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这个地步,赵光义还是演戏,也亏得他真能够沉住气。
赵匡胤被他弟弟的“装疯卖傻”给惹毛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在朕面前装什么装,朕早就知道,你在这书上抹了砒霜!”
此言一出,那赵光义神色立时变得惶恐与惊骇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他赶紧将那本书捧在眼前,手忙脚乱的查检起来,一副不知书上有毒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这怎么可能,书上怎么会有毒呢?”
石韦在冷笑,心说这家伙还真他妈的会装。
赵匡胤的怒气,似乎为他弟弟的表演骗去了三分,脸上狰狞的表情渐渐有所缓和。
石韦就有点着急了,生怕赵匡胤被那狡猾的家伙骗过去。
“书是你献给朕的,上面有没有毒,难道你还不清楚?”赵匡胤质问道。
赵光义忙道:“这书确是臣弟所献,可臣弟也不知这书上为何会有毒,皇兄,这多半是一个别有用心之徒妄图陷害臣弟,离间咱们赵家兄弟的情谊,皇兄圣明,万不可上歼人的当啊。”
赵光义说着屈膝伏地,一副蒙冤之状,眼眶子里面很快就盈满了委屈的泪水。
赵匡胤原本愤怒的眼神中,渐渐的开始变得狐疑起来。
显然,他开始动摇先前的判断。
这是一个极危险的信号!
赵匡胤表情的变化,石韦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心里也跟着一寒。
御阶上的帝王,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子,目光始终不离赵光义。
他如刃的目光,试图剖开赵光义的伪装,看看他到底是在说谎,还是真心而言。
而赵光义的戏却演得天衣无缝,那一鼻子的泪水,差点让旁观的石韦都以为自己“冤枉”了此人。
“不,石韦啊石韦,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赵光义这种人绝不可轻信。”
石专旋即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但御殿中的赵匡胤,却似乎并不如石韦这般自信。
许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相再看赵光义。
那一声叹,意味着他的狐疑已打消了一半,而背身之姿,又表明他仍然对自己的判断有所保留。
极善察颜观色的赵光义一见此状,顿时长松了口气,嘴角更是掠过一抹得意的诡笑。
那般诡笑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似乎在嘲笑他这位皇兄耳朵根子软好骗。
背身而立的赵匡胤,自然无法看清楚他弟弟的嘴脸,而窗外偷视的石韦看着却越发心急,只可惜一时却不知能做些什么。
“臣弟与皇兄手足情深,臣弟怎会做这等灭绝人伦之事,此事定是歼人所为,臣弟若是查出谋害皇兄的真凶是谁,定将其碎尸万段,皇兄,臣弟我……”
赵光义边是义愤填胸的辩解着,边是站得起来,一步步的向着御阶上的赵匡胤走去。
背对着赵匡胤知道赵光义上来,以为又是想套什么近乎,怒气未消之下,他依旧背视着不正眼睬他。
片刻之后,赵光义已来到了赵匡胤身后,二人只一步之隔。
赵光义嘴里惶惶不安的自辩着,但那副表情却全然已无敬意。
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匡胤的后脑,眼神中隐约迸射着一种莫名的寒光。
那是杀气!
石韦在赵光义的眼中看到了杀气,他的心头跟着陡然一震,心想赵光义他到底想干什么。
赵光义的目光渐渐的移向了御案,扫了几眼后,定格在一件玉制的器物上。
那是一枚玉斧,大小跟条状的磨刀石差不多,是皇家专用来镇纸的一件玉器。
赵光义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那种空空荡荡的画面,令他嘴角间更扬起一抹得意。
先前石韦在之时,赵匡胤已将殿中的婢女和宦官统统屏退,此时的御书房中只余下他兄弟二人。
赵光义却不知,偏间之中,还藏着一个石韦,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光义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他边说着话,边不动声色的将那枚玉斧拿在了手里。
石韦目光一凛,心说赵光义这厮莫非是想趁着这个时绝,公然刺杀他的皇帝兄长不成?
寒风穿堂而过,御书房中烛影摇曳。
手持玉斧的赵光义,脚步无声的挪向了背身而立的赵匡胤,他只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将紧握的玉斧缓缓举起。
目光中,浓烈的杀气在迸射,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匡胤的后脑。
这般举动,杀机已暴露无疑。
石韦的心头呯呯直跳,背上冷汗直冒,思绪飞转,琢磨着是现在就出声示警,还是等赵光义动手之后,他在出来救驾,顺便把赵光义抓个现行。
石韦的目光转向了那玉斧上,尽管那东西是玉做的,但锋利之处却丝毫不逊于铁器。
赵匡胤的后脑若给那玉斧之锋全力一击,没准还真就一击毙命了。
倘若赵匡胤一招毙命,自己再冲出去又有什么用,说不准还会给赵光义嫁祸一个弑君之罪,到时候自己岂非成了赵光义的替罪羔羊!
权衡之际,赵光义手中的玉斧已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挥下。
石韦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深宫皇后()
“陛下小心!”
