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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首辅房遗爱-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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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转头,目光炙热的看向房遗爱,看的房遗爱退到太子身边,却听于志宁再三对太子夸赞房遗爱的“贤德”,他又一次提起要退位让贤,甘心当房遗爱的副手。

    太子和房遗爱都没当真,房遗爱撇撇嘴,他才不信。

    信了他的邪,若是真的不知深浅的答应,皇帝那关就过不去,都会当他不知天高地厚。

    何况,家里的阿耶也不会同意。

    房遗爱内心叹息,怎么又没忍住出主意了呢。

    他越发和东宫,和太子纠缠不清了。

    “于师,这太子詹士他是当不得的,太惹眼了些。不如等东征回来,他立了个微末之功——”说到这里,李承乾瞅了房遗爱一眼,接着道:“到那时,水到渠成,再跟圣人提出让遗爱当个太子少詹事罢。”

    太子嘴角微微一勾,侧头瞅着房遗爱道:“孤,亦欢喜得‘贤才’辅佐——”

    太子这边商量完事情,那羊毛收购的事情更好办,亦是李世民派来辅佐太子的老师之一侯君集,他底下的兵士就负责突厥边疆之事,有不少人在哪里。

    只是和突厥开市互贸,是早就有的事情。

    但,大唐比起突厥,富足丰饶,突厥那边除了牛羊肉,和马匹活物,或者皮毛外,真还没有什么值得大唐购买的东西。

    这羊毛羊绒从前,他们都是不屑一顾的。

    这事,于志宁尚需要禀告圣人,拉着称心这个“编织工”就要进宫去,这时自然不怕李世民认为此事东宫没办好,反而李世民知道后,会严加彻查到底是谁“恶意”“阻拦”收购羽绒之事。

    羊毛则不同,东宫不怕泄密,因为就是魏王知道了又如何,皇帝和边疆将军插手,一个皇子岂敢沾惹边疆军队的事宜,尤其是突厥那边,李世民是一直警戒在心的,虽然多年前他就已经打的突厥四分五裂,此时没有一个大势力整合突厥内部,他们的部落根本不成气候。

    于志宁进宫后,果然带了好消息,此事皇帝已经命令太子负责,称心只负责打个下手,还是有功有用的,他心灵手巧,皇帝也是赞了的,此刻是真的不相信称心和太子之间有暧昧。

    太子定是和他一样,爱惜人才,即便那是一个阉人。

    皇帝还在太极宫内对身边给他沏茶的宫人武媚感叹,武媚微微一笑,恰到好处地赞了皇帝和太子几句,让李世民心情更加舒畅。

    东宫这边的夜里,房遗爱今日却没主动离开,惹得太子侧目。

    房遗爱一向不是“战战兢兢”,就怕与他同床共枕,同处一室么就好像他堂堂太子,对他很有肖想似的。

    李承乾内心哂笑。

    他忽然想起来,房遗爱曾经看的春宫画来——上面男女、男男荤素不忌。

    说不得房遗爱心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这夜,房遗爱因为要和太子詹士继续讨论“工作”事宜,正当理由留宿东宫。

    等拖的于志宁休憩,夜里时分,他却隐秘的步入一处院落中。

    趁着夜色周围无人,房遗爱一个摇身,身姿轻盈又鬼魅地落在东宫一处房屋的屋脊上。

    此时,月色正明,繁星满天。

第46章 杀气重重房二() 
屋脊底下住的是一排小宦官;平日里负责喂食洒扫东宫的鸽笼。

    这鸽子笼里样的鸽子可不是普通的鸽子,是经过专人训练过的信鸽。

    除了皇家和军中,只有东宫允许养一些;他人要是豢养信鸽,就是图谋不轨。

    当然,也不是没人私下养着玩,但都是见不得光的,没人蠢得私下里张扬开来。

    房遗爱目光冷然,等到月上中天;有蒙面黑影偷摸的过来,悄悄的打开鸽笼;正要缠上纸条放飞那鸽子;银光一闪——

    一柄带着杀气的利剑地送过来,正是房遗爱手中的剑。

    蒙面人一惊,下意识往后一仰头,避开要害。

    他躲过了第一剑,却险些没躲过去房遗爱的第三剑!

