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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苍白的男人靠在真皮座椅里,满目血丝的望着那个一夜未亮灯也未拉上窗帘的窗口,手里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纸杯没有盖上,咖啡也没有喝几口,被他垫在手心,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变,一整晚。
眼睛干涩的好像可以眨出沙,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次无奈的叹息,一夜,像有一万年那么长。
他端起冰凉的咖啡,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低温刺激了他温热的口腔,令他微微回神。
他将被子放进身侧的杯架里,打开车门。
随行的司机突然醒过来,抹了一把脸,“少爷,回去吗?”
“不回,你先休息,我下去走走。”他温和交代,独自下了车。
司机裹紧身上的棉服,扫了一眼后视镜,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少爷总是一夜一夜的来这里看少奶奶,也从不见他找过她,就这么出神的望着那窗口,好像少奶奶吊死在上面了似的,那有什么可看的呢?
霍霆抿了抿身上浅灰色的大衣,将颈间的羊皮搭扣按上,希望能多一些的阻止这冬日清晨的寒凉。
这早晨太过安静,连他黑色皮鞋踩在水泥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偶尔几辆自行车从路边飞逝还能带起一阵风声。他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在小区外散着步。
挂着橙色牌匾的蛋糕店玻璃门紧锁,店里有些昏暗,他可以想象,阮阮会来这里买两块不夹奶油的蛋糕,捧在手心小口的吃着,隔壁两家是卖母婴用品的小店,门口放着飞机造型的摇摆车,阮阮会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看在这里摇晃的小孩子,听着摇摆车里播放的儿歌。
洗衣店的门口有一间木质的小狗窝,白天的时候,也许这里会有一只总也洗不干净的白色小狗,身子一半在外一半在里的趴着,有人路过,它会懒洋洋的抬一抬眼皮,走到这里,阮阮会把剩下的一小块蛋糕扔给它,要是扔的远了,还会用脚尖一点点踢过去,风一过,会吹起她栗色软绵的短发,她抬手轻轻别在耳后,背着自己的小包,挺着圆溜溜的肚子,安静的走回家。
见到保安会微笑,见到相熟的邻居会微笑,见到围着她转指着肚子问弟弟妹妹的小孩子,会在口袋摸出一块糖,说,你猜,猜对了我给你糖。
霍霆微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摊在掌心里,淡蓝色的包装纸衬得他手心干净白皙——
我手心有糖,你要能猜对是一块,我就给你吃。
两块。
巫阮阮笑眯眯的扒开糖纸,放进嘴巴里,边嚼边说,你猜错了,我吃吧。
霍霆扒开糖纸,把糖块放进嘴里,淡淡的奶香在唇齿间蔓延,很像阮阮身上的味道,她总是带着这样的奶香,人长的白白的,眉眼温和,巴掌小脸尖尖的下颏,却有点点婴儿肥,让他总想去咬一口。
他含着奶糖,在街上慢慢的行走,看到一家很小的兰州面馆,照片有些油腻腻,门口还立着几张破烂不堪的折叠桌子,几个红色的塑料凳子,看来也是岌岌可危,是小偷都不愿意瞻顾的东西,门口的白色大垃圾桶扔满了一次性卫生筷子和餐巾纸,这说明这小店虽然看起来并不干净,味道却是非常好,生意也很好。
霍霆的世界像舞台上的幕帘重重拉上,黄昏已过,夜色深浓,汽车穿流,人声喧嚣,阮阮从拥挤的公交车上下来,远远的走向这家小面馆,从他面前擦肩而过,她很认真的挑了一张看起来不会坐上去就摔跤的塑料凳坐下,拿着已经翘了边的菜单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尾,在心里踌躇着是吃牛肉面还是刀削面,点餐后将手机立在桌子上,打开下载的韩剧,等待面条上来放到她的面前,升腾袅袅热气,蒸得她睫毛湿漉漉,单手按住自己的领口,轻吹两口,热乎乎的吃完。
阮阮,你看我有多了解你,不和你生活在一起,却能知道你在做的每一件事情。
如果当初你没有和我母亲签下那份不平等的婚姻条约,现在你也是小富婆了啊,傻瓜。
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把日子过成这幅样子,因为现在,还不是给予的时刻。
阮阮,你今夜未归,是去了哪里呢?
和谁在一起呢?
