽不可活。这个严虎定是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连老天都想要他的命……既如此,只好秉天意而行。明日发出告示,后日开公审大会!”
高顺问道:“难道主公要按照玄菟那种方式去办?”
高勇摇头道:“不,右北平是面对州府、朝廷的门面,不可有太大的动静。除罪大恶极之徒外,其余的判个终身监禁服劳役就好。明日与赵兄商议一番,调用护卫队老班底将郡城内犯有恶行的人秘密抓捕起来……”说到这用手在脖间一划,而后继续道:“其余县城依此办理。至于哪些反对鼓励商贾新政的世族豪强要严加监视,只要不闹事就由得他们去吧!沮公,严虎关押在后院?我想去见见他。”
沮授应诺,叫上几人保护高勇,自己当先引路。右北平郡府与玄菟相差不多,大概整个东汉的北方的郡府都是按照同样的规格样式建造。正对府门处理诉讼官司的政务堂以及后面太守居住处理政务的内宅。严虎及其余几名重犯被关押在后院地下的小牢房中,此处是由地窖改造,一个入口和一个隐蔽在墙角草丛中的通风口。
牢房内没有半点动静,守卫郡兵背靠墙角,低垂着头好像在打盹。沮授奇道:“怎么如此安静?刚转来时严虎大吵大嚷猖狂的很。”
这时,高顺一把拉住沮授,同时将剑抽出缓步上前。高勇亦觉察到其中蹊跷,伸手示意卫兵噤声并抽剑准备应付突发事件。高顺用剑轻拨低头打盹的守卫,却不见任何反应。第二次用力敲打,那守卫仍旧毫无反应,只是身体一点点斜向右侧直至摔倒,其原先背靠的墙上露出一片血迹,站立之地亦见一摊红血。
沮授大叫不好,抬脚踹开牢门,里面只剩一盏油灯……高勇急问:“沮公,守卫最后一次巡查是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之前!”
高顺道:“岂不正是主公入城之时!”
“立刻调派兵力全城搜捕,他们肯定仍在城内!”言及此处,高勇低头凝视死去守卫沉睡一般的脸:“因公殉职者厚加抚恤!”说罢带领众人离开。
半个时辰后,郡城四门及城墙增加巡逻频率,同时营内兵卒全部开出分成小队挨家挨户搜查。不过,临出发前,高勇作为右北平太守向郡兵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却是:“搜查之时不准损坏百姓财物、不准伤害无辜、不准借机劫掠勒索、不准公报私仇、不准调戏女子,违反此令皆罪加一等,轻者抓捕入狱判以双倍刑罚,重者一律就地正法!”
郡兵初闻此令皆目瞪口呆,虽说几个月的严格训练已让不良风气大为改观,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仍然存在,比如说借搜捕发财……兵卒们面面相觑竟无人答话。这可激怒了安插进来的原护卫队队员,几十个人几乎同时喝问:“主公军令,你们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声音越来越小。
高顺见状稍显恼怒,一剑将身前的护栏砍断大声道:“军令如山,胆敢违抗者定斩不饶!”一句话加上高顺本身具有的大将威严与气势令兵卒大惊失色,如此将领他们何曾见过,整个军营立刻鸦雀无声。高顺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把太守军令复述一遍!”
这次,郡兵声如洪钟齐声高喊:“搜查之时不准损坏百姓财物、不准伤害无辜、不准借机劫掠勒索、不准公报私仇、不准调戏女子,违反此令皆罪加一等,轻者抓捕入狱判以双倍刑罚,重者一律就地正法!”
高勇向高顺点头示意,命令道:“此军令不仅今天要执行,以后直至永远都要牢记于心严格执行!好,出发!”
赵胜得知严虎等人逃脱后焦躁万分,立刻赶到高勇面前负荆请罪。高勇将其扶起,笑道:“有心算无心,有备攻无备,错不在赵兄。为今之计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严虎揪出来!”
赵胜心中感动:“谢主公宽容之情,赵胜一定将严虎等一干要犯抓捕归案以功补过!”言罢飞身上马准备率兵离开。高勇却将其叫住说道:“搜捕之时要点面结合,即广泛撒网重点培养。列出城内与严家及渔阳公孙家有联系的相关人等的名单,我们四人各带郡兵分开搜查,如发现敌踪便以号声为讯!”
众人齐声应诺,立刻分向城内四角出发。
第29章 效法强秦(下)()
一月五日,第三份公告下达:郡内女子年龄在十六岁至四十五岁之间无论婚否均可到郡府登记申请进入郡府织布工坊做工,有纺线、织布经验者优先。工钱预定按月结算,具体方法另行通知。
与此同时,一道密令送至赵胜手中,要求其加派人手赶赴南方各州贩卖纸张书籍的同时大量收购麻、棉、丝等纺织原料,并开始秘密收购粮食、铜、铁等物资囤积。赵胜将密令与公告联系在一起,立刻明白到高勇的用意,不禁赞叹高勇的手笔越来越大。
这是一份最怪异的公告,居然以郡府的名义召集女工开办织布工坊。在家纺线织布也就算了,毕竟那是几百年流传下来的老规矩。可是如今竟要将这种自给自足的方式改为集中生产,换句话说女子不可以轻易露面的保守规矩将被打破。
荀彧非常不解,得知消息后连夜由辽阳赶回,大清早第一个踏入郡府:“主公,这个郡府开设工坊招收女工是怎么回事?”