    而第二剑已经挑了那鸽子的命。

    房遗爱手持宝剑;剑尖上点染了红色。

    他刚刚的三剑极快,连续急发,竟是奕剑高手的功夫。

    黑衣人咬牙闷哼一声,黑夜中他瞪大的双眼里闪过懊恼和愤恨。

    ——鲜血浸染了他的黑衣上;夜光月色下;也只能看出来那黑衣人的腰间衣裳湿漉漉。

    从屋脊落地的房遗爱;步步紧逼;对方绕着鸽笼转圈,场地所限,加上信鸽扑腾乱起,扬起一片羽毛尘土,伴随着鸽笼里的特殊气味,让房遗爱直皱眉。他脚下多走了两步,生怕踩到了鸟屎。

    房遗爱干脆提气,干脆一跃在鸽笼之上。

    此时打斗声已经很明显,虽然声音不大,但也惊得起夜的小宦官惊叫一声“刺客”。

    对方见事不可为,也不管任务没有完成,还有之前的纸条还绑缚在那只鸽子上尚未湮灭。

    他只能先顾着快速逃命。

    黑衣人手捂着腰间的伤口,使尽力气,勉强一跃,跳上了院墙——他一个翻身就要进入墙那边的竹林中。

    那边正是东宫花园最偏的一隅,树木葱茏,草木旺盛,最是能隐藏人的踪迹。

    房遗爱脚尖一踢,一块石子打在对方的腿间的环跳穴。

    只听扑通一声,黑衣人跌落在地。

    等房遗爱和已经迟来的东宫侍卫过来查看,竹林的地面上只有被砸塌的竹子,和凌乱的脚印痕迹。

    太子李承乾半夜起来,听了侍卫的禀告,看着全身凌然战意的房遗爱,眼里满是恼怒。

    等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给太子守门的赵德子,和房遗爱。

    李承乾不由冷声问:“可看清是谁了?纥干承基?”

    他低头看了一眼从信鸽腿上取下的纸条——上面小字细笔楷书,写的正是今日他和房遗爱、于志宁等讨论的边疆羊毛互市的事情。

    哼,他倒是“耳聪目明”。

    李承乾脸色冷冷,自己一直待纥干承基如往常,留着他是想利用对方,让其传回给魏王、齐王假信息而上回的印刷术一事,就是按照太子的意思,很是让魏王他们灰头土脸。

    但这还不足够——

    李承乾默默沉思。

    身处太子之位,李承乾虽然占据着大义,但很多事情很被动。

    他只能防守,却很难进攻别人。

    略微尖锐一点,在皇帝和朝臣眼中,就是太子不宽仁,没有明君之相。

    上回张玄素就因为七万钱,直接攻讦太子堪比隋炀帝,将来是昏君当政

    太子问是谁,房遗爱此时却看了一眼沾了血的宝剑。

    他回道:“看身形是他。”房遗爱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他不仅腰间被我捅了一剑,想必腿必是折了。”

    现场看那竹子上的血,和他的脚步印记深浅,对方跛行而逃是肯定的。

    “怎么想去鸽子房了?”李承乾问。

    “不过是见不得有人太嚣张,欺负我徒弟。”房遗爱光明正大的说着这理由。

    屋内的赵德子听了不由眨了下眼睛,然后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太子殿下听后的表情。

    李承乾果不其然抿紧嘴唇,略带不满说:“若不是因为称心,这透露消息的人,你肯定是不会干涉了?”

