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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感激的向赵胜点头,而后继续道:“新军的设立勇会与高郡尉协商解决。”定下策略后众人各自回家。沮授、高顺、张倩儿则暂时住在客房。
接下来的几天,高勇与高顺一起将全部下人集合,同时又派人在附近以招工的名义聚集千余无地流民于城外河边的作坊院内。
高勇站在台上高声说道:“你们当中或许有人听说过我。不错,我便是这里有名的富人——高勇!”
底下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贫苦之人只是冷冷地打量着台上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除了几人发出闷笑外,大部分人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冷漠。
高勇扫视一周,继续说道:“但是,与那些富人又不同,他们为富不仁、见利忘义,而我——高勇却想让所有勤劳的人富起来,都不再挨饿,都有美服穿。”
这句话引起了共鸣,底下人纷纷昂起头紧盯高勇。
高勇用和蔼的语气说道:“致富需要勤劳,你们能不能做到?”
底下人面面相觑,许久方才呼喊道:“能,什么苦都吃了,不怕了!”
高勇赞叹一声:“好!有家之人站在左边,无家之人站在右边。”同时,一股饭香飘来,引得众人齐刷刷望向门外。很快,马车停下,十余工人将大桶大桶的饭食、菜肴搬进院内。只看的两边饥饿之人蠢蠢欲动,如果不是威严的高顺带人巡视,只怕他们早就一哄而上争抢夺食了。
待一切就绪,高勇说道:“不许说话,每人领一个碗,然后去打饭,记住要排队,每人都有,不许争抢。但凡违规者立刻驱赶出去!”
听到可以吃到这样的美食,所有人——包括男女老幼纷纷安安静静地排队取碗打饭,有些人领碗时对着高勇叩拜,有些人吃饭时眼含热泪,他们何时见过有这样的富人。
一个时辰,千余人吃饱饭后,高勇才说道:“男的,愿意留下做工赚小钱的站在左边,愿意跟我赚大钱的站右边。”话音未落,大部分男人呼啦啦地涌到右边,左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人妇孺。
高勇呵呵笑道:“赚大钱可能会丢掉性命,你们还可以再考虑一下?”
众人齐呼道:“吾等皆已死过数次,不怕。”
高勇点头对高顺道:“高郡尉,开始吧。”
高顺点头应诺,走到这群人面前,一个一个地仔细察看身体状况,并分别询问年龄、祖籍,一一登记造册。之后高顺突然命令道:“听好了,全体在院内跑圈,何时喊停何时停下,掉队者即遭淘汰。跑!”
一圈一圈,过了半个时辰,半数人皆已掉队。又过了半个时辰,剩下能跑着不足三百。高顺喊道:“停!留下的到我这里报上姓名,其余人等听主公命令。”很快,这二百多人各自报上姓名后被高顺带离。
高勇对剩下的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只要勤劳一样可以过上好生活。”
仍在呼呼喘气的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走出来问道:“俺等贱民只会种地,可官府税重,如何能过好生活?”
高勇走下台子来到人群中间,看着周围大部分高过自己一头的人说道:“一会有专人给你们分组,传授你们手艺,之后便可以到新开设的作坊内做工,管住给工钱,工钱按月结算,普通工每月二千钱,此外根据表现还有额外奖励,一千至五千钱不等,换句话说即是多劳多得,明白吗?女人也可以做工,工钱同男人一样。”
周围人闻言大惊,久久没有反应,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皆被这样一番话震住了。“二千钱啊!这是真的吗?”
高勇肯定道:“千真万确,不过你们要与作坊签字画押,保证不将手艺外传,违反者投送大牢。而你们也要互相监督,一组中有一人泄露手艺其余众人皆要受罚。明天先预付你们每人五百工钱。”
闻听此言,人群呼啦全部跪下叩拜,口中高呼高勇的名字,更有数人失声痛哭。要知道东汉的乡级干部俸禄不过百石,约合二万钱/年左右,每月合二千。而现在高勇给他们的工钱相当于乡轶的月俸。即便用这钱买他们的命,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献出。
将他们安排完毕,高勇倾尽全力训练选出来的二百余人。首先与高顺一起,将这二百余人再次筛选一番,有家室的、有亲人的统统剔掉,然后根据他们的体能、体质挑选出合格者二百人,分作两个百人队。
其次,与高顺分工,上午由高顺教授基本武艺、战阵经验;下午由高勇按照现代方法训练他们的站、行、坐、卧等军容军姿,并利用早晚进行体能训练。高勇采用了部分现代方法:五千米负重越野、俯地挺身、仰卧起坐、扎马步、基本军体拳等等,仅这些已让高顺大为惊叹。此外,高勇还将后世的侦查、反侦查、追踪、布置陷阱、设置障碍、诱捕、围歼等等军事技巧一一讲解,这次不仅是这些人,便是高顺也凝神静听。
几天下来,这二百人脱胎换骨,整齐地站在一起,初步展现出现代军人的气质,令荀彧、沮授眼前一亮。
高勇并不满足,一边安排十人小队对抗增强他们团队配合意识,一边与高顺商讨打造兵器。主要是立足现在的技术,通过高价购买优质精铁,按照高勇记忆中后世利于步兵劈砍的战刀、利于近身灵活防御的臂盾的样子打造格斗兵刃,由于精铁数量的限制,仅打造出二百余套战刀、臂盾。至于甲胄和大盾这等稀缺的东西只能找廉价品打造,毕竟一副甲胄价值不菲,便是东汉精锐的边地官军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故此,高勇采纳高顺的建议,暗地里收购牛皮雇佣工匠制作皮甲,另外还遣人向周围郡县的郡兵高价购买,为了不引起注意,高勇还想出了一个超绝的办法:分块购买,普通士兵的甲胄由长方形的皮甲制作,一身甲胄少个几块没有什么影响。
于是,大笔钱财流出的同时,二百余套甲胄很快的制作出来,包括近卫队的少年也是每人量身制作一套。至于盾牌,高勇只好请木匠按照自己的记忆打造成形,在结构上尽量做到合理,以求减轻重量提高防御能力。
当然这一切都是隐藏在造纸作坊中秘密进行,如同护卫队和近卫队躲进城外密林中训练一样。
半个月后,二百人的护卫队初步形成了战斗力。在高顺与高勇古今结合的磨练下,除了作战经验不足外,包括武器、护具、作战思想、军事训练都要齐平或超过郡兵,不过根据高顺的评介,距离正规的边军尚有一些差距,主要为训练时间和对敌经验。
高勇听到高顺的评价很是中肯,笑道:“高郡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二百人接受临时拼凑的训练,与我所设想的系统训练还差得远,也算是系统训练的一个试验阶段吧。”
高顺奇道:“主公,何为系统训练?”
