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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下嘛,我王正好借此名义兴师动众,以收复失地之名讨伐宋国,而固我南疆也。”
“伐宋?”齐湣王愣了愣便是惊疑不定的说道:“先生应该知晓,宋国如今可是卫国为其撑腰,贸然与之兴起征伐,若是这场战争由齐宋之争恶化至齐卫国之争?而如今且不说卫国不弱于我齐国,加之卫国身后便是三晋,一旦局势恶化,该如何收场?”
田文连忙拱手颂道:“我王英明,淮泗之地实乃是非之地,还是不要为好。”
苏秦确是一脸轻松,拱手一礼便不急不缓的解释:“我王之言的确深切要害之所在,我王待他国之举不轻视之乃是我齐国之福也。”一番赞颂之后,在齐湣王颇为高兴时,苏秦连忙接着道:“可我王也却也轻视了齐国的强大啊。”
此时的田文也不得不承认这苏秦的奉承之言说的真是滴水不漏,一时间心里气结却又欲语不得,明知苏秦是在阿谀奉承却又无从反驳。
便见苏秦看着饶有兴致而聆听的齐湣王继续道:“他卫国由弱变强、衰极而盛不假,有三晋韩赵与宋国同气连枝也不假。然我齐国也并非孤身一人,今有强秦之盟,再有燕国也与齐国修好致使去燕国之患而得其国之助力,如此一来,何惧制霸中原之三晋?”
侃侃而言的苏秦顿了顿,接道:“再说,一旦我齐国收复失地而引得三晋入局,三晋入局便是齐、秦、燕纷纷入局,便是整个天下皆纷纷入局。三晋一旦助宋,我王便可联合秦、燕合力三国制衡三晋,秦国势必东出函谷进一步蚕食赵、韩西疆,我王也大可力助中山国使其再成赵国心腹大患。”
只见此刻的苏秦舞弄着双臂,大殿之上惟文其言:“这天下列国之疆皆成犬牙交错之势,牵一发势必动极全身,一旦局势恶化便难以掌控。我王试想,以卫王向来不做无把握之事的风格,在其没有十足把握能对抗齐国、秦国、燕国,乃至中山国四国之兵而胜之的情况下,他敢轻举妄动、轻言交恶吗?”
这时,田文确是淡淡的说道:“若是齐宋交恶,宋向卫国求援,卫王难道会袖手旁观?”
“薛公所言不无道理。”苏秦朝着孟尝君肯定的点点头,然而紧接着话锋一转,道:“正因如此,所以才要把握分寸得当,须张弛有度,所谓过刚则断,过软则疲。”
“先生可否直言?”齐湣王急不可耐的问道。苏秦便面王拱手道:“我王只需打击宋国的嚣张气焰,将宋国占我齐国之疆与淮泗之地收复即可收手,至于陶邑之地便算了,留待以后时机成熟在拿,如此一来齐国名正言顺,宋国也未伤筋动骨,那么卫王也无从出兵搭救盟友之由,我王即可收复失地仍旧稳固天下局势。”
“倘若卫王出兵了呢?”田文问道。苏秦笑道:“薛公多虑了,卫王老谋深算,向来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儿,凡事皆谋定而后动,这样的人有时更易于揣摩其举动,卫王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揣其情而料其行,无非就是看一个‘利’字。合于利则动,不合于利则止,谋大利而动,舍小利而止也。我齐国只要不对宋国大动干戈,卫王必舍小利而止,舍小利乃为得大利也。”
“善——!”齐湣王拍腿惊叹的说道:“先生不愧为鬼才,对如此复杂的天下大势能了然于胸,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末了,便看向了田文:“薛公以为如何?”
