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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当归-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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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了她说了!她叫你提防那贱人!”煊禾喊了起来,仿佛生怕梓鸢不知道。

    梓鸢瞧着苏青的神色,垂眸看向脚尖前的那一小片地,阳光在这里盖着章,留下一个个跳跃的脚印。

    她放下苏青的手,直起身来,不再言一语,转身向外走去。

    一步一步都走得坚实。

    留下身后煊禾一句接一句愤怒的喊叫。

    出了门,才发现妫珩就候在门外,兀自站得笔直。影子投在地上,好像一杆笔挺的稻草人,宽大的袖子垂在身侧,随风舞动着,仿佛能让人听到猎猎的声响。

    梓鸢脚步一顿,不说一句话,也不再看他一眼,回身合上房门,摸出了一直放在腰间的钥匙上锁。

    然而心里却远不如面上展现的那般淡定。

    钥匙和锁孔的“咔嗒”声中,她的心乱得如搅动中的纸浆,粘糊粘糊的,收缩、膨胀,膨胀、收缩

    手有点拿不稳钥匙,磕到了锁上,梓鸢一疼,捏了捏钥匙,随着最后“咔嗒”的一声响,落了锁。

    门里有些琐碎的声音,她立了片刻,稳了稳心神,转身向游廊走去。

    她看似走得从容,身后传来同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跟着。梓鸢咬了咬唇,止住脚步,回身望去。

    妫珩也跟着停了脚步,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笑望着她。

    “公子可是有事要与我说?”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缩在身后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眼前的这个男子,他并没有眼见的那么无害友善。

    手段有多狠辣,想必不是方才所见的那些就能尽现的,只怕,那也不过是下手轻了的。

    妫珩看着她,嘴角还挂着笑,眼里却冷得让人一颗心都浸入了初春雪融的水里。

    “鸢儿可是在怕我?”他一步步走近,语调一如既往的慵懒。

    梓鸢看着他,努力稳住颤抖的心。却在他一步步的接近中,连唇都微不可见地抖了起来。

    心乱乱得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有这么畏惧吗?其实梓鸢也想不明白,可是身体已经直接告诉了她结论。

    她在煊禾烧起的大火里体会到了害怕,在苏青的匕首下感受到了恐慌。可是妫珩,似乎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却让她打从心底里畏惧。

    或许是因为他对煊禾、对苏青使的手段吓到了她?或许是因为他严刑下埋藏的心狠手辣惊到了她?梓鸢的心,乱着,脑子里,空着。

    什么都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她是害怕他的。

    这种害怕让人不自觉地发抖,让人自觉地远离。

    妫珩停在了她的面前,站定。梓鸢不矮,他比她还要高了一个头有余。

    此时他背着阳光,把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面容有些模糊了,轮廓中只有一双眼在暗色中亮着,恍若夜狼的幽瞳,泛着渗人的冰冷。

    梓鸢忽然就不抖了。

    她看着他,好似被一注浮着冰的冷水浇了个透。冰块冰粒砸在人身上,人清醒了,不抖了,嘴皮子却也动不了了。

    忘了如何言语。

    他朝她伸出手来,在她躲闪不及之时,逮住了她藏在身后的手,握住。

    紧紧地。

    她的手很冷,他的手更冷。

    他倾身靠近她,嘴角的笑终于有了几分真实。

    “这样,就逃不掉了。”

    他攥着梓鸢的手,拉到胸前轻轻一扯。梓鸢猝不及防,立刻向他跌了过去。

    脑子里的东西恍如一下子被人抽走。

    手心发烫,她撞到了他的怀里,连心都烧了起来。

    “这样,就更逃不掉了。”他的手扶着她的腰,声音落在耳侧,温热的呼吸搔着她的耳膜。

    她浑身僵硬,人傻了片刻,呼吸间全是男子身上凉浸浸的气息。待回过神来,就气得羞得手抵在他胸前使劲地推,脚也向他踹去。

    然而,他手一压脚一挪,轻而易举地阻下了她的动作,压制着她。

    “再乱动,鸢儿就不要怪我不知礼数了哦!”他挑眉,眼角跳跃的笑意让人气得想给他一巴掌。

    梓鸢抬头瞪着他。

    “公子现在这是知礼数的作为吗?”眼里的怒火烧红了脸颊,烙上了修长的脖颈,连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都羞得发抖,更别说那被他灼热的手心贴着的腰了。

    她垂下头,手抵在他胸前,深深呼吸着。

    头顶传来妫珩带着笑意的声音:“这个问题,等鸢儿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谈谈。”

    胸前起起伏伏的,让梓鸢尴尬地只想转身跑开,却无奈被人禁锢着,动都动不了。而他还一副恍若未觉的样子,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自行平静,好像一点都不知两人这样的亲近会让女子有多惶惑。

    梓鸢越想越气,越思越羞,终是忍无可忍地又抬头瞪他。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连声音,都变了调。

    妫珩笑意更深,梨涡浅浅,仿若在惹人逗弄,方才的冰冷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鸢儿终于不再对我那么疏远了。”他一脸“真不容易”的表情,手依旧扶着她的腰,甚至还紧了紧。

    梓鸢身体瞬间僵直,狠狠一脚踹了过去。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咬他一口。

    妫珩闪开,躲过了突袭,叹了口气,语气中全是勉强的妥协,:“那鸢儿你可不能逃。”

    可那双盈满笑意的桃花眼中分分明明就全是揶揄。

    梓鸢咬着牙点了点头:“你快点!”

