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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同屋住的姐姐过年回了老家,除夕和初一,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家里人不要,我去过安燃那里,可是在楼下遇到他的时候,他就直接把我送回了出租房,因为喜欢上不该喜欢的男人,因为做了坏女人,也因为拿了沈总给我的赔偿金,还有一时冲动的胡言乱语,我现在众叛亲离,我知道错了,我会给你们每一个人道歉,不管你们是否原谅我,至少我心里可以舒服一点,人生这么长,每个人都会犯错,我有罪可是罪不至死,你能,能别再那么讨厌我吗?或者,少讨厌我一点点,毕竟我曾给我过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我很感激你给那么好的一个机会。”
霍朗有些莫名其妙,他眉头稍稍挑了挑,“忏悔的话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教堂找神父,或者去你表哥那里找巫阮阮,你诬陷的人,企图伤害的人,不是我,是巫阮阮。”
他没有说自己和巫阮阮现在是路人甲与霍元甲的关系,只担心说了以后,安茜这种不知道是智商还是情商异于常人的旷世奇葩演员,又会想出多么旷世奇葩的剧目来。
可是这安茜的脑回路到底不是一般人,她眨了眨眼,眼泪整颗的挤掉,不解道,“为什么阮阮姐会在安燃那里过年,没有和你在一起,你们吵架了吗?”
“一分钟到了,出去。”霍朗冷冷的提醒她,她的问题他没有义务和责任非答不可。
安茜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脑后的马尾在肩上扫过,她低着门框不肯走,目光熠熠的望着他,“我不问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我巴不得你们分开,我就是那样的坏女人见不得别人的好,可是你想错了霍总,我是想告诉你,没有情侣之间没有半点羁绊,一段恋爱里肯定不会只有吸引和信任,还有有纷争和妥协……”
“所以呢?”霍朗突然打断她的话,“你不说不问了吗?你不问了你开始自己解答是吗?我是在问你意见?我说过我和巫阮阮吵架了吗?谁告诉你恋人就要每时每刻的粘在一起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阮阮姐她人真的很好,很温暖很柔和,他是值得你们喜欢的,她值得世上所有好男人去珍惜,不要因为一点点小误会就影响好不容易走在一起的感情,她还是个怀胎7月的妈妈,低落的情绪,宝宝也会不开心……”
她能说出这话,倒是很让霍朗意外,不管她演的是不是戏,就算是戏,起码也讲了一句人该说的台词,只是,他与阮阮之间不是小小的误会,他彻头彻尾被欺骗,被隐瞒,被当做替代品,被当成一把可以进攻的武器,自己却天真的蒙在巨大的幸福里。
霍朗不再说话,他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烫的厉害,声音沉着道,“阐述够了吗?够了就离开这里,我要休息。”
安茜不甘愿却不得不甘愿的点点头,把纸箱往他身边推了推,“这个留给你,可以让你的身体恢复的更快,很抱歉我跌倒连累你受伤,祝你新年快乐。”
霍朗一脸淡漠,直到她自己退出门口,才一把摔上门,看也没看地上的纸箱,弯腰抱起正迈着慵懒猫步从房间走出来的螃蟹,将它搁在自己的肩头。
揉着眉心栽到自己的大床上,被子直接蒙上了头。
安茜在门口站了一会,插着口袋甩着马尾快步的离开。
大年初二,想找个开业的药店都难,她走了几条街也没找到,只看到了一家不太正规的小医院。
再次站到霍朗家的门外,她放在门铃上的手指犹犹豫豫始终没按下去,最后,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钥匙包,哗啦啦的翻动,找到属于这扇门的钥匙,轻手利脚的打开门,进到屋子里。
霍朗已经睡的很沉,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病态潮红,裹在被子下,她放下手中的药品,转身进了厨房。
这厨房空荡荡的不像有人住的地方,她又穿上鞋去小区的24小时超市买了一点米和青菜,回来淘洗干净,打算煮成白粥,顺便把刚刚他用过的煮泡面的小锅洗干净,放好。
塑料口袋翻动的声音吵醒了螃蟹,它龇牙咧嘴的抻了个懒腰,爪子抵在霍朗的下巴,却没有将他碰醒。
安茜找来挂烫机,将药品掉在上面,又用自己的鞋带勒住霍朗的手腕,霍朗感觉到不舒服,手腕翻动两下,没再继续有动作,酒精棉在他的手背上擦了两下,安茜捏住针头,缓缓的将针推入。
突然的刺痛让霍朗从熟睡中转醒,只是简单转头一下头部,都忍不住一阵晕眩,他觑着眼睛,视线慢慢对后焦,瞬间清醒过来,他猛的坐起身,一把扯掉针头,血珠从手背滚出。
———【小剧场一下】———
霍朗:原城,你是不是要作死,把安茜弄来干什么?
原城:弄来安慰你这颗孤独老男人受伤的玻璃心。
霍朗:所以你让她给我打的针,是治疗情伤的?
原城:是治疗智商的。
霍朗:我智商可以不要,你必须把她带走!
安茜:霍总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霍朗&&原城:你丫闭嘴,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
161:你又想得到什么?()
眼前黑了好一会,才恢复清明。
他诧异而愤怒的大口喘息,鼻息间似有一股大火,碳烤着他的上唇,格外的不舒服,与气息截然相反的是,他的目光简直快要结了冰碴,他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血珠,抬手抹掉,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安茜紧忙拿过棉球想要帮他止血,却被霍朗嫌恶的躲开,她跪坐在地上,一脸平和,“我有这里的钥匙,之前我和晏维一起帮你搬家时从他手里拿的,当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我是你的助理,可能会像其他总裁们的助理一样经常性往返于你的办公室和家里,就留下了,单纯的不想因为我自己没有准备好而影响你需要我做事的效率,今天是第一次用。”
“我不管你什么目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私自匹配我家里的钥匙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进入到我家里这就是私闯民宅!”他的愤怒濒临了爆发点,要不是现在他病着,连说话将音量提高一两个档都觉得肺里缺氧,现在他肯定会跳下床把安茜团吧成垃圾塞进框里顺便连垃圾筐都一起从这阳台扔下去!