只见田文拱手一礼便飞快的礼闭,别过头去看向了苏秦:“纵横策士,果然皆利舌惊人,口舌雄辩乃纵横家之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田文无话可说。”
……
第034章:齐国君臣生间隙()
——
须臾之间已经匆匆过了半个月,齐派往楚国长沙的特使返回临淄,按照盟约,太子横返楚成王之后便献上淮泗之地,如今芈横已回楚国继位登基为王,是为楚顷襄王。
齐湣王乐呵呵的派遣使者去楚廷讨地的时候,楚王横当场翻脸。
此时,临淄城的王宫偏殿,齐湣王田地,刚刚从长沙归来的齐特使以及苏秦、田文君臣四人汇聚一堂。齐湣王坐在王座之上一语不发,确是阴沉着脸。
芈横摆了他一道,又怎能不怒?
倒是一旁的孟尝君田文,此时的心情一片大好,更是暗爽不已。他看了眼一言不发而无动于衷的苏秦,便长笑一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真是没有想到啊,苏秦先生自以为此策滴水不漏,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芈横归国就反水,现在倒好,人走了,地也没得到,非但得不偿失,为了淮泗之地这区区两三百里土地,使得我齐国两手皆空,名利两失,沦为了天下笑柄。”
“病怏残楚,何足道哉。他楚王不给,本王便发兵讨回淮泗之地,敢欺本王,他这是自寻死路。”齐湣王怒而拍案道。
“谋楚淮泗之地本就是不义之举,我王难道不知卫国才是我齐之大敌?盟楚与共敌之卫乃是齐国大政方略,我王难道真的要为这三百里不义之地而兴师动众,不惜彻底与楚决裂而扰乱大齐之国政方略?”田文带着温怒的语气质问道。
怒在心头的田地一听田文前后讥讽与数落的言论顿时大怒而起:“田文!本王才是齐国之主,常言道,主辱臣死,寡人为楚所欺,你田文倒好,竟然在此落井下石,莫非这是为人臣子之本分?要是换做别的王,你田文还能在这大殿之上狺狺狂吠?”
齐湣王的雷霆咆哮之声入得田文之耳犹震耳发聩,一愣过后忽然摇头自嘲的笑了,但见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便长身一躬:“我王之胸怀臣拜服。”良久,又接道:“看来这齐国庙堂不需要我田文了,既然道不同,田文也无需呆在齐廷之上惹我王不快。”
“去留尊便,没了你田文,寡人依旧是天下雄主。”气在心头的齐湣王当即怒道。
骤然间,大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皆一言不发,那路使者更是吓的冷汗直冒,这大殿之内的三个人不是王就是相,没一个能惹得起的。
只见得田文拱手道了一声“我王万年!”便愤愤不满的拂袖离去,那路使者也连忙拱手告退,大殿之内只留下了苏秦、齐湣王这二人。
田地怒不可遏的遥指田文离去的方向欲语不得,这时,苏秦面王高颂道:“我王国人有容人之量,微臣钦佩之至。薛公将才之论,还望我王莫要挂怀。”
田地一听顿时转目落在了苏秦身上:“他方才当面系数数落你,也指桑骂槐的暗讽本王,简直狂妄!”
苏秦不以为意,笑道:“利害之心,人皆有之;趋利避害,人之本能。何况我王是为国而谋利,此番计谋不成,皆因楚国翻脸不认,还望我王莫要耿耿于怀。”
一说到楚国,齐湣王更加愤怒,便道:“楚国欺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先生以为,本王以此讨伐楚国,妥不妥但?”
显然,田文的话还是有点作用的,齐湣王也是忌惮三晋,可这口恶气又咽不下去。苏秦知晓这些便一番思量,随即拱手道:“以微臣之愚见,此次楚国欺我若不予以教训,那楚国还以为我齐国怕了他,更会使楚国认为齐国为应对中原三晋之严峻形势而不敢多树敌,从而更加有恃无恐,如此保不准还会得寸进尺。故,臣以为我大齐虽为天下强国,却也要寸土不让、寸步不让,凡事事无大小皆要斤斤计较,强国之风惟有露出獠牙,他人才因慑齐国威而会敬之、畏之。”
“说的好,先生不愧是大才。”齐王大为高兴地称赞的说道,怒意也有所退却,接道:“寡人便下诏喽,讨伐楚国!”