    他松开了她,还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挂着无害。

    梓鸢抵在他胸前的手垂下,她紧紧喘了口气,眼角早已染上了腥红。

    她捏紧拳头,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公子可是把我当作春秋楼里那些揽客的姑娘了?”梓鸢瞪着她,眼泪挂在眼角,摇摇欲坠,“那真是让你失望了。”

    她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急急匆忙地,恍若身后是什么让人厌恶的东西。

第38章 勇与怯() 
妫珩立在原地,看着梓鸢越跑越远,眼里的调笑早已消失。

    又站了片刻,他自嘲地一笑,转身离去。

    一派潇洒中全然没有半点方才的温柔缱绻。

    冬日的阳俯视着江水涨落,再热烈也逼不去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鸟鸣嘤嘤,是人不懂的热闹。

    “妹妹回来了?”珉玉迎面缓步走来,笑容温婉,一如既往。却生生在望见梓鸢眼角的水红时顿在了原地。

    梓鸢站定,由着珉玉拉起她的手细细端详。

    “先寻个地方吧。”沉默片刻,珉玉牵着她的手,往周围看了看,轻声说道。

    两人一起到了庭院中,珉玉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

    “现在可好些了?”她轻声问道。

    梓鸢看着她,眼里的湿意早已干透,然而眼眶的红,只怕还来不及消去。

    她咬着牙,点了点头,把眼中去而复返的酸涩压了回去。

    珉玉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浮云,心,恍若也在半空漂浮着。

    天很蓝,很亮,白云镶了金边,很柔软。

    一如京中街头巷尾的那些小贩唱卖的棉花糖。

    让人怀念。

    梓鸢的心就那么静了下来。

    如今,她是一点都不知该如何和妫珩相处了。

    这些话无法对人说,纵然是珉玉,也不行。

    即便是放在心里,也只怕一不小心就在多年后酿成了酒。

    不论她心里对妫珩是什么想法,她没办法接受在现下就和一个男子如此亲近。污了名声是其次,只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摔一跤。

    到时就不只是污了名声的事情了。

    心,会很疼吧。

    这些话,娘亲都没跟她说过。这些畏惧她也不知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的一颗真心,是要好好藏着护着的。

    “小的时候,我一个好友得了一只大白兔子。白白胖胖,憨态可掬,但是水灵灵的眼睛里又有那么些机灵。”梓鸢笑着,拈下脚边随着风摆动的一朵小白花。

    “她很喜欢这只兔子,给它洗澡,喂它吃青草,看着它在自己的榻上跳跳跑跑。我们这些好友看着都很羡慕,一个个都吵着爹娘,央着也要一只。”

    珉玉笑着听着,眼里温柔荡漾。

    “爹爹答应给我买的那一天,那个朋友哭着跑来找我。”

    梓鸢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花,恍若在玩什么有趣的东西。

    “兔子跑了忽然就不见了。”

    “我第二天就跟爹爹说我不要了。”

    她把花放回脚边。

    “人的心怎么就这么脆弱呢?可是我想起那天她哭得好像肝肠寸断的样子,心里也很害怕。”

    她的脸上有些迷茫。

    “万一我养的兔子也忽然跑了呢?”

    珉玉眼中颜色变换,她拉着梓鸢的手,许久,许久。

    最终,也不过一声叹息。

    妫珩回到书房,解下披着的大氅,才看向侯在一边的岭垣。

    岭垣倾身行礼:“公子,可要现在就给她们解药?”

    妫珩把大氅往花梨木椅中一扔,靠着书案:“去吧。”

    侧向阳光的男子眼底清亮,嘴角笑容戏谑:“没想到你现在也会做这样的药了。”

    岭垣一脸无奈:“不过就是替公子消灾而已。”

    “这是灾?”妫珩挑眉,梨涡深陷,“桃花罢了。”

    岭垣笑着摇了摇头,行了个礼,便转身出门了。

    妫珩听着门被关上,执起案上的杯盏,灌下满满一口。

    茶水落在心口的位置,溅开了一朵花。

第39章 隐与显() 
和珉玉分别之后,梓鸢看着她走过古朴的垂花门,慢步下了楼梯。

    立了片刻之后,她方才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无人,她放空了脑子,任由空白一寸一寸地填补迷茫。

    却蓦然在快要走到正房门口时,就停下了脚步。

    此时妫珩应该就在书房里。

    过一会儿就要用膳了,梓鸢并不想在此时撞见他。她站定,沉吟片刻,见丛画走了出来,转身向东厢走去。

    还未走到东厢,她远远地就见岭垣从房里走了出来,依旧背着兽皮裹着的布包,淡定从容。

    远远地就能闻到药的清香。

    梓鸢没多想,猜着应该是去给那些人包扎伤口熬制汤药的,心里又“咕噜咕噜”冒出了些许对妫珩的不满:伤了人又还要忙着治疗,徒添麻烦罢了。

    岭垣逐渐走出了视线。

    因着心里对妫珩的气恼,她也没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就退到一旁的花架后,看着岭垣一步一步地走远。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姑娘这是看上那位公子了?都羞得要躲起来了。”

    梓鸢凝眉,转身看去。

    红琛就俏生生地站在身后,嘴角的嘲讽如利矛,直刺入梓鸢的心里,还要搅上一搅。

    “姑娘切不要以为人人都如您一般。”梓鸢一笑,“不是每个女子眼里都只有男色的。”

    端的是一副语重心长、敦敦教诲。

    红琛眉眼愈发地冷,嘴角如利刃。

    她哼了一声,声音里灌满了恶意:“看来姑娘对我有些误会啊?您的心思也不是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端庄矜持嘛!”

    称呼上还效仿梓鸢用上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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