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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知识大全-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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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之规则,大家皆可使用;后来大约先由有政权者封禁,'王制曰:“名山大泽不以封。”注云:“与民同财,不得障管,亦赋税之而已。”按王制又言:“泽梁无禁。”而荀子王制言“山林泽梁,以时禁发而不税”,则税之亦非今文家意也。左氏襄公十一年,同盟于亳,载书云:“毋壅利。”注云:“专山川之利。”昭公二十年,晏子言:“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此即所谓障管者。而三年又言陈氏厚施曰:“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则春秋时犹有行之者,然其后则渐少矣。月令:季冬,“命水虞渔师,收水泉池泽之赋,毋或敢侵削众庶兆民,以为天子敛怨于下。”周官:山师,“掌山材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川师,“掌川泽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皆税之之法也。曲礼曰:“问国君之富,数地以对,山泽之所出。”盖国君视山泽为私产久矣。''然有政权者来必能利用山泽之利也。'再以赏赐租借等形式,转入私人之手,史记货殖列传所载种树、畜牧、煮盐、开矿等人是也。

第81章 中国文化史(5)() 
工业。在公产之世,简易者人人能为之;较难者,则有专司其事之人,此为封建时代工官之前身。但其后私人工业渐兴。'工官之制,亦有其阻遏工业,使停滞不进者在:人之才性,各有不同,子孙初不必尽肖其父祖,而古工官守之以世,必有束缚驰骤,非所乐而强为之者矣,一也。工官之长,时曰工师,所以督责其下者甚严。下者乃不得不苟求无过,凡事率由旧章,则无由改善矣,二也。封建之世,每尚保守,尤重等级,故月令再言“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荀子亦言:“雕琢文采,不敢造于家。”管子曰:“寂粟不足,末生不禁,民必有饥饿之色,而工以雕文刻镂相稚也,谓之逆。布帛不足,衣服无度,民必有冻寒之色,而女以美衣锦绣綦组相稚也,谓之逆。”(重令)此即汉景帝“雕文刻镂伤农事,锦绣纂组伤女红”诏语所本,原不失为正道,然新奇之品,究以利用厚生,抑或徒供淫乐,实视其时之社会组织而定,不能禁富贵者之淫侈,而徒欲禁止新器,势必淫侈仍不能绝,而利用厚生之事,反有为所遏绝者矣,三也。凡制度,皆一成而不易变者也。而社会日新无已。阅一时焉,社会遂与制度不相中。削足适履,势不可行,制度遂至名存实亡矣。工官之制,亦不能免于是。工官之设,初盖以供民用。然其后在上者威权日增,终必至专于奉君,而忽于利民。孟子之诘白圭也,曰:“万室之国,一人陶,则可乎?曰:不可,器不足用也。”(告子下)明古之工官,皆度民用而造器,然所造之数,果能周于民用乎?生齿日繁;又或生活程度日高,始自为而用之者,继亦将以其所有易其所无;则相需之数必骤增,然工官之所造,未必能与之俱增也,则民间百业,缘之而起矣。工官取应故事,民间所造之器,则自为牟私,相竞之余,优绌立见,则一日盛而一式微矣,况乎新创之器,又为工官所本者邪?此皆私人工业代工官而兴之故也。'

    商业。初止行于团体之间,'老子曰:“郅治之极,邻国相望,鸡狗之声相闻,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至老死不相往来。”(据史记货殖列传)管子曰:“市不成肆,家用足也。”(权修)盐铁论曰:“古者千室之邑,百乘之家,陶冶工商,四民之术,足以相更。故农民不离畎亩而足乎田器,工人不斩伐而足乎陶冶,不耕而足乎粟米。”(水旱)盖古代部族,凡物皆自为而用之,故无待于外也。然智巧日开,交通稍便,分业即渐行于各部族之间。洪范八政,一曰食,二曰货,货即化,谓变化此物为他物也。'商人如伙友,团体方系老板。——损益皆由团体负之。——但团体间之交易行,则团体内部之组织,不复合理,遂至渐次破坏,斯时并无新组织起而代之,于是人之所需,渐不能仰给于团体,必须自行设法,与人交换,商业遂渐行于团体之内,人与人之间矣。商业能(1)打破部族间之界限。(2)使团体内部,人与人之利害对立。(3)贫富不均。(4)使下级者对于上级之命令,不肯真实服从(因商业专从利害打算,不轻信人)。改变社会之力最大。

