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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唐先生现在还关在行动处。你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李小男说着,给徐碧城额头盖上降温用的毛巾。
“是我害了他。”徐碧城说着,眼圈慢慢地红了。
李小男有些着急地安慰:“怎么能这么说呢?碧城,唐先生一定不想让你这样。你要振作一点,回头我再问问陈深,他一定有办法救唐先生的。”
徐碧城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泪水终于自她的眼角溢出。
半晌,徐碧城才恍然想到了什么,她又看向李小男,“对了,小男你怎么来了?
陈深呢?”
“他受了点小伤,在医院。”李小男又重新拧了块毛巾盖在她的额上,“我知道他担心你。他打电话通知你走的那次,我正好在他身边,所以我知道这个地址。幸亏我来了,要不你在屋里晕倒了都没人知道。”
徐碧城努力对她微笑,“谢谢你,小男。”
第181章()
“谢什么?我受伤的时候你不也照顾过我。”李小男说完,握住了徐碧城的手说,“碧城,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陈深也这样,不说话,一个人闷着。我知道你们心里都藏了好多不能对人说的事。其实你有话也可以对我说的,也许我能帮你呢!”
“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徐碧城脸上的笑终于有些挂不住。
“那你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李小男说着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徐碧城看着李小男,终于再也没有克制住心里的悲痛,呜咽着投进了她的怀抱,痛哭失声。
“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李小男抱着徐碧城,也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眼泪。
唐山海是“熟地黄”的审讯记录当天就摆到了影佐将军的桌面上。
“证据确凿,唐山海就是‘熟地黄’。那么李主任,你看怎么处置唐山海好?”影佐看完审讯记录,抬头看向一侧的李默群。
李默群的旁边还坐着毕忠良,而苏三省坐在另一侧。
“属下请求影佐将军立刻下令将唐山海处死。李默群荐人有误,险些贻误大事,请影佐将军降罪。”李默群恭敬地朝影佐将军低下了头。
“影佐将军,可否听在下一言?”苏三省突然起身插嘴说。
影佐朝他点头示意,“你说。”
“军统利用李主任亲眷实施间谍行动,实是防不胜防。”苏三省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唐山海和徐碧城在行动处供职期间,李主任从未徇私照顾。唐山海被抓后,李主任也从未说情袒护。据我所知,重庆方面一直视李主任为眼中钉,影佐将军要是因此降罪李主任,那不正好中了军统的圈套?”
这番话无疑让李默群十分受用。看到李默群明亮的眼神,苏三省的脸上也略有一丝得意掠过。不过他没有注意到,毕忠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苏所长说得好。”影佐将军赞赏完苏三省,又看向李默群说,“李主任,这件事还望你引以为戒,切记日后要时刻警惕。”
李默群立即恭敬地点头,“谢影佐将军。”
“苏所长这次抓捕唐山海有功。”影佐说着看向了毕忠良,“毕处长。”
毕忠良也立即恭敬地点头,“在。”
“唐山海的死刑,就由你的行动处配合苏所长共同执行吧。”
“是。”毕忠良领命。
“是,影佐将军。”苏三省说着,得意地瞟了毕忠良一眼。
“这次苏所长协助行动处去除心腹大患,在下十分感激,不如晚上由在下摆一桌庆功宴如何?”毕忠良突然向影佐建议。
对于毕忠良这样大方的姿态,苏三省终于不得不客气起来。
“毕处长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替影佐将军,替76号做事,职责所在,职责所在。”话虽这样说,苏三省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影佐完全赞同毕忠良的建议。他站起来说:“毕处长的提议很好,庆功宴必须办,必须激励更多的人像苏所长这样为大日本帝国和大东亚共荣建功立业。更要震慑军统和中共的地下分子,告诫他们,不要妄想渗透我们的组织,哪怕是一粒灰尘,我们也会把它找出来。”
李默群急忙附和说:“影佐将军所言极是。”
“要不我请中华日报的记者过来参加庆功宴,只有将苏所长的事迹传扬出去,才能震慑军统和共党分子,是不是?”毕忠良顺势又提议。
影佐十分高兴地笑了起来,“好,就这么定了。”
苏三省一时间被众人高高捧起,也有些飘飘然。他有点得意地说:“是大家的功劳,大家的。这样太隆重了,三省受宠若惊。”
“当之无愧。”李默群也跟着影佐一起笑了起来。只有毕忠良的嘴角此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天色越来越暗了。从徐碧城那里出来以后,李小男满心的担忧,所以她随后便赶去了同仁医院。她想见到陈深,但是病房里却空无一人,她找了一遍才发现陈深正独自站在阳台上。
“你怎么起来了?”说话的时候李小男已经走到了陈深身后。
看到李小男来了,陈深突然认真地看着她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怎么突然这么正经?”陈深认真的样子倒让李小男有点不习惯。
陈深没有理她,依旧认真的口吻问她:“你除了喜欢演戏,还喜欢什么?”
李小男眨着眼睛凑到陈深面前,突然微微一笑说:“喜欢你算不算?”
