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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歌被重重地推到一旁,她差点摔倒,但她还是没有上去帮忙,只是站着。
保镖将昏迷的权墨平放至泳池边上,席南星爬上来,伸手就将大衣给浑身湿痛、浑身伤痕的权墨盖住,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探向他的鼻息。
这一个动作,让席南星自己都胆战心惊。
然后,席南星终于听到安歌的声音,“怎么样?活着吗?”
她是声音依然是超乎常人的平静。
她就那么平静地问,活着吗?
席南星抬眸睨了她一眼,眉头蹙紧,道,“气息微弱。”
权墨靠在席南星胸前,不醒人事。
“”
闻言,安歌一直平静的脸上才多了些表情,眼睛慢慢泛红,脸部神经微微地抽搐。
气息微弱,那就是还活着?
活着就好。
到这一刻,安歌其实已经没有别的奢望了,他只要活着,是伤,是残都无所谓了能存留着一口气就行了。
已经足够。
安歌慢慢蹲下身,拿出干净的手帕替权墨擦着嘴角的血迹,轻轻的,将他的脸擦干净
看着安歌这样,席南星不由得闭了闭腥红的眼,问,“安歌,你还好么?”
她看不出一点伤心的样子才叫人担心。
“他喜欢干净,他现在太脏了。”
安歌淡淡地道,继续擦着权墨的唇角。
要是权墨醒来,看到她把他照顾得这么脏兮兮的,一定又要呵呵了。
席南星看着安歌这个样子,眉头更加拧紧,转头冲着保镖大声地吼道,“医生呢?带来的医生呢?!怎么还没跟上来!”
他是带着医生闯进白家的。
“席少,在来的路上,在来了。”
保镖连忙回答。
席南星蹲在地上,任由权墨靠着自己,他望向门口,感觉着权墨的微弱气息,沉声道,“我先背他出去。”
席南星说道,将大衣往权墨身上又拢了拢,正要将他背起。
权墨的眉心动了动,被弄醒,一双眼缓缓睁开,虚弱极了,他抬起眸看向前方,伤成这样,他睁开眼的一瞬,那双黑眸依然凌厉、深邃
单看眼神,谁都不觉得他这是受了伤。
“”
安歌蹲在那里,呼吸摒住,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他却是像看不到她一样,眼神凌厉,却没什么焦距,他伤得太重,恍不过来。
“权墨,感觉怎么样?”席南星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嗓音低沉地问道,眉头拧得紧紧的。
“没事。”权墨靠在他怀里,沙哑地低声道,比起在电话里装出来的中气十足,此刻的他没有任何掩饰,于是只剩下了虚弱。
第1557章 如果来不及(5)(。com)
“没事。”权墨靠在他怀里,沙哑地低声道,比起在电话里装出来的中气十足,此刻的他没有任何掩饰,于是只剩下了虚弱。
“医生马上就来,你再撑一下。”
席南星焦虑地道。
权墨的长睫微颤,虚弱地问道,“三天,到了么?”
“真呆满三天你就死了,别再说话,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席南星说道,给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上前扶住奄奄一息的权墨。
席南星浑身湿透地低下身来,将权墨背到背上,小心翼翼地背着他往前走去。
权墨这时已经没有一点反抗之力,人虚弱地趴在他的背上,沙哑地问道,“够了么?”
没由来的一句。
席南星回答,“够了。”
闻言,权墨闭上眼,肿起的唇微张,“命,不能,还你。”
他一字一顿。
他的命是一条线,线的那一端,还站着安歌。
席南星背着他往前走去,眼眶红了一圈,闻言苦涩地勾唇,他是没有还命,但这两天多的时间,他经历的是死亡的痛苦。
“权墨,十几年前,我坐牢前,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席南星说道,“等我生日过后,再打一场棒球分胜负。”
十几年了。
他们兄弟之间竟再没有打过一场球。
权墨闭着眼道,“嗯。”
席南星笑了笑,以为他是应声,只见他接下去又呢喃一句,“安歌”
再沙哑不过的一声。
席南星背着他往前,权墨闭着眼似是又昏迷过去,一只手忽然垂下。
跟在一旁的保镖见状个个都错愕地睁大了眼,权少爷该不会
一个纤细的身影跟在席南星身后,此刻飞快地弯下腰,伸出手。
权墨的手垂了下来,戒指从无名指上落下,安歌伸出手捞起,将戒指牢牢地握在掌心里,一打开,戒指上的血迹渗透进了每一颗钻石卡节里
颜色很深、很深。
安歌呆呆地看着。
席南星也感觉到权墨的手垂了下来,顿时大惊,大声吼道,“医生呢?!把医生给我叫过来啊!”
“是,席少。”
一群保镖忙不迭地往外跑去。
席南星背着权墨不敢跑快,一步一步往前,忽然一个纤弱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前方的白色墙上映着泳池的光,尹天喻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墙壁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紧张地看着他们。
安歌望过去。
只见尹天喻就站在那里,好好的,什么都好好的。
席南星顿住脚步,迎向尹天喻的视线,尹天喻的眼眶很红,四目相对,尹天喻跨出一步就要走上前来。
“你知道我弟弟被关在这里两天了么?”