    古代之道路

    最初庄子所谓“山无蹊隧,泽无舟梁”。'马蹄篇'其后,田间有阡陌,其较宽平者为驰道。国中之道路,大约宽广。

    交通上利用牛马之力,但皆乘车,牛车曰大车,马车曰小车。'论语为政:“子曰:大车无囗,小车无囗,其何以行之哉?”集解:“包曰:大车,牛车;小车,驷马车。”'战车亦用马。以人推挽者曰辇,甚大,用人甚多。'周官乡师云:“大军旅会同,正治其徒役,与其荩ч!弊⒃疲骸拜'驾马,辇人挽行,所以载任器也。止以为藩营。司马法曰:夏后氏谓辇曰余车,殷曰胡奴车,周曰辎辇。辇,一斧、一斤、一凿、一梩、一锄,周辇加二版二筑。”又曰夏后氏二十人而辇,殷十八人而辇,周十五人而辇。案春官巾车,“王后之五路”有辇车。注云:“为辁轮,人换之而行。”又服车五乘,士乘栈车,庶人乘役车。注但云:役车方箱,可载任器以共役,与栈车皆不言为人挽。而诗“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栈之车,行彼周道”,毛传云:“栈车,役车也。”笺云:“狐草行草止,故以比栈车、辇者。”一似栈车、役车,皆以人挽行者,盖役车既可驾马,又可人挽行;既可乘坐,亦可供役;而栈车、役车同为无饰,故二者又可通名也。说文:“辇,挽车也,从车伴,在车前,引之也。”伴训并行,盖二人挽之,抑或一推一挽。司马法所言,乃行军时制,寻常役车,固不必如是其大也。'

    有驿以传命。'其初盖以便人行,后因其节级运送,人畜不劳,而其至可速,乃因之以传命。说文传、遽互训,而管子大匡言,三十里置遽委,有司职之,若宿者,令人养其马,食其委,是其征也。驿有车有骑。'报信之方法更速者为烽火。(古烽火之制,见史记周本纪末,索隐但说烽火似互讹。'周本纪:“幽王为熢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熢火。”')

    开辟渐及山地,乃渐骑马。'顾亭林日知录论骑射之始云:“春秋之世,戎、翟杂居中夏者,大抵皆在山谷之间,兵车之所不至。齐桓、晋文仅攘而却之,不能深入其地者,用车故也。中行穆子之败翟于大卤,得之毁车崇卒;而知伯欲伐仇犹,遗之大钟,以开其道,其不利于车可知,势不得不变而为骑。骑射,所以便山谷也。胡服,所以便骑射也。”虽论军事,而交通从可见焉。'

    最古刳木为舟(独木舟),后能用箄、筏(桴),至能斫木成板,再加联合,则有今之舟。'舟之兴,盖始于浮木,庄子逍遥游曰:“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释文引司马云:“樽如酒器,缚之于身,浮于江湖,可以自渡。”此盖最古之法。稍后,则知刳木。淮南子说山曰:“古人见窾木浮而知舟。”诗曰:“就其深矣,方之舟之。”疏云:“易曰:利涉大川,乘木舟虚。注曰:舟谓木板,如今船,空大木为之,曰虚。即古又名曰虚,总名皆曰舟。”案诗所谓方,即淮南子所谓方版,乃后世之筏,不足以当舟。虚则其所谓窬木,而亦即易所谓刳木也。舟之始,盖仅如此,能方版而为筏,技已稍精,知造舟则更进矣。'

