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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万岁爷若是要办他,他唯一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至于对待王族的政策迟早还是会施行,只不过迁延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说到底,他韩赞周只是一条忠犬,可忠犬连主都护不了,那留之又有何用,所以现在韩赞周算是真正被逼到了绝境!
四王能破釜沉舟,他韩赞周凭什么不能孤注一掷!韩赞周眼中狠辣一闪而过,他最大的底气是圣旨,最大的底牌则要看万岁爷整治王族的决心!
既然到了绝境,这底牌自然要由他韩赞周来将之彻底掀开!
心里有了决断,韩赞周岂还有顾虑,万岁爷没到南京之前,他韩赞周可也是跺一跺脚,整个南京都要震上三颤的人物,身上最不缺的便是杀伐果断!
“诸位王爷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杂家日夜伴随万岁爷身边,耳濡目染之下,有些话何妨说起来与诸位王爷参详。”
四王冷笑,韩赞周这是被逼狗急跳墙了吗?不过如此也好,有些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总比他们费劲心思胡乱猜测要强的多,今天这么多权贵商贾在场,也好做个见证。
韩赞周有底气,四王何尝没有!他们的底气就是姓朱,脑袋上的爵位是太祖、成祖、历代先帝所赐,代表的是皇权之下至高无上的尊衔,代表的是朱家的体面,韩赞周不过就是一个阉奴,即便是司礼监秉笔、天眼总管又能如何,朱慈炯难不成还能为了一个奴才,将他们亲王往死里整不成!
“万岁爷初登帝位之前,天下何等纷乱,张献忠据四川称王,李自成席卷天下,大有取大明而代之志,关外建州清虏厉兵秣马,随时准备杀入中原雀占凤巢,草原十万铁骑虎视眈眈,只等撕咬大明血肉,朝内文官贪腐鄙薄,只顾争权夺利、排除异己,武将贪生怕死,抢掠百姓无以为甚,遇寇便是一溃千里”
四王乃至此间所有商贾权贵无不皱眉,韩赞周怎么突然间扯的那么远,似乎与现在之事风马牛不相及吧,尽管不解,但一个个倒还是沉声静气,静待下文,韩赞周说这些,总不可能是无的放矢才对。
“万岁爷深知大明积弊,故而编强军诛旧镇,兴军工以强国,培商风以富民,整肃吏治、驱逐奸邪,如今短短不及两载,大明已是万象更新,军工、国富、官廉等等已远非崇祯朝之时可比,但杂家知道,万岁爷的心中有两根刺,这两根刺一根需要拔除,一根需要磨平,否则大明终归难逃宿命轮回!”
四王的脸色难看无比,韩赞周这话的意思,莫非他们这些王爷是哽在朱慈炯心头上的一根刺?简直岂有此理!
“诸位王爷都是大明的皇室宗支,是朱家的子子孙孙,更是万岁爷的血脉亲眷,万岁爷的社稷同样是你们朱家的基业,按理来说,这个天下,最应该支持万岁爷大革的便是皇室宗亲,然而呢?”韩赞周冷笑道:“三百年来所谓的皇室宗亲逼的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所谓的朱家子孙兼并了多少土地,致使小民无以为生只能啸聚山林,如今还关在大狱之中的十三位郡王,那一位手上没有百姓的斑斑血泪!”
“杂家犹记得半年前,有一次万岁爷宫中独饮大醉后默默流涕,曾言及你们这些皇室宗亲,说这大明的社稷难道不是宗亲的天下,这天底下的万民难道就不是你们这些王室名下的百姓?怎么一个个祸害起百姓来便犹如恶鬼?怎么一个个巧取豪夺起来便能那么的铁石心肠!王室宗亲眼不瞎,难道就看不到哪些受人欺凌的百姓目光中的绝望?耳朵不聋,难道就听不见哪些被逼上绝路的百姓,发出的凄厉嘶吼?”
