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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虽是冰冷彻骨,可慕容映霜终日躲在温暖的华碧苑内看书弹琴,倒也不觉深冬的苦寒。
夜晚寒气更重。轻歌与漫舞在寑房内燃起暖暖的烛火,又在寑室正中摆放了一座暖炉,更在暖炉之上温上一壶清酒,只待皇上夜里忽然来到之时,可以随时饮用。
今夜是腊月二十七了。虽不是逢五的日子,可这段日子以来,轩辕恒除了逢一到逢四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夜便会突然出现。
因此,她们怎能不提前作好一切准备?
窗外仍在飘雪,那寑的雪花落地之声仿佛可以静心听见,偶尔还夹杂着那么一道北风呼啸而过的声响。
独自坐在房内的慕容映霜,将手中展开的书本放到案上,缓缓站了起来,伸展双臂舒展了一下筋骨。她信步走到窗前,将那挡住寒气的厚厚织锦窗帘,轻轻地拨开一角。
淡淡的月色洒了进来。
窗外,雪夜月色之下,皇宫的殿顶阁楼覆上一层白雪,犹如神话里般梦幻而纯美。
慕容映霜柔柔的眸光,忽然定格在对面不远的殿顶之上。
第36章 雪夜共读(2)()
那是含章殿的正厅主殿,屋顶比华碧苑还要高些。可此刻吸引她眸光的,是雪白殿顶上那一抹孤清的淡蓝!
那个平日伟岸而飘逸的身影,此刻正斜斜坐靠在殿顶垂脊之下。他身穿淡蓝色的王爷锦衣,持剑而坐,一动不动,正转首凝望她所在的方向,任由朵朵雪花在他眼前飘落。
赵王轩辕诺!
他此刻为何会在这里?他来这里做什么?
慕容映霜心中疑惑。然而,她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淡蓝色的身影,心头没有急跳,情绪也不再慌张!
似乎,自从得知自己身怀有孕之后,她变得比以往更加镇定淡然了。她即将成为一个生而不凡的孩子的母亲,而不再是一个茫然无措的少女。她必须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坚强,才能更好地保护他。
而她,今后将只为这孩子而活,收起以往不切实际的虚幻美梦、痴心妄想!
慕容映霜对自己再次面对轩辕诺时的平静很是满意。
她并没有激动得推开织锦窗帘,伸出头去以便将他看得更加真切;她也没有紧张得迅速撇开窗帘,不敢再碰上他的眸光!
她只是静静地立在窗后,平静地凝视着他。
她只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他到含章殿来,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他深夜潜入后宫,手中还拿着长剑,决不仅仅是为了看她的窗户一眼那么简单吧?
他的一举一动,总让她看不懂。
就如他的那位兄长,不管是对她冷漠威严,抑或如今与她耳鬓厮磨,亲昵如斯,也让她觉得看不真切。
在这一点上,他俩如此相像,不愧是亲兄弟。他们城府皆极其深沉,不管表面看上去是理智清冷,抑或是放荡不羁!
忽然,对面殿顶上的轩辕诺站了起来。
慕容映霜心中一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然而,轩辕诺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她所在的方向。
他显然是看见了她的!
雪下得更大了,雪花在月色下闪着白光,扑簌扑簌地在他身体四周落下,让他那淡蓝色的身影显得如此落寞。
他徐徐转身,只轻轻一跃,便瞬间消灭在她眼前,仿佛他曾不从出现在那殿顶之上,而她刚才所见,皆不过是一个错觉!
慕容映霜蹙了下眉头,心头猛地一空。
下一刻,轻歌与漫舞的声音已在房门外响起:“皇上!”
身后响起沉缓而踏实的脚步声。慕容映霜放下手中布帘,徐徐回首。
“外面寒冷,霜儿站在窗边做什么?”他轻轻说着,俊脸上已慢慢绽开温煦的笑意。
迈开大步,他向窗边走来。
慕容映霜还来不有收拾适才微微慌乱而空落落的心绪,轩辕恒已走到她身前,伸出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的两只纤手轻轻握住:“这样站在窗边,就不怕冻着,不怕冻坏了我们的孩子?”
他温柔地嗔责着,声音轻轻的,比往常更加悦耳动听。
“我们的孩子”,这几个字,她每次听他温柔地说出,都禁不住心头一震,然后便有股暖洋洋的感觉,从心头缓缓升起。
轻歌与漫舞早已退开,并将寑室门轻轻地关上了。
轩辕恒拉着慕容映霜的手,缓步走到案桌之前。
案上燃着陶豆灯,火光明亮。而一本展开的书本,正静静地置于案上,书页展开在适才慕容映霜看到之处。
轩辕恒弯下腰,一手仍执着她的手,另一手已拿起了案上的书本:“霜儿在看诗集?”
“嗯。”慕容映霜轻应。
“霜儿也喜欢读这《孔雀东南飞》么?”轩辕恒一边问着,一边将那展开的手抄诗集举到了眼前。
“嗯。”慕容映霜再次轻应。
他这问话的意思,是他也喜欢这首《孔雀东南飞》?
“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纬。蒲纬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轩辕恒轻轻念着书上的诗句,执着她纤手的一手已顺势环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轻轻地搂到身前。薄唇轻触了一下她额前秀发,他柔声笑问,“霜儿为何用笔划出了这一句?”
“嗯……”慕容映霜有些窘迫,“臣妾顺手划的。”
“顺手?”轩辕恒宠溺笑道,“为何霜儿顺手划的,偏是如此动人深情的一句?”
“皇上可以翻前面看看,臣妾划的并不止这一句。”慕容映霜解释着自己的困窘。前面所划,并非每一句都是如此怀深意长的情话。
轩辕恒甩了一下手中书本,翻看了几页:“霜儿为何要划这些句子?”