席南星忽然问道。
“”
尹天喻的身影一下子僵住,呆呆地看着他。
她再蠢,也听得出他这句话是质问。
她想解释,想辩驳,可在席南星那样的目光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席南星没再理她,背着权墨走出去,留下尹天喻一个人站在原地,泳池的光映在她的身影,那光颤动着
第1558章 挺不挺得过来难说(6)(。com)
席南星没再理她,背着权墨走出去,留下尹天喻一个人站在原地,泳池的光映在她的身影,那光颤动着
尹天喻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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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先生多处骨折,内脏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大概是有医生从旁照顾的,否则,权先生连续受到几十个小时的虐待,命早就不能保了。”医院里,医生如实向席南星报告。
“内脏受损有多严重?”
席南星问道。
以权墨的身体来说,外伤他还能撑,但内伤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现在还很难说,像是胃部,被灌过刺激性流食,恐怕以后都会落下很严重的胃病,但目前来说,这都是小事了。这些天可能还有并发症出现,我已经将权先生转进重症病房,会24小时观察的,挺不挺得过这几天还很难说。”
医生拿着大量的资料和席南星详述到。
“好,你带医疗组最近都不要别的事,就治疗权先生一个。”
“是,席总。”
“等下。”席南星想了想,又问道,“以你专业的角度来看,他承受的虐待有多痛苦?”
闻言,医生站在那里叹了口气,之后道,“老实说,我无法想象一个人能把这些痛苦承受下来还撑着一口气,他身上的每一道伤都足以让人想以死解锐。”
换而言之,那些痛,是比死亡更让人难以忍受的。
“”
席南星拿着厚厚的资料一转身,只见门口站着安歌,她站在那里,手上拎着一个行李袋,黑白分明的眼淡定地看着他们。
席南星下意识地将资料放到身后,走出来道,“你听到了?”
“嗯。”
安歌点头。
“医生喜欢夸大病情,你不用太在意,我请来的都是最好的医疗团队,加上最先进的仪器,他一定能好起来。”席南星和她并肩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他会死吗?”
安歌淡淡地问道。
从那天知道权墨出事开始,安歌显得比任何人都平静,平静得有些过份,让人不解。
席南星停住脚步,眉头蹙起,“他不会死的。”
“”
安歌垂着眸,脸上没什么表情,连医生都说能不能挺过这几天还难说。
其实知道权墨只身一人前去白家的时候,她就在瞬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反而现在,她还没有席南星那么紧张。
她连权墨死的准备都做好了,还有什么怕的。
“他说了,他的命不会还给我。而且,你该知道,他伤成那样都要留着一口气是为了谁。”席南星说道,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而且,你该知道,他伤成那样都要留着一口气是为了谁。
为了谁。
自然是为她,她知道。
安歌停在那里,眼中没有半点光彩。
席南星走了几步,回过身来,看向安歌,只见她就像那天在泳池边上一样,整个人没有灵魂一般,就那么木愣愣地站在那里。
接下来的日子,席南星亲自照顾权墨的起居,进出重症病房,事事亲力亲为,一天只睡上两三个小时。
第1559章 挺不挺得过来难说(7)(。com)
接下来的日子,席南星亲自照顾权墨的起居,进出重症病房,事事亲力亲为,一天只睡上两三个小时。
权墨一直深度昏迷,情况好好坏坏,好几次,席南星都认为心电仪器上的曲线要变成直线了
安歌却超乎常人的冷静。
席南星看着她把七个孩子全都接到美国,孩子们齐齐踩在椅子上透过玻璃往里望着病床上的权墨
席南星听着安歌给孩子们讲故事,她说的不是让孩子们来见见父亲,有可能是最后一面。她说的是,兄弟兄妹之情应该让爸爸和uncle一样,一辈子都不可以改变。
“”
席南星远远地看着安歌的身影,他都不知道安歌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讲这些道理的,毕竟权墨危在旦夕,为的只是要成全他的婚姻。
他问安歌,是不是恨他,如果他没有要娶尹天喻,权墨就不会做这些。
安歌回答他的是,一切都是权墨自己选择的,我接受。
她说话还是很平静。
席南星从来没见过安歌像现在这么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安,他让人盯着安歌,但他也清楚,权墨有个万一,安歌那么弱小的肩膀恐怕承担不了七个孩子的未来。
五天后,权墨终于脱离危险期。
这一刹,最轻松的莫过于席南星,这几天里,他不止要担心权墨,还要担心安歌。
哪怕,她看起来完全不需要人担心。
她连滴泪都没掉过,连保镖们看到权墨的伤势都不忍,纷纷说权少奶奶是个冷血的人
将孩子们安顿好,安歌走向重症病房,穿着消毒服走过去。
席南星站在外面,从玻璃里往里望去,一双眼沉沉地看着病床上的权墨,听到脚步声,他没有转头,道,“医生说,权墨这两天会醒的,你不太担心。”
“晚些醒不是更好?”安歌淡淡地说道。
“安歌”
席南星蹙眉,难怪保镖会说她无动于衷,她真的很反常。
但再反常,她也是细心照顾着权墨。
安歌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走到病床前,权墨躺在那里,双手搁在白色的被子外面,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