霍朗现在来看,原来安茜是天生长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眉头稍稍一蹙,就像要面临家破人亡一般的凄楚,她手里还握着刚刚的针头,焦急道,“你在发烧啊霍总!你烧到多少度了你知不知道?我不进来你一个人在家会烧出问题的!我再按门铃你会让我进来吗?“
头疼欲裂,脑袋里好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正在倒计时的准备着,每接近爆破时间一秒,都愈能让人揪心一分,他愤怒的情绪就像一根导火索,只要一点燃,这边就会彻底的炸开,所以最终霍朗只是抿了抿唇,将一片犀利的言辞换成更加犀利的神色,睥睨的看着她,然后无力的靠向床头。
他瞥一眼挂在高处的输液瓶问道,“你给我打的什么药?”
“就是普通的退烧药。”
“你有行医执照吗?你确定是在给我注射退烧药不是其他什么可以致命的药品吗?你怎么知道我对什么药物不过敏,一但过敏,你现在就是杀人未遂,况且,你会扎针吗?”
安茜点了点头,“我会打针的霍总,我是卫校毕业的,不见得技术多好,但是这个针还是可以打的,我继续帮你打上吧,退了烧就没那么难受了。“她说着就要过来牵他的手。
霍朗抬起手臂,瞥见手腕上那不伦不类的鞋带,眉头轻拧,一把扯掉扔在地板上,“从我家里出去,刻不容缓,马不停蹄,走。“
安茜见平日随便轻哼一句都气势十足的男人,如今说着这样威胁的话也是有气无力,倒也不觉得害怕,她举着枕头沉默片刻,笑笑说,“你不喜欢打针那就先不打,我还帮你买了药,刚才看你睡着了就没让你起来吃,我还帮你煮了粥,一会吃完饭,吃两粒退烧药,先看看效果怎么样。“
“说吧,这次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不想再和安茜周旋下去,直接单刀直入道。
安茜尴尬的笑笑,“我想你病快点好起来。”她说完站起身,去厨房烧了开水,端着热水杯放回到他的床头,拿出刚买来的退烧胶囊,取出两粒放到旁边,霍朗如同狙击手般丝毫不松懈盯视的眼神,安茜完全可以感受到,她从药盒里又随意取了一粒药,笑着在他面前放进自己的嘴里,胶囊破裂的声音十分干脆,没有喝一口水,她就这样生生嚼了一粒药,然后苦着眉头,伸着舌头朝霍朗做了一个鬼脸,“你看,没有毒。”
霍朗冷眼以对,一语不发。
她的嘴里还苦着,缩着肩膀小跑出房间,在厨房大口喝了两口水龙头里的自来水。
霍朗靠在床头看着热气升腾的水杯,想起自己刚回国的时候和阮阮的相遇,他这辈子看过的最凄婉的双眼,就是那天在医院的雨夜里的她。为了救阮阮,撞坏了沈茂的悍马,他发烧睡在办公室的沙发,她陪在自己身边,然后,她的吻砸在了他的唇上。
如果时间还能重来一遍,他不知道会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和阮阮重新开始,还是会选择不给她昨夜的惊喜,让她的谎言无限延长。
让她对自己说一个天荒地老的谎,一辈子没有机会被自己揭晓。
可是这世上有好多好多,唯独,没有“如果“。
在他快要再次疲惫睡过去时,安茜端着一小碗冒着热气的白粥进来,还有半盘没有油腥的清淡小菜进到他的房间。
“如果做保姆是你的新年愿望,你如愿以偿了,现在就离开。“霍朗半眯着眼睛看她。
安茜不理会他的挤兑,直接把托盘放到他的腿上,正准备喂给他,霍朗手指勾着托盘的边狠狠一掀,扣了一地,滚烫的白粥撒在安茜的袖口和手背,她慌忙的甩掉,手背烫红了一整片。
她吸了吸鼻子,眼底含着泪花朝霍朗笑笑,动作利落的将地板打扫干净,又重
新端来一碗粥,仍是放在他的腿上,两只手已经明显的不是一个颜色,一只一如往昔的白净,一只红的像刚洗过的小水萝卜,霍朗的手指再一次勾在托盘边缘时,安茜暗自用力固定住,“你讨厌我可以,发脾气也可以,可是身体是你自己的。“这次她特意拿来两个勺子,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吃掉。
“你看,没有毒。“她笑笑,拿起新的勺子舀起一勺,准备喂他,”我曾经是坏女人我不否认,但我不会一辈子当坏女人,至少现在,我是希望你能赶快好起来。“
霍朗板着脸,自己拿起勺子,胡乱的在粥里搅了又搅,直到那热气渐淡,不再烫嘴,便三两口喝掉,然后抓起床头柜上的退烧药扔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他朝安茜伸出左手,“钥匙。“
安茜“嗯?“了一声,咬着下唇想了半天,掏出自己的钥匙包,犹豫道,”在这里,不还给你可以吗?如果你有需要……“
“我对你不会有任何需要,钥匙给我。“他果断的拒绝道。
安茜不情愿的摘下钥匙,交到他手里,端起托盘和水杯,小声的说,“你休息吧,我收拾好了就会离开,你记得用灵芝煲汤,快些和阮阮姐和好。“
霍朗把钥匙反手塞到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