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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倒是舒畅了,只是我,莫名地就承了妹妹的火气。”珉玉无奈地吹了吹杯中的茶,皱了一杯的风平浪静。有一片茶叶不慎倒入了杯中,晃晃悠悠的,也有几分自得随性。
“委屈姐姐了。”梓鸢也是一脸的歉意。梓鸢也不是个冒进的人,原本就没想采用这样的棋路。想来要是平时,一定会与珉玉一般沉稳。那一番针锋相对,步步刺激,想想就让人期待。
只是她今日刚在妫珩那里碰了壁,又惹了一肚子的恼怒,一口郁气无处发泄,闷得人自己跟自己赌气。在执起棋子的那一霎那,她忽然就想任性一次。
真真是畅快至极。一盘棋罢,梓鸢仿佛把那些抑郁不平都吐了出来。只是让她再来一次,她却不愿再尝试了。这种损己自伤的行为,不应存在于她的谋划中。如此冲动,只是逞了一时之快,却失了自家大片城池。
两人一同在梓鸢房内吃了午饭。梓鸢送珉玉回房,便又一道往一楼走去。想到每日来来去去的也甚是麻烦,梓鸢又想起了换房间的事情。只是如今这法子已被放弃,想来也没用,梓鸢便没与珉玉说。
走到第一间厢房门口,珉玉就跟她道别,不愿她再送了:“想来妹妹也不需我一同去访问那些姑娘了,切要注意身子,莫要再累坏了。”
梓鸢点了点头,看着珉玉袅袅走远,进了门,才欲转身离去。却忽然听到那第一间房内传来几声清脆的声音,似是玉佩相撞。
梓鸢没有深想,立了片刻,便转身离去。
即便是冬日,正午的太阳依旧有些毒辣。甲板上没有一个人,想必姑娘们都怕了这毒辣。梓鸢有些被阳光刺了眼,一双凤眼眯成了一道缝。忽然,眼角扫过一道黑影,她心中一惊,立刻回头看去,却见那船栏杆上挂着的帆布随风舞动,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疑惑地盯着那一处看了许久,双目也有些累了。梓鸢揉了揉眼睛,想着,怕是对着太阳太久,眼前发黑了吧。说服了自己,她也不再久留,立刻就往楼梯走去,以免自己晒着太阳又晕倒了。
卧在床上小憩片刻,梓鸢就醒了过来,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她下榻,喝了杯冷水冷静了一下,又抽出一本心经读了读,才觉得一颗心有些沉静下来了。
她又坐了片刻,想了想,时间已经不早了,也是时候要准备开始拜访各位姑娘了。
游廊上盖的是藤蔓攀成的棚,人走在廊中,也不觉太阳的毒辣,反而有几分清凉。她刚出了门,就见一名男子朝她走来。那男子一身青衣,高高瘦瘦,眼窝深深,眉眼如被刀削,肩上就挎着一个布包。
见到她,男子作了揖,便要和她擦身而过。
梓鸢一时神使鬼差,唤住了他:“公子这是去哪?”
“回小姐,小的要去给那些贼人换药。”那男子举止恭恭敬敬的,神色间却有一股傲气。
“换药?”难道是在打斗中受的伤?
“是的。他们在反抗中多少有些受伤了。甚至这几日还有人畏罪,用抢来的物什自残。”那男子解释道。
“那些物品公子不都收上去了?”梓鸢很是疑惑,她的玉佩难道还是妫珩去找那些贼人拿回来的?
“不是的。公子如今被贬通州,又还未正式上任。这些贼人是要到时移交官府的。”男子笑得温和,“未免被人误会,影响到时的定罪,公子并没有处理那些赃物,就让贼人自己藏着,等官府的人来一一查办。”
梓鸢笑着颌首,问道:“公子可是这船上唯一的大夫?”
“是的。”男子的青衣一尘不染,他的身上有着江湖气,也有着医者的温和耐心。
梓鸢感激地向他行了一礼:“想必前几日梓鸢晕倒,是公子在照料。梓鸢在此先谢谢公子了。”
男子依旧笑得温和,生生受了她的一礼:“小姐以后叫小的岭垣便好。”
两人别后,梓鸢想着,这男子估计就是她今日早晨在亭中见到的男子了,也不知妫珩的人是不是都随主子,骨子里都有点傲气。
行至第一间房门前,梓鸢抬手敲了敲门。
不知怎的,门好一会儿都没开。她犹疑地又敲了敲,想着不是还在休息吧,却忽觉有些不安。
终于,这次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席姝站在门后,一脸惊喜模样,迎着她进了门。
“妹妹怎么来了?”席姝很是欣喜,其中又掺着些疑惑,却也没落了礼数,引着梓鸢在小几前坐下,“身子可有好些?”
