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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图的脸一沉,眉头耸。。动,他凛然道:“我想听一下你残害他们的细节。”
略显鄙夷,梁建芳睥睨了陈图一眼:“你要听细节?你这是在自找不痛快?”
冷如仙鹤,陈图丢掷一句:“你可以选择不说,反正你随意。”
连连翻了几个白眼,梁建芳很是漫不经心地开腔,满嘴喷射那些丧心病狂的话。
愤慨和恨意溢满我的心头,而我看陈图,他的恨意也是如此,至于其他聆听着的人,即便是事不关己,也全是凝重。
可是梁建芳,在整个叙述的过程中,她不曾有过多的情绪波动起伏,她仿佛不是在说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在说着怎么逼迫小玉在陈图面前死去时,说着怎么安排医生把我的孩子活生生地从我的身上扒掉时,更像是在说着你吃饭了吗今天天气怎么样这类不痛不痒的家常话。
这个对我而言倍感煎熬的时刻,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在我濒临崩溃时,梁建芳总算停了下来,她拍了拍手,像是总结似的,再冷然添上三观歪到了山沟沟里面的几句:“反正人总是要死的,有些人的存在是为了让别人闹心,那还不如早点了结,也算是缓解这个地球的人口压力。”
再抬起眼帘扫陈图一眼,梁建芳语带挑衅:“你肯定越来越恨我了。但即便如此,你这一次还是得对我妥协。”
在对着陈图言语间,梁建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卢周,卢周估计是跟着她作恶不少,那种已经培养起来的默契,让他很快心领神会,他上前一步,用刀子抵住了我的脖子。
丢给卢周一个微微赞赏的眼神,梁建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跟她平时用的手机相差甚远的智能手机,她捣鼓着按了一下,冲着陈图:“报你搭档的电话。你敢耍任何花招,卢周手上的刀子,会直接捅破伍一的脖子。”
气息沉稳,陈图清晰地吐出了一串号码。
梁建芳很快拨号过去,开了扬声器。
在我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更觉得膈应不已,那头传来的,是汤雯雯的声音。
带着别样的冷然,她惜字如金:“是谁?”
不作声,梁建芳用眼神暗示陈图好好说话。
眉头蹙起一些,陈图动了动嘴:“是我。”
知道是陈图,汤雯雯居然没有多大的热情,更没有多少情绪渲染,她的口吻平静如初:“知道了。”
她在那一头,挂掉了电话。
梁建芳的脸色一沉,她万分狐疑也万分警惕地瞪着陈图:“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刚才那个接电话的人,分明是你的助理!”
眉头轻轻动了动,陈图的语气,已经变成了一片漫不经心的敷衍:“你说得对。”
一大片的乌霾爬上脸,梁建芳的脸色先是暗成一副即将有倾盆大雨降临的样子,她的眼睛突兀瞪大,她盯着陈图,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你是不是在设局套我?”
梁建芳的话音刚刚落地,楼下就响起了错落有致声声入耳的脚步声。
十几秒后,门外是一阵急促的打斗声,这些打斗声不过持续一小会,就趋于平静,那道紧闭着的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汤雯雯的脸。
第242章 而我,像是一颗棋子()
哪怕眉头微微蹙起,嘴抿成一团,行色匆匆,却似乎丝毫也没有影响汤雯雯那种从容淡定的气质,徐徐而来。在陈图的身侧站稳后,她一脸平静地冲着着梁建芳淡淡道:“梁总,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梁建芳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她的嘴巴不断地在抽搐着,她好像是想说点什么,但她却没有机会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就被跟在汤雯雯身后那些穿着制服英姿飒爽的执法人员给控制住了。
整个人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地面,血液倒流,梁建芳的脸涨得通红,她瞪着红通的眼睛,冲着禁锢她的两个执法人员咆哮:“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我连深圳公。安。局的局…”
梁建芳的话还没有说完,随即被那个身材高大一脸正气的帅气制服男沉声喝道:“你涉嫌非法禁锢,绑架,蓄意伤人,我现在依法逮捕你。”
脸上完全失去血色,梁建芳的声音却算是恢复了稍稍的理智:“我要找我的律师!”
依然一脸正气公事公办的姿态,制服男的声音更沉:“你当然可以联系你的律师来处理这一切,但从这一刻起,你所说的一切,都会作为这个案件的考证素材。”
脸色更是苍白,梁建芳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嘴巴,再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没多久,对于这个局面惊慌失措的卢周,也被彻底禁锢住。
很快,梁建芳和卢周,以及刚刚凶神恶煞的那些壮汉,全被制服,带离了现场。
不久前还混乱不堪的场面,瞬间变得清朗起来。
可是,我再也撑不住,任由那些越演越烈,越来越清晰的剧痛,彻底地吞噬了我,我的眼前一黑,所有的场景,在我的面前彻底消失掉。
等我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刺目的白光灯。然后是白惨惨的墙,天花板,以及白得眩目的床单。
这一切不无昭示着,我身在医院。
只是偌大的病房里,空无一人。
板滞几秒,一个激灵,我猛然想起了小段,那种想要确认她是不是平安无事的急切心情支配着我,让我急急想要爬起来,可是我才稍微动了动,我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扯痛着。
呲了呲牙,我咬紧牙关,还是想忍痛下床,门突然开了。
宋小希的手上拎着一个水壶,她很快把门关上,疾步上前,把水壶顿在床头柜上,她伸出手来按住我:“伍一,医生说你得静养几天。额,你这都睡到下午了,虽然医生有给你开了葡萄糖注射液,但你也该饿了吧?我给你叫了个外卖,多少吃一点?”
