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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往日般带着些话严厉,更带着宠溺与嗔责的话语,让凌漠烟一阵激动与惊喜:“诺王爷,你不生漫舞的气么?”
“坐下!”轩辕诺并不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冷着脸命令道。
凌漠烟自是不敢违抗,乖乖地坐了下来。
轩辕诺慢条斯理在她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从腰间摸出一个玉石药瓶,慢慢地拧开瓶盖,用手指从瓶中沾了一些药膏,便往凌漠烟脸上伤痕处轻轻抹去。
凌漠烟静静地看着他一系列举动,不敢有任何反抗与拒绝,生怕又会惹王爷不高兴,对她黑起一张俊脸来。
王爷如此近距离地与她促膝坐着,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的药膏,轻轻抹过她的脸,这是她许久没有感受到的温柔。
凌漠烟不禁感慨万千。
“再不上药,这伤痕便永远消不去了。”轩辕诺一边抹着药,一边面无表情地轻责道。
“王爷,漫舞不怕留下伤痕……”
“你不怕,我可怕!”轩辕诺打断她道,“这么漂亮的脸蛋,留下两道疤痕,岂不让人看着难受?若然那样,我可不想再看你一眼,免得糟心吃不下饭!”
“王爷……”凌漠烟不禁皱眉撅嘴。
主子宠溺的责备,奴婢不满的撒娇。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甚至,回到了他们更小的时候……
“等你脸上的伤彻底好了,在洛都好好玩一段日子,便回西越去吧!”轩辕诺道,“我们曾经主仆一场,是我们的缘份。可是你如今身份不同,终是不可以再主仆相处的。”
“那么,我们如何相处?”
“我们可以是朋友。我是东昊王爷,你是西越长公主,你来洛都,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招呼接待你,甚至带你四处同游!”
凌漠烟静静地听着,没有言语。
在赵王府这几日,她其实也是慢慢明白,自己的身份已是不能改变,更不可能被人忽略。继续留在轩辕诺身边当个侍女不过是自己天真的幻想。而自己既然不敢有成为诺王爷妻妾的奢望,能被他当作朋友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伤好后便回西越,可听我的话么?”轩辕诺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问道。
凌漠烟思索一阵,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好!”轩辕诺终于满意地笑了。
“在我回西越之前,你真的可以带我在洛都同游么?”
“当然,漠烟长公主!”轩辕诺笑得灿烂。
凌漠烟盯着他的笑眸:“诺王爷,我好久好久,没有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了。”
“是么?”轩辕诺长睫一眨,眸色瞬间暗沉下来,像是突然想起了那些抛不开的心事。
“其实,我之所以这么执着要回来见你,甚至想要为奴为婢,天天陪伴照顾你,就是因为放心不下诺王爷你。每每想到诺王爷每日总会不开心,我在西越根本就呆不住!”凌漠烟诚恳说道。
“是么?你怎么知道我每日不开心?”轩辕诺有些尴尬地转开眸光。
“我当然知道!还有谁比我更了解王爷?我知道王爷为何不开心,也知道王爷为谁不开心。我来洛都,就是想看看王爷的心结解开了没有。”凌漠烟急切解释道,“我在赵王府,看到王爷对赵王妃如此上心,其实我心里,其实我心里,是替王爷高兴的……”
“你如何看出我对赵王妃上心?你高兴什么?”轩辕诺面无表情,似事不关己地问道。
“在赵王府这段日子,我看得出王爷对赵王妃关怀备至,细心呵护。王爷因为怕她今后地位尴尬,因此不许我留在赵王府。王爷更怕我自伤容颜之事,会让人误以为赵王妃有善妒之心,所以亲自来给我治伤,是不是?”
“我亲自来为你治伤,是担心你脸上留下疤痕。”轩辕诺目光再次带着轻责看向凌漠烟,“不过,你如此任性作为,确实让她背上了善妒之名。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样做?”
“我当时哪有想到那么多……我所做一切,不都是为了能留下来么!诺王爷,你喜欢赵王妃,是不是?”
轩辕诺一怔,迟疑片刻,道:“是吧!”
凌漠烟会心一笑,道:“我就知道,诺王爷会喜欢她。”
“你为何又会知道?”轩辕诺嗤笑道。
“因为我最了解王爷。王爷自小性情叛逆,最不喜欢别人强加于自己的东西。其实你以往并不是那么讨厌赵王妃,只是因为她总是粘着你,缠着你,你才会觉得她烦人,并且总是作出一副要摆脱她的样子,是不是?”
见轩辕诺不语,凌漠烟又了然般说道,“如今你立了她为正妃,与她朝夕相处,处得久了,又与她有了骨肉,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她,甚至还是喜欢她的,对不对?”
“你瞎猜什么?不说她了。”轩辕诺说着,又用手指沾了药膏,要继续为凌漠烟上药。
第199章 心细如发(1)()
很快,宫人们便捧着酒壶鱼贯而入。一时,有人斟酒,有人上菜,虽是繁忙却井然有序。
“霜儿与依依也是要喝两杯的。”卫太后又笑道,“当然,她们不喝咱们这烈酒!母后可是专门为她们备了西域果酒,有孕之人也可饮用。来人,给霍容华与赵王妃满上!”