高勇伸个懒腰笑答:“荀公莫急,看你双眼通红满身尘土想必是赶了一夜的路,快进屋内歇息一下。”
荀彧毫不理会仍旧说道:“男主外女主内,此乃先古之礼法圣贤之教喻,怎可轻易破除?纺线织布只在自家屋内即可,何故召集一起徒生是非?”
高勇知道硬来不得,只好解释道:“荀公所言仅代表一家之辞,平心而论并无太大过错。但是,于国于民却也无甚好处。试问:一女子在家中又纺线又织布,生产一匹布需多少时间?”
荀彧考虑一下回答:“约在两月上下!”
高勇微笑:“如此推算两名女子至多生产两匹布。但是,如使一人专责纺线,一人专责织布,再辅以新式器械,荀公认为产出又当多少?”
荀彧稍愣,摇摇头:“不甚清楚。”
高勇拉着他走到摆放新式纺线机及织布机的房间指点道:“这是刚刚制造出来的,有了它们同样的人力可以生产出几倍的布匹。换句话说两个人两匹布大约只要半月而已!”
荀彧立时目瞪口呆!
高勇继续道:“效率提高,布匹价格自然下降,于国于民岂不都是好事!将女工集中劳作利于材料转运统一管理,还可控制质量,造出同规格同样式的布匹,且女工一起工作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更能提高效率。倘若令其在家中劳作,此等好处皆无,事倍功半啊!”
大户人家的女人自然用不着抛头露面从事生产,可贫苦人家及中下层百姓却顾不得这许多,只要能赚钱糊口什么活都可以做,挨饿的时候他们才不在乎什么礼数呢!一时间,郡府的门槛几乎再次被踏平!
一月七日,第四道公告下达:凡郡内木匠、铁匠、泥瓦匠及有此技能者需在两日内到所属郡县登记,等待郡府统一征调。
一月九日,第五道公告下达:凡郡内有志从军、身强体壮、勇武过人年龄介于十八至三十岁之间者均可到郡城申请参军。
一月十日,三郡开始正式分配土地。首先由郡城周边平坦肥沃的土地开始,每丈量出五十亩即设桩划界,每块土地均呈条状以便尽量保证拥有同样面积的肥沃土地。沿河划分的各地块之间留有水渠通道,以便开春后修建灌溉沟渠。
三郡贫苦百姓激动不已,这土地是他们祖辈梦寐以求的。在这贪官污吏横行朝不保夕的时代竟然有官府给百姓发放土地,尽管契约里强调该土地归郡府所有,但是对于百姓来说,它归属谁都无所谓,因为契约中明确写着不收租税,并且有效期长达五十年,也即是说这辈子甚至子孙都不用再为无地耕种而发愁。
拿到地契的百姓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即是拉家带口到郡府门前叩拜,并且至此才明白第一道公告不准百姓私离郡境的用意。
此举开创土地国有化先河,并在契约中明确写出只在本任太守治下才能生效,换句话说下一任太守到来此份地契将会失效。由此,百姓们为了自己的生计着想,只有彻底坚定的支持新太守治下的郡府才能保证有土地可以耕种!于是,民心得到空前的凝聚,三郡内百姓对高太守的崇拜更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征兵公告发布后,每日均有数百人应征。而到郡府登记的妇女更达数千人之多,可见因为土地一事,百姓对郡府的信任得到极大提升。面对这一切,荀彧无言以对,民心所向神佛难阻。
同日,三郡木匠、铁匠、泥瓦匠开始向玄菟集中。高勇下令征集闲散男丁组成伐木队开始砍伐树木为即将开始的各项工程准备木料。来自未来的高勇相当清楚保护环境的重要性,过度砍伐会导致气候异常、水资源匮乏直至沙漠化,于是在下达砍伐森林的命令同时亦随同下发指导手册,详细说明如何保护古树、如何保护水源地、如何保护稀有树种、如何分批砍伐等知识。
此外,高勇又令裴石组织人力在适宜种植林木的平地上建设人工林场,为五年至十年后的木材需求提前作好准备,还鼓励百姓种植适宜做木料的树木,比如杨树、桦树等。
十二日,首批木料运回,同时各地木匠、泥瓦匠、铁匠陆续到达。高勇立即下令木匠开始制作新式纺线机与织布机,并召集女工开始培训,准备短期内大规模投产。尽管仍处严冬,可三郡却热火朝天,郡府、百姓皆繁忙异常。两日一道公告,令人目不暇接,不仅将三郡带入急剧变革之中,还环环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