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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不怕孤独-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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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或者那个答案,并不会被霍朗在意,就像他从来不在意霍家的存在,霍家的人,也一样的可有可无,他需要的,只是阮阮一个交代。

    而沈茂,似乎已经了解霍朗到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压根就不会追问过来。

    霍朗说,“那就别告诉我。”

    我等阮阮自己来说,巫阮阮,你的前夫,他是谁,值得你三番五次,那般袒护,念念不忘。

    “订婚顺利吗?”

    霍朗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沈茂嘴角一抽,他揉了揉太阳穴,点点头,“顺的不能再顺了,连个标点符号我都没有说错,歌舞升平举家欢庆。”

    他深吸了口气,无奈的呼出,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这是我第一次对童瞳说谎,她以为我从马来西亚飞回来就是为了看你,我告诉她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婚礼,然后今天早上,她去我住的地方,给我选好西服,搭好领带,帮我喷好香水,她说参加我们这个档次家庭的婚礼,从来吃不饱饭,只能喝一肚子酒,我们下楼之后她在小区外面的餐厅给我买了三明治,然后……”

    沈茂望着窗外的远眺目光在缭绕的烟雾下闪烁不明,他瞥了一眼正全神贯注听他故事的霍朗,微微一笑,略带苦涩的意味,“我去给自己订婚。”

    “你可以对她实话实说,你母亲虽然不是正房,但是你是沈家唯一的儿子,现在怎么晃荡都可以,沈家家大业大不在乎你虚度这几年光阴带来的损失,但是你总归是要回到沈家去,听从你父亲的安排,你只有两种选择,爱一个你相爱的女人,娶一个门当户对可以商业联姻的女人,或者娶那个门当户对与你们沈家强强联合的女人,然后爱上她。”

    总之这两种选择里,最后能和他光明正大白头偕老的人,都不会是童瞳这样普通出身的小角色,就算她长的像天仙也不可能。

    如果她出身平凡,那么至少她的性格应该是温婉贤淑,甘愿在盛世豪门里当一个默默无闻到如同全家人的出气筒以及保姆,学得会逆来顺受然后肚皮争气,接二连三的给沈家怀上子嗣,这种情况下,沈家允许童瞳过门的几率至少不会是万分只零,而是万分之一。

    哪怕她长的不尽人意,脾气火爆心气又高就像现在这样整日傲慢的像一只随时准备介入战斗的孔雀,但是她有强大的出身,亿万身家的继承权,那么就算沈家人不待见她,也会待见她背后的利用价值,这也极有可能嫁进来,并且还能继续嚣张着。

    可是这两点,童瞳哪一个都没有,她只有沈茂一个人的爱情,而沈茂这势单力薄的爱情,怎敌得过沈家那排山倒海的势力。

    很多人说,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其实这话和屁一样,屁能影响局部空气,这话也只能适用一般困难。如果困难真的能被这虚无缥缈的爱情轻易战胜,它又具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当巨大而残忍的现实清楚明白的呈现在这爱情里,很多人会发现,自己的爱情,即将遭遇的不是一场困难,而是一场灾难。

    霍朗说的道理,沈茂也懂。

    很多道理人们都懂,但是都无法去做,最不现实的就是,他没有办法不爱童瞳。

    沈茂摇摇头,“我从来没对她说过谎,连我睡过几个女人几个男人都敢告诉她,只有这件事,我想了几个晚上,都没想到一个可以完美解决的办法,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和她之间的信任已经到了就算我明天结婚今天也能对她坦白的地步,但是真到了这一步,才发现这不是信任的问题,是伤害。”他稍稍顿了顿,四处没有找到烟灰缸,直接将已经老长的烟灰弹到了地上,“阿朗,我沈茂活了小半辈子,风风光光,从来没这么窝囊过,这次,真是太……怂了。”

    “如果你结了婚,童瞳那个性格,应该也不会同意给你当小的。”霍朗沉思片刻总结。

    沈茂半笑着喷了口烟,“我怎么可能让她当小的!”

    这是天大的委屈,他沈茂不会让童瞳承受。

    订婚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沈家不用童瞳的安危来威胁沈茂,要他订婚,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抱着白色保温饭盒的阮阮,顺着楼梯一圈一圈漫步而下,忽然间一个穿着米白长毛衣的修长身影在楼梯角转过,黑发,瓷白,单薄,冷清,他走路微微垂头的姿态,还有……他露在长毛衣下的裤脚,是病号服!

    阮阮突然怔住几秒,拔腿就向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他似乎是在散步,只是步伐快了些,一层一层的从走廊的这端走到那段,顺着另一侧的楼梯下去,最后走出住院部,黄昏的日光泛着淡淡的橘黄倾洒在他周身的一刻,巫阮阮惊艳的睁大了眼睛,唇角微微开启,仿若失了神,也失了声。

    全世界瞬间褪色成黑白,只有那一个人,镀上橘色的光边,长焦镜头里的世界虚晃一片,只有那一个人,轮廓清晰棱角分明。

    凉风从天而降穿过空旷的住院部大厅,他黑色的短发从耳边被掀起,就是那阵挽过他鬓角的风,又直击了他身后不远处的阮阮,她耳侧齐颈的短发也微微荡起来,呼扇呼扇的拍打在脸颊。

    霍霆只是在门口稍作停顿,又迈开步子朝台阶下面走去。

    阮阮保持着刚才的距离继续跟着,腿脚好像不受自己控制,眼睛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她第一次看见霍霆的时候,那种来自于这个男人的惊为天人的如画俊美,不知不觉的就将她的目光吸引,连她一直想逃跑的那颗心,也无所遁形。

