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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瞥了他一眼,倒是更为关注二儿子房遗爱是如何想的。
他一直以来知晓二郎心里一直“不忿”继承不了爵位的事情,甚至曾经他和高阳公主在院落里的私语,他兄长和嫂子房遗直都能听闻,难道作为一家之主、一国之宰相的房玄龄还能不清楚。
他只是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罢了,到底还是想着为二儿谋求个将来,只是他没想到房遗爱居然不惧战场刀光火血该不会是天真的不知晓上战场的残酷罢?!
突然,房玄龄作为一名父亲,十分担忧起来。
房遗爱今日沉默寡言,倒不似之前在帝王面前的热血沸腾,他越是这样,房玄龄越是担忧房遗爱当时只是激情作祟,一时冲动。
“阿耶,儿知晓轻重。”房遗爱在房遗爱旁敲侧击“提点”自己的时候,忽然说道。“只等着圣人给儿安排个位置,儿不会给家里惹祸。”
房玄龄听罢,叹了一口气,然后却板着一张脸嘱咐道:“你不贻误战机便可,功劳大小不必计较。”
房遗爱点点头,房遗直倒是替弟弟担心起来,却张嘴说不出什么,他心里是有些别扭的,一直认为是因为爵位继承的问题,逼得房遗爱不得不去战场上搏富贵和爵位。
房遗直甚至再次起了让爵得心思,只是房遗爱现在不知为何,只一个眼神就让房遗直这个作大兄的闭嘴沉默。
太子总览督军,但朝廷领兵的真正有经验的将领人选很快便定下来的,李世民调派启用了名将薛万彻,也就是高祖的丹阳公主的驸马都尉,全面负责围剿齐地叛军。
因为是皇帝的儿子谋反,在李世民考虑再加选个宗室王爷,督军总领全军将士的时候,太子李承乾上书,请命亲征此次齐王的叛乱。
原本李世民等人是考虑派的宗室人选是荆王李元景的,但太子的自荐,让众人多了一个选择,虽然皇帝担忧太子的安全,一开始并不同意,还是李承乾说起东宫的那件私藏盔甲一事,让李世民慎重思考。
因为纥干承基马上风意外死亡,举报人虽然牵扯出他来,在皇帝得知他这个死法后,不是不有怀疑是太子“杀人灭口”,但东宫死人早就派了刑名调查,看验尸的记录纥干承基之死真的是意外,太子的应对和加之背后浮现出一系列事情,更是让李世民怀疑,背后一直有人在太子的东宫安插钉子,例如这个纥干承基就是齐王的人。
只是李承乾心知肚明这人背后的罪魁祸首是谁,却因为魏王谨慎,他并不能因此举发他。
不如,他趁着齐王叛乱的这刻,跳出长安。
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
李承乾向圣人提出此议,并不是毫无准备,又有侯君集等人劝说,皇帝心里也逐渐动摇,加上锻炼太子的缘故,和一些人的乐见其成谋算下,朝堂上竟然通过了让太子去平乱的提议。
高阳公主去了魏王府上,十分不解抱怨李泰。“四兄,太子去了领了战功,岂不是更有威望乎?”
李泰挑眉,喝了一杯清酒,道:“你以为阿耶真的高兴?何况,太子离开长安,我却离阿耶更近,战场上瞬息万变,险之又险,流矢飞箭更是无情为兄真是替太子担忧啊。”
他这话说的已经够直白了,只是表面上魏王李泰还维持着一副弟弟担忧兄长的模样,十分痛心忧愁,就是被人看见了听到了,这话也没什么毛病,否则即便是高阳,他也不会在她面前这么直白的说出他的谋算。
魏王是打算做一些小动作,最近太子的东宫安静的波澜不起,那个纥干承基怎么查都是意外好色而死,这让李泰暗唾纥干承基是个没出息的,废了他一步好棋。
在纥干承基死亡后,之前的安排也被太子破解,只能说那盔甲被太子提早发现转移了。
魏王李泰转动着酒杯,一仰头饮尽,心头却火起。
太子竟然拿宫女的污秽衣物投在枯井中,父皇竟然也信了太子,这让他不甘心,更是因为已经打草惊蛇。
李泰怀疑太子已经知晓了纥干承基背后之人并不是齐王,而是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太子为何非要去平乱,但不妨他因势利导,去谋算太子。
魏王知晓,太子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只要名义上不错,圣人最终会答应的,不妨让朝堂上看似支持太子的人显眼一些。
阿耶似乎是很忌讳太子得的权利更多,李泰看得清楚,这也是为何阿耶抬高自己的缘由之一,虽然李泰认为更多的是他自己才武双全,礼贤下士的结果,这才使得阿耶越发看重自己。
凭什么就因为李承乾先出生,就能当下一任天子?!
他李泰不服。
论才德修养,他有哪点差了他太子?!
不说魏王脸上闪过讥讽,却说高阳公主离开魏王府,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公主府,或者去养母韦贵妃那里,而是转道去了长安城内的吴王府。
吴王已经就藩,没到他来长安朝见的时候,但他本人确实在京中,原是因为宫内的杨妃病重,却是皇帝开恩,让吴王李恪回来,才没卷进齐王的谋反一案。
******
东宫,丽正殿。
太子动怒,赵德子找机会让称心出宫一趟,暗示了一番,这才让房遗爱再次来东宫点卯。
李承乾见是房遗爱终于“姗姗来迟”,抬眉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讥讽的话,倒是与房遗爱讨论了去平乱的事情。
“圣人果真答应了让殿下领军?”房遗爱至今不敢相信,圣人疯了么,太子殿下好像在兵事在并无建树。
李承乾嘴角一抽,房遗爱的表情倒是大胆,一看就知道在腹诽乃至“瞧不起”他这个太子的能力。
“房遗爱,你好像并不希望在我手下任事?”
