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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太子终归是大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啊,将来史书之上将会如何记载这一段历史,野史之上又会如何来戏说,对于雄才大略的圣武大帝会不会产生不利的影响,这些没人能说得清,但是众臣似乎又看到了圣武天子的另一面。
都说天家无亲情,为了皇位,历史上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典故比比皆是,若说天子有多么的顾念亲情,恐怕就是说给路边的野狗听,野狗都会嗤之以鼻,不信大可以去看看在孝陵哭坟的四大亲王,可以看看哪些由郡王之尊降为伯爵的十三个倒霉鬼,还有一百多号如今被判刑一二十年天子的亲族
天下人谁不知道,崇祯十七年甲申之变时,帝后殉难于北都紫禁城,太子、永王虽未传出死讯,但即便落在李自成的手里,这么些年都无半点消息,多半也是死多活少,整个皇室幸免于难的也只有当今天子,和与天子一起奉旨南下祭奠孝陵的长平公主。
太子、永王就算没死,且被天子找到,按照天子的秉性就算不杀了二人永绝后患,多半也会将二人彻底软禁至死才对吧,天子居然不怕麻烦,让二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天下人面前,简直难以理解,众臣越发觉得自己琢磨不透圣武大帝了。
另外还有一个不算疑问的疑问,就是太子、永王既然没死,那为什么时隔三年才再现人前,不过能有这种疑问的官员,想来还是单纯了些许,因为答案无非两种。
第一种是,天子早就搜寻到了二王下落,只不过那个时候天子如果没有登基,就必然有了觊觎皇位之心,故而伪造了遗诏,那个时候满朝文武都恨不得天子能够立即继位,谁还会去辨认诏书真假,要么天子已经继位,但根基不稳,为了不让朝局动荡,所以还是选择将太子二人软禁,直到今日,再无任何人能够撼动他的帝位,这才将二人放出,公诸人前。
第二种可能性是太子、永王在李自成攻破北京之后,侥幸逃了出去,一直躲藏在民间,后来天子继位,二人担心自己被天子谋害,是以一直隐姓埋名,如今出现,想必是知道自己已经对天子完全构不成威胁,这才出现,赌一把荣华富贵。
两种可能性都有,但第二种的可能性应该稍微大一点,但不管哪一种可能性,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今上的帝位已稳如泰山,太子的出现与不出现对于帝位的归属,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群臣反应这么快平静,倒是让朱慈炯稍稍怔了一怔,不过想想也就释然,当官的没点心机如何能混到列位朝堂,这些官员想来也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朕在正月末的时候,才得到太子、永王的消息”朱慈炯唏嘘道:“甲申国难之时,帝都城内一片混杂,先帝将太子、永王委托给成国公,希望成国公能保住太子、永王的性命,谁能想到成国公世受大明皇恩,却没想到是个心性歹毒的恶鬼,为了取悦顺贼李自成,尽然枉顾君王遗命,打算将太子、永王交给李自成,以期能在新朝定鼎之时,延续他一族的荣华富贵!”
“好在这天下间的百姓不尽是如那朱纯臣一般的狼心狗肺之人,成国公府上的管家心向大明,不忍见皇嗣灭绝,故而在城破之际趁大乱逃出了北京城,原本打算南下寻朕,只可恨山东地界不宁,占山为王的山匪并未如现今这般被尽数剿灭,太子几人途经蒙阴县蒙山之时被山匪劫持,可怜这一被劫就是整整一年有余啊,直到蒙山土匪被剿灭,太子、永王才被当做平民释放,只可惜那位对大明忠心耿耿的老仆,却因身体孱弱被山匪折磨致死”
说到这里,朱慈炯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朱慈烺,叹息道:“皇兄逃出生天,却不南下,而是在民间一处小村庄里面落了户,若非小弟下旨清查人口土地,皇兄因来历不明,被报到官府,只怕皇兄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到朕的面前吧。”
“皇兄的心思,朕不是不明白,难不成是怕朕因为你是崇祯朝的太子,怕你威胁到朕的皇位,就会不顾血脉之亲,不顾手足之情加害于皇兄吗!”
“陛下言重了。”朱慈烺微微欠了欠身。
“你我兄弟没什么言重不言重的!”朱慈炯故作生气的一挥手道:“朕于南都奉先帝遗诏继位大统,是因为天下人皆知先皇、储君皆殉于甲申国难,先帝让朕奉诏即位,也是不确定皇兄有没有机会能够在李自成攻入帝都之后活下去,否则,朕又岂是那贪栈皇位之人,这张龙椅原本就是皇兄的,皇兄只要愿意,小弟即刻退位,从此安心做个闲散王爷,又有何妨!”
众臣已无力吐槽,虚伪!太他么虚伪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圣武大帝心甘情愿退位,前太子也得敢接才行啊!