四王脸色已经青的发紫,如果说前面韩赞周还只是含含蓄蓄的羞辱他们,那如今已经是在借朱慈炯的口来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们反驳不了,因为这差不多就是事实
别的宗亲不说,光是他们四个这些年迫害得多少百姓倾家荡产,最后走投无路以至于只能从匪作乱,百姓在他们眼中其实与蝼蚁又有何区别?甚至可以说,大明天下乱的这些年,流寇之所以屡剿不灭,甚至越剿越多,他们不是罪魁祸首,但一定难辞其咎,大明天下险些倾覆,他们当真可以算的上是自作孽,不可活
朱慈炯继位之初,便发布了‘爱民惜民诏’,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王侯,认定只是朱慈炯成为新皇之后想要收拢民心,做做样子罢了。
但是韩赞周一个阉奴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大放厥词吗?可见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是真的顾惜百姓,而他们这些不惜余力的祸民之王,想必早就是朱慈炯的眼中钉肉中刺,没直接对他们动手,想来也是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同为皇室血脉,总要顾念些许亲情。
四王可以预见,不说如今他们落魄,哪怕他们能够恢复到往日尊荣,如果还一如往常那般祸害百姓、鱼肉乡里,这位受万民称颂的圣武大帝,难道就真的不会对他们悍然出手,革爵削藩?
这些话应该是朱慈炯给他们的一个警告,同样也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机会
第四百六十三章痛骂(上)()
“你们或许以为万岁爷一口气将十三位郡王和一百多位镇国、辅国将军下狱除爵有些不近人情,不恤族亲,可你们可知道,这一百多宗室尤其是这十三位郡王犯下了多少大罪,又做过多少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恶事?”
韩赞周切齿道:“他们当中有为了兼并土地,致使数百户平民失土,只能卖儿卖女,最终还是无以为生,只能从匪的皇亲,有好色如命,强行霸占一百多位良家女子,稍有不从便仗杀的宗室,有为了大肆敛财,压迫官府、欺凌无辜,以致无数小富之家破门灭族的朱家子孙,更有甚者,为了一己变态嗜好,在王府之中,让数十女子与发情之兽交配的畜生!”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天理难容!”韩赞周喘了口粗气道:“杂家想问一问在场的诸位,万岁爷拿下的这些皇亲难道有错,难道这就成了不顾念血脉之亲?”
“天下人大多以为此番万岁爷将十三郡王下狱是做做样子,是为了略施薄惩,杂家可以很确切的告诉诸位,那是不可能的,万岁爷会让检察院以律定罪,会让法院依法判刑,以十三郡王犯下的累累罪行,若换做寻常人,即便凌迟甚至让其跪在万民祠前都不是没有可能,但万岁爷已然念及宗室之情,不会判处他们极刑,但这大牢不说将之坐穿,起码十几二十年是免不了的!”
四王色变,厅内数千商贾哗然,二楼上百显贵闻听此话,顿时目瞪口呆。
实在是难以置信,十三郡王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亲,第二等的尊爵,这样的显贵即便犯下大罪,只要不是欺君、叛国、谋逆一个级别的大罪,天子下旨申饬、罚银什么的才是常态,韩赞周所说正是他们所想,此等罪责对于郡王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大罪,天子将他们下了狱除了爵,已经是做足了样子,断没有继续深究的道理,可韩赞周居然说十三郡王坐十几二十年大牢都是天子网开一面?这实难想象啊。
四大亲王内心忍不住惶恐,论地位他们比郡王不过仅仅高了一阶,论罪行,若以大明律来算,直接就是成百上千,用罄竹难书形容都不过分,韩赞周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告诫他们,如果不知收敛,下场将与十三郡王相差无几?
