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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在此也称受教,要多多看管底下的人,以免他们蒙蔽上面,犯下欺压百姓的罪过。
“青雀你我倒是放心,你素是个好的,也是个能为的。”李世民面对李泰微笑,让他坐下。
他案几上是一本新印刷出来的括地志,崭新的纸张和油墨味一打开书籍便散开,皇帝很是兴奋。
“这亦是功在千秋之事。”他再三夸赞。
李泰闻听再三谦逊。
皇帝还让身边的宦官去把书籍纷纷给太子和晋王送去——
“还有多余抄写的么,再给诸王府和梁国公、魏国公府送去还有”李世民站起身踱步,拍了拍李泰的肩膀,以资鼓励,并赶忙下旨,让太常寺尽快雕版好此书,以刊行天下,送抵各个州郡。
“只是尚需一些时日。”最后,皇帝仍是喟叹。
等房遗爱从房玄龄那里看到那本手抄版本的括地志,翻了一翻,便不屑地扔到一旁。
抄写之人的字迹倒是好的,但毕竟是手工抄写,送来的这套书里,里面还是有些许错漏和污渍痕迹,想是魏王那边的文学馆为了讨好皇帝,太过赶工。
不过也是,这括地志字数很多,不止一本,编纂完毕,为了给众人看,还是靠人工抄写,而雕版印刷还尚需等很久才能有手艺精湛的师傅们刻成,魏王和皇帝都急于或表功或炫耀,哪个不着急。
房遗爱这时已经从房玄龄那里知道,皇帝下了惩高阳公主俸禄的旨意。
他阿耶还皱眉,倒是卢氏唾弃了高阳一句“活该”,惹得房玄龄侧目。
“到底公主下降了我家。”房玄龄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他也是满心厌恶。
房家就是缺钱财,却也从来没打过高利贷的主意。
“哼,那是你有一个贤妻。”卢氏“高傲”地抬头,仍旧气家里娶的这个公主儿媳。
房玄龄连忙称是,心里自然也是认为卢氏是个好的,否则房家里外名声不会如此,他在朝野也不会如此无后顾之忧。
“只希望圣人的警告能让公主以后行事收敛一些。”房玄龄默然,但作为家翁和臣子,他也对高阳公主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他抬头瞅了一眼自家二郎。
房遗爱低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倒是卢氏不服气,贬损高阳:“她还能收敛,‘豚’都能飞上天——”
然后和房玄龄两人因为琐事,又争执辩论起来。
房遗爱趁机撤退。
等出了房门,房遗爱看向邻近的公主府邸,唇角缓缓勾起。
罚俸一年么可真算轻
之前他受李淳风“炸塔”连累,不仅官职都撸掉,皇帝还找机会罚俸三年。轮到高阳,倒是一年了?
不过,人的耐心和宠爱,是有限的,尤其对皇帝来说。
回到书房里,房遗爱不知道是自语,还是对着投靠的心腹“侍妾”淑儿说了一句:“这只是开胃小菜。”
说罢,他让战战兢兢的淑儿研墨。
第32章 深宫谁是黄雀()
东宫那边李承乾收到了房遗爱的那张纸;沉吟了一下,挑了一日,出去见了房遗爱一面;却是没在东宫商谈。
太子身边只跟了赵德子一人;房遗爱见了倒是奇了一下。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暗杀太子或盯梢太子一举一动的人太多。
“你今日倒是越发像于詹士了。”李承乾调侃笑道。
然后;他手指叩了叩桌子;问起那张纸上的所谓的活字印刷术的事情来。
“——太子不妨先用‘泥活字’试验一下,费不了多少成本,只是印刷出来的效果会有些差,但若是用铅活字”不言而喻,铅活字印刷术更优越,是由铅、锡、锑等金属合金而成;具有冷却快,承压能力强的优点,发明人是古登堡;比中国原有的印刷术更进步了一些。
房遗爱说了几种印刷术的优缺点;太子凝神听了;问了一些问题。
最后李承乾试探地问起房遗爱这些知识的来源,房遗爱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管太子如何反应,道了一句“天授之”。
李承乾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心里面却有几种怀疑。
太子带了赵德子;回了东宫命令太子家令及其属官掌管各司工程营缮的司藏、典事主持这活字印刷术。
太子家令看了太子给他们的法子,眉头蹙起,底下的典事很是懂行,正是负责书籍校对印刷的官员,他指出雕版印刷精美,认为活字印刷不可取,印刷出来恐怕粗糙难看,纸张上容易有污渍痕迹,且凸字容易磨损。
即便若是采用金属,例如铜等恐怕也不行。
铜活字等金属雕刻会非常困难。
旁观的太监赵德子一言不发,他只知道太子只说了部分房二郎纸上的内容,自是有其深意。
“先照着来一套泥活字,或者陶活字试一试,然后印刷一些论语春秋等典籍出来。”太子执意吩咐。
家令带着人退下。
等屋内无人,李承乾却单独吩咐了赵德子,让其去宫外单独买了一处印刷坊,并不用告知东宫刚刚的太子家令诸人。
太极宫,后宫里韦贵妃的宫殿里,韦贵妃今日对高阳说起了房遗爱的事情,让其要回房府侍候公婆,并不能整日里待在公主府不出。
“这也是圣人的意思。”韦贵妃道。
高阳一撇嘴,屋内没有旁人,她也不再掩饰她对房府和房遗爱不满的态度。
“那卢氏常挑剔我,我贵为公主,怎能弱于她!”高阳想了想抱怨道。
“卢夫人让你做什么了?累着你了?”韦贵妃问。
“没有”高阳公主还真没被指使过什么,顶多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敬奉几杯茶水给长辈,请安都是偶尔过去。
只是,每次见面的时候,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卢氏话里话外的打着机锋,对方言辞并不弱于她,她虽然是公主,但也不好明面上顶撞长辈,高阳所以不太爱去见卢氏和房玄龄。
房玄龄这个家翁倒是不管家事的,但对外面的事情,却从来不给他们小辈说,也不为家里谋利,还常常训诫他们一些事情和道理。
听了高阳的一些琐碎抱怨,韦贵妃叹气,道:“高阳,你知些好歹。房府人口简单,只有翁姑在,兄弟姐妹们又是嫡亲的,并无勾心斗角家宅不宁之事,家世也显贵是难得的好亲事。”
“房遗爱不好。”高阳不屑哼了一声。
韦贵妃话语一滞,她蹙起眉毛,忽然说道:“我记得你的驸马并未纳妾,通房丫鬟都未有一个,可是?”
