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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两秒,三秒,霍燕喃哇的一声哭起来,别说穿透话筒,这声波简直可以穿透云霄。
通话最后还是在霍朗疯癫的狂笑声中结束,霍朗抱起喃喃靠向床头,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巫阮阮前后就是开个窗通下空气的功夫,便听到霍朗在卧室喊她。
“怎么……”她话到嘴边一半,就看到她家喃喃正在奋力的和霍朗的胸肌做斗争,这是饥不择食的典型表现,有奶没奶都可以当成娘。
“她饿了。”
这一晚的夜,格外动荡,以至于最后阮阮和霍朗安安静静的躺在枕头上时,觉得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果然是有爱人的那张床上。
霍朗开始给阮阮讲故事,他自己的故事,为她解惑所有值得她疑惑的一切,他说,我来给你讲讲,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阮阮说,长老,我已经知道了,你从东土大唐来,到西天取经去,你还有三个徒弟一匹白马。
霍朗沉默了片刻,说,放屁。我没有徒弟,只有一匹白马,还一次没骑过。
话题很快进入了正轨,霍朗讲完了,得到的是阮阮一声慨叹,而阮阮给他简单说了一番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身世背景之后,只换来了霍朗一句颇具揶揄意味的话:果然,上天让你的命这么硬,一定会拿走你一部分智商。
霍朗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英雄,像超人一样,为了世界而战,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超人的唯一原因,是不会飞。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才发现,我一直没有成为超人的原因,是没找到我的路易斯。
阮阮在他身边感叹着,男人的志向真宏伟远大。我就从来没想过成为那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人生的最大梦想就是成为围裙妈妈,生一个大头儿子,我们一起等小头爸爸下班回家。
好吧。霍朗不想笑话说她那二两出息,反正梦想这种东西,无论大小,存在的意义最终都不过是给人以希望。
霍朗一觉醒来,巫阮阮正抱着孩子喂奶,盘着腿坐在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霍朗觑着眼睛看着逆光里的阮阮,声音还含着朦胧的睡意,“盯梢呢?”
巫阮阮一回手,突然拎起一个还挂着商标光可鉴人的平底锅,“霍太郎!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去抓羊!自从嫁给你,我就再也没吃过羊!快去抓羊!抓不到你就不要回来了!”
霍朗当时就愣住了,还带着一股“我是醒着还是睡着我是穿越了还是现实太惨不忍睹”的迷茫,他的表情非常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瞠目结舌”。
好半天,他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赤裸的胸口揉了揉,以安抚这大清早就如此毫无防备的遭受了一场惊艳。
巫阮阮拎着平底锅cosplay红太狼的样子,真是,真是,可爱爆了!
不过如果她真敢拿平底锅打自己,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不作不会死。
“抓羊啊!抓羊!”阮阮继续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平底锅耀武扬威,她无从解释自己的抽风举动到底缘由为何,但是日子总需要一些不靠谱的傻事来调剂,才会显得有滋有味。
霍朗举起自己满是纹身的手臂,强硬的夺下她的平底锅,极正经却也极不要脸的说道,“我先吃饱了才有力气抓。”
语毕,他不等阮阮回答,直接将阮阮的开襟睡衣彻底拉开,倾身凑了上去一口咬住喃喃无法无法顾及的另一边。
霍燕喃天注定不是省油的灯,一见有人抢占领地,管你是天王老子亲爹后爸,吭都不吭,半点提示没有,一记无影脚踹在他的脸上,并保持着十分均匀的力道和速度,喃不停蹄的踹。
霍朗猛的直起身,飞速跳下床,潇洒的一拉睡袍披在身上,“算你狠,改日再战!”
出门前,他语重心长的对喃喃交代道,“你爹地要去给你赚奶粉钱,你在家轻点搞你的休闲活动,你妈咪吃不消。”他又转向趴在一旁一脸无辜状的小螃蟹,“还有你,再撕心裂肺的抓耳挠腮,今天晚上我就要吃香辣螃蟹。”
正如所有人所想的一样,第二天一早,昨夜绮云四季门外的前妻风波今儿一早就就已经荣登各大经济八卦的头条。
孟东和霍霆的能力有限,毕竟他们不是富可敌国也并非权倾天下,那触角可涉及的范围也是有限。
要说整件事里有那么一件是不糟心的,就是真的没有出现阮阮正面的照片,当然其实出现了也没有什么,毕竟巫阮阮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大人物,今儿上报纸,也许明儿就被遗忘。
可霍霆仍是不想她会生活在周围人的流言蜚语中。
霍朗也好,霍霆也罢,只要进了自己公司的范围,那些拿着报纸开着门户网的同事就立马端坐的人模狗样。
孟东拿着报纸在那一个劲儿的傻笑,“哎我说祖宗,咱费劲巴拉的找白湛代言个什么劲儿呢?我看你长的不比他差,你看你这镜头感,这迷茫的小眼神,还有这张,哎呦这俊俏的,白衣美少年啊……”
霍霆一把扯下他手里的两份报纸,一则标题为:Otai总裁前妻情陷大哥,新夫人当众晕倒。
另一则,更扯——金域通用霍姓兄弟情迷平民女子,一女共侍二夫。
此刻的SI市场总监办公室里,霍朗也正好看到了这两个标题,媒体是聪明的,选这几张照片倒是不赖,正好加剧了这花边新闻的传奇色彩。
他没有看具体的内容,随手将报纸扔进了垃圾箱,准备给自己倒杯咖啡,刚一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就见一群人受惊的小耗子似得四散开,一个女组长的桌子上悠悠的飘下一张报纸,斜躺在办公区的三层小台阶上,正好是印着他英俊的大脸那一页。
霍朗的助理看他端着咖啡杯,紧忙小跑到身边,恭敬的说,“霍总,我给您泡咖啡吧。”
霍朗斜着眼看了看,把杯子往那助理手心一放,“我不从那个房间出来,我今天是不是就喝不上这杯咖啡了?”