一想到这种可能,四王便忍不住浑身轻颤,内心更是隐隐后悔,不该来趟这池浑水
韩赞周冷笑道:“杂家说的这些是真还是假,用不了多久,诸位就能看得到,对十三郡王的判决也会昭告天下,引为后来者诫,但杂家说的这些只是万岁爷对宗室的态度,却不是哽在万岁爷心里的那根刺,这根刺是什么,杂家可以告诉你们是祖制!”
众商贾再次哗然,圣武大帝登基一年半,废掉的祖制比起历代先帝加起来都多,甚至说天子视祖制为无物都不过分,什么祖制能让雄才大略的圣武帝都感到棘手,甚至如一根刺一样如鲠在喉?这简直比如何处置十三郡王还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唯有四王此刻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太祖皇帝厚待王室,天下尽知,皇族免除徭役,拥有大量受封土地不说,每年的俸禄数万石,绢丝布匹应有尽有,王室子孙不用承担任何劳务,甚至娶亲、纳妾、丧葬皆有国库供给,尽管如此,各地皇族依旧时时哭穷,恨不能将全天下的财富尽归于己才能心满意足。”
“万岁爷说了,太祖优待厚待皇族之制本无弊病,也是无可厚非,天下都是太祖爷厉兵秣马打下来的,让子孙享受荣华富贵又算的了什么?以大明国力奉养天下皇族在太祖时期自是无忧,即便是过上百八十年也能勉强支撑,但两百年以后,三五百年乃至千年之后呢?”
“太祖爷何曾想到,大明皇族经过近三百年的繁衍生息,朱家子孙已经多达百万,这百万不事生产,不务劳作,张嘴闭口只会索取,全然不顾皇室奉养王族的支出比起开国之时增加了数百上千倍,已经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山西晋王府,明初只需年俸一万石,到了嘉靖年间,增长到八十七万石,崇祯初年高达一百三十万石!”
“河南周王府,一万石到了嘉靖年间成了六十九万石,崇祯初年增至一百零四万石!”
“湖广楚王府”
“万岁爷细细翻看了宗室开支明细,发现哪怕最少的亲王俸禄,两百多年下来也翻了近四十倍,最多的一百五十倍!嘉靖年间,很多省府财政已经入不敷出,山西地方财政收入为一百五十二万石,而山西王爷们每年消耗的俸禄为三百一十二万石。河南年财政收入为八十四万石,而需要供给王爷的是一百九十二万石!翻了一倍有余,到了崇祯年间,翻了接近两倍!”
“为了奉养王族,历代君王只能将负担转嫁到百姓头上,苛捐杂税层出不穷,而身为王族的朱氏子孙又何尝为大明的社稷考虑过,为了一府之利,完全不顾百姓死活,还在大肆圈地,惠王的土地三万余顷,吉王在长沙土地近百万亩,衡王在青州圈田四万顷,益王名下土地不下五十万亩!”
“这是万岁爷细细查出来的,你们拥有无比庞大的财富,却还在时时刻刻想要去盘剥百姓,想要从国库当中多抠出一两银子,万岁爷为什么不贷款给你们,为什么你们想要觐见却被拒,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看透了王族宗亲的嘴脸!”
“贷款给你们,你们除了会去挥霍去花天酒地外,可会花半分心思在开矿在修路上面?诸位王爷以为杂家是仗着万岁爷的势来羞辱你们,可你们难道没有想过,杂家只不过是一个阉奴,有什么胆子,够什么资格去羞辱你们,如果你们认为这是羞辱,那也是你们活该!”
第四百六十四章痛骂(下)()
韩赞周借天子的口义正言辞的痛骂天下王族,已然有了僭越之嫌,所骂之词众商贾张目结舌之余都快听不下去了
然而韩赞周已经豁出去了,显得很是意犹未尽
“万岁爷说了,大明的天下如今不过三百年,按照如今王族繁衍的速度,一百年后王族会有多少?两百年后,三百年后,乃至千年之后又会有多少,万岁爷苦心孤诣发展商业,为的就是解决掉大明的财政困境,然后这仅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