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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爱,心愧不敢安。况乎,臣又已过了花甲之年,生死早就看开,务请陛下保重身体,不必为臣悲戚。”
说罢,卧床的李靖就要下床给李世民叩头,李世民急急拦住,嘴里喊着“药师”
屋内的人一时心情都沉甸甸的,几个御医们却愁眉苦脸,圣人重视李卫公,可是病却不是那么好治的,否则也不会让李卫公痛苦了几年,他们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房遗爱!”李世民扭头沉声唤道。“难道你就忍心看卫国公活生生痛死吗?!”
房遗爱还没来得及反应,李靖叹口气,对房遗爱道:“这生死状我也签——若是驸马能治好我,自是老天保佑。若是不行,还请圣人万勿责怪于他。”
“哼。”李世民知道房遗爱和御医们等人顾忌的是什么,胆小如鼠!他李世民难道真的是蛮横不讲理的么,不过那农汉活了,总不至于上天会让药师死罢。
李世民内心确实有些忐忑,让房遗爱细细道来他是如何为那农汉开腹的。
在听到孙神医孙思邈也在场时,皇帝和太医们都点点头,李世民还抱有一线希望,等贴身太监说孙思邈到了的时候,李世民亲自迎了过去。
孙思邈为李靖诊脉,倒是说了一点好:“卫国公的病症倒不是急切,但御医们之前开的药方确实是妥当的。”
这话说了让周围的太医们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的望向孙思邈。
“只是这大黄牡丹汤的药量还要加一加。”孙思邈转而说道。
宫内的御医们向来不敢下重药。
李世民一听也就明白了,让孙思邈开药,但他还是惦记着李靖时不时就腹痛的事,恐怕这样李靖不能再次东征随军了。
这回李世民打算亲征高句丽,如果有李靖在身侧,李世民心中就更会有一些胜算。
虽然大唐开朝没几十年,可是自贞观以来,天下渐渐承平,战事也少了许多,老将们垂垂老矣,李世民心中算了算,多少年了,凌烟阁的老将们此时都没剩下多少了,何况是似李靖这种文武全才,能统筹所有兵事的大将军之才的人,根本没讲过第二个。
——就连李绩也不成。
李世民又问孙思邈和房遗爱,是否能开刀彻底根治一下李靖的病症,孙思邈不太懂,但也知道上次的那得了急性肠痈的农汉,治疗好是险之又险,得了天大的幸运存活一命。
他不由看向了房遗爱。
房遗爱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表达了一个观点,那就是上天给你的“器官”都是有用的,既然有孙神医在,能缓解将养,还是保守治疗,坚决反对开腹!
没有抗生素存在的大唐,动不动开腹房遗爱受不住!
他忽然觉得自己手欠,开什么刀,同情心之前为何那么泛滥。
——那个不过就是一个得病要死的农汉,他逞什么英雄啊。
房遗爱在内心里对自我做了一个深刻检讨,他最近太“心慈手软”了,都忘记了他的新志向,是做一个能踏平高句丽的男人——
他眼光热切的看向了李靖,趁着对方喝了孙思邈的药汤,病痛有所缓解的时候,舔着脸凑近乎,要请教兵法的问题。
李世民此刻忙于别的事情,李靖在宫内待到傍晚,坚持不逾越,回到了自己府中,外加跟了一个“尾巴”。
房遗爱根本忘记了宫内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子殿下。
李承乾回到东宫,看见眼巴巴等着师父回来的称心,突然让对方过来。
称心不明所以,忐忑的走到太子跟前,却不妨太子突然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高阳公主府。
高阳公主收到了宫内的信件,信上却不是说的宫内和圣人今日的诸事,而是单独提了一句晋阳公主乳母的事情。
高阳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里有事,高阳寝食不安,想了想,她找借口连夜进了宫,欲留宿韦贵妃宫内。
如今李世民一心扑在东征的事情上,加上年岁大了,也很少宠幸后宫,何况即便是宠幸,韦贵妃也争不过那些年轻的才人们。
尤其是最近的那个武才人,颇为受宠,被皇帝简拔到御前侍候
“娘娘,那件事?”高阳公主进来就撵出那些人着急问。
韦贵妃倒是气定神闲,她在宫内沉浮多少年,这点养气功夫还是有的。
她不满地瞥了浮浮燥燥的高阳一眼——
就这样的性子,敢和晋阳公主比?!
韦贵妃心中颇为懊恼,当年提拔这个养女,是否是一步最大的错误?
“你知道房府的那丫头的近况吗?”韦贵妃吹了吹茶碗道。
高阳一怔,随后大惊。
“娘娘,你是说像兕子的那个四女?”
“不就是你安排的人么,怎么这么快健忘了。”韦贵妃拨弄了一下刚染的红指甲,脸上让高阳看不出神色,可是在屋内跳动的烛火下,一面被阴影覆盖,显得韦贵妃阴郁和高深莫测。
闻言,高阳心脏扑通乱跳了两下。“她倒是好好的,也什么不知道倒是那丫头的姐姐被打发到了庄子上。”说到这里,她急忙问:“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高阳抬眸——
“四女你安排的人好像不中用。房府有个人,你却是没注意——”韦贵妃道。“记得你那婆婆身边的哑娘么?”