“”高阳不语。
韦贵妃气得笑了,“你到底要什么是好的?长得好?房遗爱我看着长得也很是清隽,也是一个清风朗目的郎君哪里不好了?”
“就算他以前不上进,如今也很是能耐,后宫里的人知道他要从军,都是为了让你看得起他,高阳!”
韦贵妃这一番话说完,让高阳一愣,然后是啼笑皆非。
“你说她们认为他是为了我去从军哈哈哈”高阳最后着实忍不住笑,她有点知道那个“她们”是谁了,还不是她的几个未婚妹妹,竟然还嫉妒她嫁的驸马——
韦贵妃脸色沉了下去,这孩子着实无礼至极,放肆惯了。
笑罢,高阳仍旧神色不以为意,韦贵妃揉了揉头让她退下。
高阳公主心中有数
等房遗爱去了战场,就是个死人。
不过,驸马死了,她作为大唐公主,还是逃不过下降的命运,这回一定要挑个合适的人。又或者,她想办法不下降再找辩机。
或是,干脆让辩机——
“你还俗罢。”高阳转日里又去了会昌寺,拦住了辩机。
辩机沉目,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
“我说,不如你还俗罢。”高阳挑眉笑道。
还俗后以辩机的才学就能当官,以后一切都有可能
“公主这话是从何说起,小僧已决定一生献给佛祖”
“哼,佛祖冷冰冰的,哪里有女儿香。”高阳伸出手指,就要抚上辩机的脸颊。
辩机躲开,蹙眉。“公主自重。”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房遗爱那次的话——逃不过她的魔掌
辩机浑身一哆嗦,往后退了一大步。
像躲避蝗虫似的躲闪!
“你——真是不识好歹!呆头鹅!”高阳怒嗔。
辩机低头,手捻着佛珠手串,檀香色的珠子在他的手上,衬的他圣洁、虔诚,渐渐他的心平静了。
“小僧祝公主和房檀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富贵一生。”辩机缓缓祝愿道。
高阳一听,心中一堵。
她甚至眼里含了泪水,不知是被羞恼拒绝的,还是委屈这段她亦不想要的姻缘。
辩机见了,仿佛见了地狱厉火。
他再次低下头。
长乐公主此时亦带着晋王李治再次来了会昌寺,这次他们是特意拿了娘娘长孙皇后和兕子的生辰八字供奉在佛前的。
“阿姐为何如此看重这会昌寺。”晋王李治不解,虽然他很高兴长乐能找借口带他出宫。
长乐没有解释,李治问完见状,也没再深问,但他竟留了三分心。
然后,果然在会昌寺最偏僻的一处后殿廊下,见到了高阳和那辩机和尚。
两人形状亲密,距离颇近。
李治蹙眉。
身旁的长乐此时却冷笑连连,乃至不屑地嗤笑一声,低声道:“高阳果然如此。”
——竟是爱慕了一个沙门俊和尚。
“阿姐,你是特意来此——”李治不傻,心有疑问,言语中顿了一下,因为他此刻十分不解长乐姐姐的动机。
长乐公主冷哼:“阿姐我就是看高阳不顺眼如何?”
这算是回答了弟弟的疑惑。
那为何带着他来李治想问没问,但想想不出乎,两人一母同胞,或是看他在宫内无聊所以带他出来玩的回答。
“来此,不过是让我做一个决定罢。”长乐脸上泛着冷笑,她扭头见李治满脸不解和迟疑。
想了想,她看了高阳那边一眼,视线落在为高阳守门的贞儿身上,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方带着李治回转路途。
回去的车辕上,长乐见李治闷闷不乐,忽然说道:“罢了,本来就是想告诉你,如今你也不小了。”早都过了十四,若不是皇帝心疼幼子,早就应开府赐婚了。
李治闻言不由抬头,瞪大眼睛。
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成,还和高阳有关?
“我怀疑兕子的死,和高阳、韦贵妃相关。说不得是他们下的手”最后一句长乐的声音很低,却也很涩然。
李治听后神色不由一呆。
半晌。
他问:“阿姐,可有证据?证人?”
长乐叹气,摇了摇头。
她神色很是失落,眼里怅然,陷入了回忆中。
“兕子体弱”说道这里,长乐也咳嗽了几声,李治忙倒了茶水给她喝。
缓和了一下,长乐继续说道:“你知道的,阿娘也是久喘成病,最后逝世的其实兕子自小得孙神医调养,身子已经大好,虽然娘娘去世兕子伤心,但她再早慧,毕竟比你好小,怎么可能突然就‘犯病’不治呢?”
“阿姐?”李治讶异的惊呼。
这是有人谋害兕子?!
李治心头大悲,若真是如此,他他也是个不负责