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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个”那两人走了几步,看见已经晕倒在地的苏依依,回头看向程初雪。
“怎么,需要本宫亲自抬她不成?一起带过去。”程初雪眼底略微有些博怒,声音中带了几分厉色。
“是!”那两个宫女点头应是,连忙架着祝语碟和苏依依离开了。
祝语碟常年生活在大漠,对于常宫里的事情并不了解,不知道浣衣局究竟是个什么样可怕的地方,面色倒是镇定的很。
苏依依也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过去,等再次苏醒的时候,身边早已换了一副天地。
程初雪的两个宫女将两人丢到浣衣局后,和管事嬷嬷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至于这打招呼的内容,自然是要好好照顾照顾这两个不太听话的婢女。
“起来了,起来了!”苏依依只觉得身上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疼得她整个眉头都紧紧皱在一起了,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小环那张熟悉的脸。
苏依依努力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子,正一脸怒气地瞪着她。
这个女人,她不认识!难不成,自己又再次穿越了?
“别躺在这儿装死,给我起来,干活去!”那女人瞪着一双恶毒的眸子,说完便要再次朝着苏依依踢来。
苏依依身子酸软无力,根本就来不及躲开这一招,只得缓缓闭上了眼。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苏依依睁开眼,看见祝语碟正挡在她的身前,疼痛使她的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语碟,你怎么样了?”苏依依整个人瞬间从地上弹跳起来,抓过祝语碟的肩膀,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
“呦,这就醒啦?看来,还真是贱骨头呢,不打不醒。”管事嬷嬷见苏依依醒了,冷嘲热讽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苏依依打量着四周的景象,脑海里并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
“什么地方?你得罪了雪婕妤,这可是皇宫里婢女们受罚的好去除。”
那嬷嬷盯着两人看了一圈,随即笑道,“瞧你们两人这小身子骨,确实该好好锻炼锻炼,你们放心,来了我这浣衣局,每天都会有做不完的活计,准保你们这身子,不好也得好起来。”
浣衣局?苏依依心下一沉,她怎么会到这里来?难不成,是程初雪叫人把她们捉来的?
“嬷嬷莫不是弄错了什么,我身旁的这位可是储秀宫的秀女,你如此轻易地就把人捉来,就不怕皇上那儿不好交代?”苏依依将拍了拍祝语碟的手,抬头看向那嬷嬷。
“秀女?”
那嬷嬷瞬间升起一抹紧张,随后笑出了声来,“这得罪了后宫娘娘的,别说是一个秀女了,就算是几个,只要来了我这浣衣局,就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出去的。
秀女又如何呢,在这皇宫里,若是没有皇上的宠幸,这秀女,还不如一个婢子呢。更何况,我可是奉了娘娘的命令行事,就算是皇上来了,也是这个道理。”
“你们两个最好快点给我起来,外面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你们去做呢。”
那嬷嬷说完作势又要打过来,苏依依一把抱住祝语碟,求饶道,“嬷嬷别打了,我们这就去干活。”
苏依依同祝语碟使了一个眼神,两人搀扶着一起出了房门。
如今刚入申时,最热的时间才刚刚过去,苏依依瞧了一眼天色,心下松了一口气。
“今日晚饭前将这些衣服全部都要洗好,否则,你们今晚,也就不用吃了。”管事嬷嬷指着院前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对着两人命令道。
“这么多衣服,就算洗到天黑也洗不完,你这是存心刁难。”祝语碟看着高高堆砌的衣服,心中很是不服。
眼看那嬷嬷的脸色都变了,苏依依连忙拉了拉祝语碟的手,提醒她不要再说话,对着那嬷嬷笑道,“嬷嬷莫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奴婢们会好好洗的。”
祝语碟心中虽然不服,却也知道如今不是逞气的时候,只得站在苏依依的身旁,低着脑袋,做出一副乖顺模样。
“哼”那嬷嬷轻哼一声,站在一旁不说话。
“走!”苏依依拉了拉祝语碟的手,两人便一起朝着那两堆的脏衣服走去。
“依依,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祝语碟跟在苏依依的身后,一起走到井边抬水,低声问道。
苏依依瞥了祝语碟一眼,却见她一张小脸上带着小鹿受惊般的恐慌,惹人心疼。
“这浣衣局是皇宫里面工作最为劳苦的地方,进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被活活累死的,一般是用来惩罚犯过错事的宫女,看来程初雪是想借浣衣局之手,将我们给处理了。”苏依依的面色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
祝语碟却是脸色瞬间一白,心下一紧,不自禁便问了出来,“那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干活,想吃鞭子是不是?”站在一旁的管事嬷嬷见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用力地甩了一下鞭子,溅起一地的尘土。
“来了,来了!”苏依依连忙提着水桶走了回来,在与祝语碟擦肩而过的瞬间,低声说道,“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第七十一章 雪中送炭()
祝语碟听了苏依依的话后,像是被喂下了一颗定心丸,手脚也快了很多。
傍晚,所有的宫女都已经将自己的活干完了,吃过晚膳准备休息的时候,苏依依和祝语碟的衣服才洗了一半。
过了就寝的时间,管事嬷嬷也禁不住睡意自行回去了。
“依依,我好饿啊。”祝语碟再次将一桶水倒入洗衣服的盆中,无力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苏依依摸了摸肚子,很是配合地发出了饥饿的声音。
早上也就吃了一些粥跟馒头,如今一整晚都没有吃东西了,自然是饿的。
“夫人”
突然,一声细微而又弱小的声音从黑暗中的某个方向传来。
好像是,小环的声音?苏依依的脸上露出两份惊喜,循着声源看去,正好看到了躲在黑暗一角的小环。
苏依依给祝语碟使了一个眼色,祝语碟会过意来,装作没看见小环的样子,继续洗着自己的衣服。
“小环,你怎么来了?”苏依依小心翼翼的走到小环的身边,瞧了一眼,四周无人,这才轻声问道。
“奴婢知道这浣衣局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夫人来了这里肯定会受到不少的苦,夫人,您今晚肯定还没有吃过东西吧?奴婢给您带了饼子。”小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两块用干净手绢包着的饼,笑着递给苏依依。
苏依依眼睛瞬间盈了泪,这个傻丫头!