    即使过了一百年,一千年,即使经过几个六世轮回,哪怕霍霆变成已经变成一幅泛了黄的画,巫阮阮还是能在芸芸众生里,一眼认出他。

    吸引她的目光,似乎成为了霍霆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他就像暗夜里,会自体发光的璀璨钻石,就算转过身,也逃不过他迸射的光芒。

    他的脚步漫无目的,只是纯粹的为了走路而走路,围着住院的里圈一直走,绕过健身器材,绕过停车场,绕过超市,绕过保安岗。

    这个时间的天空,每过一分,都要黑上一寸。

    医院的草坪上,种着一些榕树,枝繁叶茂,信箱一样造型的路灯已经被点亮,一盏一盏散发着鹅黄,投在路上,他的身上,他的头发覆着一层暖光,几米一清晰,几米一昏暗。

    霍霆突然在一盏路灯下停下,对着灯柱看了半天,双手插在他的毛衣口袋里,很专注的样子,身边开过一辆小轿车,短促的鸣笛声都没能让他侧目。

    好半天,他才重新回到自己的漫步的路途上,只是这次,步伐慢了很多。

    阮阮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离开,才站到那颗路灯下,接着灯光,寻觅到一排小字,在黑色的金属灯柱上,被用金属硬生生的划下了漆,歪歪扭扭的写着两排小字:亲爱的,如果你从天堂回来,记得记起,我在这里,说过爱你。

115:选他,还是选我,嗯?() 
很多时候,爱情的故事不需要冗长繁琐的语言去描述,仅仅是这样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他们是如何的相爱着。

    霍霆相信爱情,有那样的魅力,让永别的爱人,迷恋,回味,然后孤守一生。

    可能只有在天堂的那个人,才明白现在的自己,最大的心酸不是离开这个世界,而是留在这世上的那个人,她会刻这样一行字。

    他甚至能想象到,如果没有自己导演的这一场戏,他的阮阮也不会有机会爱上另一个男人,而是和他走完最后这一点点短暂的时光,那么待他离开之后,巫阮阮也会这样,去每一个有过他们回忆的地方,记起他们的爱情,兴许还会对着天空喃喃自语:霍霆,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再也不能回答她的问题,却要听她反复的,永无止境的,这样的问下去,才是真正的心酸。

    霍霆在医院躺了很多天,所有的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睡觉,更像是一场断续的昏迷,他清醒的时间不多,吃的东西也非常少,可这问题并不是来自于他的心脏,医生说,现在他的状况虽然非常不妙,但是想清醒过来还不是问题,他不醒,只是他不想。

    中午的时候他仍在睡,是孟东拿着接通的电话,放到他的耳边,然后轻轻的摇醒了他,迷糊间,他没听到任何人说话,只有听筒里发出的哒哒的声音,两下一组的敲击,非常的有规律,敲了很久,他突然睁大眼睛,大脑瞬间恢复一片清明,刚一发声,才发现自己太久没有开口的声音哑的有多厉害,孟东把他扶起来,水杯递到他的嘴边,他几大口喝完,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调整好语气,温柔无比的说,“呢呢,爸爸在出差,在国外,很快就回去了,你在家乖乖听奶奶的话。”

    放下电话以后,霍霆就再没睡着过,他的世界干净清晰到好像下过一场大雨,找不到任何的困意。

    孟东需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他就一个人这样,穿过楼梯,绕过草坪,一圈一圈,看起来十分的忙碌,却悠闲无比。

    巫阮阮只顾着看霍霆,没有注意到从草坪上跑出来的一个半大小孩,三岁左右的样子,横冲直撞在她的大腿上,然后一屁股摔在地上,阮阮吓了一跳,紧忙去将小孩子扶起来,小姑娘却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她妈跑过来一看,这小宝贝儿的手心都蹭破了皮。

    那小孩的哭声并没有引起霍霆的注意,他的耳朵可以屏蔽一切他不想听不想关心的东西,只是在听到一声软绵绵的抱歉声时,他的脚跟便顷刻如同扎进了柏油马路上。

    巫阮阮一直在道歉,可是小孩子的母亲却始终不依不饶,小孩子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喊疼,问她哪里疼她又说不明白。

    这场小风波的每一个蛛丝马迹,都被霍霆捕捉在耳里,他听不得别人对阮阮那劈头盖脸的指责,于是转身,快步走到她们面前。

    阮阮见到霍霆走过来,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委屈,霍霆朝她温柔的笑笑,蹲到小女孩的面前,轻声哄劝着,变戏法一样从手心拿出一块红色包装的糖果,“如果你当一个坚强的小姑娘,叔叔就奖励糖果给你。”

    所有的小孩儿都逃不了是个吃货的命运,那原本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就被这一块糖给收服了。

    霍霆将糖果放进小姑娘的手心,随后站起身,他的长毛衣开着衣襟,露出里面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因为消瘦,显得衣着很不合身,空荡荡的,阮阮蹙着眉默默的打量着,只见他淡笑着从毛衣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钱夹,抽出一千块钱递到小孩母亲的面前,“带宝宝去包扎一下,给您添麻烦了。”

    那女人脸色立马变了,十分客气的推了两下,推搡间看见了霍霆手腕上的手表,又赶紧接了过来。

    在很多市井小民的眼里,这有钱人,就该坑,因为有钱人是资本家,资本家都是常年剥削人民的,所有偶尔人民反剥削一下,也是可以心安理得的。

    那女人刚要抱着小孩走,霍霆又笑着向前迈了一步,挡住她的去路,面色从容,笑容温和,却盛气十足,“你接收了我们的道歉,可是,她还没有接受到你的道歉。”他目光淡淡的扫过阮阮。

    女人手心还攥着钱,十分尴尬,“你是她老公啊……”

    “是,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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