大明的数千万百姓忠心爱戴的是你圣武帝,大明九军誓死效忠的还是你圣武帝,权贵阶层和官场或许有不少背地里面希望前太子能取代圣武帝,但你让他们说出口试试,圣武大帝宰起权贵和官员向来都是极其狠辣的,没有兵权没有百姓支持,他么还想造反还想取而代之,这不是在做梦就是和自己脖子上的人头过不去
第四百八十四章大朝(9)()
再退一步说,圣武天子退了位,朱慈烺重登大宝又能如何?做傀儡吗?那恐怕大明用不了多久,这兄友弟恭的温情面纱就得彻底撕破,上演一出兄弟相残的绝世戏码了,当然死的肯定是朱慈烺。
如果天子先前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朱慈烺心里已然很明白自己身为前太子的尴尬地位,所以他宁愿隐居民间,也不愿意来面对自己的亲兄弟,固然有被加害的可能,但荣华富贵何尝不是唾手可得,能毅然放弃,可见朱慈烺的心性也是非同一般的沉稳。
朱慈烺静静的听完朱慈炯扯完了瞎话,这才深深一拜道:“臣以为,陛下此言甚为不妥,先皇理政十七载,臣常伴君侧,学习治国之道,然天下流贼遍地,百姓困苦难言,内有贪渎之臣充斥朝堂,外有跋扈之将肆虐民间,以致皇天动怒,灾害不绝天下,终至流贼势大、文武离心,方有甲申国难,险至宗庙尽失,社稷覆亡”
“陛下继位不过一载,便能驱逐外敌、平定内乱,百姓得以安居,万民能予自足,圣武贤名远播天下,圣武之朝,吏治清明,新军悍勇,百姓富足,国库充盈,天下气象为之一振,大明社稷稳如山峦,论治国、治军、执政,臣乃至先帝与陛下相比无异于以萤火比皓月,实难及万一,陛下当朝乃大明社稷之福,天下百姓之幸,与其相比,皇位何其轻也。”
朱慈烺叹息道:“臣在逃出北都之后,便已心灰意冷,一开始为了小弟,倒还想着前来南京,只是路遇不测,更觉人生无常,这一年多,臣与小弟受尽苦楚,只想能逃出匪窝,觅一地了度残生,做陛下治下一顺民而已,若是再来金陵,岂非要给陛下凭添麻烦,此臣实所不愿也。”
朱慈烺一番话,朝中大臣无不动容,崇祯先帝治国无方,以致生灵涂炭,差点把大明的国祚都给丢了,但不管如何,能生出朱慈烺和天子这样的儿子,恐怕就是在天之灵也能知足,九泉之下也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当以发覆面,无颜见列祖列宗了。
“你我骨肉兄弟,何来麻烦一说。”朱慈炯动容道:“如今你我兄弟难得重逢,若是朕再以皇位相让,未免显得太过矫情,朕也知道皇兄定然坚辞不受,为打消皇兄顾虑,朕也绝口不提便是,不过皇兄言及想要做一寻常山野之民,这话莫说朕不会答应,就是满朝的大臣也不会答应,朕若是薄待皇兄,岂不是让天下人戳朕的脊梁骨,说朕薄情寡义,连自己的血脉至亲都不能善待,皇兄为了朕的名声,此事还是切莫再提为是。”
史可法出列躬身一礼道:“陛下所言甚善,王爷乃陛下骨肉至亲,一身荣华皆为天赐,还望王爷再勿谦辞。”
“望王爷再勿谦辞。”满朝大臣同声应和。
朱慈烺也不是矫情的人,他虽然对皇位再无奢望,但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若是大明社稷真的亡了,那能做个升斗小民也能知足,可如今大明欣欣向荣,他自然也不愿意去过穷苦日子,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过如这两年一般,龟缩在竹海深处,即便外出也有乔装的近卫军以保护为名,实则监视的郁闷日子。
何况这一切本就是他应得的!
“既如此,臣先行谢过陛下。”
朱慈炯念了声好,道:“朕便封皇兄为昭王,大明境内,只要皇兄喜欢,可任择一处为封地!”
史可法苦笑着退了回去,天子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封王就藩乃是常态,可封地一般与王号息息相关,比如晋王、代王,封地必然在山西,鲁王封地必然在山东,岷王封地必在云南,湘王封地必在湖南一样,这昭字,从字面意思上看倒也不错,不过要想联系到封地可就难了。
而且天子直言,大明境内封地自选,这听起来是恩德无限,实际上是捆住了朱慈烺的手脚,自己选
不管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避祸,朱慈烺都绝没有可能选靠近京师的地方或是富庶之地,天子嘴上说的看似兄友弟恭,实际上防范之心从未稍减啊,只是何苦来哉,让前太子与永王隐于世间,从此做个快活无边的富家翁岂不是更好?
如果朱慈炯知道史可法把他的一片真心实意屈解的如此惨不忍睹,只怕早就要破口大骂,甚至抬起龙脚,将其一脚踹到殿外去了,他么的,厚黑学看多了吧!
然而有这想法的并非只有史可法,别人不说,至少朱慈烺本人也是这种想法。
他从小被传授的除了治国之道外便是帝王心术,北京城破的那一个夜晚,他本以为凶多吉少,但没想到前去金陵不过大半年的胞弟朱慈炯,尽然会料算一切,还能组织出这么一只奇兵,生生将皇室主要成员从李自成的魔掌之中挣脱了出去,但他同样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自己,那个原本很是单纯的胞弟,为了皇位,最终将皇族一干成员彻底软禁!
这么些日子下来,他从心里愿意承认,论治国,论手腕,不管是他还是父皇,与朱慈炯比起来相差实在太远。
以己度人,他也不认为朱慈炯做的这一切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左右不过一个帝位,既然他与父皇坐在上面,只能让大明滑向灭亡的深渊,而朱慈炯称皇,则能让大明起死回生,那这最合适的人选自然也只能是朱慈炯,这对大明皇族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与父皇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大明亡了,他的命还不如草芥,甚至还要像一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活得战战兢兢,而现在朱慈炯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他的亲王尊号跑不了,只要他断了夺位的念头,他这一生都将无忧无虑,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
朱慈烺没有什么不知足的,所以哪怕他现在也歪曲了朱慈炯的真实想法,也觉得朱慈炯本该如此,若是不如此,他反倒要担心才是
第四百八十五章大朝(终)()
朱慈烺躬身一拜道:“陛下,臣有个请求,还请陛下恩准。”
朱慈炯皱了皱眉,总感觉朱慈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上次竹海一聚,因为父皇把他灌倒的缘故倒是没有好好与之说说话,前几日将朱慈烺和朱慈炤接进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