“夫人,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常总管一定会回来救您的。”小环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苏依依,十分心疼。
“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这里太危险了,万一若是让人给发现了,可就麻烦大了。”苏依依接过还带着小环体温的饼子,只觉得无比沉重,小心地放进怀里,对她嘱咐道。
“我不能跟你说话太久,你赶快离开吧,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了。”苏依依朝着小环摆了摆手,神色镇定地从黑暗里退了出来。
苏依依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这才小心谨慎地将小环带来的两个饼子拿了一个出来,递给了祝语碟。
“小环带过来的,快些吃,别让人给发现了。”
祝语碟接过饼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食物入腹,虽然还没有转换成身体的热量,但是整个人都觉得多了几分力量。
祝语碟三两口就把饼子给吃了个干净,苏依依撇了一半的饼,将另外一半再次用手绢包好,放进了怀里。
苏依依将饼放好后,拍了拍胸脯,在这浣衣局,第一顿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这得之不易的一个饼子,不能一次就吃完了,得等到下次急需的时候再拿出来。
“好了,我们继续干活吧。”苏依依整了整衣服,看了一眼依旧如山般高的脏衣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随手拿起一件就洗起来。
祝语碟深吸一口气,随手抄过一件脏衣服,泄愤般地快速清洗起来。
两个人一直忙活到大半夜,这才将所有的衣服都洗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两人相互搀扶着一起进了房间,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上床睡了。
第二日清晨,苏依依照旧是在鞭打的抽痛中清醒过来的,全身的疼痛和尖锐的厉声中清醒的。
“快起来,院子里还有一堆的活等着你们俩去做呢,赶紧给我起来!”管事嬷嬷举着鞭子站在苏依依与祝语碟床前,一脸怒气地看着她们两人。
祝语碟事先坐了起来,将苏依依缓缓扶起,两个人一顿收拾好后,急匆匆跑去厨房,却发现早上的膳食都已经被吃了个精光,连清汤都没有剩下一口。
“算了,只能喝点水了。”苏依依一咬牙,抽过一旁的水瓢,咕噜噜就是几大口清水,直到再也喝不下去为止。
祝语碟接过苏依依的水瓢,也咕噜噜地喝了个彻底,没有东西吃,好歹这清水还是能饱腹的。
“磨磨唧唧地在做什么呢?快点!”管事嬷嬷那样可怕而又精明的脸再次出现在厨房门口,正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祝语碟放下水瓢,同苏依依互看了一眼,齐步走出了厨房。
“今天把这些柴火都给劈了。”管事嬷嬷将两人带到厨房后面,指着厨房后面堆了有一人高的柴火,厉声命令道。
苏依依看着眼前堆积得比她人还要高的柴火,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的饭,又是吃不成了。
“是,嬷嬷!”苏依依乖巧地点了点头,拉了拉祝语碟,捡起搁在一旁的柴刀,取出柴火开始劈起来。
祝语碟什么话都没有说,跟在苏依依的身后,默默开始工作。
那嬷嬷也不离开,就站在一旁的墙角处,背对着墙壁,看着两人劈柴。
苏依依心底嘀咕着,这嬷嬷还当真是闲得慌,居然站在这里看她们两个人劈柴!
“啪”一刀下去,柴火只是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砍痕而已。
苏依依鼓足了力气,再次照着原有的位置一刀砍下去,柴火仍是粗大的一根,只是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砍痕。
站在一旁的嬷嬷露出一个看笑话的表情,随后也不再看着两人,离开了后厨房。
祝语碟那边却是比苏依依好多了,两刀下去,柴火终于劈成了两瓣。
“依依,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砍好了。”祝语碟有些担忧地看着苏依依被震得发抖的双手,看着她那瘦弱的身子骨,这么大的柴火,她怎么可能砍得动呢?
苏依依盯着落在地上的柴刀,看了半晌,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语碟,你等等。”苏依依走到祝语碟身前,看了看她手上的柴刀,果然,两个人的柴刀上都已经有了绣迹,刀刃上都已经不再锋利。
“语碟,你先停停,这两把柴刀都已经生了锈,砍不动了,我们先找块磨刀石,将它们磨锋利了后,再来砍。”苏依依接过祝语碟的柴刀,扫了一圈四周的地面,却没有看到磨柴刀的石盘。
“可是,这样不是会耽误很多时间吗?”祝语碟眉头轻皱,不明白苏依依这样做的意图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