    桥,大约多木桥,水浅时为之。水阔者用船连接而渡,所谓“造舟为梁”,即后世之浮桥也。'宋陆放翁有句曰:“九轨徐行怒涛上,千艘横系大江心。”''既能浮木以渡水,则亦能架木以为桥。说文:“榷,水上横木,所以渡者”是也。其字亦作杠。孟子曰:“岁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舆梁成。”梁与杠字并从木,盖亦架木为之。尔雅曰:“石杠谓之徛。”则后来更用石也。郭注云:“聚石水中,以为步渡。”盖未能为桥时,又有此法。'

    水路的交通,南方较北方为发达。试观左传,北方用船运漕,只“泛舟之役”一次。(秦输晋粟,在僖公时。'十三年')南方吴、楚沿江屡有水战。末年,吴徐承又以舟师自海伐齐,(哀公时。'十年,左氏')'越王勾践亦命范蠡、后庸率师沿海溯淮,以绝吴路。(国语吴语)'则不徒内河,并及缘海矣。又吴“沟通江、淮”,即今淮南运河也。'史记河渠书云:“荥阳下引河东南为鸿沟,以通宋、郑、陈、蔡、曹、卫,与济、汝、淮、泗会于楚;西方则通渠汉水、云梦之野,东方则通鸿沟、江、淮之间。于吴,则通渠三江、五湖。于齐,则通菑、济之间。于蜀,蜀守冰,凿离碓辟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之中。此渠皆可引舟,有余则用溉浸,百姓飨其利。”左氏昭公九年:“吴城邗,沟通江、淮。”吴语:夫差“起师北征,阙为深沟,通于商、鲁之间。北属之沂,西属之济,以会晋公午于黄池”。盖自江至河,水道几于纵横交贯矣。果谁所为不可知,而其较大之工程,明见记载者,为徐偃王、吴夫差。'故知水道之发达,必始于南,而南方古史传者甚少,故中国水道交通之发达史不详。

    禹贡九州入贡,皆有水道,盖战国时情形。

    行路歇宿之处,古皆官营,其制略见周礼。'周礼野庐氏,“比国郊及野之道路宿息井树。”遗人,“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君、大夫等至他国,或有他预备之馆舍,或即供宿其贵族之家,所谓馆于某氏也。觐礼:“天子有赐舍。”曾子问曰:“卿大夫之家曰私馆,公馆与公所为曰公馆。”觐礼又曰:“卿馆于大夫,大夫馆于士,士馆于工商。”盖无特设之客舍,故各就其家馆之。民间往来,亦当如是。'公家经营之歇宿,平民本亦可止息,观汉世之亭,犹官民公用可知。但行路多,势难遍给,于是有民营之逆旅,其事略见商君书。至后世则虽欲官营,而不可得矣,见晋书潘岳传。

    古代之用人

    古代之用人,大抵大夫以上,多属世官,征服之族中执政权者为之。士则出于选举(选举与世官为对待之名词),'遽古之世,公产之群,群之公事,必有人焉治之,则必举其贤者能者,此即孔子所谓“选贤与能”也(礼记礼运)。后为黩武之群所征服,百战所得,视同私产,遂行世官。然旧有之事,征服者初不甚干涉之,故选举之法仍存。'其法有二:(1)如周礼所说,乡大夫以下治民之官,平时考察其民之德行道艺,三年大比(查轧人口及军用品)之时,与其贤者能者。(2)如礼记王制所说,乡论秀士,升于司徒,司徒升之于学,学升之于司马,然后用之。大约两法都有些事实做根据。

    至于学校,在国中者谓之学,为宗教哲学之府,初与明堂合一,后乃分出,欲知其说,须看惠栋明堂大道录、阮元明堂说。(在揅经室集中)在乡间者为校、(见公羊宣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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