……
话说秦国,嬴稷把楚怀王骗到了咸阳之后给秦国惹来了一个大麻烦,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如今楚怀王索性就赖在了秦国不走了,这老楚王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好身照料不容有闪失,简直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嬴稷给秦国惹来这么个大麻烦之后便把这块烫手的山芋丢给了自己的母亲宣太后也魏冉去山脑筋,而他又开始背着自己的老母亲和舅舅开始下一步动作。
原来,年纪轻轻的嬴稷为了能够结束宣太后“垂帘听政”的局面,能够实际上亲政而掌握秦国大权,骗楚怀王来秦国只是其中一环,另一环便是想要请薛公入秦,意欲拜其为国相而罢了魏冉的相位。显然,孟尝君田文是他内心的不二选择,薛公美名誉满天下,若拜其为秦之国相,更能巩固秦齐之盟,可谓一举两得。
嬴稷着其好友近臣韩聂以使者的身份出入临淄,而私下也命韩聂入齐诚邀田文来秦佐士。
无独有偶,就在齐湣王与孟尝君的关系降至冰点之时,嬴稷这个时候派韩聂入齐邀田文入秦为相,可谓正是大好时机。
一切的一切看似毫无联系,却犹如一张无形的往将所有的事件联系交织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咸阳城内。
老楚王自打被要挟入秦之后,现在呆在这章台天天吃喝不愁,早已经不在像初入秦国时震怒,他深知秦国不敢对他怎么样,自然有恃无恐。
芈八子、魏冉这些人可谓急死了,无论如何说辞这楚怀王都是一副油盐不进,这架势似乎就要赖在秦国不走了。就在楚国内部发生的惊变让宣太后、魏冉等人以为找到了希望。
本来,魏冉等人皆以为老楚王被挟持在秦国会令楚国大怒,可事实却让他们大跌眼球,楚国索性对外宣称老楚王病逝了,竟是直接迎立太子横继位楚国新君。
这个消息传入秦国的时候,宣太后、魏冉等人在分外吃惊的同时也大喜不已,便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送到了老楚王的耳朵里,魏冉这帮人以为老楚王听到这个消息,得知自己的国都被儿子夺了,定然会气急败坏,铁定再无留秦之心,如此便能送走这个瘟神了。
可结果再次让秦廷瞠目结舌,老楚王得知这个消息非但没有震怒,更没有要求归楚,反而大喜不已,连连拍腿叫好。
一时间,芈八子、魏冉等人气结不已,眼看着老楚王一身高龄,指不定哪天就在这里撒手西归,这要是客死秦国,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秦国铁定要背负这个恶名,为秦遭来天大祸事。
……
第035章:烫手山芋()
——
咸阳王宫的别苑内,魏冉、宣太后与秦王等人汇聚一堂,正在商议老楚王这件棘手之事,此时,年纪轻轻的嬴稷如同做了错事的孩童一般,老老实实的坐着一言不发。
这时,便见魏冉说道:“姐姐,王上。如今我秦国的当务之急,是要设法把这老楚王给弄走啊。”
宣太后说道:“弄走?谈何容易。依我看这老楚王估计是要与我秦国死磕耗上了。他活了一辈子算是活明白了,只要他在秦国待一天,就是悬在我秦国头上的一把利剑,让我们坐立不安。”
魏冉接道:“说来也怪,这楚国竟是从未开口向我秦国要人。”
宣太后轻扬嘴角,一笑而道:“楚国庙堂之上皆是蝇营狗苟之辈凶凶当朝,他们哪会想的那么远啊?不过是不敢明着与秦交恶罢了,至于那新王怕是巴不得老楚王早点死,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王位了。”
魏冉愁蹙道:“可是,这么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