你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是否还记得,你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名字叫做霍霆。
你对他微笑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曾对我说过,‘见到你,我的眼睛自己就弯起来啦,不归我管’。
阮阮,你的眼睛,你的心,现在归谁了……
【28号,看我的】
099:手小抓宝,手大抓草()
手机闹钟嗡嗡作响,厚重的窗帘将房间遮的一丝光亮不见,房内昏昏暗暗,临睡前,霍朗关掉了房间的空调,到了后半夜里,原本还在他旁边躺得比棺材板还要直的小阮阮,不由自主的就靠了过来,他面上十分嫌弃,内里却十分心满意足的抱着她睡了整晚。
电话就放在他身后的枕边,任它在那尽职尽责乐此不疲,他自巍然不动睡的酣畅淋漓,是巫阮阮先受不了了。
这没有她的睡衣,霍朗就找了自己意见比较柔软宽松的白衬衣给她穿上,阮阮从被子里伸出一截手臂,推了推他,“霍总……”
霍朗在枕头上稍稍动了动,没有再反应。
闹铃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阮阮无奈,只好从被子里爬起来,越过霍朗去关掉,她半跪着单手撑床,另一手向床头摸去,人还迷迷糊糊的,眯着一只眼,像没睡醒的猫咪一样。
霍朗随着她的动作翻身平躺,刚要睁开眼睛,就脸上一热,一团软软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无法呼吸,他瞬间睁大眼睛,长卷睫毛蹭在眼前近到极致的布料上,发出轻微的刷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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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被子下,默默的屈起一只腿,潜意识里,在掩藏着某种见不得人的动机。
一向被认为根本没什么权威的专家们曾用不知道科学还是不科学的依据向我们验证,男人早起时精神最好。
霍朗觉得,专家偶尔也靠谱。
巫阮阮终于摸到了他的手机,按掉闹铃,就地而睡。
这是不可以的,她如此长久的睡下去,待会儿醒的时候就只能给她英明伟岸的霍总收尸了。
霍朗尴尬的抬起手臂,将这两个团团主人从自己脸上推开,塞回被子里,巫阮阮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因为被子外的凉气,让她再次不由自主的紧紧贴向霍朗,细软的发丝蹭在他的下颏和颈窝,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两下。
这可真谓一人心如止水,一人心潮澎湃啊……
“你还能睡着?”他低哑着声音问道。
“我能……睡到……天荒地老……”她梦呓似的轻声回答,带着浓浓的睡意,听起来煞有撒娇的味道,这种不似故意为之而流露出来的小情绪,就像小草尖一样,撩动着霍朗的内心。
无论他是霸道腹黑的男友,还是他是决绝果断的总监,再此之前,他先是一个男人。
如果当下的场景,他还能保持死水般的冷静,那只能说,他对巫阮阮毫无感情,甚至他对女人毫无兴趣。
他呼吸微微一窒,手掌轻覆在她的大腿上,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似乎内心正在做着剧烈的挣扎,每一次,都在内心对自己撕扯,放开,进行下去,放开,进行下去……
如此反复,待手掌滑到了她的肩膀,他的额头已然出了一层薄汗。
两人间的被子被抻出空隙,他颤着睫毛垂眸,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她的呼吸,他感觉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可脑海里飞转的一幕,正是她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
手指在她肩头勾了勾,最终还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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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带给她的不仅仅是不可抗拒的征服力量,还有一份安稳,安定,因为他足够的坚定,才会令她拥有足够走下去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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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霍朗从沉醉中回神,猛地一把按住她早已点燃烈火的纤细手掌,磁性的嗓音带着动人的低哑,他说,“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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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真的不需要,只是他强迫着自己不去需要。
霍朗不知道巫阮阮对于那次在酒店的侵犯事件淡忘到哪个程度,只是楼梯间血淋淋的巫阮阮跪在地上时那副濒临死亡的景象,还犹如刚刚发生过,历历在目。
他对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深恶痛绝,只要她肯抱怨一句,他定要那人付出巨大的代价,可是巫阮阮不怨,她还放不下,去伤害她没有放下的人,只会让她厌恶自己。
霍朗不愿意别人伤害他在意的人,他想,巫阮阮也不会愿意,所以,深恶痛绝,只能继续的深恶痛绝着。
他舍不得碰她,至少现在是舍不得,不想让她从新温习一遍作为一名孕妇被男人占有的滋味,不管她出于怎样的目的主动靠近自己,是爱也好,是感激报答也罢。
欲望再过汹涌,也不过是来自于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欲望都无法控制,还妄想企图去控制谁?
大脑之所以在身体的最高处,就注定它要强硬的操控一切,无法用大脑控制下半身的,不是男人,是畜生。
伤害巫阮阮的男人,是畜生,他霍朗绝不会是。
他的拒绝,让阮阮的心头如同被一阵暖流席卷而过,她明白他拒绝的理由,为了保护她怜惜她,而委屈他自己。
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一个强大的理由,可以在她巫阮阮的面前,去否定霍朗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
如果有霍朗这样一样男人来爱你,你还能想到什么什么理由去拒绝他的怀抱呢?
恐怕一丝一毫,一寸一点,也想不出。
他似高大的堡垒,似英勇的骑士,将他的女人保护在自己的围场里,他说,万事有我。
哪怕天塌,先砸的,也是他这面高耸的墙。
他要的,就是她时时刻刻的仰望,只有将他仰望,她才能相信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这种爱情的气势,不是甘愿与她同生共死,而是要她知道:如果你将面临死亡,那是因为,我已先倒下。
你知道,一个女人要怎么样才会更容易幸福吗?
忘掉曾经那人给的不好,想想未来这人可许的美妙。
频频回头的人,看不到前方的美景。
阮阮的手指在他掌心调皮的翘起,高高挺起他的手掌,在他唇边浅浅的呼吸着,脸颊滚烫滚烫,用气息细语道,“手……”
霍朗的呼吸有短暂的停顿,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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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朗将手臂盖在眼上,只露出的硬挺的鼻和性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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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在床头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