“好很多了,”梓鸢道了声谢,接过席姝递来的茶,暖了暖有些冰凉的、濡了汗的手心。
“今日就是来看看姐姐的。谢谢姐姐这几日如此关心梓鸢。”
席姝笑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妹妹就不用如此客气了。大家患难与共,是应该互相关照的。”
外头风有些大,她的窗没关。忽然,“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梓鸢忽然就想起今天中午在这扇门外听到的声音。她留了个心眼,也不细问。
第18章 有客来(壹)()
梓鸢不过在席姝那里坐了一小会儿,就起身告辞了。下午的时间不多,等梓鸢又去拜访了几个还不甚熟悉的女子,回到自己屋时,已经是要用晚饭的时间了。
她行至门外。屋内安安静静的,一如她离开的时候。
刚想推门踏入,她却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有了些不安。她说不清楚自己的不安出自哪里,但是这不安让她停下来更为理智地思考。犹豫片刻,她还是先行收回已经迈出的腿,轻轻推开门,抬眼望去。
一眼望去,屋内没有一个人。但也就是这一眼,梓鸢立刻发现了不妥——那出门前还关得紧紧的窗被打开了。
江风争先恐后地闯入,互相推搡着,连木窗都被祸及,发出“咿呀咿呀”地呻吟。
她一时只觉得周身寒凉,如处三九天,心脏被人揪得紧紧地,连呼吸都被扑面的寒风窒得慢了半拍。在门口站了片刻,她把门拉得更开了些,以便看得再仔细一点。
屋子不大,屋内一览无遗,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也没有什么被动过的痕迹,棋盘、书、纸笔,都和她离开时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她就是能感觉到,有人进来过。
似乎人总是对自己的容身之所特别敏感,尤其像梓鸢这种心思细腻,在这船上,又孤立无援的。
左右没有可以寻求帮助的人。她想了想,抄过放在门边书架上的砚台,屏气踏入房内,走近窗边,犹豫了片刻,没敢往外看去,就一把抓住窗格,拉上了窗,扣得紧紧的。
一系列动作做完,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得飞速,迟迟缓不过来。
思前想后,她都想不透何人会来自己的房间。
丛画?不可能。
自从第一次见面,梓鸢跟丛画说明了以后进门要敲门后,丛画就再也没有过不得允许就进入她房间的时候。趁她不在时擅自进入就更是不可能了。
妫珩?他自然也不会无端端进她的房。即便真的有要事着急着找她,便是他再不顾礼俗,起码也不会如此不尊重人地随意闯入女子闺房。虽然他平日里和她相处时举止甚是轻佻,但是梓鸢看他和丛画、和沈淳旻的相处,也愿意给他这份信任。
而珉玉和珈良,看起来就更是不可能的了。
梓鸢细细回想几日来和她们相处的细节。纵然她们在她面前并非是透明的,想必也藏着许许多多自己的秘密,但是他们以前从未认识,似乎都和她没有利益冲突。她们又有什么理由趁她不在的时候进入她的房间呢?
这几日江上风大,未免又染了风寒,梓鸢就一直没开过窗。但风还不至于大到可以把窗刮开呀!窗上也不见磨损的痕迹,那自然不是江风的作为了。
那会是怎么回事?在她的记忆中,她出门前好好检查了一遍,为防有水鸟闯进来,也不想屋内的东西被吹得乱七八糟,她确实是把窗关得严严实实了。如今这窗依旧平滑如初,没有水鸟撞入的痕迹,屋内也是一派整齐模样。
那难道是有人从窗外闯入?
可是这窗外就是奔腾的江水,那人又是怎么进来的?梓鸢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一边想着,一边又把屋内的东西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她毕竟不是这房间的主人,刚住进来时也因为怕失礼而不敢到处翻找东西,平时会拿到的,估计就只有纸笔、棋、茶杯茶壶和书了。而现下这些东西都在这里,没有丢失。
想到这,梓鸢更是疑惑,也有些无措。假若这闯进来的人,针对的不是她,而是这房间原本的主人呢?
甚至,是妫珩呢?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去排除人选?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的确有人闯入了。
这不是她能解决的事情,梓鸢当下便做了决定,去找妫珩。梓鸢也没有什么值钱珍贵的东西可被别人觊觎。这样看来,来人的目标不是她的可能性更高。
刚要起身,便响起敲门的声音。
在寂静的夜里,尤能扰乱人心。
被这事烦扰,梓鸢如今觉得自己都有些草木皆兵了。她抬眼紧紧地盯着门,看着灯光下,来人的影子被印在糊了纸的格扇门上。
是个女子。
看那身量体态,梓鸢便猜出了是谁。
她走至门前,扬声问了句:“是谁?”不自觉地声音发颤。
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妹妹,是我,席姝。”
声音也的确是席姝的。
梓鸢打开门,眼前的女子巧笑嫣然,眉目生辉。
她提了提手上的食盒:“妹妹用完餐没?”
梓鸢一愣,点了点头,下意识掩去方才的着急失措:“方才正打算吃呢!”
“那我们一起吃吧。”席姝进屋,在小几放下食盒,“一个人吃有些无趣了,便想和妹妹一起吃。”
梓鸢看席姝收拾着几上的杂物,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找个法子让人先离开,席姝已经把东西都摆好了,坐在几旁让她赶紧过来坐。
梓鸢无奈地坐下,那只能吃快点了。她望了眼窗外,夜色沉沉。
不曾想这一吃,竟就吃了不短时间。梓鸢又被席姝缠着聊天,等下席姝要离开的时候,梓鸢也应该要睡下了。
可出了这等事,梓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心大到还能够在这房间安睡的。她咬着唇想了片刻,出门见妫珩那边还亮着灯,回身拿了盏灯。
门外虽还亮着灯笼,可确实已经很晚了,依旧很黑,妫珩处离这还是稍远的,且路上少有人在,怪吓人的。她又翻了翻柜子架子,翻出了一把短匕首。灯光下,刀刃上的寒光一闪。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又四周看看。
那窗她再没敢打开,此时有些寒风拍打着,发出“啪啪”的声音,惊出了她一身的冷汗。
出门前,她又检查了一遍,记住自己每件物品放置的位置,之后便暗暗憋了口气,咬了咬牙,转身出门了。
梓鸢还从未这么黑在路上走过,从小娇生惯养,便是出了什么事,也不需要她奔波。况且,有两个丫鬟在,就是要走比这更黑的路,她也不会如此害怕。想到两个丫鬟,她心缩了一下,一路走得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又害怕有自己没能注意到的情况,左顾右盼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