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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卫国,怕是找不出一个敢反对当朝国君的人。
君威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宫廷府邸。
姜牧带着一份文案到来。
“哈哈……好!好!好!”卫峥一看锦帛上的内容,忍不住大笑,宫中惟闻卫峥言:“六卿倒了,给本侯留下了一如此丰厚的家底,百万金、夜明珠九颗、金银财宝无数……好啊,孙谷这个老家伙竟然还有一株千年人参这等世间奇珍……”
琳琅满目,数不胜数,这些卿族数百年来家底果然不是一般的厚,卫峥不由得感慨,难怪古来那些帝王没钱花了就抄家。
姜牧微微举目看到卫峥盯着锦帛文案的内容两眼放光,确是看的他心生冷汗,三天前的那场腥风血雨可是历历在目,而这一切,此情此景,卫峥的表现仿佛跟他没半点关系一般。
姜牧对这个君侯的敬畏不禁更加多出了三分,伴君如伴虎啊——!
这君侯当真是杀人不眨眼,君临朝歌便杀出了赫赫君威!
片刻倒也安然了,这才是雄主之姿,这才是励志要成为天下第八雄,欲争宏图霸业的雄主所应有的表现,君侯虽然杀气滔天,令人骇然,却也不是嗜杀成性。那些卿族旧贵,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姜卿——!”卫峥放下文案,说道。
“啊——!君侯——!”失神姜牧有些措手不及的回应。
卫峥一看,心中微愣,姜牧此番表现倒也在情理之中,看来三天前的整肃,着实吓到了不少人,这样也好,这才是国君该有的威仪。抛开这些可有可无的思绪,笑道而言道:“此番从逆反臣子府库没收的财货足以抵得上卫国十五年的税收,此番新军开销全仰赖姜牧掏腰包,这次正好,本侯有钱了,欠你的债正好还上,呵呵~~!”
“君侯言重了,臣诚惶诚恐。为主分忧,实乃臣下份内之事,万万不敢,望君侯收回成命——!”姜牧当即匍匐在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啊,我哪敢要啊——!
“呵呵——!”卫峥一笑,罢手道:“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万不可不义而取之,不义之财,亦是不详之财啊!本侯岂是如那周厉王那般,与民争利,与下争利之君?”
姜牧一听顿时吓一跳,连忙道:“君侯一代雄主圣君,岂是厉王那等昏君可比?”
“奉承之言,固然令人愉悦,人人爱听之,然适可而止。本侯不需要拍马屁的臣子,你有才,我便重用,你无才,我便弃用,商人也好、庶民布衣也罢,本侯用人从来不问出身,唯才是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姜卿切记!”卫峥忽然说道。
“诺——!”姜牧再俯,道。
“禀君侯,苏秦求见——!”就在这时,宫侍宦官左宫监前来禀告。
“好了,这次你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卫峥道。
“诺——!”
末了。姜牧叩离去,不消片刻,苏秦便来了。
“季子免了吧,在私下以后不必再以君臣之礼相待,我还是季子的师弟,季子亦是我师兄。”卫峥见苏秦要行君臣礼节便连忙阻止,要说当今天下卫峥最信任的人,非白起苏秦二人。
诓齐诈魏,此次能够成功解除外患为整肃内部朝野赢得喘息之机,来回奔波周旋的苏秦在其中的作用不言而喻,苏秦这张嘴比卫峥亦是不相上下,作为当今天下最犀利的一张嘴巴之一,能成功一点也不意外。
“季子前来可有要事?”待得双双入座,卫峥便笑道。
“君……”
“嗯——?”
正欲开口的苏秦见卫峥侧头轻挑眉梢,旋即笑道:“小川,此来苏秦是有两件事。”
“何事?”卫峥反问,玖儿送上酒水便是大大咧咧的享用。苏秦说道:“其一,此次整肃内部朝野虽以雷霆之势剪除大部分,然则宁元仍旧掌握卫国部分兵权,虽不具威胁,但若殊死相搏,还是免不了一番内耗,苏秦以为能不消耗国力,尽量不要动刀兵。”
闻此言,卫峥酌酒自饮,看着酒杯,于是笑道:“我欲杯酒释兵权——!”
苏秦点点头不再这个问题上追究,“军权”即“君权”,宁元手里的兵权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看来师弟很明白这个道理,现在的卫国虽小,但又这样的明主雄主,苏秦也是非常期待卫国的将来到底会出现怎样的局面,得知卫峥已有应对策略,对此便再无疑虑,于是又说道:“其二,还是卿族贵胄,卿族大夫乃一国之根基所在,即便今天灭了所有的卿族,来日亦有新的卿族出现……”
苏秦大才,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也清楚卫峥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如姜牧现在便已经被册封为亚卿,这一次白起、还有他苏秦自己都有立功,立功便要赏,赏便要赐爵,如此他们也成为了新的贵族,虽然是拥立国君的。
“……苏秦敢问,师弟要把卫国带向何方?”
此次卫峥一灭就是六卿,还尽灭其族,可见其对卿族大夫这个贵族阶层之痛恨。
卫峥听此一问低陷入了深思,许久才举目看向苏秦,坚定不移的说道:“变法——!”
言简意赅!
“变法——?”苏秦这才回想起了稷下学宫的事情,显然,卫峥不仅仅是一个纵横家,还代表了法家学派。
一国之君还拥有一层法家学派的身份,卫国变法倒也尊情理之中,苏秦并没有多大意外。
只是该如何变呢?
“对——!”只见卫峥起身而立,惟闻其声:“不但要变,而且还要深彻的变,变法是卫国唯一的图强之道!”