“臣妾先给皇上斟杯暖酒,喝了暧暖身子吧!”说着,慕容映霜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走到房中暖炉处,取起炉上酒壶,走回案前坐下,缓缓倒了一杯酒。
轩辕恒接过慕容映霜递过来的清酒,一饮而尽:“好酒!可是,霜儿尚未回答朕,为何要划出这些诗句?”
见他追问不休,慕容映霜只好如实回答:“臣妾这两日在想,孩子出世后,该取个什么名字。臣妾天生愚钝,便想到借鉴诗句。只是,起名之事还须皇上决断,臣妾只是随便看看……”
“呵呵……”闻言,轩辕恒朗声笑了起来,“原来霜儿在为我们的孩子起名?”
“请皇上恕罪!臣妾不该自作主张……”
不管怎么说,皇子皇女的名字,还是该由皇上定夺的。
“霜儿何罪之有?”轩辕恒心情极好地笑问,“那么,霜儿选中了什么字?”
“臣妾只是随意翻翻书,并未选中什么字。”慕容映霜答道。
见轩辕恒含笑不语,慕容映霜又斟了一杯酒,双手捧起举到轩辕恒面前。轩辕恒接过,双眸注视着她的娇颜,缓缓将杯中酒饮尽。
两杯暖酒下肚,一股热意从腹中升起,让人心情极为舒畅。他俯身向前,从身后将坐于一旁的慕容映霜轻轻拢入怀中,附在她耳边温柔说道:“朕觉得,霜儿选的这一句便极好:‘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纬。蒲纬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那么,我们的孩子,名字便从这诗句里取吧!”
慕容映霜略略侧首,怔怔地望着他。生性清冷严谨如他,也会喜欢如此情感浓烈、缠绵悱恻的爱情诗句?
他附着她耳边,如此轻柔地念着那动人的诗句,仿佛在说着他们自己的誓言。
“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第一个便叫做‘磐儿’,第二个便叫做‘纬儿’,霜儿觉得可好?”轩辕恒问着,已轻轻吻上了她的额角与秀发。
慕容映霜的心,随着他那轻吻,轻轻地颤栗起来。她有些受宠若惊,夹杂着更多的,却是感动!
为他,对他们的孩子如此在意。
若说,她对这尊贵俊美的帝王,从来便没有一丝感觉,那显然并非如此。
只是,他向来太过高贵太过完美,她从来便不敢相信,他对她的宠爱是出自真心。
只是此刻,她忽然便愿意相信了。相信他想要他们共同的孩子,并不仅仅因为她是父亲的女儿,也并不仅仅因为她是他后宫的一个宠妃。
或许,在他心目中,她只是他口中的霜儿,而不仅仅是慕容美人、慕容容华?
他有后宫三千,或许他对许多嫔妃都有着或深或浅的情意吧?那些,她都不愿去深想。
只是这一刻在面对她之时,她宁愿相信,他对她的这一份情感是独特的、真诚的。
她不知,这是不是她的幻想与错觉。可是既然命运已定,她是否可以暂时陶醉在这幻想与错觉之中?
何况,她如今已不再是她自己,而即将是一个孩子的母妃……
他低缓的言语与炙热的眸光,“皇上不可!我们的孩子……”
“别怕,朕会很小心……”他
“皇上,万万不可!绝对不可!”
轩辕恒已抱着她走到床榻边上。他轻轻地将她放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她。然后,他伸手拉过衾被,轻轻地盖在了她身上:“睡吧!”
“那么,皇上您呢?”慕容映霜瞪大美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有时,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自制与理智。
轩辕恒犹豫了一阵,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朕想先走走,在霜儿房内看看书,稍后再睡!”
“皇上……睡不着么?”慕容映霜迟疑道:“要不,请皇上今夜且回乾元殿,再召嫔妃侍寑吧?”
她好心地建议着,说不清自己内心是希望他快走,还是希望他留在这里,不再召寑其他嫔妃。
“朕今夜既来到含章殿,又怎能再回去,自己乱了规矩?”轩辕恒说着,突然轻轻一跃,已翻身上了床,潜入衾被之下,轻轻地将慕容映霜揽入怀中。
“皇上……”慕容映霜略惊。他不是说是要先看一阵书么?
“没事,快睡!”轩辕恒像是担心吓着了她,轻声说道,“被窝尚寒,霜儿手足冰凉,朕给你暖暖脚!”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慕容映霜再次被感动了一下。
这位在众人面前一脸冷漠威严的九之尊,已经连续三夜抱着她,为她暖手暖足,却没有任何非份之举。
是因为她有可能怀上皇子,他才对她如此温柔吗?世人如何想像得到,这至尊帝皇偶尔温存体贴起来,竟会是这个样子?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他能做到对她如此厚爱,她也应该感到满足了吧?
想到自己被他如此温柔对待,内心却还暗藏着另一个男子的身影,她甚至感到了一丝愧疚。
转眼便到了除夕。洛都的雪,前两日便停了。虽是年夜,却并觉不如何寒冷。
除夕夜,宫廷照例安排了盛大的宴席。宴席之后,皇宫内会燃放烟花。
皇上与群臣贵戚将会在平明湖畔观看,而洛都的老百姓,皆可在自家庭院开阔处,或是街道内巷居高处,远远观望皇家焰火。
第37章 除夕愿望(1)()
因身怀有孕,慕容映霜无须出席今夜的盛宴。
估摸着宴席应已结束,焰火即将燃放,她带着轻歌、漫舞来到了华碧苑庭苑开阔处。
“娘娘极爱看焰火吧?”见慕容映霜抬头远望平明湖方向,平静的脸容上难掩期待,轻歌不禁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