“母后果然心细如发!”轩辕恒赞叹道。
“皇上夸赞,是在逗母后开心么?”听到轩辕恒的有意吹捧,卫太后不禁又乐了。
很快,便又有两名宫女用托盘捧了酒壶进来,侍立在霍映霜与魏芷依身边,分别为她们斟满了酒杯。
“来,难得今日小聚,我们先喝一杯!”卫太后率先举杯说道。
轩辕恒、霍映霜、轩辕诺、魏芷依四人连忙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干了?”轩辕恒笑问道。
“母后劝酒,自然要干了。”难得出声轩辕诺道。
“既然诺儿说‘干’,那便干了吧!来,为我们轩辕氏皇族子孙繁盛,干了这一杯!霜儿,依依,你们慢慢饮!”说罢,卫太后兴致颇高地举起手中小小酒杯,一饮而下。
四人连忙举杯作陪。魏芷依将那杯艳红的果酒举至唇边,正欲慢慢品下,却在一眼瞥见霍映霜身旁那个宫装身影时,动作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那名宫女,不就是她前日在姐姐寑殿中见到的那人么?虽然只见过一眼,可那宫女看似平静如水的眼神,却让她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她适才用心在听卫太后等人说话,因此并没有十分留意到,捧着酒壶走到霍映霜身旁斟酒的原来就是那名宫女。
这宫女明明是姐姐殿中新来,为何此时却会出现在如韧殿?看她的宫服打扮,也并非如韧殿的人……
一时,魏芷依已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一股无法压抑的疑惑在她心底油然而生。眼见霍映霜便要将那果酒送入唇中,她猛然大声唤道:
“霍容华,不要喝!”
众人皆被她的突然惊呼吓了一跳。霍映霜更是被吓得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她手持果酒停在半空,有些愕然地看向魏芷依:“赵王妃,怎么了?”
“呃……”冲动呼唤出声的魏芷依不禁语塞。她只是突然觉得霍映霜那中的那杯果酒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她又说不出来。
看看那斟酒宫女平静如常的脸色,又想起近来姐姐说起霍映霜时那些暗藏恨意与妒意的话语神态,魏芷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无凭无据,总不能当众怀疑自己的亲姐姐竟有谋害霍容华之心吧?再者,作为魏容华的亲妹妹,她又怎能说出这样的猜测,将自己与魏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她只愿,她这无缘无故、捕风捉影的猜测,根本便没有一丝是真的!
略显慌乱地看了看霍映霜,又看了看轩辕恒与轩辕诺,见众人皆看着她等待解释,魏芷依努力笑了笑,转向卫太后道:“母后,依依记得太医曾反复叮嘱,有孕之人不宜饮酒……虽说这西域果酒不是烈酒,可它也是酒啊……能不喝,便不要喝了吧?”
一时,众人脸色皆有些难看。这可是母后特意为她们两人备好的酒,若然不肯喝,岂非不领情?
卫太后这时已收了笑意,认真说道:“依依不必担心,母后此前问过太医,此酒你们俩人都可以放心喝!”
“依依喝下这酒没有关系,可是霍容华,腹中胎儿已经这么大,眼看便要诞下龙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魏芷依有些无力地坚持着。
“依依,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轩辕诺不禁皱起眉头轻声说着,带着一丝嗔责之意。
见众人目光皆紧紧盯在她脸上,似乎等待着一个能令人满意的解释,魏芷依求助般看向霍映霜:“容华娘娘,依依真的担心……你喝下此酒会感觉不适呢?”
霍映霜似是忽然从她的眼神中领悟到什么,不禁笑了笑道:“说的也是,我平日滴酒不沾的,怕是连这温和的果酒,也不习惯呢!”
“这……”卫太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空酒杯。
“母后,要不臣妾先陪母后吃点菜,稍候再将这杯酒干了。”为免卫太后不悦,霍映霜一边笑说着,一边将那酒杯也放到了案上。只是,她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抖了抖,那酒杯竟在案上站立不稳,一下子倾泻在案边上。
只听“哧哧……”几声,那酒水沿着案桌迅速流到地毯之上,竟冒一缕淡淡的白烟,并发出奇怪的响声。
众人惊惑中看去,只见那厚厚的地毯竟被酒水生生灼出一道黑痕来。
酒中有毒?
此念头在众人心中闪过,却谁也没有惊呼出声。
“那么,你腹中亦有胎儿,也慎饮酒水吧!”轩辕诺轻声说着,从魏芷依手中接过那杯果酒,泼洒到案前的地毯之上。
然而,落地无声。
那红色的果酒被厚厚的地毯迅速吸收了去。没有发出奇怪声响,也没有冒起白烟。
显然,魏芷依那杯果酒是没有毒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震惊的卫太后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不禁沉声问道。
她命手下的人亲自置办的酒水,她精心为两位有孕儿媳挑选的珍藏西域果酒,竟然被人暗中下了毒!
她差一点儿,便用那果酒夺了霍映霜与腹中龙嗣的性命!
想到此处,她不禁气得身子瑟瑟发抖,“霜儿,母后几乎便害了你!”
“母后不必自责,此事怎能与母后有关?”霍映霜极力保持镇定,对着卫太后劝慰道。
“请母后息怒!此事,儿臣定查个水落石出,给母后一个清楚交代!”轩辕恒压下怒气咬牙说着,心中的惊怒,却在卫太后几倍之上。
他压根儿想不到,有人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动手!
他更不敢想像,若然他因此失去了霜儿,往后的日子他还怎样过下去!
只是,他的神情看上去如此镇定自若,不动声色,以致殿上侍从宫女,皆感觉不到他胸中掀起的狂风巨浪。
“依依,你难道事前便知道那酒中有问题么?”卫太后此刻想起魏芷依呼叫阻止霍映霜喝酒之事,不禁转向她问道。
魏芷依一惊:“母后,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
一时间,她几乎觉得天旋地转。
难道,真的姐姐狠下毒手了么?姐姐啊,你怎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