苏秦微微点头,这个师弟既然是法家,那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了,必然不会尊周礼、复旧制,想了想,又问道:“既然师弟决议要主张推行变法,那何人为卫国护法?”
护法之人不可能由国君来做,国君力主推行变法,势必要站在幕后,国君虽然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亦是说一不二,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国君能出面就可以做好的,非臣子不可,所以必然要有一个人执法护法,执法者也必然是真正的法家学士,也非法家学士不可护法!
这方面,作为纵横家的苏秦深知不是自己的强项。
变法,非法家学派之人不可行之。
卫峥笑道:“执法护法之人,我已找到,如今已在朝歌——!”
苏秦略感诧异:“哦——?”
不是别人,正是剧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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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终侍明主,死有何憾()
——
朝歌古城,馆驿。 .
“先生,有故人求见——!”
房间内的主人赫然便是当代法家学士剧辛,听到门外伙计言辞,便前去开门,心下不免好奇的自言自语:“剧辛在朝歌似乎未曾有故人哪。”
这几日,剧辛可谓是心中五味杂陈,心事连连,那一日朝歌城腥风血雨的景象他是亲眼所见。
万万没有想到他朝思暮想的法家大师黎子便是当今卫国的君主。近日来,尤其让他疑惑不解,心事重重的是卫峥为什么要他这样的一个外人置身于卫国朝野之内,见证一场卫国内部的血腥整肃行动?
对此,剧辛百思不得其解,至今还没有想通。
门一开,剧辛看到对方的面容不禁目光微微停滞,来者正是卫峥,一身乔装打扮,但面容却不曾有过掩饰。
只见卫峥一笑,旋即不请自进。
剧辛很快回过神来,快随手关门便是小步快走来到卫峥跟前,合手一礼,道:“剧辛拜见卫侯——!”
“子辛不必多礼。”卫峥笑道。
“剧辛万万没有想到是卫侯深夜莅临寒舍,委实眼拙了,望卫侯恕罪——!”剧辛见到卫峥不由得心生感慨,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国之君竟然以士子身份出现在了齐国稷下学宫,更是在争鸣堂上把号为当世一代圣贤的孟夫子气的吐血。
现在回想起来,能让孟夫子气急攻心而吐血三分,剧辛反而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了。当今卫侯,天下列国士子谁人不知是师承鬼谷,与张仪同门之人?
孟轲号称“天下雄辩,无人以对”,面对深谙捭阖之术的鬼谷门徒,如今看来,鬼门一派,和儒门一道,孰强孰弱已然明目尔。
天下辩士,鬼门一出,谁与争锋?
许久,在剧辛思绪不断之际卫峥笑道:“数日一别,子辛莫不是面生了,也不请我坐一坐?”
“噢,剧辛怠慢了,卫侯请恕罪,请入座!”剧辛一听连忙伸手请示,待得两人纷纷于座上席地而坐,惟闻剧辛感慨之言:“剧辛知道您会来找我,确是没有想到再见面之时您乃以卫国国君之身份而来。”
卫峥低而笑,再举目看向剧辛,道:“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子辛乃法家大才,我亦晓卫国庙堂小,然卫峥图强卫国之志向未敢忘怀,欲图强则必然要变法,子辛可助我否?”
此言一出,剧辛内心微震,就在这时只见卫峥对其一礼,礼贤下士道:“卫国欲推行变法,护法之人不可无,子辛乃我法家一派大才也,卫峥知卫国庙堂尚小,恐难以使子辛择侍,然卫峥求贤之心一如既往,卫国变法亦是决不动摇,子辛若择我而事之,定能在卫国一展宏图之志——!”
这一刻的剧辛豁然开朗,终于明白姜牧为什么会带着他亲眼见证朝歌城的那场整肃行动,不论是秦国、魏国、还是楚国,变法最大的阻碍无不在来自其国之旧贵族、老世族。
卫鞅在秦国变**成,却是付出血的代价,商君以身护法,作法自毙。而吴起在楚国变法失败,便是楚国的旧势力旧贵族的胜利。
卫峥在一夜之间便夷灭卫国六卿、手段之铁腕、决心之使然,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剧辛,卫国变法,将不惜代价,亦是决不动摇。
纵观法家一派士子,没有一个能善终而落得一个好归宿,但法家一派士子却莫不视死如归,如飞蛾扑火一般。
卫鞅变法于秦,以身护法,作法自毙,最终致使鞅虽已故而法存于秦;吴起变法于楚国,失败,最终被万箭穿心。
这些法家先贤的命运无不在说明,当今天下的诸子百家当中,唯独法家一派想要推行自己的治国主张,不但要付出巨大的心血,还要付出鲜血,想要实现心中的抱负,那是需要豁出性命来实践的。
法——!是需要用血来祭奠的,甚至要拿他们这主张变法的创立者本身的血。典型如卫鞅以身护法,吴起万箭穿心……
无数先贤例子让剧辛深知法家一派士子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想要推行自己的法,其几乎会得罪所有的权贵,变法是需要豁出性命去执行,不求苟活,只求法存便是最大的成功,而普天之下做到这一点恐怕也就只有商君卫鞅,只有卫鞅做到了身死而法存。
历史告诉了剧辛也让剧辛明白,想要实现心中的法,非遇秦孝公这样的圣贤之主不可,然则孝公这样的圣君明主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吴起、申不害变法为何失败,就是因为没有遇到一个如秦孝公这般推新政数十年坚定不移的国君。
很长一段时间,剧辛一直想一个问题,那便是择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