可是她的玩笑并没有让陈深觉得好笑。陈深直直地对她说:“上次我跟你提过送你走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李小男朝他无奈地嘟嘴,“又来了。”
“走吧,小男。我不希望有一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受难,自己却无能为力。”陈深说话的时候,声音中有一丝叹息。看着陈深认真的样子,李小男的目光终于变得温柔起来。她也认真地看着陈深,“这些年我像一棵草一样自己长大,连我父母的样子都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还记得的是我姐姐的样子,她曾经像娘一样照顾我好多年。”
陈深忽然皱了下眉头,“你还有姐姐?”
“不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小男的眼中泛起了泪光。陈深也不再问,他只是越发心疼地看着李小男。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被男人保护的感觉,谢谢你陈深。”李小男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恢复如常。
“我没为你做过什么。”陈深摇了摇头。
李小男却认真地看着他,“你想保护我周全,怕我有危险,我很开心。但我就是一棵草,从我来上海那天起,我的根就扎在这儿了,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陈深看着李小男的样子,终于有些无奈,“李小男,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
“陈深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有时候你能改写,有时候却办不到。这是命。”李小男说着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碧城病了,这时候你更应该坚强。”
听到碧城这个名字,陈深脸色沉了一下,“你去看过她?”
李小男点头,“我想你应该特别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她的话一时间让陈深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认真地对李小男说:“你说得对。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她和你来有说有多危险?”
“我知道啦,下次我一定先向你汇报,行了吧?谁让你成天拿后背对着我,话也不说一句,人家有机会跟你说话吗?”李小男说着竟然有些委屈。
“她还好吗?”陈深试图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
李小男却摇了摇头,“不太好。她想知道唐山海的情况。陈深你跟我说实话,唐山海还有救吗?”
陈深没有回答。他的眼神黯然了,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默默地背过身去。李小男看着陈深无限落寞的背影定格在夕阳西下的画面中,忽然觉得这背影无限苍凉。
陈深是在李小男离开医院以后决定马上出院的。虽然医生建议他多休养几天,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不是让你再好好休养几天吗?怎么这么着急出院?肋骨断了可得费些日子养。”毕忠良看着他额角还未愈的伤痕,忍不住责怪了一下他。
陈深只是笑笑,“脊梁骨还没断,我还能站得住。”
“昨晚上苏三省的嘉奖庆功会已经开过了,看看。”毕忠良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一张报纸扔给陈深。陈深瞥了一眼那份中华日报,只见新闻标题写着重庆卧底被我方起获,有功之臣苏三省获东亚和平荣誉勋章。文章还配发了苏三省意气风发的黑白照片。
看着苏三省得意的样子,陈深笑了。他抬头对毕忠良说:“你信不信?这一定是苏三省的人生巅峰。”
毕忠良也有些感慨:“他在军统干了十年,想得到自己要的地位,却没得到;在76号干了不过几个月,就都得到了。”
“巅峰之后就是下坡,我就等看他摔得有多惨。这是规律。”陈深说着收起了报纸。
毕忠良终于冷笑一声,“这张报纸一传到重庆,他就成了戴老板的眼中钉、肉中刺。军统若不杀他,何以血耻?”
陈深抬头看着毕忠良微笑,“要是我没猜错,这记者是你找的?”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聪明。”毕忠良忍不住也对他笑了笑。
“在76号,你说谁不聪明?”
“那倒是。苏三省自夸说他看人一定准,唐山海铁定是‘熟地黄’,他还真是看准了。你知不知道他下一句还说了什么?”毕忠良说完看着陈深。
陈深故意提高了语调,“听起来跟我有点关系?”
“他还说你铁定是‘熟地黄’的帮凶。”毕忠良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死死地看着陈深。
第182章()
陈深却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那我是不是得去给我那快上刑场的兄弟剃个头?不然太不仗义。”
“去吧,明天行刑。”毕忠良审视地看着陈深好一会儿,但陈深的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一直到陈深起身缓慢而沉着地向外走去,毕忠良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背影。
那是一道异常深沉的背影。
背影的主人在离开毕忠良办公室以后径直去了行动处的牢房。陈深不是空手去的,他还提着半瓶红酒和一个杯子,腋下还夹着一套干净的西服。陈深看到唐山海正背对自己,站在牢房仅有的一扇小窗下,光影投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身材看上去挺拔而修长,像一棵松树。唐山海转过身来的时候,陈深看到他虽然胡子拉碴,腹部还绑着绷带,但精神十足。
“我知道你会来的。”唐山海冲陈深笑了一下,说话的同时看到了陈深手上的红酒。
陈深把红酒瓶和杯子以及一套干净的西装放在床上。然后他的手上多了一把理发剪,他把剪子旋转了一下,眯着眼对唐山海笑,“请问先生需要理发吗?”
唐山海也笑得眼睛微微眯起。
坐在牢房中间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唐山海围着围单,陈深帮他理发。陈深理得很认真,还给唐山海刮了胡子。
“谢谢你给我送酒来。”唐山海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酒也不是我买的,在你办公室随便拎了一瓶。陈深说话的时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