石韦大叫一声,推门闯入了御书房。
这一声惊呼,把那殿中咫尺相隔的兄弟二人同时吓了一跳。
赵光义急是收手,而跟前的赵匡胤却几乎在同一时间猛的回过头来。
当他回头之际,却发现自己的弟弟正手握着玉斧,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自己身后。
赵光义脸上闪烁着慌意,但他转眼就镇静下来,笑道:“皇兄这玉斧压折了书角,臣弟帮皇兄重新摆一摆。”
说着他将玉斧往书案上重新一摆,装模作样的还调整了半天。
赵匡胤看着他这奇怪的举动,再看看一脸惊怖的石韦,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眸中顿时狐疑再生。
石韦一语喝破了赵光义的行凶之举,眼瞧着他反应极快,一时倒不好说什么。
他便按定心神,道:“陛下体内砒霜之毒尚未除尽,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石韦说着走上前去,挡在了赵匡胤和赵光义之间,以防赵光义狗急跳墙。
他虽然没有拆穿赵光义的意图,但这般举动已是在向赵匡胤暗示。
赵匡胤抬头看向他那弟弟,眉宇间越发的狐疑。
“原来是石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赵光义佯装惊奇的问道。
石韦冷笑了一声:“陛下被人用砒霜下毒,下官特来为陛下诊治,正好碰上晋王你入见,下官只好暂时回避。”
赵光义下意识的往石韦方才所在的偏间看了一眼,眸中立时闪过一丝惊惧。
那偏间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这也就是说,他的神情变化,以及方才在天子背身之时的所作所为,都被石韦一览无疑。
赵光义心中顿时一寒,额间冷汗刷刷的便往下冒。
如果说先前他还有足够的自信,佯装坦然自若的话,那现在他已实在没有能耐再把这戏演下去。
盘算的好事被石韦喝破,天子方才已经看到了他不寻常的举动,又有石韦在旁作证,自己这杀兄之举已昭然若显。
越想越慌,赵光义脸色愈加难看,忙道:“既是皇兄身体有恙,那臣弟就不多打扰了,臣弟告退。”
赵匡胤想要留他,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只摆手示意他退下。
赵光义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晃往了殿外。
石韦却急得火烧眉毛,连连向赵匡胤暗示,心说他杀你之意已经这般明显了,你不将他就地拿下,怎还要放他走呢。
赵匡胤却无视石韦的暗示,一言不发的目送着赵光义离去。
赵光义一走,石韦便急道:“陛下,晋王方才手持玉斧,分明就是想要谋害陛下,臣方才在偏间中看得一清二楚,陛下怎可放晋王走呢。”
赵匡胤却一屁股坐了下来,摇头长叹了一声。
看他那意思,似乎仍不打算处置赵光义。
石韦这下就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大声道:“陛下,此时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陛下一味的宽容晋王,只会助长他的气焰,让他有胆量做更加出格之时,这样只会一步步的把大宋社稷往火炕里推呀。”
石韦绝不是危言耸听,他的这番大声疾呼,亦令赵匡胤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沉吟许久之后,他默默道:“晋王说得对,朕若是动了他,必会令朝野震动,于国不利。”
“可是陛下若——”
赵匡胤摆手打断了石韦,接着又道:“你说得道理,朕又岂会不知,晋王胆敢有如此行径,朕绝不会姑息于他。”
赵匡胤这番话就让石韦有点迷糊了,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护着赵光义呢,还是打算对付他呢。
石韦茫然之际,赵匡胤却道:“方才无论晋王究竟有没有害朕之心,你能挺身而出,朕都大感欣慰,你的功劳朕记下了。至于晋王那里,朕自有处置之法,你先下去吧。”
赵匡胤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石韦也知再劝不了,只得拜退而去。
回到府中的石韦,几天来一直吃不好睡不安,焦虑的等待着赵匡胤所谓的“处置之法”。
三天之后,他终于等到了宫中的消息。
天子有旨,改封晋王赵匡胤为秦王,兼德顺军节度使,即曰起程赴任。
赵匡胤的这一道旨意,自然是令朝野震动,就连石韦也颇感意外。
几经琢磨之后,石韦终于想明白了赵匡胤此举的用意。
赵匡胤明知他这弟弟有谋害自己之心,但却仍然不愿杀之,多半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因之引起内乱。
但赵匡胤同时又不能对此不闻不问,若继续放任下去,身边留着这么一个想害自己的弟弟,他只怕也是寝食难安。
所以赵匡胤就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我既不杀你,也不纵容你,而是把你改封为秦王,把你变相的逐出京城,赶到西边去当你的节度使。
如此一来,只要赵光义离开了京师,那么也就意味着他被驱逐出了权力中心,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顺德军乃大宋西北边镇之一,那地方与以李氏为首的党项人半割据势力相邻,赵光义若想拥兵自重,割据造反的话,就势必要获得党项人的支持。
而党项人自宋初时归附大宋,先前的几任首领,直至现任的定难军军节度使李光睿,都对宋廷极为忠诚。
前番几攻北汉,这个李光睿都出兵相助,而不时的还向朝廷献上马匹,以表忠心。
赵匡胤对于李氏也十分的厚待,当年李光睿之父李彝殷为定难军节度使时,赵匡胤还亲自监督为其制作玉带,李彝殷病逝时,更曾下旨废朝三曰以示哀悼。
赵匡胤与李氏之间的君臣关系,可以说是相当的亲密,这样的话,如果赵光义胆敢心存不轨,不用朝廷动手,李氏的党项人就会从背后捅刀子,趁机向朝廷显示忠诚。
这道旨意一下,可以说是彻底了斩断了赵光义对帝位的念想。
赵光义却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只有乖乖的认命。
原因很简单,自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