“绝无此想。”房遗爱举手发誓,摇头否定,拍马屁道:“殿下大军一出,谁与争锋。齐军定如土鸡瓦狗一般,灰飞烟灭——”
“哼。”李承乾唇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笑意,不细看根本瞧不出。“得了,明日大军开拔不过,你确实得跟着我。”
“啥?!”房遗爱睁大眼睛,这回真是惊到了。
他要上战场啊,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打得齐军落花流水,建功立业,可在太子跟前想也知道,只能在帐篷里逞威显能,拿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么想,房遗爱也就说出来了。
“你,是英雄?”李承乾睨着他忽然笑道,“也是,遗爱功夫好,我是见过了的。不过这样才应该保护孤啊。”
太子殿下语重心长,此时杜荷和赵德子进来,听了太子话,频频点头赞同。
“就是,房二。殿下的安危全交给你了。”杜荷也想去,可是太子殿下今日叫他来,却是委托东宫的一些事情让他看着,长安城内却是需要个人给太子殿下传信,而杜荷因为是驸马,宫内宫外消息都算是灵通,竟是却缺不得他。
杜荷只能遗憾,让房遗爱好好立功,他在后方替他们坐镇。
房遗爱懒得理会杜荷,但太子的话让他立功兴头一灭。
他极力想打消太子的念头,可直到第二天大军开拔,太子果真还是让房遗爱当了他的“帐篷侍卫”。
晚上,营地中火把四起,军卒却安安静静,各司其职,该巡逻的巡逻,该睡觉的睡觉。
军营中,自有一片肃穆紧张。
但此时,太子所在的中军大帐却灯火通明,因为急速行军,房遗爱虽然骑射很好,但大腿根部也被磨得红肿。
竟然是薛万彻提醒房遗爱,给了他药膏,要他去呈给太子殿下使用。
“薛将军,何不亲自给殿下?”房遗爱不解为何薛万彻把这个好机会给自己。
薛万彻是名将,比房玄龄小上许多岁,但比房遗爱却是大了十多岁,面容看似三四十许,却是战功赫赫,从十几岁征战至今,有二十多个年头了。
薛万彻长得英武挺拔,看似并不比那个高阳看中的和尚辩机长相差,甚至有一股威武的伶俐棱角,军伍出身,气势是普通人无法与之比拟的。
若不然,长得不好,高祖皇帝李渊也不会把丹阳公主下降给薛万彻。
薛万彻却深深看了房遗爱一眼,拍了拍他肩膀,“遗爱,你跟在太子跟前,却是比我需要这个。殿下初次行军,身体应当是有所不适,我军务繁忙,这事还请你多费心。”
说罢,他大步就走,不容房遗爱拒绝。
第66章()
太子的营帐自是比旁的要宽阔一些;内里并无多余装饰;只是地上铺着羊毛毡子,有几个案几,上面搁置了一些行军所需的事物和文书纸张笔墨砚台。
李承乾端坐在正中的一张漆色的案几前,他面前摆放的是虎符;房遗爱进来的时候,觉得太子的目光若有所思;并晃了一下神儿才抬头看进来的他。
房遗爱行了军中的礼节后,凑过去;呈上手里的药膏。
中军大帐中无人;倒是帐门口有两个守门的军卒;太子殿下行军身边并未带侍候的人;为此皇帝李世民临行前还赞了一句太子;于志宁更是一脸欣慰。
房遗爱不想回忆讨厌的于志宁,这老头可爱的地方比他可恶的地方显得太少,但却是比逼得齐王李佑造反的长史权万纪要好。
“这是什么?”太子没接房遗爱手上的东西。
房遗爱讪讪一笑;说道:“药膏;殿下涂涂;腿上会好受一些。”
房遗爱说罢自己都动弹了一下大腿;他腿根也很难受啊,这个薛万彻只惦记着太子殿下;也没说给自己一盒。
房遗爱也不是个会贪别人功劳的无耻之徒;又补充道:“是薛将军献给太子的。”
李承乾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唇边勾起的笑意淡了几分;瞅了一眼房遗爱,道:“难得薛将军想着孤。”
太子说话的时候,看着房遗爱,目光似指责房遗爱好像对他这个太子漠不关心,房遗爱冤枉道:“殿下,臣也一直想着殿下呢。今晚小臣宿值,定保殿下安全无虞,睡个好觉。”
房遗爱违心的说道,真以为自己爱当太子的护卫啊,门口那俩军卒干的活,房遗爱真的看不上,但说真的,太子身边的军卒也是有人抢着做的,那两个军卒出身可不止是良家子这么简单,都和长安城中的勋贵家沾亲带故。
可房遗爱身为堂堂宰相房玄龄之子,和他们一样只围在太子的身边,确实有些低就了。
房遗爱接过薛万彻的药膏过来讨好太子,也是想着是否商量着,让太子给他安排别的岗位。
临走时皇帝不知道为何没安排自己个军职,只全权委托薛万彻和太子分管他们这帮来挣竣工的勋贵子弟,当然房遗爱自认为他是能上得了战场、能见得了血的好战士,跟其他来分润军功的纨绔绝不是一路人。
李承乾此时观察着房遗爱的表情,玩味的笑了笑,又瞥了一眼房遗爱手中的药膏,道:“既然是薛将军吩咐,房侍卫还不给孤上药?”
说罢,他大敞双腿,示意房遗爱过来给他上药。
房遗爱闻言愣了一下,“太子呃殿下?”
“遗爱,你我之间情同手足,也该换个称呼了。不如你叫我的字罢。”李承乾忽然表示亲近说了这一番话。
太子的字房遗爱还记得,是叫“高明”二字。
他张了嘴,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