那些撕裂般的痛,让我浑身没有力气,宋小希不过是轻轻的一按,我挣脱不得,整个身体被动陷入床中,我动了几次,都没有让自己坐起来。
内疚伴随着焦虑,我的声音很是嘶哑:“我不饿。小希,我想去看看小段啥情况…。”
很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宋小希轻声说:”伍一,小段她没事,她和她肚子里面的小宝宝都没事,不过她也得躺着养几天,她老公在那边照料着她呢。”
大脑混乱依旧,我头痛欲裂,眉头皱成一团,用确认的口吻:“小段真的没事?”
微微点了点头,宋小希的语气里面有种让我兵荒马乱的心安定下来的特质,她缓缓再说:“真的没有。我刚刚过去打水,还顺道过去小段的病房溜了一圈,也是为了方便,我存了她老公的电话,我给拨过去,你跟她说几句?反正这手机,是你老公临时赞助给我用的,里面的话费多得用不完,哈哈。”
我忙不迭地点头。
嘴角抿起,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宋小希很快掏出手机捣鼓着拨了一个号,几秒后,她对着电话说:“小段妹子,伍一找你呢。你等等我把手机给她说。”
等到宋小希把手机塞到我的手上,我在恍惚纠结了十几秒后,终于艰涩地挤出一句:“小段,对不起。”
几乎没有任何的时间落差,小段的声音清脆如旧,传到我的耳际,已经带着一丝不难察觉的嗔怪:“伍一,你说的什么话嘛!你为了我,挨了卢周多少拳打脚踹,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这么傻,你要有点什么事,该内疚的人是我。”
百感交织涌上心头,千言万语梗在心口,我的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现在那里。梁建芳的目标是我。”
声音还是跟脆枣似的,小段大大咧咧:“你别老这样想嘛。要不是我蠢,我也不会出现在那里啊。伍一你不一大早提醒过我了,是我蠢,才会被梁建芳弄到那鬼地方去。果然太蠢带不来啥好事啊。”
小段这番反应,虽然不能彻底冲刷掉我的愧疚,但我却也因为她在电话中表现出来的精气神,而稍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心,于是我顺着她的话茬,提出了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小段,梁建芳是怎么把你弄到那里去的?你当时不是说你和刘纯逛街去了?”
在那头吃吃笑了笑,小段坦言道:“我蠢呗。当时我和刘纯正逛着街呢,我渴了,刘纯排队给我买饮料喝,我则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面,想着休息一阵,我坐了不过两分钟,就有两个看起来很八卦的女人也过来坐,她们在眉飞色舞地八卦着外面的一场车祸,她们说着说着,好像说到了你的名字,她们说伤者叫伍一?”
我整个人蒙住:“嗯?”
稍微提高了些许音量,小段继续说:“伍一,我知道,就算再特别的名字,同名同姓也是有的,但我怕啊,我怕就是那么巧合,我怕是你出了车祸,问清楚了那两个女人车祸的地点后,我来不及跟刘纯说,就急急忙忙赶了出去,但我才走到路口,有辆车就飞奔过来在我的面前停下,不由分说把我给拽上车蒙上眼,然后我就到了那破地方。
缓了缓一口气,小段的声调再高了半个度:“我的妈呀,我之前觉得自己的生活平淡得要死,我特羡慕电视剧里面那些人的跌宕起伏,但是老娘现在觉得平淡真他妈的是种福气啊卧槽!我这觉得我这一次,就像参演了一次好莱坞演出似的。反正从昨晚到现在,我都还是不敢相信我居然经历了这样的事。妈的,当时真的是吓死老娘了。尤其你这个傻逼,为了我,用刀子割自己手臂的时候,我多怕你真的会死啊。好在你命大,我的命也大,嘿嘿。”
我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都怪我。”
我的话音刚落,小段换上嗔怪却又分外豪气的语态:“你再说这话,信不信我让刘纯把我扶过去你那边,下手掐死你啊!怪你个屁啊,我要是不傻逼,我能被弄到那破地方去啊?要不是你当初往我的身上放定位器,又很够义气第一时间赶来,护着我,拼命地拖延时间,我早开挂了。咱们之间,就别说那些毫无营养的扯淡话了。”
我的鼻子一酸,老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幸亏你没事。”
很是爽朗地笑了笑,小段继续没心没肺:“你啊,就好好休息几天呗。等过几天咱们的身体都复原了,咱们去吃个大餐庆祝一下,毕竟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嘛,嘿嘿。”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小段的声音徒然变得轻柔:“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老公要帮我按摩一下手脚啦。”
恍惚着,我把手机递过去给宋小希:“你累坏了吧,不然你休息一下。”
顺手把手机随意地丢在床头柜上,宋小希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她大概以为我在疑惑着为什么陈图没在医院陪护我,她很是主动地说:“伍一,陈图他去配合执法机关处理梁建芳这次事件了,他让我帮忙照看你一下。他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就会赶过来陪你了。”
在确认了小段完全没事,她也得以保全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后,我原本紧绷着的心慢慢地放松下来,我的精神越是松懈,在回想到陈图和梁建芳对峙的那一幕,再到汤雯雯那么及时地来到,这一切,似乎隐藏着呼之欲出的玄机。
埋下头来,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之前曾经紧紧环在我手上的那个款式夸张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