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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电话只剩盲音,霍霆还是举了半天,才放下。
他转身去看呢呢,小姑娘正在拔元宝的毛,拔的元宝直扑腾,他及时的制止道,“呢呢,不要扒元宝的毛,别人拔你的头发你不疼吗?”
呢呢乖乖的抱着元宝坐在小板凳上,拿起刚才自己吃剩下的大半个苹果放到了元宝面前,眯起眼睛朝霍霆咧嘴一笑。
霍霆也笑笑,眉梢漫上一抹无奈的哀凉。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安燃正在利落的擀着饺子皮,擀饺子皮,这种高级技能连他妈都不会,他只见过阿青擀过,安燃真是居家好男人的典范,煤气炉上烧着水,发出呼呼的像风一样的声音。
霍霆想,巫阮阮该找一个这样的男人,就是安燃这样的男人,他不需要太优秀,只要有一份安稳的工作,能照顾她的生活,会做所有她不会做的事情,成一个简单的家,过最简单幸福的日子,他们不用担心生活会贫瘠,他会留下一大笔,她们一生都无法耗尽的财富。
安燃没发现门口站了个人,他满脑子都是霍霆那句“你追她啊……”,他怎么追?他凭什么追?
他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他第一次见到巫阮阮的时候,她一身干净简单的衣服,可一点也不影响他看出那衣物的价值不菲。阮阮的身上,没有一个名牌的标签,她拎着手包的时候,会把带着LOGO的一面朝里,这说明她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一个低调的人是不会去买假的名牌,那她这一身真名牌,定然是有人相送,当时他也只是以为阮阮可能是被有钱人抛弃的情妇而已。
直到她说她离了婚。他便猜,嫁给过有钱的渣男老公。
他还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巫阮阮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如果不是霍朗突然的到访,两个人争着说是她的老公,可能安燃还不会发现,他不想看到阮阮和别人在一起。
现在,他把阮阮的前夫和新夫都见过了,不说为人,单说外表与财富,都是足够吸引女人的,他除了长了一张还算不错的皮囊,没有半点干大事的潜能,他就是一个小老百姓,他想收获的就是老百姓的爱情,找一个老婆,上班送她一段路,下班接她一段路,买菜做饭刷碗,看着小孩写作业,给老婆掖掖被角,这样的男人,巫阮阮会喜欢吗?
显然不。
女人也有野心,可能她们的野心不见得是和金钱利益有关,但是至少,她们会喜欢有野心的男人。
和霍家的兄弟相比,他们有着云泥之别。
有男朋友的女人,他不会去动,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也算他能给阮阮唯一的喜欢,就是不去搅乱她的幸福。
人的一辈子会喜欢很多东西,喜欢很多人,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种征服的欲望,而要把它和她变成自己的。
不过呢……他确实很想追。
看到阮阮笑,他也很想笑,看到阮阮难过的从外面回来,眼角都是泪痕,他也很心疼很舍不得,只是,他能给予的只有不逾矩的安慰,甚至,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他能给的,只有安静的等待和陪伴,让她知道家里还有他在,却不可以去打扰她的小世界。
如果没人要阮阮了,他就追,只要她不嫌弃。工资不多,但是工资卡会一直放在老婆的手里,买不了大房子,至少可以让她住的舒适干净,吃不起山珍海味,但是他可以每天换着花样做给她吃。
当然,如果阮阮可以和霍朗在一起,他更高兴,因为霍朗才是可以给她更多更好的生活的男人。
安燃包的饺子很好看,圆鼓鼓的一个个像金元宝,饺子的形状可大有讲究,包出来的饺子站不住的人,都是懒家伙,阮阮曾经和阿青一起包过,结果各个躺着,霍霆说她是懒虫,她还极力否认,现在面板上那几个躺着的小饺子,就是阮阮包的,安燃就是个勤快人,小饺子都溜圆的站得精神。
他捏起阮阮包好的侧卧饺子,笑了笑。
霍霆靠着门框,叫他,“安燃。”
安燃手一抖,惊了一身冷汗,差点没直接把饺子塞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瞪着眼睛看他,“干嘛你!这么突然的出现!吓人好玩怎么着!这饺子……包的太丑了……”
“是你喜欢阮阮喜欢的太专心了。”
“闭嘴吧你!”
“不用包太多了,我要带呢呢走了,我妈发了小脾气,要我和呢呢去陪她吃饭。”
“噢……”安燃直了直腰,看着原来准备好的面和馅料剩了这么多,再想到阮阮那副失落的样子,霍霆要是把呢呢带走了,她还能吃进去这顿饭吗?连螃蟹都不在,一点点活跃气氛的东西都没有了,面板上还放着一个装硬币的小碗,里面有他洗好的新的一角硬币,还没来得及包进去,他又擀了几个皮,打算把硬币都包进去,“那行吧,我就不用多包了,这些够我们俩吃了。”
霍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沉着声音道,“看她包的饺子都能笑出来,真有这么喜欢,不如去追。”
安燃的手腕又抖了一下,没抬头,算是客套的说了一句,“抱着孩子下楼慢点吧。”
霍霆穿上自己灰色大衣,又拿过来呢呢的小棉服给她穿上,呢呢不解的看着他,问,爸爸,我们不吃饭饭了吗?我想吃饭饭,安燃爸爸说给我做好吃的肉丸。
霍霆笑着捏了一把她的小鼻子,“你也太好拐卖了,给你个糖豆就能叫爸爸!我们去和奶奶吃饭饭,也有好吃的肉丸,改天再让安燃爸爸给你做他说好吃的肉丸。”
那妈妈呢?也和我们一起走嘛?
