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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香-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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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伯言从来没有怀疑过儿子的死讯,但现在,女儿被人劫走了,郭伯言突然就记起了曾经的一幕。那年儿子胸口中箭危在旦夕,他用安安当诱饵,刺激儿子坚持下来,回到京城,他却对儿子提出条件,要么让儿子彻底忘了安安,要么,儿子假死毁容,再

    恍如黑压压乌云中的一道刺眼闪电,郭伯言死死地盯着地面,死死地压制着体内的狂喜与绝望,唯恐被寿王察觉。眼中好像有什么要流出来,因为他心爱的长子可能还活着,郭伯言无法控制自己的喜意,但他同样绝望,为长子的疯狂,为无辜受牵累的女儿外孙女,为一旦事情暴露郭家可能承受的寿王报复。

    想到京城的至亲,没用多久,郭伯言眼底的狂喜就变成了苦涩与坚定。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女儿是被契丹人劫走了,而非他的平章死而复活,他宁可平章战死在沙场,是他引以为傲的英勇儿子,也不要平章变成一个为了女人而放弃全族的混账!

    千头万绪,郭伯言顺利的掩饰了他的不安,暂且回去安排了。

    赵恒无心战事,一个人待在书房,一会儿看她写来的每封家书,一会儿看大周北疆舆图,猜测契丹人可能选择的路线,短短半日,福公公就奉命派遣了十几波暗卫出去追捕。又派走了一个,福公公折回书房,就见王爷双肘撑着桌子,双手抚额,面容被手臂遮掩,只有十指深深地掐着额头。

    福公公愣在了那里。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爷,他熟悉的寿王爷,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高兴不高兴都没什么表情,便是与辽国交战吃了败仗,王爷也不曾露出一丝颓态,像个超然世外的神仙,可此时此刻,那个神仙突然变成了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也会烦躁也会无助,也会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赵恒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分外可怖,仿佛福公公就是抢了他妻女的那人。

    福公公寒彻心扉,几乎本能地低下头,一边倒退一边道:“小的去看看。”

    赵恒闭上眼睛,然而伪装出的平静转眼被打破,听到刘喜声音的那一瞬,赵恒猛地起身,疾步走向外室,衣摆生风。

    “王爷,小的没用,王妃被人劫走了!”看到王爷,刘喜扑通跪了下去,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昨日吞下蒙汗药,刘喜什么都不知道了,终于醒来,发现他人在一个小县城的客栈,床上躺着安然无恙的小郡主,唯有王妃不见踪影。事情蹊跷,刘喜先送郡主回王府,然后马不停蹄地赶来亲自回禀王爷,快马加鞭不要命地跑,现在趴在地上,刘喜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什么意思?郡主找回来了?”福公公焦急地替主子问道,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刘喜点头,望着面前的王爷道:“郡主毫发未损,只是思念王妃,啼哭不止。”

    “自歹人出现,一言一行,如实交代。”女儿回来了,赵恒的愤怒与惧怕丝毫未减,蹲下去,盯着刘喜道。

    刘喜本也不打算隐瞒,略微平复片刻,他跪直身体,从王妃带郡主、公子去花园散心开始讲起,事无巨细,凡是他能记起来的,都一字不落地说给主子听,包括马车离开王府,他听到的车内谈话。

    “契丹人不答应王妃换郡主的请求,王妃不忍郡主一人落入对方手中,主动要求与郡主同行。”

    赵恒牙关紧扣。他疼女儿,她对女儿的在意只会比他更多,那种情况,她身临其境,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人带走?

    “对方默许。王妃说她与郡主此行生死难料,托小的转告王爷,说她这辈子能遇见王爷,能嫁给王爷,值了,若有来生,若王爷不嫌弃,王妃还想嫁给您。”刘喜低着脑袋,努力完全复述王妃的话,说完这句,他忍不住想看看王爷是什么神情,才瞥见王爷紧抿的唇,刘喜突然记起什么,赶紧补充道:“对了,王妃说她来生还想再嫁给您之前,那人似乎颇为不满,曾出言训斥,叫王妃闭嘴。”

    赵恒沉浸在她的“遗言”中,没听见刘喜补充了什么。

    福公公擦擦眼角,愤怒地骂道:“契丹蛮子,想出这等下作计策拆散王爷王妃,听到王妃的话,良心不安了吧?”