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至少童晏维在的时候,他进办公室的十分钟之内,就会有一杯咖啡放到面前。
233:今天没有甜枣,只扇巴掌。()
由于无人问津,那报纸在黑色的瓷砖地面上显得有些可怜。
因为没人捡啊,也没人敢捡,谁敢在副总面前捡起他的绯闻那不相当于自告奋勇的告诉人家:这报纸是他带来,他下次绝对不敢了,但是这回估计也要死无全尸了。
霍朗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金属框架眼镜,难得今天穿得斯文,灰蓝衬衣,浅灰西裤,他对着一个个贼眉鼠眼从电脑屏幕的反光处看向自己的虾兵蟹将们笑笑,目光却深沉而冰冷,完美的诠释了‘衣冠禽兽’式微笑。
他说:“照的不错。”
如果这报纸上的标题是:“致富就要富大家!看美归总裁如何颠覆临危企业!”估计这会儿大家一定会纷纷起身来为他鼓掌欢呼,但眼下,连个捧臭脚的勇士都没有。
毕竟他在SI还没能结交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脸皮薄厚的孟东。
霍朗将报纸折好,放到一旁的公共平台上,刚一转身又回过头,这一眼,瞄到了至少十几双刚才不敢看向自己的眼睛正贼兮兮的盯着自己,他低沉的笑了两声,转身出了市场部。
路过前台的时候,那两个漂亮的前台姑娘笑了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平日里看着都是樱桃小嘴,这会儿都快咧到了耳根子,霍朗弯了弯嘴角,“牙上有菜。”
那两张嘴立马严丝合缝的好像从来没打开过一样。
设计部因为没有了群龙之首,最近气氛一直相当的好,天花板上沾两个气球再开两瓶香槟基本就是一个大Party。
因为霍朗不在设计部办公,这里的花边报纸种类也比较丰富,同事们的电脑屏幕上清一色全是八卦新闻,对于自己的不怎么仁慈的领导,出了绯闻这种事,往往是十分令大家喜闻乐见的。
设计部这一派盛世祥和蒙蔽了大家的视听,以至于霍朗出现在门口好几秒种,也没人发现他的存在,最后还是后排的同事看到了他,十分震惊加惊悚,犹如新兵蛋子见到连长一样的气势如虹高喊了一句,“霍总!”
霍朗朝设计大厅的台阶上迈了一步,“我不聋。”
他的周身在释放一股极强的低气压,一秒钟的定格之后,他对着一群慌乱至极的人冷硬的命令道,“不许动!谁动辞谁。”
这一屋子奇珍异兽,定格的姿态千奇百怪,瞬间从鼠标的敲击声和报纸整理声中真空下来。
他拿起最近一张办公桌上的报纸,正看着,突然听到了有人敲了一下鼠标,他犀利的抬起眸,看向与他一步之遥的空间组一个小助理,刚刚是网页的屏幕已经切换到了桌面,“你,准备离职交接材料。”
现在的SI和以前大不同,霍朗是个赏罚非常分明的人,这里的薪资待遇已经飙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霍朗不是在襁褓里长大的小孩,他比一般的男人更有一些野性,俗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可怕流氓有文化。霍朗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他对待上级下属的方式都是典型的以黑治暴,手段让其他公司的高层觉得十分惨无人道。当然他的上级也只有沈茂一个人,所以他的能耐也基本都应用在下属身上。
他觉得当下很多人的想法是,你要我就要,你不要我,那自有留爷处,况且做设计行业,飞单私单也是非常常见,设计师挖公司客户,司空见惯。
为了避免自己公司长期培养的人才外流加上防止他们私单影响公司业绩,霍朗将设计师的提成加到一个前无古人的高点。他让设计师得到的利润点比他们凭借薄弱的个人力量飞单而得到的更多,那么这些人自然不会选择铤而走险。
在这么高的待遇之下,任何人都是不想卷铺盖走人的,毕竟生活不仅仅依靠梦想而行,大部分时间我们还要看钱的面子办事。
霍朗在蛇形排列办公桌的设计大厅转了一圈,收走了印有自己和霍霆靓照的报纸二十几份,各种不找边际的题目看起来足够人倒抽一口冷气,如此的标新立异简直是神话,他已然无法正确分辨这绘声绘色的故事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了。
他握着一卷报纸,好像班主任面对临考前的应届考生一样严肃,站在设计大厅的最前方,在空中点了两下,“可以动了。”
魔咒解除。
背心裤衩都已经被人看光,大家也不再慌乱了,一个个犹如败战之士似得眼观鼻鼻观心,等着接受大BOSS的爆发。
离他最近的一个设计师给他推过来一把转椅,“霍总,开会吗?坐着说。”
霍朗瞥他一眼,“谢谢。本来只想说个早安,既然你强烈要求我开会,那我就顺便开一个。”他拉过转椅,大方落座,后背靠进椅背里,交叠起双腿,霸气得令人不敢直视。
“按着惯例,我们先来扇巴掌,再来喂甜枣。”他用报纸在腿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敲的心惶惶,自己却一副怡然自得。
“我没收你们的报纸,不是因为不想你们看到我的绯闻,只是我个人好几年没拍过照了,觉得这照片拍的不错,准备私藏一下,你们有什么可紧张的?”他声音不疾不徐,晶亮的眼镜片后面,是一双极犀利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