“妈妈啊……妈妈要留在这和安燃爸爸一起吃饺子,她不想吃肉丸。”
那我也吃饺子,我不吃肉丸了,我们在这吃饺子,安燃爸爸做的菜菜好吃!
霍霆把她抱起来,往阮阮的房间走,“你这个坑爹的小家伙,怎么能在我面前赞美别的爸爸好,逼着爸爸去学厨师吗?嗯?”他敲敲门,轻声叫道,“阮阮,我进来了。”
他推开门,看到阮阮坐在床尾,对着那些打包好的行李默默发呆,看到呢呢和他都已经穿戴整齐,不由的一怔,“你要带她去楼下玩吗?”
“我妈让我带呢呢去和她吃饭。”
阮阮站起来,走到呢呢的身边,握着她的小手轻轻的捏着,“你留下和妈妈睡好不好?”
呢呢急忙的抽出自己的手,死死抱住霍霆的脖子,歪着小脑袋看着阮阮,说,我要和爸爸睡!妈妈,我不想种樱花了,你回家吧,妈妈,回家,我想和爸爸睡,也想和你睡。
阮阮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原本应该是会再有一个家,可是现在也没有了,她能回到哪里去呢?霍朗转身离开,呢呢只要爸爸,她只剩肚子里的小喃喃,霍霆的那个家,她再也回去了,不管那樱树长的多么盛大,不管那樱花开的多繁华。
她牵强的弯弯眉眼,温婉的笑道,“妈妈啊,现在不能和爸爸一起睡,会有警察抓,爸爸现在只能和你的新妈妈一起睡,但是你可以睡中间,左边是爸爸,右边有新妈妈,不用怕怕了啊!”
霍霆用指腹在她的眼角沾了沾,“有些感情注定是戏一场,既然是戏,出了戏就该忘记,你和霍朗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就算养一只宠物,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别说是人,所以分开了会伤心是人之常情,找一段新的感情,很快就会忘记现在,就像你不再爱我,爱是很漫长的东西,可是说不爱,也很简单。”
他说她与霍朗之间的感情是相互利用,说的如此笃定,好像他就是那个他们感情的判官,一锤敲定之后再也没有余地,听得她心里很不舒服,况且,说不爱,真的很不简单,他不会知道,有多艰难,“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的。”
“我没有想干预你,可是霍朗真的不行,他和我有血缘关系,你要呢呢以后对他的叔伯改口叫爸爸吗?他不喜欢你,他只是想拿走所有我的东西,现在是你,下一个就是于笑,这才是他想要的,你可以去喜欢其他任何的男人,我不会干涉,你身边还有其他的人在喜欢你,安燃呢?他不好吗?”
阮阮眉心轻蹙,“安燃?”
“不是安燃也好,谁都好,谁都可以,只有霍朗不行,他不需要你的利用,也一定会对我动手,而你如果真的恨我,”他睫毛微微颤了颤,这种假设,实在让人痛快不起来,“如果真恨我,就想另外的办法来报复我,我时刻等着你,只是别再选择一个,会把自己搭进去的方式,好吗?”
阮阮有些不解,当初他要自己生不如死的时候,她不相信这是曾经那个温暖柔和的霍霆,现在她又不敢相信,这个时刻展现百般柔情的男人,是曾要过他命的男人。
不等她说话,霍霆拍拍呢呢,“亲亲妈妈,我们要走了。”
呢呢伸出小手去搂阮阮,嘟着小嘴亲过去。
完全是情不自禁的,看到这样的画面,霍霆忍不住想靠近她,于是,他微微弯腰,低下头,呢呢吻向她脸颊的同时,手掌扣在了她的后颈,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极短,极清浅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她愤恨的推开,哪怕是会有些反感。
“我也不是非要去我妈那里,只是我留在这里,你会更不开心,新年不要哭,会哭一整年,知道吗?”他在阮阮的脸上轻轻抚过,然后抱着呢呢到客厅里抓住元宝,一起离开。
呢呢的趴在霍霆的背上,嘟着嘴和她招手,从房间到玄关,到走廊,到消失的转角。
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父母可以牵挂的时候,这样的节日里,最惦记的就是自己的小孩,这是所有不为人父母的人,都无法体会的心情。
呢呢小饭碗上印着小黄鸭,她的专用饭勺小小一个圆,很可爱,阮阮坐在沙发上望着刚刚喂过小呢呢吃东西的餐具呆呆的出神时,安燃从厨房里出来一趟,看到她的模样,不忍心到想去霍霆那把孩子抢回来。
鸡鸭鱼肉烧成四个菜,端到桌上,盛好饺子,他去收起呢呢的小饭碗,“吃饭吧,你有一辈子的时间看小孩成长,前提是你要健康一辈子,所以要吃饱睡好。”
她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红着眼睛望着安燃,“霍总没有地方可以吃这样的饭菜,他只有一个人……”
想到霍朗曾带给过她的那些陪伴与温暖,他在自己最无助最孤独的时候如同一道破天的极光出现在自己身边,想到他那么渴望那么雀跃叫她老婆,对着她的喃喃说叫爸爸,她就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对自己仅仅有利用之心,他仅仅把自己当成一颗棋。
就算他是坏人,她也很希望现在,在新年的时刻,他不是孤单的。就算是他的失落只为他的迷局被戳破,她也愿意回馈自己的温暖,就像他曾经给予的救赎和陪伴。
可是,她找不到霍朗了呢。
拨通的电话只有礼貌而无情的冰冷女声,没有他压抑着热情的呼唤。
安燃只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产生了误会,却并不知道那误会有多深多伤人,如果阮阮不说,他也不打算去问,他夹起一块鱼,挑了挑刺,放进阮阮的碗里,“他是大男人,没有你的三十年也没把自己饿晕过,再说他不是在美国长大的吗?他过中国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