    “再说一遍。”赵恒眸光微动,终于从回忆中走出来了。

    刘喜如实复述。

    赵恒闭上眼睛,试着想象马车中的情形。不对,哪里不对,如果他是那个契丹人,他会用已经抓到手的郡主威胁王妃带小公子一同上马车,同时劫持寿王最在意的母子三人加重筹码,就算儿子太小路上哭闹容易暴露,他也会带上她与女儿一起,而不是只带她一个。

    她主动要换女儿时,那人讽刺她高估了她在他心中的份量,然而最后对方还是抢了她。

    她通过刘喜转达对他的情意,那人本可以听个热闹,却莫名打断。

    先是讽刺他对她的宠爱,再阻止她诉说情意

    明明可以抢女儿,却只抢了她一个。

    不选择从王府潜入,而是从国公府绕道,在漆黑陌生的深夜,行动自如。

    一个熟悉郭家的男人,一个不喜欢听他们夫妻情深的男人。

    赵恒缓缓地站了起来,单手握拳,咔擦作响。

    郭骁,郭骁!

210() 
郭骁带着宋嘉宁连夜出发;先走水路再改马车;白日快马急行;晚上再改水路;几乎昼夜不停;短短半月;便已离京千里。郭骁料定赵恒不会声张;追兵北上搜寻契丹异族找不到他,又没有地方官府奉命拦截,故离京越远;他就越发心安。

    但郭骁很愧疚,因为这半个月,她茶饭不思兼之路途奔波;眼瞅着瘦了下来;原本脸颊丰。盈嫩如豆腐,如今瘦得再无一丝圆润;才十九岁的姑娘;肌肤虽然娇嫩;却没了在王府时的灵动生气。

    路上她着凉;得了一次风寒;现在病好了,可她身上仿佛还带着病气;无论在船上还是马车,她都蜷缩在角落;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偶尔有泪珠从眼角滚落。她也不跟他说话,故意无视他,郭骁试着逼迫,但她一仰头,只是无声垂泪,他就狠不下心了。

    她郁郁寡欢,郭骁知道,可他急着赶路,急着摆脱任何被追兵拦截的隐患,每日都在奔波,无法哄她开心,也没有条件,只能买些话本、针线给她打发时间,然后,白日尽量躲在外面,少碍她的眼。

    进入房州,宜走水路,时近晌午,郭骁端了食盒走到船篷前,敲了三下,里面没有声音,便是不阻拦他进去的意思,郭骁便挑起厚重的棉布帘子,弯腰而入。船篷里面略显昏暗,她穿着他买来的淡紫色夹袄,坐在窗前静静地绣着香囊,自始至终都没抬下眼皮。

    郭骁慢慢靠近,视线从她苍白憔悴的脸上,移到她手中的香囊。白底的缎子,她绣了好几日了,绣的是淡粉荷花碧绿荷叶,水中游动几条红鲤鱼,从一条变成两条,再变成三条四条,两大两小。

    如她与赵恒,如昭昭与祐哥儿。

    她绣鲤鱼时,眼里的温柔,如水般溢了出来,看得郭骁积了一腔妒火,嫉妒她的那双儿女不是他给的,嫉妒被她心心念念绣在荷包上的男人不是他。郭骁很想抢了那荷包丢尽江中,但他不敢,怕她哭,怕她继续消瘦下去。

    人已经在他身边了,至于她的心,急不来。

    “先吃吧,别累到眼睛。”郭骁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道。

    宋嘉宁眼帘微动,目光扫过他衣襟,随即收起即将绣完的香囊,刚放好,一双筷子被人递了过来。

    宋嘉宁垂眸接过。

    走陆路下馆子是常事,坐船河运吃的多是鱼,今日也不例外。其实鱼也好,山珍海味也好,宋嘉宁都没胃口,不过是为了活着才勉强自己每日都吃点。郭骁若逼她,宋嘉宁定会自尽,郭骁不用强,宋嘉宁就想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再与儿女相见的盼头。

    不能想,一想便眼睛发酸,宋嘉宁默默压下那股子酸,低头吃饭。

    郭骁看着她,一碗米饭,她只吃了小半碗,精心烹制的红烧鱼,她也只用了两三口,鱼肉小到连根刺都没有。

    是吃腻了吗?