    房遗爱很诚实的点点头,“要不谁大半夜的不睡,去捉贼啊!”他哼哼了一声,拿宝剑的手觉得有点酸,很是随意的把那捡扔到一旁。

    李承乾看了一眼它,发现这宝剑竟然是挂在东宫屋内的配饰宝剑,剑刃都未开锋,剑柄上镶嵌挂满了流苏和宝石,只是为了装饰屋内的墙壁,附庸风雅的玩意儿。

    显然,房遗爱是临时起意,拿着它出去的。

    李承乾搞不懂房遗爱,刚刚房遗爱进屋时的气势,实则在太子见他的第一眼,李承乾就心中下意识的一紧,全身肌肉紧张起来。

    这是一种不自主的防御反应,是面对强者与之对峙的感觉,李承乾贵为太子,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异样情状了。

    但他在房遗爱身边时,总会时不时的偶尔见到对方散发出这种强者的气机。

    奇怪的是这气机给他的感觉并不一样,李承乾眼睛盯着房遗爱,心里面却又记上了一笔对方的异常。

    “殿下不想找出这个‘叛徒’么?”房遗爱今夜是真的想杀了对方,刚刚放松的身子,此时又冷冽起来。

    仿佛杀人对房遗爱来说,是一种家常便饭,他十分冷血的建议太子道。

    他的声音冷凉,赵德子不是没见识过,只是这秋意泛凉的深夜里,平时总爱说说笑笑有些无赖的房驸马,认认真真清清冷冷的语气说起杀人的话,让赵德子从骨髓里发凉。

    他在心里给房遗爱画上红杠杠,以后能不惹房驸马就不惹房驸马。

    一言不合就想要杀人呐。

    “不是说了,即便是纥干承基也暂时不动他。”李承乾提醒他道。

    不是李承乾不想处置了纥干承基这个背叛者,只是还有用,以往房遗爱不是也没意见么。

    只是今夜的房遗爱脾性魔性起来,很是凛然的直立在太子面前,脸上带着讥讽,竟然敢当着太子的面,驳斥对方的话。

    房遗爱道:“太子手段太柔和了。这等人留着过年么?”房遗爱说罢,眼睛顺便看了一下自己先前用过扔掉的那柄宝剑。

    他黑色的靴子尖一垫,躺在地上的宝剑一下子窜起,唬得赵德子以为对方要刺杀太子,还没等他叫出声,那宝剑直接横过他的头顶,竟然飞刀了屋内放置佩剑的木架子上。

    这木架子是梨花木之城的,上面斜斜的横挂着二柄刀剑,房遗爱踢过去的宝剑,此时恰到好处的落在了中间空着的空缺处。

    “碍眼。”房遗爱似是解释,似是不屑那宝剑是个花样子。

    赵德子只觉得房驸马太嚣张了,有心要说什么,可还是闭上嘴。

    因为此时太子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房遗爱的神情更加“异样”。

    李承乾一向知道房遗爱并不比杜荷好上哪里去,甚至以往的房遗爱比杜荷好纨绔无能,至少杜荷忠心于他,虽然是为了往后的富贵,但杜荷也是有点鬼主意,身份又是勋贵,加上尚的城阳公主也是太子的嫡亲妹子,两人这才往来多些,逐渐亲近起来。

    可房遗爱不同,他刚刚成丁,就被高阳公主下降。

    高阳公主素来是和魏王、吴王等人交好,与他这个面子不过是面子情,何况李承乾也看不惯高阳公主踩着兕子上位,讨好圣人的模样。

    李承乾有时承认自己很小心眼,对于亲情来说,高阳的行为在太子的眼里是十分碍眼的。

    面对太子的诘问,房遗爱可没敬着太子的意思。

    说完他欲杀对方的理由后,房遗爱想了想,还是鄙视了太子的行事手段。

    “殿下反击魏王,何必留着这纥干承基这等背叛之人。凡是背叛者,就是死。”房遗爱理所当然的说道。

    当然,他自己是否背叛太子另外两说,他也从来就没“忠于”过太子。

    房遗爱此时只认为,人应当忠于自己内心,只有弱者才需要找个主子,献上自己的性命和忠诚。

    这种想法也不妨碍房遗爱喜欢忠心自己的人,例如他的小徒弟称心。

    称心这个小宦官,房遗爱肯定,此时他要对方生就生,若是需要对方死,称心也是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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