“那人丑陋不堪,倒是卢氏不知为何对她颇为看重。”高阳皱眉回忆了一下。
韦贵妃神情肃穆,低沉却郑重地对高阳公主说道:“你回去好好查查这个人。我怀疑她就是兕子乳母”
夜晚的太极宫,灯火莹莹,巷道深深。
这安静的时刻,却有迤逦而来的甘露殿内宫人踏入韦贵妃宫中。
“——是武媚,娘娘。”宫人禀告,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韦贵妃和高阳公主这才分开,临行前,心中有些慌乱的高阳公主差点撞到来人。
第43章 同榻而眠房二()
高阳公主回到公主府后;自有一番思量。
她知道韦贵妃找自己是要她处理一下那个本该死去的人——
也就是晋阳公主的乳娘。
韦贵妃先前怀疑那乳娘进了房府;但到底是谁,韦贵妃并不知道;这才派了四女姐妹想法设法进入梁国公府,而和四女那丫头的长相果然吸引了她们一直想要找的人。
——哑娘。
高阳公主眯起眼睛;让侍女们准备了一些礼物,她要回梁国公府一些天,要好好孝敬翁姑;也省得阿耶总是拿这事说教她。
高阳公主带着一行人;光是侍候的就十几个二十几个,浩浩荡荡的回房府。
房府;卢氏听高阳公主回来,正往这边走,要拜见她这个做婆婆的,不由觉得稀奇。
卢氏心底狐疑;等见了高阳;发现对方笑容满面;温和有礼;很是与以往不同;但卢氏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当高阳公主问起房府管家的时候,卢氏神色奇怪;疑惑问她:“你问哑娘做甚么?她不过是负责是个内院管事之一。”
卢氏特意在“之一”二字咬重音;高阳公主从前有一套她自己的人马;外院有外管事负责公主和驸马的事宜;内院高阳自己有乳母、公主家令、家丞和侍女等奴婢们帮着管理和侍候,甚至还有李世民特意赐予的几个小宦官使用。
要知道,贞观时期重视人口,宫内阉奴的数量一直不多,皇帝更希望天下可以缴税的臣民多一些,虽宫内很多的宦官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而新的小宦官都是有数的,就连魏王李泰开府都没有几个宦官,一般的公主们也就五六个撑撑门面,反而是高阳公主手底下有十数个小宦官,可见皇帝对她的宠爱。
所以,卢氏双目一直紧盯着高阳公主的神情,她心里起了警觉,面上却不是不动声色之人,但卢氏也不怕那些鬼蜮伎俩,高阳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卢氏心里冷哼,目光不乏带出些冷意,高阳公主正心虚着呢,怕卢氏看出什么缘由,若是房府的人从哑娘那里知道那些事情
想到这里,高阳下意识的一皱眉,目光里竟然有一丝怯意。
她怕的不是卢氏,而是她的父皇——
“不过是问一嘴罢了。”高阳公主勉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似很不在乎,卢氏也不好再追着问。
只是等高阳公主告辞的时候,卢氏才知道高阳竟然不回隔壁的公主府住,竟然要在府内待一些天,说是要“孝敬”他们夫妻二老。
卢氏闻言嘴角扯了一扯,也没理由不同意,她刚要习惯性的让人唤哑娘过来安排洒扫的人帮忙清扫公主原来的院子,可话到嘴边,她马上咽了下去——
卢氏另外吩咐了一个女管家去办这事。
高阳没打听出和见到哑娘这人,她也没灰心,卢氏也不是傻的,只要住在梁国公房府内,看着哑娘能逃出哪里。
韦贵妃和高阳公主只是怀疑,并不是真的认为哑娘就是乳母本人,只是韦贵妃从蛛丝马迹的线索中,认为最可疑的人就是房府的那个毁容的哑娘,这完全是韦贵妃的直觉。
高阳公主并不相信,她更信对方也许是死于返乡时的山洪泥流里了,这才死不见尸。
住的这几天,高阳公主倒是见到了房遗义几面和他身边的四女那丫头,高阳公主打量着四女,撇撇嘴走开,四女胆小的所在房遗义身后,神色有些惧怕,倒是房遗义哼哼了一声,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嫂子。
“别怕。她管不着你,你是我的人。”房遗义回头郑重地对四女说。
四女点点头,也不爱说话,就是整日里跟着房遗义,房遗义本来是个小大人模样,以前最不爱别人跟着,但对四女就是与众不同,反正房遗义就是觉得四女让人看着舒坦。
卢氏也知道这事,但看四女老老实实,又是个年岁小的,也就由着家里的这个四郎了。
夜里,四女睡在榻边,算是为房遗义守夜,在吹完灯火后,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白日里高阳公主的身影。
她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里间床上的房遗义,不由忽然张口唤道:“四郎”
“怎么了?”房遗义打了一个哈欠。
“没什么。奴只是想问郎君,还要喝水润下喉么?”四女小声说道。
“”
半晌没得到回应,四女探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四郎君早就呼呼睡着了。
昨日里房遗爱非要跟着李靖回府,但是被打发了,李靖不舒服,房遗爱也不好死缠烂打,等孙思邈再三确定李靖的病汤药还能“挽救”,他只能跟着孙神医出了卫国公府,顺便和东宫下值的李德謇打了一个照面。
房遗爱见到了他,这才想起他把太子忘记了,自己做自己的事,连声招呼都没打。
眨了眨眼睛,房遗爱没当回事情,太子一向很宽宏,这话杜荷说的对。
房遗爱也是亲身体会到了,并没有觉得小事情太子会计较,遂也就放下心来直接回府了。
他第二日一早醒来,才知道高阳公主那婆娘居然不住公主府,回房府了。
“她来干什么?”房遗爱哼了一声。
小七替房遗爱梳完发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房遗爱去给父母请安的时候,问了一下卢氏,才知道高阳的那番孝敬翁姑的说辞。
“呵呵。”房遗爱冷笑一声,高阳能不气死二老就行了,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