高勇解释道:“系统训练是一个体系,包括仪态、士气、武艺、战阵、思想五个部分。仪态即仪表装束,它是军人气质、荣誉的直接体现,而气质、荣誉又是军魂的体现。军队的灵魂是什么?是一种气,一种果敢无畏嗜血杀伐的霸气,一种敢于面对强敌并战而胜之的豪气,一种不惧险阻勇往直前的胆气。训练仪态即由外而内的打造,通过站、行、坐、卧训练士兵的军人气质;士气是战斗力的加成,是战力的直接表现。它是一种正义感的体现,士气训练主要通过平时的教育完成;武艺是军队战斗力的基础,需要长时间刻苦训练才有成果;战阵是武艺的升华,它强调整体之力远远大于个体相加之力。故此,它是军队战力的倍增器,也是军队基础,非一朝一夕可成;思想最是重要,它不仅要教导士兵如何作战,更要教导士兵如何做人。军队的思想永远只有两个核心:保护国家,保卫人民,以及一个目的:消灭一切敌人!它是系统训练的核心,需要由娃娃抓起……现在这二百人的训练时间不足一月,效果不甚明显。而这种系统训练至少需一年方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高顺听得不住点头,虽然对于思想部分不很理解,却仍挡不住他对高勇博学的惊讶和钦佩。
在这二百人里,高勇还选出年纪在十至十五岁的机灵聪明的三十个少年组成自己的近卫队,平时随二百人训练,其他时候则要接受高勇的系统教育(洗脑的代名词)和严格的军事指导。来自未来的高勇十分清楚,一支绝对忠于自己的军队是多么的重要,而要达成这样的目的就必须拥有绝对忠于自己的军官群。这些少年正是作为将来军队指挥骨干来培养的。
三十近卫队分作三个小队,一小队长张武,十四岁,祖籍玄菟,父母死于乌桓之手,背井离乡逃难至此;二小队长王信,十三岁,祖籍玄菟,父母亡故,与张武一起逃难,情同兄弟;三小队长裴石,十二岁,祖籍辽西,父早亡,随母逃难至此。此三人经过多轮筛选淘汰,无论智力、体力、耐力皆属上乘,体格健壮,不输于二十岁的青年。更兼生于玄菟、辽西,对高勇来说有一种亲切感。
二百护卫队分作四个大队,经过队内武艺、才智比试选出四个大队长。一大队长孙泰,祖籍蓟县;二大队长韩进,三十二岁,祖籍玄菟奉阳;三大队长冯玉,祖籍辽西;四大队长毋安,祖籍渔阳。除韩进外其余三人皆二十岁上下,身强力壮,更主要的是平日乐于助人扶助弱小,深得他人爱戴,故此定他们为大队长。
初闻‘护卫队’和‘近卫队’,沮授、荀彧同感惊讶,护卫倒还好说,那个‘近卫’却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高勇解释道:“护卫者,保护守卫;近卫者,近身侍卫。”
沮授微笑道:“妙哉,近身侍卫,贴切。”
荀彧却有另一番见解,私下曾对沮授言道:“沮公,这‘近卫’与‘禁卫’仅一字之差,不知主公何意为之?”
沮授依旧笑道:“不必在乎那么多,只要诚心为天下便好。”
其后,高顺和沮授建议让这些队员称呼高勇为主人,以确定主仆关系。不想高勇反对,坚持让他们称呼自己为主公。
沮授不解,问道:“主仆关系比主从关系牢固的多。为何主公坚持……?”
高勇笑道:“主公听起来比主人有感觉。主人主人叫着,好像我是豪强地主一样……哈哈!”可是,高勇心理却想:主仆是半奴隶性质的关系,虽然东汉比起以前要好很多,可他仍然限制了人的自由,反倒是主公仅是一种主从关系,比起主仆灵活许多,也少了那层奴隶色彩,而且对于受过现代平等自由教育的人来说,还是后者更顺耳一些。
休整三日,高勇将蓟县的一切收拾妥当后,留下女眷,仅带着高顺、荀彧和沮授向着自己的第一块根据地玄菟郡进发,令遣赵胜率四大队毋安的五十人赴右北平接替太守之职,至于辽西郡则放在最后考虑,因为那里地广人稀,乌桓肆虐,仅凭现在这点实力尚无法完全掌控。
一路上,想着自己来时的种种经历,一种重获新生的快感油然而生,“是呀,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也要走出自己的路。”队伍人数包括车夫近二百人,雇佣的马车三十余辆,大箱小箱上百。不过由于有三个大队的护卫队在身边,一直到宾徒都还算安全,几股小劫匪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