    “再有四五日便可抵达巴州,进了蜀地,咱们便可慢慢赶路,你再忍忍。”放下手中碗筷,郭骁低声安抚道。

    他把蜀地当自己的地盘,宋嘉宁却将蜀地看成虎口,闻言只是苦笑了下,便拾起针线,去床上坐着绣。郭骁盯着她看了会儿,摇摇头,继续吃自己的,幽静的船篷,只能听见他轻微的咀嚼,只能听见窗外哗哗的流水。

    吃着吃着,郭骁再次朝她看去,恰好看见她歪头咬断彩线,神色自然宁静。

    郭骁眉眼柔和下来。他知道她口味清淡,这半个月饭菜都按照她口味做的,他喜辣,可只要她坐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郭骁吃什么都香,从她十四岁嫁进寿王府,这半个月奔波,郭骁睡得最安稳,过得最舒心。

    饭毕,郭骁端着碗筷出去了。

    宋嘉宁终于抬头,江上风大,船篷上盖着帘子,郭骁一步一步经过,帘子缝隙时暗时明,最终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另一个船篷。宋嘉宁心跳加快,飞快取出贴身藏着的一条白色布带。布带之上,已经写了一行半的小字,颜色暗红,宋嘉宁抿抿唇,毫不犹豫地再次刺破一个指头,待血珠涌出,再以血题字。针线也可以绣字,但速度太慢,而留给宋嘉宁的时间,并不多了。

    一边提防船篷外的动静,一边提心吊胆地写,写完了,宋嘉宁浑身出了一层细汗。

    重新收好布带,宋嘉宁将刚绣好的香囊挂在腰间,然后躺好,在规律的船体颠簸中,浅浅睡去。连续几日的紧张提防,她真的累了,她得缓过劲儿来,为晚上积攒力气。

    浅睡也是睡,睡着了,耳朵就不好使了,有人进来,她一无所知。

    郭骁也没想做什么,就是进来看看,走到床前,见她睡得香,连眉皱的都没醒着时深了,郭骁心中稍松,怕她冷着,他抖开一层棉被,慢慢帮她盖上。遮到腰间,注意到她身上的鲤鱼香囊,郭骁顿了顿,到底还是没管。

    盖好被子,她轻轻动了动,仿佛下一刻就会醒来,郭骁莫名慌乱,悄无声息退了出去,留她一人安眠。

    宋嘉宁这一觉睡得比较沉,黄昏船要靠岸了,她还在睡。被窝温暖,刚睡醒就下船容易着凉,所以郭骁虽然不忍心叫醒她,但还是提前一刻钟进了船篷,坐在床边,轻声喊她。睡着的她,脸颊总算捂出了浅浅的红晕,柔美娇媚,惹人爱怜。

    “安安”郭骁俯身唤她,嘴角有他不自觉的浅笑。

    宋嘉宁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睛,船篷里点着灯,昏黄烛光摇曳,面前是熟悉的俊美脸庞,有那么一会儿,宋嘉宁竟分不清这是前生还是今世,直到郭骁朝她笑了,黑眸温柔地凝视着她。宋嘉宁便记了起来,这是郭骁,她的继兄郭骁,会对她笑的郭骁,而不是前世那个冷峻威严只把她当禁。脔看的世子爷。

    “起来吧,一会儿要下船了。”她呆呆的,郭骁低声解释道。

    宋嘉宁点点头,刚想撑起自己,郭骁突然扶住她肩膀,帮她坐正。宋嘉宁和衣睡的,冬衣里里外外好几层,刚睡醒也不用担心露什么,只有一头青丝乱了散了。郭骁帮她拿了梳子过来,宋嘉宁背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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